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簫目光銳利，如有實質般落在季雲的身上。
“註冊登入的資料也許真的有你說的情況，可是平臺交易達成數量呢？這個是真正實打實的資料，有多少次交易才有多少數額，這方面你怎麼說？”
怎麼說，當然是無話可說了，季雲沒有想到夜笙簫還是個不好糊弄的，原以為這方面的東西她並不熟悉，自己也許能夠敷衍過去再想辦法，然而對方說到了平臺交易達成的數量，那就不好說了。
夜笙簫看著季雲啞口無言的模樣，緩緩勾起的唇角滿含譏誚。
“具體的東西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季雲，你想糊弄我，拜託也稍微用點腦子吧！”
季雲心中一緊，連忙一迭聲的為自己辯駁。
“笙簫，這你可錯怪我了，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好姐妹了，現在我又在你手下做事，怎麼會糊弄你呢？我剛剛沒有看清楚，光看到了下載量和注冊量，所以才那麼說的！”
夜笙簫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模樣，眉間緊緊蹙了起來，連帶著眸色也沉了下去。
“行了，無關緊要的東西我也不想聽了，不管是註冊數量還是實際交易量，現在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樂購網站現在正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當初你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做電商網站這個專案的前景廣闊，多諸多諸多的好處，不只這些，就在前幾天，我問起網站的盈利情況時，你還在信口開河的跟我打包票，叫我不用擔心，一切都進行的很好。”
夜笙簫越說越生氣，直接起身逼近了季雲。
“我現在問你，眼下的狀況就是你說的很好嗎？今天還是我親自過來了，看到了財務狀況才知道的，要是我沒有過來，你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等到網站被徹底拖垮，甚至把整個公司都賠進去的時候嗎？”
夜笙簫厲聲質問季雲，直斥的她抬不起頭來。
辦公室裡的空調溫度打的正好，然而此刻的季雲後背已經全被冷汗浸溼了。
她不敢直視夜笙簫，低著的頭幾乎已經埋到了胸前。
“這…這…不是這樣的，笙簫，我之前跟你說的美好設想都是真的，眼下這種情況我…我也沒有預料到啊，你說你沒有接觸過電商行業，我也沒有啊，就是摸著石頭過河而已，現在態勢不太好，也不是我希望的啊，我這幾天一直在公司裡不分晝夜的加班，就是在想辦法扭轉咱們樂購平臺的頹態啊！”
季雲這一番話聽起來極為懇切，要是不瞭解她的，一定真的相信她這番說辭。
然而夜笙簫已經在她身上跌過更頭，便再也不會輕易相信她了。
“你在不分晝夜的加班？季雲，這種話你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來啊，我只是懶得拆穿你而已，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夜笙簫面色冰冷，“一個小時前你在哪裡，還有，你有幾天沒有來上班了？”
季雲聞言悚然一驚，她猛地抬起了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夜笙簫。
“你…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夜笙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你接電話的時候，我清晰的聽到了那邊有舒緩的音樂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正在哪家療養美容機構享受吧？至於上班的問題，公司裡有這麼多雙眼睛，大家都不是瞎子，只有你自己自作聰明！”
季雲驚訝於夜笙簫敏銳至極的觀察力，她收緊了垂在身側的五指，心想自己果真不能小看了這個女人。
眼下的情況顯然已經對自己十分不利，季雲想了想，自己不能硬碰硬。
於是她一臉訕訕的開了口。
“我…我也不是故意翹班的，就是因為前段時間的工作壓力太大了，笙簫你要相信我，我是偶爾去放鬆了一下的！”
“工作壓力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做出了多大的成績了呢，工作上你弄的一塌糊塗，還好意思在這兒跟我說壓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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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笙簫並沒有理會她的搪塞，語氣凌厲，直中要害。
“不要再跟我說那些廢話，我要的是實打實的成績，樂購平臺為什麼會面臨眼下的這種危機，你是負責人，你必須要給我一個理由，只有找出原因來，才能真正的對症下藥。”
夜笙簫捏了捏眉心，抬眸注視著眼前的季雲。
季雲的目光卻是閃躲的，她根本不敢直視夜笙簫的目光。
真正的原因，歸根究底季雲非常清楚，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萬萬不能說出來。
她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原因嘛，還是有很多種的，笙簫，我知道你現在很心急，但是做專案這種事情，越發是涉足到一個全新領域的這種事情，咱們狠毒時候必須要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你想啊，那些老牌的電商平臺，那個不是已經做起了很多年了，這麼長時間積累下來，人家的使用者活躍度和交易量自然是咱們不能比的，你說是不是？”
季雲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覷著夜笙簫的神色。
“咱們眼下碰到的瓶頸，說不準，不是說不準，是一定，那些老牌的電商網站一定也遇到過，平臺籌辦的初期，誰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會一帆風順，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啊，你說是不是？不說咱們的平臺，就是放到任何一件事情上，都是這個道理，有失敗才能吸取經驗進步嘛，對不對？”
季雲東拉西扯了一大堆，全都是在避重就輕，推脫自己的責任，夜笙簫心裡像個明鏡似的，但是她盯著眼前的女人沉吟了一番，緩緩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這個當年的“好閨蜜”，沒有人比夜笙簫更瞭解她。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季雲一直就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格，想要讓她主動的坦承自己的過失，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自己要把實實在在的證據扔到她的眼前，才能讓這個女人不再雄辯嘴硬。
想到這裡，夜笙簫斂了眸中的神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