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夏威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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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沖回家過節去了,他親手書寫的名人蟲二的大照片就掛在名人戰陳列室那排歷代名人相片的最右側。這讓李世石恨不得上去把它抓下來當場撕個粉碎。

但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能這麼做。陳沖過了年把老頭的骨灰送回江南後回到韓國,開始他新一年的新一輪各種比賽。

只是,當人們,包括記者和棋手們看到陳沖,甚至梁靜文金善雅王語詩她們看到他的時候,都看不到他的笑容。

陳沖就像是不會笑了一樣,每天板著臉進出棋院,看到誰也只是淡淡的打招呼,最多就是把嘴角稍稍揚一揚,就算是笑容滿面地問候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三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透過網際網路和msn,開始討論陳沖的問題,“要不然,給他找個心理醫生?”梁靜文提出來一個建議,“雖然我不是很喜歡精神分析那一套,不過似乎可能也許會有用處。做一下治療總會比現在好一些吧?”

會好麼?只是女士們栽在了一個她們完全沒有想過的問題上:陳沖完全不信任心理醫生。生在馬列主義紅旗下的陳沖在工人階級的教育中完全不理會詆譭偉大馬克思主義的大反動派黑頭子弗洛伊德的理論體系,對於這個建議只有一句話:“精神病才去看心理醫生呢,我不是精神病,所以不去。”

金善雅和梁靜文哭笑不得:“知道什麼叫亞健康麼?知道什麼叫抑鬱麼?這些東西並不是確診的精神病才特有,很多人都有這個問題的。而且去看看心理醫生並不是說就是壞事情,醫生也只是問幾個問題而已。”

“那我還不如去教堂了。”陳沖對於心理醫生的抵觸情緒很強烈,很抗拒,“我沒病。”

“誰也沒說你有病不是?”梁靜文拉著陳沖的手苦口婆心,“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挺好!”陳沖搖搖頭,“這麼多年祖祖輩輩都這麼過下來的,也沒看見誰就因為那個什麼心理問題跳樓的。”

愚昧啊,愚昧!梁靜文又氣又急:“你怎麼就這麼擰呢?難道說我們還會害你不成?再說去看看醫生也沒說就是因為有病才去,就算是排解一下鬱悶去和大夫聊聊天可以吧?”

不管她說破了大天,陳沖就是兩個字:“不去。”最後梁靜文實在是口乾舌燥了,氣哼哼的扭頭走人。

然後金善雅進來開始施展溫柔路線:“去吧,去嘛,好不好嘛……”

陳沖哪也不去,回過去的還是那句話:“精神病才找那種醫生了,我沒病,好好的往醫院跑什麼。”

最後金善雅是咬牙切齒走的。不過陳沖也知道自從老頭死了之後,自己的的確變了一些,變得真的有些不會笑了。

這是怎麼的了?陳沖也在問自己:我現在到底怎麼的了?為什麼笑一笑如此的難呢?

他的這個心情並不耽誤他比賽,反而因為莫名其妙的注意力集中,讓他在棋聖戰的預選裡連勝三輪。

“茄子。”陳沖站在衛生間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卻發現這種強拉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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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看到梁靜文她們,陳沖也很難有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樣下去不行啊。”陳沖這張陰陽臉已經開始影響到韓國棋院了,樸正祥和安成俊就反映說每次當陳沖走進研究室的時候就會覺得周圍溫度降低了好幾度,本來熱火朝天的研究場面20分鐘之後絕對冷場。老曹在觀察了幾天之後,找陳沖去了,“你應該看看心理醫生啊。”

陳沖差點跳起來:“我沒病!”

“誰也沒說你有病不是?”老曹的話和梁靜文和金善雅如出一轍,“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陳沖搖了搖頭不管老曹說什麼就是一句話:“過一陣就好,真的。”

老曹終於無話可說了,只能罵了兩句愚昧之後悻悻然離開。

“不過陳沖的戰績倒是越來越好了。”徐奉洙把2月底到4月末這兩個月的比賽成績排名做出來之後嘆息,“12戰全勝!聯賽2兩勝,也真是不容易了。”

“廢話。”老曹看看成績單低聲罵了一句,“那小子天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擺棋,加上他天賦又高,不贏才見鬼了。”

徐奉洙看他一眼:“成績好不就得了?你還操心人家私生活幹什麼。”

“陳沖有些向當年李昌鎬的狀態上靠攏了。”老曹慢慢地說,“這是個好事情,不過李昌鎬至少不會跟瘟神一樣當研究室的冷卻劑……而且我總覺得陳沖這個狀態很危險,真的!說不出為什麼,但感覺他這樣下去事情就不對了。”

徐奉洙聳了聳肩:“我覺得挺好,未來五年也許韓國圍棋就靠他撐起來一片天空了。”

陳沖能不能扛大旗老曹現在不是很關心,他更關心怎麼才能把當初那個總是笑容滿面的陳沖找回來:“他和李昌鎬的情況不一樣,小李是天生的淡薄性格,但陳沖不是,我寧可他輸比賽也不希望他人格扭曲。”

“也算不上扭曲吧?”徐奉洙不以為然,“至少我沒看出來有什麼壞處。”

老曹嘆了口氣:“那麼,有時間你就去研究室多坐坐吧,看看陳沖現在什麼樣。”

三天之後,徐奉洙放棄了他的觀點:“陳沖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對了,有他在研究室都不用開空調了!”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老曹惡補了幾天的心理學,開始在白板上描繪曲線,“原先的陳沖很開朗,性格很好,儘管當時……嗯,很多人和他關係不好,但他還能堅持下來就是這個原因。但現在,老頭死了之後,他性格突然變得很陰沉,而且冷冰冰的就差在腦門上寫生人勿近了。”老曹畫了個圈,“問題不在於他的情緒,而在於我擔心他這樣下去會越來越自閉。到那時候恐怕就真的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了。”

李昌鎬當年也是一臉的死相性格內向,但那是天生的平淡,這種人一般不會有性格問題,就算有些自閉有些孤傲,卻是能夠自我調節的。

“給他放一個禮拜的假怎麼樣?”徐奉洙掌握著賽程安排的權力,“讓小善雅帶他出去旅遊一圈散散心吧。”

老曹想了想,點頭同意。

所以新的比賽通知單出來之後,陳沖就看到自己從5月18號開始一直到26號,竟然一場比賽都沒安排。但他似乎就根本沒走那個要出去轉轉的腦子,隨手把通知單塞到櫃子裡,繼續研究面前的棋譜。

梁靜文和金善雅現在也感覺到事情徹底不對了:要是以前的陳沖看到這種安排,肯定會拿出來至少三天的時間出去玩放鬆心情,可現在……

“這可不是心態穩定的事情了,難道他要自閉?”梁靜文的感覺比金善雅要敏銳得多,當她聽說金善雅死活都不能把陳沖從房間里弄出來的時候,下定了決心,“就算綁,也要把他綁出去!”

這個事情和愁眉苦臉的金善雅稍稍商量一下之後,兩個女人一拍即合。於是在陳沖贏下三星杯決賽圈門票的當天晚上,金善雅和梁靜文帶著自己的保鏢衝進了陳沖的房間,不由分說直接捆上扔進車裡奔機場。

“這是去哪?”陳沖的臉上終於不再死氣沉沉的了,用三個月以來最豐富的表情看著她們倆,“你們要幹什麼?”

“去夏威夷。”梁靜文親自開車,金善雅坐在副駕駛,陳沖被捆著橫放在後排,“度假去。”

度假?陳沖不想度假,甚至連門都不想出:“放開我……”

戴著草帽的金善雅從前排回過頭看著他滿臉笑容:“等到了夏威夷,在陽光沙灘美女之下,你就會好一些了。”

“我沒事!”陳沖冷冷的抗議,“我好的很!”

“有病的都說自己沒病,喝醉的都說自己沒醉。”梁靜文下了個定語。

“那你們有病麼?!”陳沖的話很冷淡,聽不出來是喜是怒。兩位女士身體略略僵了一下,回答:“我們有,所以要去夏威夷度假散散心。”

陳沖突然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心,都是為了我好……”

梁靜文聽見這話說的比較正常,松了口氣聽他下文。

“只是……”陳沖的語調突然變成了那天晚上訓斥的她們不敢抬頭的冰冷,“我不想出門,也不想去什麼夏威夷,把我送回去。”

兩個女孩最怕的就是這個調子,梁靜文腦子一亂險些真的掉頭回去。不過金善雅這時候還算冷靜:“不行,說什麼你也要在夏威夷過7天。”

“難道就捆著去麼?”陳沖的腦子很靈活,“先把我鬆開,不然到了機場也上不了飛機。”

“就是捆著去。”梁靜文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機場保安那邊我們已經都打點好了,上了飛機再給你鬆綁。”

於是,陳沖在一種很莫名的狀態下,飛到了夏威夷。

“陽光,沙灘,美女,好好的玩幾天吧。”梁靜文前幾年來過幾次這裡,而金善雅在定段之前更是這裡的常客,熟門熟路的帶著身上一分錢沒有護照被梁靜文塞進bra裡只剩下愁眉苦臉和脖子上的花環的陳沖走進酒店,“列寧同志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會玩才能更好的戰鬥。”

這話是列寧說的麼?不過對於兩位在資本主義國家長大的女士,陳沖也不想分辨什麼,默默的提著行李箱進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三個人,每人一間房。陳沖不缺錢,梁靜文也不缺,金善雅也不缺,所以要的三套都是海景房。不過實際上按照梁靜文或者金善雅的想法來講,三個人兩套房就夠了。

金善雅想的是梁靜文一間,而她自己和陳沖自然要……

梁靜文想的是金善雅一間,而她自己和陳沖自然要……

三國的真諦就在這裡,兩方牽制之下誰也沒辦法隨心,只能讓陳沖自己住。

休息了小半天倒好時差之後,夏威夷之旅的第二天梁靜文和金善雅不約而同的都穿著比基尼去找陳沖:“我們去吃午飯吧?”

吃過午飯之後呢?自然是要到海邊去曬太陽游泳。現在5月底的這個天氣正好,太陽也沒有這麼大,海水也是溫度正好。坐在海邊吃早飯的時候,梁靜文傲然的挺了挺胸,看向金善雅的目光頗為不屑。

金善雅也不是善茬,怡然自得的用手指抹了抹眼角。

只是兩位姑娘的這番心血算是白費了,陳沖悶頭吃過飯之後便站起身:“我回房間了,你們慢慢玩。”說完就要走。

這讓兩個人大驚失色:這趟出來就是帶你散心,你走了我們兩個玩個什麼勁!立刻過去一左一右夾住陳沖:“急什麼?咱們先去游泳,然後再曬曬太陽好吧?”

陳沖搖頭:“今天是富士通杯的半決賽,我要回去看……”

“看甚麼嘛~~”金善雅開始發嗲,摟著陳沖的胳膊不撒手,“咱們租一套潛水服去潛水好不好?陪人家嘛~”

梁靜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趕緊掃掃身上過去挽著陳沖用非常好聽的聲音嬌聲說:“咱們去沙灘吧,那裡陽光很好哦……”說著還用令金善雅無地自容的胸部擠了擠陳沖的胳膊。

兩女對視一眼都是心中暗罵:賤人,還不滾開!

“我想回去看棋……”陳沖話沒說完便被兩個齊心合力的姑娘一路拖到了沙灘上。梁靜文招來服務生指了指腳下:“沙灘椅,遮陽傘,飲料……我要血紅瑪麗,這位先生要一杯藍月亮……剩下那個不用管她,由她自生自滅好了。”

金善雅聽不懂英語,但來之前也惡補了一陣,至少能夠和服務生說:“沙灘椅,遮陽傘,飲料……我要一杯曼哈頓,這位先生要彩虹……剩下的那位不用管她,由她自生自滅好了。”

服務生點頭去了,梁靜文則拉著陳沖:“咱們去游泳吧?”

陳沖看看大海,搖了搖頭擠出來一絲苦笑:“我,不會游泳……”他們家周圍雖然河流還是不少的,甚至往南走還有長江,但陳沖自小就沒學會游泳,現在看到透明清澈的大海,最多也只敢站在剛沒到膝蓋的地方發呆。

“沒關係,淹不到你的哦。”梁靜文抱著個球踏著浪花跑到陳沖身邊,“咱們來玩球吧?”

金善雅滿臉的不屑,不過看到陳沖和梁靜文開始海浪排球的時候,忍不住也湊了過去。

陳沖不想玩,但站在海里當陽光披滿他身體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真的稍稍開朗了一些。看到大聲歡笑的金善雅和梁靜文,他突然也想笑。

只是他不笑已經太久了,甚至有些忘記了該怎麼笑。

“曬曬太陽,曬出一個健康的肌膚來哦。”梁靜文玩累了,笑著把整個身體都趴在沙灘上,順手解開胸口比基尼的紐扣,“阿衝,來幫我擦防曬油哦!”

啊?陳沖很少旅遊,以前就算去濟州島的時候也很少看到曬天體浴的人,扭過頭猛然看到梁靜文身體下面那白晃晃軟乎乎的一團,鼻血險些冒出來:“你……”

金善雅距離梁靜文一米左右同樣的趴在沙灘上:“先來幫我塗!”

陳沖抬起頭放眼望去,看到有不少同樣是一片白花花、甚至只穿著小丁字褲就直接躺在那的女性,眨麼了半天眼睛沒緩過神來。

那就塗吧。陳沖這個高尚青年終於在資本主義腐朽墮落的生活方式下被引誘了,嘆了口氣滿臉通紅的過去給兩個姑娘塗油。

而塗完之後躺在沙灘椅上的陳沖腦子裡,只剩下了一片滑膩……

不過我怎麼有兩杯飲料?陳沖是根本就聽不懂英語。小學時候他們根本不學這個,上了初中高中才開始接觸,但也僅限於能寫。而大學裡面他考的根本就是韓國語高階6級,多少年都不接觸英語了,再加上服務生的語速,他根本就聽不出來那一堆嘰裡咕嚕是什麼。

所以他才對那兩杯飲料發呆。

第一天過去的很快,陳沖吃過晚飯看過歌舞表演喝了半瓶的百齡壇之後回到酒店裡才想起來今天是富士通杯的半決賽,趕緊開啟電腦看戰報。

但讓他吃驚的是,當他登陸上明月網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滿篇的討論,而正式比賽才開始了4個小時,比賽剛剛到了白熱化階段。

“這是怎麼回事?”陳沖對於這個情況的發生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看著電腦屏幕上朴永訓和謝赫殺得難解難分一頭霧水,覺得自己是喝多了,“難怪剛才一陣陣想吐。”

晚餐時也喝了不少酒的梁靜文坐在他身邊嘻嘻的笑:“時差嘛,國際日期變更線嘛。”她攏了攏頭髮,“我年輕了一天哦。”

陳沖,喝多了酒之後就把時差的問題忘記了,還是按照韓國的東8.5區時間計算比賽時間,自然出了錯誤。

也就是說,如果他下午就回來看比賽,至少要等上2個小時。

“這就是時差的威力麼?”陳沖的整個日程表都變了,因為國際日期變更線的原因,如果他當地時間22號下午才飛回去的話,到達韓國就是24號的凌晨了,那樣他將錯過23號的倍達杯四分之一決賽。

“不過看到你今天很高興的樣子,我也真的很高興哦。”梁靜文滿意的嘆息一聲從後面摟住了陳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低聲說,“真的很高興哦……”

本就喝多了的陳沖的腦子更亂了,背後那個柔軟的身軀飄出一股股的香氣,讓他有些意亂心迷,輕輕的握住了梁靜文的手:“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麼啊,你開心,我就開心了。”梁靜文的聲音很低,輕輕柔柔的飛進陳沖的耳朵裡。陳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緩緩的轉身抱住了梁靜文,用很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我喜歡你。”

梁靜文輕輕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了陳沖的肩膀上:“我,也愛你哦……”

“找一個人惺惺相惜,有一顆心心心相印。在這個宇宙,我是獨一無二,沒人能取代。不管怎樣,怎樣都會受傷。傷了又怎樣,至少我很堅強,我很坦蕩……”

梁靜文淡淡的歌聲穿破了雲霄,飄蕩在陳沖的心房。兩個人,在這個時候,只有一顆溫暖的心,跳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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