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建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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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靈暗道:“我本不想多事,奈何你妖魔嶺之輩欺人太甚!故此不得已來這兒走一趟,替一個人討回一樣東西。”他手執白傘,一身白衣的模樣,實在像極了一個人!

魏明有點近視,當他看清秦靈暗樣子,頓時哆嗦的想逃。他道:“沉塵!是你!”他的聲音淒厲可怖,卻又帶著仰慕和懼意。

秦靈暗蹙眉,道:“什麼?”

阿白道:“在魏明的記憶中有個和你一樣穿著白衣,很厲害的仙君。那個仙君乃是道仙宗上任掌門,沉塵。魏明仰慕此人,奈何仙魔殊途,曾被此人打傷過…墮了一身修為……唔,總之事情還蠻複雜的。”

秦靈暗道:“若是都穿著白衣就能讓他變成這樣,似乎有點說不通。除非我和那個仙君長的…很像。”他一語道破關鍵。

阿白道:“其實你們的相貌並不算太像,只是一身清高華貴的氣質十分近似而已。”

秦靈暗挑眉,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氣質呢?阿白居然還用‘清高華貴’這麼好聽的詞來形容。

秦靈暗道:“我不是沉塵,你認錯人了。”

魏明身上飛冒出一大片綠色的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蠱蛇。那些蛇逮著東西就咬,毒液四濺,滋啦啦作響,慘呼嚎叫聲不絕於耳。這些蛇似乎失去了控制,敵我不分的胡亂攻擊著。

軒轅破見此,嚇得一暈。

百里徒雖嫌麻煩,但還是帶上了軒轅破,以免秦靈暗為其分神。

阿白道:“魏明的眼淚就是人面疫的解藥!”

秦靈暗頓時想起了美杜莎。他足尖點地,巧妙的避過那些失控的蠱蛇,來到魏明身邊。魏明的修為被廢,卻還不低,足有紅蓮一瓣修為。他看到了秦靈暗,頓時抱頭大叫,道:“沉塵,求你…你…別殺我!”

秦靈暗:“……”

魏明眼中很配合的流下眼淚,秦靈暗還以為讓他哭會有多難呢,沒想到如此容易。他用瓶子接住對方的眼淚,不一會就接到了一半。就在秦靈暗覺得差不多了,收回瓶子,要走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當時不知為何,魏明突然暴起了。他道:“我殺了你!”他堅利的爪子朝秦靈暗頭上抓去,攜帶一股腥臭的怪風。

落雨傘順勢而動,震退魏明。

秦靈暗喝道:“阿白!”

阿白道:“我給你一個一擊必殺技能。”

秦靈暗眼底全無笑意,嘴角卻勾著淺笑道:“想不到你竟這般貼心。”他就將傘甩出,越到傘上,自上而下,冷眼放出一擊必殺。

白色的光自秦靈暗手中放出,帶著恐怖的威壓,直打在穀道內。魏明尖叫一聲,頓時化作灰燼了。裡面的魑魅魍魎全部消失,只剩下一道裂山谷的深坑。坑裡一片稀爛的焦紅,叫人感到可怕。

百里徒仰頭看著那傘上的人。

狂風吹,墨發飛,一襲白衣如雲堆。

秦靈暗看著地下的慘景,嘴角的笑意淺淡柔和,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酷和桀驁。

百里徒見此,艱難的垂下腦袋,拼盡全力將心底沸反盈天的情愫壓下。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是離對方再近一點,會不受控制的做出什麼事來。此刻,他是很慶幸…對方距離他這麼遠,感覺不到他齷齪不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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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靈暗下去,收起了傘,連臉上的笑意也一併收斂了。他道:“我們進去妖魔嶺看看。”妖魔嶺裡面或有機緣也說不定,可以搜刮搜刮。

百里徒嗯了一聲,沒有問秦靈暗之前那堪比金蓮五瓣修士全力一擊的事,乖乖跟在秦靈暗身後,像他的影子一樣。

秦靈暗路過大坑,發現裡面有一項閃閃的東西。他還未過去取,百里徒的鞭子一勾,就將那玩意兒勾出來了。

黑不溜秋的鐲子,上面佈滿裂痕,看起來十分破敗。但是兩人均沒有因此而輕視這個鐲子,因為它抵得過近金蓮五瓣修士全力一擊不說,那裂痕也是原本就在上面的。看起來很神秘可疑。

秦靈暗道:“你留著吧。”畢竟是百里徒拿到的。

百里徒將鐲子擦乾淨,戴在手上。他道:“好。”

穿過大坑,步行兩三裡路就到了妖魔嶺內部。妖魔嶺內派布著兩三棟建築物,其他全是洞穴。地上時不時就能發現沼澤,骷髏屍體半露在沼澤裡,還沒有完全被消化。蟲蟻蛇蠍四處爬走,成群結隊,無所顧忌。

秦靈暗旋傘飛過沼澤洞穴,落到最大的那棟建築上。百里徒拖著軒轅破,跟在秦靈暗身後,動作不慢。

阿白道:“靈暗,我把妖魔嶺內部結構發給你。”

秦靈暗便如有神助……實際上是有阿白助。他將妖魔嶺搜刮的一乾二淨之後,五根手指上都套了戒指,戒指裡還存了戒指。現在可以是富得流油了。

百里徒五根手指上也都有戒指。

軒轅破的空間鈉戒一遇主人就飛過來了,不需要找。兩人雖然覬覦此物,但還是沒有下手。

就在秦靈暗搜刮完妖魔嶺,要走的時候,百里徒出聲了:“靈暗,我有件事跟你說。”他的聲音莫名有些顫抖。

秦靈暗看著百里徒,等著下文。

百里徒見秦靈暗看向自己,之前的那些話打在舌尖,一時有些吐不出口。他吱唔了半晌,才道:“靈暗,我…我…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秦靈暗蹙眉,道:“你要去哪?”

百里徒道:“我想一個人出去闖闖。”他抬頭,臉上密佈了汗珠,眼睛卻亮晶晶的駭人。

秦靈暗沉默片刻。在那段時間裡,他想了許多。他道:“你願意出去闖蕩是好事,我自然不會攔你。但還是要切記,無事不可枉造殺孽。”

百里徒有些失落,卻又覺得正常。秦靈暗怎麼可能會挽留他呢?怎麼可能會說‘路上小心’之類的話呢?他抿唇,在秦靈暗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開口道:“我能抱你一下嗎?”可是一開口,他就後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秦靈暗道:“好。”

百里徒心頭一跳,面上一喜,迅速從背後抱住秦靈暗。他的手圍在對方胸前,腦袋埋在對方頸窩。清涼的香味和四周腐爛惡臭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一個沒忍住,狠狠親了對方後脖頸一口。

秦靈暗頓時感到脊背發寒,脖子上傳來異樣的感覺,讓他身軀一僵。

百里徒看到秦靈暗白皙的脖頸被黑髮掩住,上面印了一口吻痕。那吻痕看起來很曖昧、刺目,卻讓他心跳加速,口舌乾燥,不敢直視。

百里徒迅速放開秦靈暗,急忙後退幾步,低下腦袋,呼吸有些急促。他臉上沒有異樣,但是耳朵卻紅的充血,彷彿兩朵嬌滴滴的紅花。

秦靈暗沒有回身再說什麼,他讓夢兒拽著軒轅破,離開了妖魔嶺。

走在路上,秦靈暗突然頓住腳步,道:“最近我又沒給你什麼好處,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如此貼心,一下子就讓我秒了魏明?是不是有什麼事……”

阿白:“……”

秦靈暗道:“說!”

阿白道:“……”

秦靈暗見阿白一遇到問題就裝死,心中萬分不快。

阿白道:“剛才那股讓你惡寒的氣息是從百里徒身上散發出來的。”它決定用這句話來挽留秦靈暗的心。

秦靈暗蹙眉道:“難不成是那個黑鐲子?”

阿白:“……”明明你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可你居然連垮了兩步,跳過了它。

秦靈暗回到城中,將魏明的眼淚兌水,給還有救的人服下,治好了城中的人面疫。人們感謝秦靈暗,說要為秦靈暗建座廟。秦靈暗拒絕了。畢竟現在城中經濟還未恢復,若是大肆為他建廟,又是一番勞民。

秦靈暗拿出一個戒指裡的錢財供城中百姓重建家園。他指使排布城中重建的事宜,沒日沒夜的勞碌著,在百姓心中獲得了至高地位。所以阿白的功德值增長提示就接連不斷的響起。

秦靈暗花了五個月將城池建好,城裡的百姓最終還是為他建造一座廟,時常祭拜。廟中,秦靈暗的像是畫像,畫中的人白衣勝雪,一派風仙道骨,清冷決絕。

此城改名為靈暗城,廟宇中稱為靈暗廟,廟中供奉秦傘仙——秦靈暗。

阿白數功德值數到手抽筋,它一直在那裡咕噥著要是再來幾座這樣的城就好了。

其實自那天後,百里徒一直都沒離開,他在暗地裡注意著秦靈暗的動向,直至三個月後離開了:因為那一次他靠近對方臥房,差點被發現。

秦靈暗見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欲要離開,就發現百姓們前來報到,說還發現了一個人面疫患者。秦靈暗過去一看,發現軒轅破低著頭,被一群大漢擒住手腳。

夢兒見秦靈暗看向她,頓時著急辯解道:“不關我的事。”

秦靈暗走過去,抬起軒轅破的額頭。軒轅破衣裳又髒又爛,臉上有傷,還有幾個猙獰的肉瘤,那些肉瘤上已經初俱五官了。

秦靈暗原本忙碌重建城鎮的事,沒辦法顧及軒轅破,便將軒轅破扔給一直光吃不做的夢兒,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臉色一黑,卻沒有興師問罪,而是將水倒進曾裝魏明眼淚的瓶子裡晃了晃,才給軒轅破喂下。

之前那些眼淚自然都被秦靈暗用光了,他沒想到還會有人再得人面疫,那個人還是軒轅破,心情是沉重又複雜。還好瓶子裡還有些殘留的一丟丟眼淚,不然…軒轅破就真的沒救了。

眼看著軒轅破臉上的肉瘤在喝完水以後迅速萎靡,然後脫落,眾人才意識到人面疫的噁心。他們將肉瘤火化後紛紛再去靈暗廟內拜了拜,以求心安。

秦靈暗須得照顧軒轅破現在的情況,便在城中又多留了幾日。等軒轅破的疫病好的差不多了,秦靈暗才狠狠訓了夢兒,讓她長長記性。

這時,阿白出來為夢兒洗清冤屈:“當初你將軒轅破救出來時,他本身就已經埋下了人面疫的種子了。只是因為他體質的關係,一直被壓制著。之後他不堪受驚,才導致的病毒趁墟發作。這此的事一點怨不得夢兒,你不該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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