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無聲反擊

由於有謠言流傳，雖然秦有益內心下定了要和歐陽永好鬥的決心，但表面上，他對歐陽永好的態度卻有所收斂，在歐陽永好面前表現得謙謙有禮，客客氣氣，不清楚情況的人還以為兩人的關係非常協調。

官場上的爭鬥，表面上都顯得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決不象武打小說上所描寫的那樣殘酷血腥，當然也不會象宮庭戲中那樣明明白白爭鬥。官場上的爭鬥都是綿裡藏針、笑裡藏刀，在不知不覺中就見出了真招。這完全與武打小說裡的絕世對高手對決相似，外行人根本沒有看到出招，最後勝負就已經確定。

在這一次衝突中，市交通局局長陸有方成了焦點。“五人小組”會議的情況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陸有方知道情況後，內心裡對歐陽永好可以說是感激不已，對秦有益自然是痛恨不已。在換屆時，陸有方就聽說秦有益提出要把自己從市交通局局長的位置上調整下來，還是諶建新出面說了話，自己才保住了交通局長這個位置。現在，秦有益又想藉機調整自己，陸有方就覺得秦有益不把自己弄下臺是不會輕易罷手，內心裡對秦有益的怨恨自然是更加深切。但秦有益畢竟是市委副書記，陸有方還不敢公開得罪，只有把這種怨恨埋在心裡，等待恰當的機會。陸有方心裡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於歐陽永好，陸有方本來想專門去感謝一下，向他表白一下自己的態度和決心。但由於之前陸有方並沒有單獨和歐陽永好接觸打過交道，不瞭解歐陽永好的特點，也想不通為什麼歐陽永好會冒著和秦有益直接產生矛盾的風險來保護自己的原因，陸有方反覆思考，覺得如果自己貿然去向歐陽永好僅僅表示一下決心，可能並不會有什麼好處，如果被秦有益知曉了，還會成為秦有益攻擊的把柄。不如自己好好工作，按照歐陽永好的要求，把相關工作做到位，應該就是對歐陽永好保護自己的最好回報。同時，等以後有恰當機會時，自己再向歐陽永好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樣，儘可能不留把柄在秦有益那裡，可能才是最好的做法。

客觀地說，這次出現大規模群眾上訪，和交通部門的工作做得不到位確實有一定的關係。歐陽永好到麗春後不久就提出“縣縣通高速”的目標，剛開始陸有方覺得這可能是歐陽永好對地方情況不瞭解盲目提出的。作為在交通系統工作七八年的交通局領導，他知道“縣縣通高速”的難度。在西原，包括省會城市天堂市都還沒有做到“縣縣通高速”，有兩個經濟條件和地理條件都比麗春好的市雖然也提出了“縣縣通高速”的奮鬥目標，除省會天堂市外，其他市都只是把“縣縣通高速”作為奮鬥目標，短期內還不可能實施。歐陽永好到麗春後提出“縣縣通高速”的目標時，陸有方認為也可能也只是提提而已，就陸有方瞭解的情況，以麗春在西原省的狀況，麗春要想“縣縣通高速”，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爭取到國家層面支援的。因類完全覺得不可能，在實際上工作中陸有方也就抱著應付的態度，在對待歐陽永好要求做的前期工作。一直到歐陽永好帶著市上相關部門的領導到京城去彙報，京城有關部門原則同意麗春啟動“縣縣通高速”專案時，陸有方才重視起來，但因為前期工作基礎非常薄弱，線路規劃需要的大量資料、資料都基本上沒有。陸有方從京城回來後才開始對歐陽永好前期提出的工作安排重視起來，整個麗春交通系統都全力以赴地為路線規劃收集相關資料和資料，因而對高速公路相關知識的宣傳自然就落後於實際工作，就是已經有一兩個縣反映有群眾因為修建高速公路的問題集體上訪時，陸有方也沒有完全對這個事引起重視，並且認為交通部門的主要職責是搞建設，宣傳應該是宣傳部門的事。省交通廳廳長帶隊正式到麗春調研，要求儘快拿出麗春各縣區歷年水文資料、氣象資料、地質結構資料、土地規劃資料等等相關材料後，麗春市交通局全域性人員可以說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這個方面，再加上歐陽永好要求市交通局必須省交通廳的調研組在麗春調研期間拿出一個境內高速公路線路走向的大致意見，這就更是使市交通局更加忙得不可開交。

作為交通人來講，現在的這種忙，他們心裡高興，因為盼望境內能夠通高速，不僅是麗春老百姓的願望，更是麗春交通人的願望。高速公路修通了，對於麗春交通系統的人來說，不僅境內的交通條件得到了根本改變，可以少受不少駕駛員們的唾罵，而且日常工作量也會大大減少。高速公路修通後，多數車輛都在高速路上跑了，高速公路以外的道路的保暢壓力自然就小得多。

瑾河縣的群眾到市政府上訪，陸有方意識到涉及交通部門的一些基礎性工作前期忽略了，開始重視這方面的安排，譬如讓宣傳法制科與市委宣傳部和《麗春日報》、麗春廣播電視臺聯絡，準備做一些高速公路相關知識的宣傳。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麗春縣區的群眾圍繞高速路建設的上訪開始愈演愈烈。

因此，在陸有方的思想中也有一些愧疚，覺得自己工作做得有欠缺。不過，當聽說秦有益因此提出要免去自己市交通局局長職務的訊息時，陸有方還是覺得很有些委屈，對秦有益的也產生了強烈的怨恨，覺得他時時都在想找機會排擠自己。

歐陽永好在“五人小組”會上力排眾議，第一次公開和秦有益對抗，最後保住了自己市交通局局長的位置。聽到這個訊息後，陸有方內心裡對歐陽永好的那種感激之情是可想而知。陸有方曾想過直接到歐陽永好那裡去表白一番，感謝他對自己的信任和關愛，但後來想了想，覺得這種事不宜太急，當務之急是把工作做好，讓“縣縣通高速”專案順利推進，就是對歐陽永好的最大感謝。陸有方也是在官場上混了不少年的人，他清楚“縣縣通高速”專案既然是歐陽永好爭取來的，那麼他自然希望這個專案能夠順利實施。專案順利實施了，他在麗春的威信也就建立起來了，這自然也是對歐陽永好最大的支援。

同時，陸有方心裡也清楚，這個時候自己公開去向歐陽永好表白，很容易給人予把柄，用這個把柄攻擊自己不要緊，如果用於攻擊歐陽永好市長，陸有方就覺得對不起歐陽永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後，陸有方也就在“縣縣通高速”這個重點項目中猛下功夫，利用他在交通系統工作時間比較長，和省交通廳的人員比較熟悉的條件，隨時與省交通廳和規劃院聯絡溝通，做具體規劃設計人員的工作，設計人員需要什麼，麗春馬上就提供什麼，這樣一來，設計的速度肯定就提高了，規劃的路線也自然基本上按照麗春的要求進行設計。

麗春是西原省第一個要實現“縣縣通高速”的市，省交通廳自然也把它作為重中之重的工作，只要有一個市實現“縣縣通高速”，也就是西原省在交通建設上的一個重大突破。因此，按常規需要至少半年時間才能設計出來的規劃，不到三個月時間，省交通設計院就拿出了設計的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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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一段時間與省交通廳相關方面人員更加頻繁的接觸，陸有方等麗春市交通局的相關人員與省交通廳、設計院的領導和相關人員更加熟悉，省交通設計院剛把規劃的初稿拿出來，省交通規劃院還沒有討論，陸有方就把初稿拿到了，並將它送交給歐陽永好，讓歐陽永好決定下一步如何辦。

省交通廳和少交通規劃設計院的領導都還沒有討論設計方案，麗春市交通局就把設計方案拿到了，這樣一來，譚無忌和秦有益對陸有方都無話可說了。能夠把工作做到這個程式，任誰都不可能再指責。更何況省上的規劃方案初稿能夠提供給麗春市先行討論，這也是沒有前例的。如果不是陸有方他們與省交通廳的關係特別到位，工作特別到家，是不可能做到這樣的。

既然省交通規劃院能夠主動事先將設計方案初稿提供給麗春，那麼說明他們並不反對麗春在一定範圍內徵求意見。譚無忌和歐陽永好商量，召開一次徵求意見的會議。參加人員限定在市委、政府及市人大、市政協相關領導，市級相關部門，縣區長這個範圍。

由於是麗春市自己召開徵求意見會議，省交通規劃設計院不可能派人參加。涉及到規劃方案中的一些問題，就只能由麗春市交通局的人員解答，並收集建議意見，以便向省交通規劃設計院反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