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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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過來的園子拿了一本相簿,是從幼兒園到高中時期她的相簿,裡面大多數全是小蘭和工藤新一的身影。

有小時候在一起玩的、新一踢足球的幾張,以及後來高中時池田正祀的幾張,不過大多數還是小蘭與園子的合影以及一些園子單獨的照片。

“這個人是……”小蘭看著照片上四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年男女。

“下面的這個是你老公哦。”園子一指被他按著腦袋照相的工藤新一,“旁邊的這個叫做池田正祀,你在醫院見過他一面的。”

【老公你個頭啊!】柯南撇撇嘴。

“她好像有印象。”灰原哀看到了小蘭那懷念的神情。

“真的嗎?小蘭姐姐。”柯南連忙問道。

“沒有。”小蘭搖了搖頭,柯南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我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柯南微微吃驚。

“那小蘭姐姐見到新一哥哥的話就會想起來了。”“對啊,快帶他來啊。”“要是能帶他來幹嘛還這麼辛苦!”

柯南低下頭,鏡片反射著光芒。

“對了,那個高中生偵探現在正在全國處理困難的案件吧。”“他那個死傢伙,現在小蘭正在受苦,也不知道他到哪裡鬼混去了。”

柯南緩步踱到窗邊,注視著下面停靠的車輛,車輛裡面,是正在看守的木原康。

灰原哀吃著冰糕,不與言語。

“對了,小蘭姐姐也應該有相簿的吧,拿出來看一看嘛。”步美突然提議到。

“可是我並不知道放在了哪裡啊。”小蘭有些苦惱。

“我倒是知道大叔的相簿放在了哪裡。”柯南回頭插了一句話,“有時候我看到毛利叔叔會去翻那個相簿。”

“我去找找看啊。”柯南跑去毛利大叔和他的房間,搬了一把椅子,翻著嘴上層的那個書架。

一本有些舊但一看就知道有在保養的黑色相簿被翻找出來,柯南把它開啟在眾人面前。

前面都是毛利小五郎與妃英理幼時的照片,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高中。

“毛利叔叔年輕的時候還是很帥的啊。”光彥誇到。

“妃阿姨也很漂亮。”步美誇讚。

“這個是……”柯南的手指頓在了一頁相簿上,那張照片上並沒有毛利大叔或是妃英理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一個小小的嬰兒。

所有人都圍上去觀看。

“是小蘭嗎?”園子猜測到。

“不是。”回答的是柯南,“看這個。”他一指下面的那張照片,卻是一張小孩百日照,照片裡面的小孩穿著開襠褲,明顯看出來是男生。

“那是小蘭的哥哥。”

柯南抬頭看去,剛剛進門的毛利小五郎看著照片充滿懷念。

“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小蘭有一個哥哥啊?”園子一臉茫然。

“他叫明也,比小蘭大了三歲。”毛利小五郎接過相簿,用大姆手指輕輕撫摸著照片裡面的小小孩兒。

“小蘭出生當天,明也就於車禍中過世了。”毛利小五郎輕聲解釋著,不知是在說給他們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明明只是失蹤!”跟在後面進來的妃英理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後低聲嘆氣。

柯南抬頭,看見毛利大叔低著的頭顱中閃爍著懾人的光芒。不是悲傷與懷念,而是憤怒與仇恨。

坐在一旁慢慢吃完冰糕的灰原哀看著相簿後面幾頁長大的毛利明也,不知為何心中充滿了詭異的違和感。

妃英理卻像開啟了話閘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這個意外出生的小鬼。

“當時我和小五郎還不過高中,剛剛確認了關係之後就意外有了他。”妃英理神色溫柔,“那時我們都還是學生,父母的意見是打掉,可我不肯,執意生了下來。為此高三那年我幾乎請了整年的假,不得已又重讀了一年。”

毛利小五郎坐到了女兒旁邊,“明也一直在他爺爺家住,後來等我們高中畢業上大學之前就結了婚,這才把明也接過來撫養。沒過多久,英理就懷上了你。”

“那,車禍是怎麼回事呢?”

柯南詫異的看向了灰原哀,一向冷淡的她居然會去主動詢問?

“……只是意外罷了。”

毛利小五郎低聲的說道。

“過馬路的時候沒有注意看車,被撞到了。”

【不信】

直覺敏感的兩個人心中同時做出判斷。

“明也小時候很調皮呢。”妃英理把話繞開,“他身體素質好,一跳能跳到凳子上。有一次他跳上去後沒站穩,噗通一下掉下來順便還碰倒了玻璃花瓶。玻璃碎片扎在手上愣是沒哭,自己特別淡定的拔了出來然後去沖洗傷口,跟個小大人一樣。”

灰原哀心頭一跳。

--你這手上的傷是哪裡來的?

--不記得了,應該是失憶之前弄得吧。

【不,不會吧……】

灰原哀被她這念頭嚇住了,有心詢問一下傷口的細節,卻怕他們起疑,只好趁著別人都在聽故事的時候偷偷拿手機將一張大概兩歲多的照片照了下來。

蹭過了中午飯,少年偵探團的諸位就都告辭了,灰原哀瞥了一眼坐在車裡咬著漢堡的某位警官先生,想了想走了過去。

“扣扣。”

木原康聽見車窗被敲響,抬頭看了一眼站在窗外面無表情的灰原哀。見她沒有上來的意思,就把車窗搖了下來。

“怎麼了?”木原康不解的詢問到,順便喝了一口還剩半杯的咖啡。

“毛利叔叔有一個兒子。”

“噗!咳咳咳。”木原康被嗆到。“你怎麼知道?”他反問到。

“你知道?”灰原哀盯著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木原康否認到,“我的意思是,我都沒聽說過,你怎麼會知道的。”

“剛剛在樓上聽到的。”灰原哀趴在窗戶邊上,“妃律師說他兒子在三歲的時候出了車禍失蹤了。”

“三歲?”

灰原哀點點頭,“三歲。”

木原康皺起眉頭,不能啊,他今年二十三,是十八年前出了車禍,應該是五歲的時候啊。他算年齡的時候還想過,毛利小五郎小時候真牛啊,才15歲就和妃英理有了他?

“你醒來後就失憶了吧,是誰告訴你當時你五歲的?”灰原哀見木原康有些微的走神,輕聲的問道。

“當然是主……”木原康頓住。

當然是主人告訴的他他的年齡,給他取了名字,告訴了他的過往,給了他未來。

編造身份、偽造年齡、捨棄姓名與容貌,如果不是dna無法改變,那麼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得知他的身份。

木原康指尖發涼。

如果不是碰巧坐上了那臺可以預測人二十年後的長相的機器,他就不會起疑。如果不起疑,那麼他就不會特意去討要dna追蹤系統與繭內部蒐集的資料。如果不是dna追蹤系統追蹤到了他與小蘭的dna源自一處,他便不會想自己的父母,也不會去拿小蘭的頭髮進行化驗。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後,或許有一天,主人會對他下達暗殺毛利小五郎的命令。

木原康渾身發冷,彷彿連血液都結了冰,冷到他那冰冷的心。

不寒而慄。

灰原哀見他一副呆愣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這兩天木原康本就有些奇怪,聯想到他對毛利一家的積極態度以及今天聽到的故事,對於與他相處這麼多年的灰原哀來說不難結合到一起。

結果,略微一試探就試探出來了。

回過神來的木原康深深的看了一眼趴在窗戶上的小貓咪,然後上挑開關將窗戶關上。

灰原哀剛剛是正好趴在了下降到底的窗戶的上面,木原康這樣一關,直接將她的腦袋向上帶著。灰原下意識的縮回腦袋,看著木原康關閉窗戶不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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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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