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塞姆勒對這個提議似乎有微言，但沒發表什麼意見。哈里斯自然不會反對，爽快地撥了十支AK和六千發子彈給鄧詩陽，還借給他一輛在營地內運輸用的M－Gator通用車。

午飯後，鄧詩陽讓塞姆勒把那群黑人帶到靶場集合。而他則和哈里斯開著M－Gator到槍庫拿武器。

槍庫其實就是辦公樓後面的組合屋，由兩個橘紅sè的集裝箱組成，裡面分別存放著武器和彈藥。

哈里斯拿出鑰匙，邊開鎖邊對鄧詩陽：“槍庫鑰匙由我負責保管，領取武器和彈藥都要向我申請開倉和作登記。”他頓了頓，補充道：“訓練借出的武器必須當天歸還，這是公司規定。”

武器庫裡面存貨不多，顯得空蕩蕩的。在最裡面放著幾個一人高的黑sè鐵櫃，牆邊是兩個槍架，上面整齊地擺著四十支AK，其中有一半是埃及的Maadi步槍，全是固定槍托的型號；另外還有十多支保加利亞生產的AR－S，以及五、六支匈牙利的AMD－65。在槍架對面有幾個雜物架，上層斜斜地放著一排RPD輕機槍，下層有六個半透明的塑膠儲物箱，裡面塞滿了彈匣。

鄧詩陽掃了槍架一眼，走到那排AR－S前。他從裡面挑出十支，接著在儲物箱裡拿了二十個彈匣，然後把東西搬出槍庫，放進M－Gator的貨兜裡。

哈里斯沒有幫忙，他手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多了塊塑膠墊板，一直站在槍庫門口做記錄。等東西搬完後，他看了貨兜一眼，問：“就這些嗎？”

“嗯。”鄧詩陽了。

哈里斯隨即鎖上槍庫門，然後拿出另一串鑰匙開啟旁邊的集裝箱。

彈藥庫裡面放著一堆大大的墨綠sè木箱，被整齊地壘在一起，佔了集裝箱內三分一空間。進去一看，步槍彈是南斯拉夫生產的M67，全是每箱一千零五發的軍用包裝。鄧詩陽隨便拿了六箱搬到車上。

在武器借出登記表上籤了字，哈里斯開車把他載到營地東南角的靶場。

所謂靶場，其實就是用推土機堆一堵兩人高的土牆，然後在前面豎一排靶子，再用生石灰在遠處畫一條白線了事。

車子在shè擊線旁停了下來，鄧詩陽指了指貨兜，對塞姆勒：“以後shè擊訓練都用這種槍，當習慣使用摺疊槍托後，就要教他們怎樣把槍托折起來shè擊。”接著頓了頓，轉頭問哈里斯：“你這裡有揹帶嗎？我需要一些單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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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哈里斯搖搖頭回答：“但可以向哈博羅內訂，到時和紅鏡一起送來就行。”

“謝謝。”鄧詩陽道了謝，接著宣佈shè擊訓練正式開始。

他先讓塞姆勒選出十個槍法最好的人，作一次shè擊表演。這些人都自己曾經打過很多次槍，部分還自稱有戰鬥經驗。為了便於統計，他們每人只領到十發子彈，排成一行站在shè擊線前。

“準備——”塞姆勒用葡萄牙語大聲，接著把哨子叼在嘴裡。那十個黑人紛紛端起槍瞄準，可能不習慣鐵絲槍托的貼腮位，部分人的姿勢顯得有奇怪。

“嗚——”隨著一聲長哨，靶場內響起一陣密集的shè擊聲。“突突突突……”十把AK的槍口同時吐出火舌，靶子後面的土牆瞬間被打得煙霧瀰漫。

他們只花不到兩秒鐘就把彈匣清空了。

鄧詩陽皺起眉頭，不滿地盯著塞姆勒，他的眼神就像兩道灼熱的shè線，刺得德國佬尷尬地低下頭。不遠處的哈里斯嘴角上翹，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表情。那十個站在shè擊線前的黑人則面面相覷，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鄧詩陽揉了揉太陽**，讓塞姆勒帶人到靶子前數彈孔。

結果和預料一樣令人沮喪。十個半身靶只有一半上面有一、兩個彈孔，還有三個甚至連孔都沒有。另外兩個各有三個彈孔，但彈著的位置卻隔了大半個靶子距離，天知道是怎麼打出來的。

用貼紙把靶子上的彈孔修補好，鄧詩陽讓塞姆勒作示範。

“突突、突突、突突……”

同樣是十發子彈，但他用了三秒鐘，以五個短shè的方式打了出去。鄧詩陽再叫所有人去看靶子。

結果，在靶子的“前胸”位置，多了十個新孔。

在shè擊線前重新列好隊，塞姆勒舉起一支AK問他們：“看到差別了吧？”

黑人們齊刷刷地起頭來。

塞姆勒端起槍，向他們講解：“你們應該知道，槍在shè擊時是會上跳的。像這樣，梆梆梆……”，他把槍口向上抬了抬，接著道“如果你們一直扣著扳機不放，就會變成這樣，梆梆梆梆梆梆……”同時把槍口逐步抬高指向天空，：“子彈全打到天上去了。”

雖然鄧詩陽和哈里斯聽不懂葡萄牙語，但都笑了起來。

“現在，我教你們一個簡單的方法，就是開槍時念‘Dvadtsat_dva’。”

“Dvadtsat_dva——”人群中傳出一陣參差不齊的聲音。

塞姆勒舉起右手伸出食指，邊示範扣扳機的動作邊：“當你們念‘Dvadtsat’時扣下扳機，等念到‘dva’時鬆手，這樣每次只會發shè兩到三發子彈。養成習慣後，就能自然而然地打出shè。”

接下來他讓那群黑人伸出手指，邊在嘴裡念“Dvadtsat_dva”，邊把食指不斷地彎曲和伸直，模仿扣扳機的動作。

“習慣後不用出來，在心裡默唸就行。”他又提醒了幾句，然後讓他們自行練習。

空閒下來後，鄧詩陽湊上前，好奇地問：“‘Dvadtsat_dva’是什麼？”

“是俄語，‘二十二’的意思。”塞姆勒回答：“這個辦法是EO一個俄國人教我的，他這是蘇聯軍隊訓練新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