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好似也和雨一樣,肆意的欺負著,那動也不動,好似丟了靈魂的男子,男子頭上的喪幘被吹的肆意搖晃,仔細一看,讓人猛的一驚,年輕男子,竟然發如雪霜,白的沒有一絲瑕疵。
遠望數米,站著兩排穿著喪服,帶著喪幘的人,其中更是有年級尚小的女子,隱隱嗚嗚的小聲抽咽著。
時間慢慢過逝,長的雨都停了,天都黑了,月亮也累的躲在雲中,只在雲的遮蓋下發出微微淡光,星星也疲倦的眨巴著大眼睛,很是無奈的看著那呆呆傻傻的男子。
黎明將至,一個山羊鬍子的老人,好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般,深深吸了口氣,慢慢走進白髮男子身邊。
“皇上咳……咳……”沙啞的聲音剛剛響起,男子眼眸只是輕輕一瓢,嚇得老人滿是皺褶的老臉刷地一下白了,剛到嘴邊的話,愣是嚥住了喉嚨,咳嗽不止。
見其狀,男子好似被咳嗽聲拉回了一點思緒,無奈的搖頭道:“我明白你要說什麼,你說的我都明白,給我三天時間吧!”
還在咳嗽的老人,想回答,卻難以說話,只能漲紅了臉不斷點頭,隨即默默的退回原位。
三天後……
百姓們知道婉皇后逝世,也深知皇上對其的痴心,雖然能體諒皇上的喪妻之痛,但自從皇后入葬皇上已有三日未上朝。
擔心從此皇上萎靡不振,國家從此衰敗,正在大家都在擔心害怕的時候,皇宮內傳出,皇上重回朝堂,重理朝政的訊息,百姓都高心無比,家家舉燈慶祝,他們的王,又振作了,人人歡喜,百姓又回到了豐衣足食,四海昇平,繁榮昌盛的生活。
正在大家舉燈慶祝之時,皇宮御書房內的人,那白日在朝堂上炯炯有神的眼眸,換成了暗沉無光滿布血絲的渾眸,那英俊有著如刀削般五官的臉,卻面無血色,無力的依靠在桌案邊,白日裡的帝王之氣,渾然消失,滿臉愁雲,獨自傷神。
他明白,他是王,不能只有為了自己的心而活,再傷悲也只能躲起來,想著平日此時,自己應該是在與心愛之人秉燭下棋,或者是聆聽那天籟的古箏聲,現在只有獨自一人。
往昔如流水般一去不復返,可那些點點滴滴,卻如洶湧潮水一股一股的衝擊這自己的思緒,男子疲倦的閉著眼睛,此時的他,只有黑夜才能見到,白日卻又是另一個他,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沒有人能夠見到他暗傷。
男子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更是面色憂愁,從婉婉離去後,自己也多次去見過那孩子,可是面對那孩子總是感覺不到做父親的感覺,以為是因為婉婉因生她而去的,所以自己心底難以接受這個孩子,可是想起婉婉那麼在乎這個孩子,本想努力接受,可是自己一抱,她就哭個沒完,還有一次哭的甚至差點嚥氣,好在太醫及時趕到,也許自己和這個孩子犯衝吧,男子把孩子安排在了離自己御書房最遠的芸香樓。
也許對不起婉婉,連她最後留下的孩子,自己都不好好照顧,可是也許這個就是緣分,他對這個孩子難以有做父親的感覺,為了不讓孩子見到自己就哭,為了自己不內疚不能從心底喜歡這孩子,也許離的遠遠的是最好的,婉婉應該也能體諒自己吧。
正在男子思緒飄遠的時候,突然御書房的門,被敲響。
男子本不想理會,可是那外面之人還是不斷的敲門,也不發聲音。
男子不耐煩的,粗聲呵道:“何人?”誰這麼晚了,膽子這麼大,居然來妨礙我清淨,難道現在宮裡還有人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嗎,居然敢深夜造訪,看來真的是活膩了!
男子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重罰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奴才!
“雲兄,是我,日耀。”隨著溫文的聲音響起,房內男子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了,如果說這個世上,還能以真心情,不加任何掩飾對待的,也只有此人了。
回憶起當年,兩人都是不受自己父王寵愛的皇子,並被送到苗疆做世子,那慘痛生活,要是不是兩人互相的鼓勵,和堅持,早就和其他的兄弟一樣死於非命了,面對日耀,他有著比兄弟還要親的感情。
隨即打開門,請進說話之人。
只見來人,身著鑲嵌銀邊的白袍,滿頭青絲用一根銀帶簡單束起,皮膚白皙,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家子弟,烏黑的眸子閃爍著好似繁星點點的神采,齊眉劉海,鼻子高挺,唇瓣單薄而菱角分明,溫文爾雅,一看就知道必定是飽讀詩書的翩翩美男子,與其身邊的英俊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圍案而坐,在這等月光下,省是一道美景,連月亮都不捨眨眼。
“日耀,你堂堂軒轅國皇上,怎麼有空到我南玉國來,還深夜拜訪,你那個調皮搗蛋的允兒是不是也跟過來了?”李雲感到有其他的人氣息,又見眼前人表情不自在,好似有什麼瞞著自己,轉念一想,瞭然開口道。
“雲兄,你怎麼這麼快就發現我了,我都偷偷跟著日耀一天了,才到著,你就發現了,看來你比日耀厲害多了,他還老是說自己武功高強,我跟蹤都發現不到,哈哈”一個穿著綠衣的,眼眸烏黑發亮,鼻子小巧挺拔,紅唇齒白的絕美女子,從門邊跳了進來,聲音婉轉悠揚,給人如夢似幻的感覺,可說出來的話,讓名日耀的男子無奈的直搖頭。
他那裡是沒有發現這個丫頭在跟蹤自己啊,只是想想既然她要跟,那就一起給雲兄開導,只是覺得這個已經做娘了的女子,居然還想得出跟蹤自己覺得甚是可愛,不忍倒掉她跟蹤的樂趣所以一直沒有點名,那裡知道女子是這樣的想法,實在哭笑不得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