“大人平日裡在太醫院做事可還如意?”閒話了句。
他立在一旁,苦笑道:“自從上次之後……微臣在太醫院之中又少不得被幾位前輩討厭了。”
“這話從何說起啊?”上官怡問道,他口中所說的上次之事便是為麗妃開刀,這是兩人之間的秘密,聽言便笑了。
這本事放到了他身上,也不免為他招來些嫌妒。
“樹大招風嘛。”笑了笑。
有人妒忌,說明這是好事了,只見陳草木撓了撓頭,“娘娘,微臣才疏學淺,若旁人問起來,我可怎麼答覆。”
“其實那也簡單,剖開後親眼見了更明白。”回道。
陳草木眉頭一皺,又道:“可人身體受之父母,微臣怎能做這種事,即便是屍身,也怕他會魂魄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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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那戰戰兢兢的樣子,當初她不知割開過多少人身。算了算了,古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時半刻也改變不得。
不願剖開人身,那便只傳授知識也可。
她仔細的想了想,不如自己編本書出來,這下就可直接將外科知識傳授到他那裡,以後也好方便他為人救命。
“這樣,我把我所知的都寫下來,到時給你看。”
陳草木呆呆的,現今這種外科手術只算小荷才露尖尖角,本也用不上,他也是好奇而已,但他也知道,有些病症光用藥是救不得人的。
“那就勞煩娘娘了,微臣告退。”提了藥箱子便回了太醫院。
只剩下她自己在芳怡宮裡坐著,發愣的看著這殿中的青紗帳,不想竟然有了身孕。
這訊息真是突然,便也不再想了。
拿出幾沓子白紙來,沾了沾墨水,從人體的皮膚到骨骼,每一個細節,仔細回憶著從前教科書上所寫的東西。
天色越來越暗,就一秉燭在身側,白紙之上又點出了一幅人體骨架。
一轉眼,便到了天明,殿外幾隻雲雀嘰啾叫著,上官怡直起了腰,活動了下脖子,將寫了一晚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這時候天色還早,便出了殿門想要透透氣,才把步子邁出門檻,就見著一隻翠玉鐲子砸到了地上。
抬眼一看,是依良。
“娘娘。”慌里慌張的便低下了頭。
許久不見她了,怎麼身上還多了件貴重東西,那鐲子成色不錯,彎下腰替她撿了起來,遞到她面前。
“謝娘娘。”怯怯的接了下來。
這一大清早的,拿著個玉鐲子也不知做什麼呢。
“叫人來梳洗吧。”上官怡吩咐道,轉身便進了殿內。
宮人進來伺候,上官怡從銅鏡之中看著身後的依良,她近日裝扮的也好看了,耳垂上又多了兩隻墜子。
那墜子顏色通透,看上去很好。
等著打扮好了,旁人都下去,身邊又只剩了梁翠。
她心裡奇怪,一個伺候主子的宮人,一個月的月錢能有多少,有了個上好的鐲子不算,耳朵上還帶著墜子。
“梁翠啊,咱們宮中,宮人的月錢有多少。”便問了句。
梁翠在給她的耳垂上戴著耳環,想了想回道:“奴婢是一月三錢,旁的宮人一月兩錢。”
“那我這耳朵上的墜子要是到市面上去買,要多少?”
“娘娘的墜子是翠玉的,不好說價錢。”回道。
聽梁翠這麼一說,依良耳朵上的那墜子似乎與她的不差,她哪來的這種首飾。
“依良耳朵上的那墜子你可見了?”
這是人家的事,在她宮中做事,即便宮人有座金山她也管不著,不過那依良是奇怪。
“奴婢還真沒注意。”隨口回道。
不怪上官怡多疑,麗妃悄無聲息的便被人下了毒,宮中人要動手腳是防不勝防,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
“你去替我問一問吧,她最近都和什麼人往來過。”
梁翠點了點頭,將珠花又點綴到了她的頭上。
早起請安回來,與喬妃在回宮路上走著,今日天氣還好些,不似前些天那麼沉悶。
兩人走走逛逛的,不經意間喬妃一抬眼便見了宣昇,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下來。
喬妃一看到他人便說要走,“我宮中有些事,要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