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兩，戰鬥結束後的總統府回覆了平靜。

攻佔官邸後，一半的僱傭兵被派到圍牆上鞏固防禦，剩下的人負責打掃戰場。雖然經過激烈戰鬥，但總統府的電力和照明系統並沒受到很大損傷，這為在屋內收拾的人提供了很大便利。

塞姆勒領著鄧詩陽來到官邸西翼的一個大房間，這間寬敞的書房內一片凌亂，用名貴紅木製成的牆壁飾板上佈滿彈孔，地上散滿各種碎片和彈殼，到處都可以看到戰鬥後留下的痕跡。

在拼花木地板上，兩條長長的血跡一直跡延伸到牆邊，盡頭有兩具身穿黑西裝的屍體蜷曲著疊在一起，就像被隨意丟棄的垃圾。

在辦公室zhōng yāng鋪著一塊鵝黃sè的厚地毯，原本放在上面的兩張長沙發已被搬到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兩具屍體，分別是一個黑人和一個黃種人。

塞姆勒伸手指了指那具黑人的屍體。這個矮胖子赤著腳，身上穿的普藍sè真絲睡衣前胸染了一大片血跡，在他臉上帶著一種可憐的倦容，兩片肥厚的嘴唇粘在一起，眼睛半睜半閉地凝視著天花板。

“不錯，這傢伙就是恩多法。”

得到肯定答覆後，塞姆勒扭頭了幾句葡萄牙語，兩名黑人士兵馬上拽起恩多法的屍體向門口拖。

“這是要幹什麼？”鄧詩陽皺著眉問。

“我們是文明人，不會幹梟首示眾那種事。”塞姆勒回答：“我只是讓他們把那雜種扒光吊在圍牆上。”

鄧詩陽沒再話。

“他就是我在門廳遇到的傢伙。”塞姆勒指著那具黃種人的屍體。

和恩多法相比，這個理著板寸頭的方下巴要悽慘得多。在他的下腹和前胸佈滿彈孔，左邊腿有個血肉模糊的可怕傷口，從外翻的皮肉中間隱約能看見白sè的骨頭渣子。

雖然以前不是沒見過類似的場面，但鄧詩陽還是覺得一陣反胃，看了幾眼就轉過頭望向其它方向。

“之後我們在書房找到這些東西。”塞姆勒伸出雙手，在他右手拿著一把黑sè的手槍，另一只手的手心裡有幾枚彈殼。

鄧詩陽接過那把手槍，他先檢視了拋殼口後方的拉殼鉤，確認提示膛內有彈的標示杆沒被起，才放心地拿在手裡翻看起來。

這是支外露式擊錘的自動手槍，手動保險位於握把上方和套筒之間的位置；在整體式塑膠握把左則靠近彈匣插口的位置，有個系槍綱用的半圓形鐵環。槍的套筒和底把都被磨得發白，看來已經使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但握把和套筒上都沒發現任何銘文，於是拿過一枚彈殼端詳起來。

這種手槍彈殼是瓶頸型，外表呈現出一種黯淡的古銅sè。它的長度比九毫米貝拉巴姆彈略長，但比七六二毫米圖卡洛夫彈短。他找了個步槍彈殼對比了一下，發現這種手槍彈口徑和二二三步槍彈差不多。

把槍和彈殼交還給塞姆勒，他：“這是中**隊使用的九二式手槍，那家夥應該是中國派來的軍事顧問。”

塞姆勒收起手槍，接著問：“這具屍體要怎麼處理？”

“找個屍體袋裝著吧。”鄧詩陽想了想後回答：“如果沒有就用床單或者窗簾裹起來放進冷藏庫，留給新zhèng fǔ和中國交涉。”

“我明白了。”塞姆勒馬上轉達命令，黃種人的屍體很快被拖走了。

鄧詩陽環視了書房一圈，正對門口的牆上有一排落地窗，窗戶的玻璃滿布白，但沒被打碎，顯然是防彈的。在落地窗前面，是張雕刻著jīng美花紋的褐sè辦公桌，後面有張倒在地上的黑sè皮轉椅。

他繞到辦公桌後面，當著塞姆勒和另外兩名黑人士兵面開始翻箱倒櫃。他拉開中間的抽屜，裡面放著一疊檔案，另外還有一支漂亮的“凱蘭帝”墨水筆，他隨手拿起來插進作戰服的衣袋。

“命令他們把屍體全部搬到屋外清，我要在天亮前拿到傷亡和戰果的統計。”他頭也不抬地命令。

和先前收拾屍體時一臉不樂意的同伴相反，那兩名黑人士兵不等塞姆勒轉述完畢，就爭先恐後地跑出書房。

鄧詩陽笑了笑，接著拉開另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高一矮兩個盒子。高那個盒子大約四英寸見方，外面包裹著一層銀灰sè的鴕鳥皮；另一個是扁平的土黃sè木匣，厚度不到兩英寸，有兩隻手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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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盒子是個自動上連結串列盒，裡面放著一隻勞力士“滿天星”腕錶。

他把那塊錶盤上鑲滿鑽石的金錶拿出來放在手心掂了掂，然後丟給塞姆勒，：“現在史瓦濟蘭正處於無zhèng fǔ狀態。”

“嗯，您得沒錯。”德國佬接住手錶，毫不猶豫地裝進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