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是狗急跳牆啊，心思也夠歹毒的！”

“這是他的報應，這時間要是往前拉幾個月，誰能夠想到堂堂夜氏的總裁夜庭宇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誰說不是呢，這個窩囊廢居然還敢喊疼，還知道向咱們求饒，像他這種沒有人性的人，死個千次萬次都是應該的！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咱們夫人可是他的親女兒啊，他居然都能下得去手！”

“這種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簡直就是在汙染咱們的空氣，你不知道嗎，這個夜庭宇當初只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要不是因為傍上了咱們夫人孃家，他還不知道在哪裡討生活呢，現在卻恩將仇報，可見根本不是個人，不，是畜生都不如！”

即使是置身事外的手下，對於夜庭宇的行徑，也很是不齒，他們紛紛唾罵著夜庭宇，沒過一會兒，夜笙簫和蕭厲便趕到了。

黑衣人們自覺給他們讓開了路，恭恭敬敬的低頭問好。

“總裁，夫人。”

夜笙簫點了點頭，“大家辛苦了。”

語畢便大步朝夜庭宇走去，待來到近前，看到夜庭宇的模樣，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個男人，不管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後，都會極為重視自己的形象的，也許是因為內裡自卑，所以越發在面上要穿的人模狗樣，因此夜笙簫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落魄的模樣。

身上的衣服滿是灰塵和髒汙，已經辨不出原本的顏色，腿上的褲子還被劃破了好幾道，最令人矚目的要數那張臉了，兩邊的顴骨腫的老高，嘴角已基本額頭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看上去像個豬頭。

夜笙簫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個男人，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四周安靜了下來，夜庭宇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扭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待看清站在面前的夜笙簫以及她背後的蕭厲後，立時變了臉色。

他抿緊了嘴巴，也不再開口討饒了，整個人定在地上一動不動，猶如一尊雕塑。

他可以在黑衣人的面前連聲求饒不顧臉面，因為這些人跟他漠不相關，跟陌生人無異，他並不在乎這些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夜笙簫卻是不一樣的。

夜庭宇心中湧起了一陣強烈的屈辱之感，他其實並不想在夜笙簫面前低頭，但是卻也明白眼前的自己無疑已經走到了窮巷，根本沒有了其他的出路。

在飽受羞辱和勉強保住性命之間，夜庭宇掙扎了許久，還是選擇了後者，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想到這裡，夜庭宇便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

恰逢這時，夜笙簫看著他冷冷的開了口，語氣漠然，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真是想不到，再次碰面，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只下，夜庭宇，你這個樣子可真是新鮮吶，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

夜庭宇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交替，巨大的屈辱感席捲而來，讓他目眥欲裂，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在夜笙簫面前低頭。

他扯了扯嘴角，訕訕的開了口。

“笙簫啊，你看……你看我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我現在身無分文，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東西了，我的錢，還有東西都被寧月和夜曉那兩個賤人給卷走了，她們什麼都沒有給我留，我現在是真的一無所有了，昨天……昨天我去天橋下，想要找個能夠棲身的遮風擋雨之所，卻被那裡的流浪漢打成了這個樣子……”

夜庭宇哆哆嗦嗦的將這段時間的種種慘狀跟夜笙簫說了一遍，末了抬起頭，滿臉哀求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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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簫，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想必你心裡也消了氣了吧，我……現在都是我的報應啊，笙簫，你看，我已經得到報應了，老天已經給了我應受的懲罰了，你就饒了我吧，行不行？你現在還不解氣嗎？”

夜笙簫原以為以夜庭宇往日裡的德性，這個時候一定會不依不饒的斥罵一通，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卻沒有想到他這次直接轉了性子，不僅沒有半聲反駁，反而直接開始服軟求饒。

但是隨後細想想，這倒也正常，畢竟今時不同於往日，之前的他還並沒有走到絕境，沒有真正的一無所有，想來，寧月和夜曉的卷錢離開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影響。

然而這些都不是理由，不管面前的這個男人此刻有多麼的潦倒，看起來有多麼的可憐，發生的事情早已經血淋淋的發生了，並不是賣一會兒慘就可以輕易抹去的。

夜笙簫斂起了眸中的神色，清凌凌的眸子如同冬日裡的湖面，一片冰冷。

“這根本不是我解不解氣的問題，夜庭宇，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私怨，你手上沾滿了媽媽的鮮血，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自古以來殺人就要償命，法律會給你應有的審判，那樣的結局才是你應有的結局。”

殺人償命這幾個字一出口，夜庭宇便在地上狠狠的打了個激靈，他睜著一雙眼睛緊盯著夜笙簫，磕磕巴巴的急聲辯駁。

“沒有這麼嚴重，笙簫，當年……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太多年了，許多……許多的細節其實你，你並不清楚，沒有這麼嚴重，”夜庭宇神色張惶，東一句西一句的為自己開脫，“就算……就算我當年真的做了錯事，可……可我那也是一時糊塗啊，我根本不是有意的，我是鬼迷心竅了啊！”

夜庭宇掙脫了黑衣人的桎梏，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夜笙簫身邊，跪在她的腳下涕泗橫流的開口。

“我當時真的是鬼迷心竅了，我不是有意的，都是因為寧月……都是因為寧月那個心如蛇蠍的賤人的慫恿啊，都是因為她，我也是一時受了她的蠱惑啊，真的不是我願意的，笙簫，你知道的，你一定記得的對不對？我當年……當年跟你媽媽的感情一直不，不錯的，你也是記得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