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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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是天助我也。”玉澤神秘的一笑,對小天的問題避而不答。

三人說話間已來到了上官府,沒想到短短時間內,再來到這裡恍若隔世。只見裡面安靜無人,設施整齊,絲毫沒有群英會時那番熱鬧非凡的模樣。

“看來裡面的屍體都已經被官府收沒了。”小天分析著說,這也比較符合正常的情況。畢竟是一個大戶之家,出了這麼大的命案,官府一定首先將屍體都抬到衙門去,由仵作慢慢審驗。

是非看了看這熟悉的地方,原以為會滿目橫屍,沒想到實際情況倒像是被洗劫一空似的,不僅沒有人,裡面很多值錢的東西都不在了,正在他四處張望無處下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人聲。

“喂,你們什麼人?來上官府做什麼?”一個身著公服的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厲聲對他們說道。

小天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看來是官府派在這裡看守的。是非和氣的向對方解釋道,“差人放心,我們只是聽說了上官大俠一家遭此橫禍,所以慕名而來弔唁,並沒有別的什麼事。”

差人用滿腹狐疑的眼神在三人間來來去去的看個不停,用不太相信的語氣說道,“慕名而來?為何我在此地看守三天了,你們是第一批慕名而來的人?”

這倒是問到了三人,紛紛鼓目結舌,不知從何說起。還是是非再次耐心的解釋道,“官家不必懷疑,我們曾是上官府的客人,如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前來慰問一下也是應該的。既然有勞您在此看守,不知可否告知在下這裡的屍體都到哪裡去了呢?”

沒想到公差並不買是非的帳,繼續用審問的語氣說道,“你們既是來弔唁?為何又空手而來?難道連這點禮節都不懂?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別有用心吧,說!到底所為何事!滅門慘案是否與你們有關聯?!”

玉澤本就被這公差纏得實在心煩,此刻又聽到他這幾句如瘋狗亂咬的話,於是跟小天使了個眼色,對方也立刻明白。就在公差與是非爭論不清的時候,小天走近二人加入了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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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公差與二人激烈說話沒注意到身旁的時候,神玉澤走到他後面用手刃直擊他的天柱穴。於是是非看見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差人立刻在他面前倒了下去,著急的問玉澤怎麼可以這樣,等他醒來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下手不輕,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就是醒過來也想不起我們三人的樣子了,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玉澤邊說邊往裡面走去。

既然不見上官沛的屍體,是非和小天暫時也無可奈何,於是就跟在神玉澤後面,看他剛才所說的那是什麼地方,也好目睹一下這迦藍琴的風采。

只見神玉澤往裡面走了一會兒,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像是根本不知道目的地一般。是非和小天跟在他後面也不明白他究竟是迷路了,還是在找什麼東西。

來回兜了幾個圈之後,三人離剛才進來的門口大概不過百步遠。只見神玉澤站定在中央,六神無主的說道,“糟了,那日我逃出來是在夜間,況且都由上官小姐帶路,我只在後面跟著。第二天又跟你一起被她從地下密道帶出,這上官府甚大,我一時間竟想不起來自己是藏匿在了何處?”

聽他這麼一說,是非和小天更加迷糊了,連他自己都忘了路的話,難道他們兩個還能知道嗎?別的忙都好說,但這件事恐怕他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我不是驚逃之下與你撞到了一起嗎?是不是在那附近?”小天詢問著說道。

神玉澤這才猛然想起,激動的指著小天說道,“對對!就是那日與你撞到一起的地方!你可知道在哪裡?”

小天看他想起來了如自己卸下心內負擔一般,輕鬆的笑了一下,“這還不簡單,不就是——”他剛想說不就是在哪裡,卻發現自己也不過在那個地方待了一會兒,要不是英蓮帶路自己也沒去過那個地方,當時忙著逃跑根本沒心情認路,走的時候也不是原路返回,現在一時半會兒叫他找那個地方的話還真想不起來!

於是兩人一起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是非,是非指著自己,張大了嘴巴問,“我?”

小天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你肯定記得啊,你當時還跟英蓮從那裡離開去找到了上官沛的書房,肯定還有些印象的吧?你好好想一下,英蓮帶我們去的地方是哪裡?”

是非身負重任一般將神色轉為嚴肅又認真,食指朝天一指,鎮定的說道,“別怕,有我,我們先去到那日受困的大堂,然後按照原路再逃跑一下,或許就能想起來了。”

這個計劃得到另外兩人的首肯後,他們一同找到了當日被眾人討閡的大堂。當日的心境彷彿歷歷在目,然後是非又在腦海中模擬出英蓮來就他們時的情景,突然來到屋外,將身一縱跳上了房頂。

小天見狀,明白他想重現那日在房頂上飛簷走壁的路線,藉此來找到藏身之地。玉澤不解的問是非這是要幹嘛,小天在旁邊噓了一聲,說讓他想想,說不定可以想起來。於是玉澤跟小天一起在下面看著是非在房頂上來來去去,漸漸人也消失不見。

兩人以為不過是找個路,不管是非有沒有找到,應該一會兒也就回來了。沒想到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是非回來,按捺不住的小天不禁開始擔心,這傻小子不會自己迷路了吧?

正當他二人決定出發去找是非的時候,沒想到是非忽的一下就從房頂上出現了,還面帶喜色。

“怎麼樣?是不是找到了?”小天走過去迫不及待的問道。

沒想到是非搖了搖頭,小天失望的說,“那你還去這麼久?”

是非眼光裡帶著點興奮回答道,“不過我找到了另一個地方,你一定想不到。”

“什麼地方?”神玉澤和小天異口同聲的問。

“就是那日我們迷失的花園!”是非接著說道。花園?小天想起了什麼,這個答案確實讓他意想不到。

是非又繼續說,“我想沿著那日英蓮帶我們藏匿的路線再走一遍,沒想到走著走著就發現這些房頂四周全都一個樣子,我越看越想不起那天是怎麼走的了!正在著急的時候,遠處一片奼紫嫣紅的景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飛過去一看,這不就是那日我們在裡面迷了路的花園嗎?!

有句詩說得真好,不識廬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我說你一定想不到是因為我發現了那日你為何會迷路!”

“為什麼?”

“什麼花園?”

小天和玉澤各自問道。是非決定先告訴小天為何迷路再告訴玉澤那日花園之事。

“其實那花園是一座一進一出的迷宮,所謂花園不過是一層偽裝而已!要不是今日我機緣巧合得以俯瞰它整個佈局,就是再在上官府住個一年恐怕也不會發現他是個迷宮,只當它是個普通花園呢!

還好那日我們不曾走遠,還可以從入口出來,剛才我往下一看,那迷宮複雜得很呢!我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出一條可以行得通的路!”

是非的話讓小天終於明白了,那日為何不過才走幾步路就迷失在其中。緊接著又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剛才說那迷宮是一進一出的,若我們進去的地方是入口,那出口是在哪兒?”

“這就更有意思了,”是非接著說道,“這迷宮的一面牆是直接與另一間屋子共用的,屋子與迷宮只有一牆之隔,想必出口就在那屋子裡。”

小天想了想,然後說道,“或者是我們先入為主,將自己首先看到的誤認為入口也不一定。聽你的話看來,那個屋子裡的倒像是入口,我們發現的反而是出口。”

是非微微頷首,然後將那日與小天在花園迷路之事告訴了玉澤,玉澤這才明白兩人說的花園到底是哪裡。他聽完以後說道,“這個上官沛既是偷練邪功,又在府邸修築一個不知所云的迷宮,到底有何企圖呢?”

是非也陷入了沉思,為何這麼一個人如此輕易就被打倒了呢?他總隱隱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按照目前的發現,又說不出來究竟可疑的地方在哪裡,只是一味的在心裡苦惱。

“算了,別想了,現下要緊的是幫我找到迦藍琴!要真是被有心之士給盜去了,豈不是讓我前功盡棄?”玉澤說道。

小天看向他笑了一下,“這個盜字有點冤枉,本來你也是偷來的迦藍琴,即使真被別人又偷去了,恐怕最該叫屈的人也不是你吧?”

玉澤的臉一紅,頭低著說,“這位仁兄,快請收住你的風涼話吧,在下心裡可是著急得很,還指望二位幫我想想辦法呢。”

是非沒注意到玉澤臉上的難為和埋怨之色,嘀咕著說道,“是啊,那日為了你人不知鬼不覺的偷去這迦藍琴,害得我們差點被人當成冤大頭來討伐問罪呢。”

玉澤站到二人前面大大鞠了一躬說,“是,是,都是小弟的錯,小弟向兩位賠罪啦!看在小弟現在也罪有應得丟失了所偷之物的情況下,請二位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是非和小天被他的心急逗得笑起來,將那日的不堪拋諸腦後。是非問道,“不過是一把琴,為何你如此執著?”

玉澤一副不可與之語的表情搖著頭說道,“是非兄不是撫琴弄調之人,自然不知這其中的妙不可言。凡天下痴心於音律者,無不以迦藍琴為畢生夙願,小弟也是,若能有朝一日得與迦藍琴共奏和鳴,此身足矣!”

是非站在他的側面,在玉澤搖頭時不經意間瞧見了他的肩頸連接處似有一處胎記,不過只是乍眼一瞧,並沒看太清。隨即也被他別的話吸引去注意力忘了此事。

玉澤又向他們二人細數了迦藍琴的種種妙處,說到誇張之處更是說迦藍琴的琴聲可以讓人如夢似幻,彷彿置身仙界,可以讓人超脫身體的侷限,俟時啞者能言,聾者能聽,如脫胎換骨一般。

“呵呵,聽你這麼說,迦藍琴不是一把琴,是天上的神器了!”是非打趣著說道。

玉澤白了他一眼,搖頭說道,“愚兄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所說的如脫胎換骨一般的事並不是真的可以讓人脫胎換骨,而是讓聽琴之人有這種感覺誤以為是真的,而實際上等他清醒過來就會發現一切並沒有變化,而是他自己的幻覺!”

小天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這麼說來,豈不是等同於迦藍琴可以控制人的心中所想於無形?使人以真為假,以假為真,到最後虛實不分,真假不辨?”

小天的領悟倒是讓玉澤措手不及,以上傳言他也只是道聽途說,從未細究過其中的深意。於是說道,“龍兄的話倒是別開生面,但到底迦藍琴的神力如何,我也沒有真正見過,所以如果想一睹廬山真面目的話,我們還是趕緊把它找到吧!”

“嗯!”是非用力的點了點頭,“剛才我一番查探,發現這個上官府雖大,終究也是有尾有頭的。我們就從頭找到胃,哪怕把這上官府翻個底朝天,不信找不到原來的地方!”

於是三人重新振作起精神,打算先從東邊找起,然後依次按照東南西北的方向把上官府徹底找一遍,就算迦藍琴真被人偷走了,也要等找見了才能知道。

“對了,上官小姐現在何處?”小天突然想了起來,問玉澤說。

“唉,我也不知道。”玉澤嘆了嘆氣。

“你也不知道?”是非轉過頭來驚訝的問,猛然又想起上官沛已死,不用再擔心上官小姐會被他找到了。不過仍是好奇,“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們走之前上官小姐不是在琉璃齋嗎?”

玉澤將萬花樓請來變臉王胡百成,上官小姐易容後不知去向一事說給了二人聽。是非聽完後表情可以用瞠目結舌四個字來形容,“世間竟有如此偷天換日的易容術,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小天也吃驚得停下了腳步,“你是說,現在沒有人知道上官小姐長什麼樣子,除了她自己?這是如何做到的?”

“我也不曾親眼看見,那變臉王也沒有細細解釋就匆忙離開了。只聽他說他在語蘭臨走前教給她一種方法,等她出門以後可以用這種方法換成另外一張臉。據他的意思,會換成一張什麼樣的臉他也不知道,所以就連他也不知道語蘭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那上官姑娘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找過你嗎?”小天問。

“沒有。”玉澤失望的搖著頭回答,他也沒有想到語蘭竟會一去不回頭,絲毫沒有留戀之情。或許是害怕被發現吧,他心想。

“可是現在上官沛已死,她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為何至今仍沒有現身?”是非好奇的問道。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玉澤,對啊,既然上官沛已死,為何上官姑娘還不肯現身呢?這麼一想,還有點擔心起來,“糟糕,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懂得隻身行走江湖,該不會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吧?!”

三人這才發現萬花樓這個萬全之策恐怕沒那麼’萬全’,都忍不住為上官姑娘擔憂起來。良久以後,小天開口說道,“我想正是因為她是一個弱女子,不是江湖中人,反而能遠離那些是是非非。要是平民百姓都不能安穩度日,這世道豈不太亂了嗎?我看我們不用過於擔心了。”

小天這麼說不是沒有原因的,他以自己許多年謀生的經驗來看,不是沒有武功人就一定會身處險境的。反而自認識是非,與他一起闖蕩江湖以來,把以前沒受過的驚險全受遍了。

是非卻並沒有放下心裡的疑慮,反而表情更加凝重起來。只見他腳雖然在底下走著,眼神卻絲毫沒有隨著腳步所移動,彷彿整個人已經神遊到了不知道哪裡。

“是非,你在想什麼呢?”小天觀察到他不對勁有一會兒了,用手在他面前晃著問。

是非緩慢的將腳步停下來,表情難得一見的沉重,“我在想上官小姐,如果她不是不肯現身,而是不能呢?她身上的混元真血是練五行滅靈咒的必由之路,如果這件事不僅僅只有我們才知道呢?”

是非的話讓原本安靜的氣氛更添了一絲詭異。是非的想法讓小天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沒頭沒腦的大哥也有如此謹慎的時候,細聽他的分析,竟有幾分道理。玉澤也對是非的話陷入了思考。

“但願事情的真相不是我說的那樣,不然人海茫茫,上官小姐這一易容之後,我們根本無從找起。恐怕等發現她被人利用的時候,已經晚了,到時利用她的人已經邪功大成,再想力挽狂瀾就難了。”是非膽戰心驚的說道,自從知道了方丈和南海神尼的往事,他對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就十分敏感,生怕那種人人自危的世道會再次上演。

小天沒有見識過那些喊打喊殺的場面,遇見最可怖的就是在上官府被眾人逼迫的那一次。他沒有親眼見過五行滅靈咒的厲害,所以對於是非的擔憂他很難切身體會,不過也隱隱知道這總不是一件好事。

就當是非還沉浸在擔憂之中的時候,聽見玉澤大喊了一聲:“對!就是這裡!”他循聲望去,看見一直走在前面的玉澤興奮的背影消失在一個拐角。

他和小天對視一眼,連忙走近去跟上步履如飛的神玉澤。原來拐角之後,就是那日他們藏身的別院,玉澤迫不及待的走到一個荒廢的破屋前,看了看隔壁就是當時英蓮帶他們進去的房間,原來當時他們三人與玉澤和上官姑娘僅有一牆之隔。

小天也注意到了此事,怪不得當時他剛一準備逃跑就與玉澤撞到了一起,看來是兩人當時都慌不擇路,一心只想著逃,沒想到隔壁還會有人。

玉澤找到那日藏匿的房間,激動不已的將房門開啟,首先將屋內的情形盡收眼底,發現與印象中並沒有什麼變化,看來還沒有人到過這裡,想到這裡,心下不禁一喜。

是非和小天跟在他後面走了進來,房內的陳設一覽無餘,並未見到玉澤說的迦藍琴。正在兩人納悶之時,只見玉澤走到一個花瓶旁邊,雙手抱住瓶身緩緩轉動了一下,傳來一陣響動。

是非警戒心起,一個箭步走到小天身邊雙手呈環抱之勢。卻發現原來聲音來自對面的牆上,原本一堵完整的牆面漸漸分為兩半從中間分開,一條黑暗的密道從裡面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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