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再說我沒有教你了，”霍雲輕聲自言自語：“好好學著點吧！”緊接著他就伸了個懶腰，同時打了個哈欠，不耐煩道：“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不管了，先養一會兒神。”說著便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陛下駕到！”

這時候，霍雲把眼睛睜開，不過沒有轉頭，而是用耳朵傾聽了一下，果然，身後有一隊腳步正在接近，再加上那一聲，在宮中沒有其他人會用上這四個字，只有皇帝真的來了。

“這一早上跪下來，”皇帝走過霍雲的身邊，來到了他正面，垂下眼，“感覺如何啊？”

“哦，”霍雲剛睜開眼，臉上還帶著一些困頓，他抬起手向皇帝作揖，“有勞陛下掛心，臣感覺挺好的。”結果說完，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像是剛剛睡醒。

“你……”明明讓他好好反省，他卻完全沒有當回事，還在睡覺，皇帝氣呼呼的瞪著他：“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啊？你還把朕放在眼裡麼？要跪，你也給朕滾到立政殿裡跪著，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陛下這是什麼話？”霍雲依舊表情淡然道：“此處是宮闈重地，整座皇宮都是陛下的，有誰敢在這裡看熱鬧？再說，陛下上早朝之前不是讓臣跪在這裡麼？沒有陛下的允許，臣怎敢擅自進入立政殿？陛下，您說對不對？”

皇帝才不上他當，繼續怒聲道：“你這是非要跟朕過不去是不是？好，”他長出了一口氣，“既然你說不敢違逆朕的意思，那朕現在就要你去殿裡跪著，你去不去？”

霍雲立即道：“既然陛下有命，臣不敢不從。但只請陛下告訴臣，這次還要臣想清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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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苦大仇深的瞪著他，“不需要了！這下子你滿意了？！”說完轉身拂袖而去，丟下一句：“馬上滾進來！”

“哎！”這次霍雲顯得很乾脆，低頭老實得應了聲……

啪！一本奏摺扔在了霍雲面前，皇帝含著怒氣的聲音質問道：“關於檀州的事情你怎麼解釋？！”

霍雲低頭看了看，那本奏摺正是檀州刺史蕭遠遞上來的，上面將這次事情的經過簡要的敘述了一遍，霍雲淡淡的掃了一眼，蕭遠人是狡猾了一點，但做事還算有理有據，上面所寫基本跟真實經過沒有差別。

“陛下不是已經看過了麼？”霍雲低著頭，語氣淡淡道。皇帝還是逼視著他，“朕是看過了，可現在朕需要聽你說一遍，你連朕都敢欺騙，那些下面的人又怎麼能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麼？說！把事情給朕老老實實的說一遍！說啊！”

若真的照實說出來，嶽紫宸的事情就要坦白了，霍雲想了想，抬起手，道：“微臣沒有什麼好說的。”

“沒有什麼好說的？”皇帝一個字都不相信，“你是真的沒有話說，還是你不願意說？！好啊，你不說，那朕就替你說！”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這些事情皇帝都知道了，霍雲的眼睛動了動，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只聽皇帝陰陰的聲音響起：“你大費周章去救的那個女人，她到底有哪裡重要難道你以為朕不知道麼？！盤古石就在她身上是吧？”

這話一落地，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其實霍雲早就該想到的，皇帝不是一個傻子，有事想要隱瞞他是瞞不了多久的，只不過是霍雲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回答不出來了是吧？”皇帝怒氣不減，“這段日子，魔族的幾次行動是不是都跟她有關？你明明知道魔族的目的，她那麼重要，你卻一直隱瞞著朕，你是不是想等到她真正落入魔族之手、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時候才願意對朕說什麼啊？！”

“陛下！”霍雲再也忍不了了，他抬起頭，緊緊盯著皇帝，沉聲道：“您說微臣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不行！隱瞞陛下確實是臣所為，但臣不以為這是錯，那種力量過於強大和可怕，臣以為，無論是陛下還是魔族都不能擁有它，就這樣繼續讓它留在原本的地方，就當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過，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愚蠢！”皇帝怒罵了一聲，“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你竟然把朕跟魔族相提並論？！”

“在這件事上並沒有區別！”霍雲揚起頭，聲音一點不比皇帝小，“還記得微臣同陛下說過，這個世界需要的是平衡，任何一個可能打破平衡的因素出現都會引發毀滅性的災難，臣不會讓自己成為那個引發失衡的因素，也就不會讓其他的東西成為那個因素！”他的語氣極其堅定，眼中帶著決絕。

“陛下，”他再次作揖，“請陛下容臣所請，不要再動盤古石的心思，那個……是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

“呵！”皇帝冷笑了一聲，把頭偏過去，“說得還真好聽啊，它應不應該存在不是由你來決定的，因為它已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隨即他又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不過，看來這次，朕又要輸給你了！”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一絲失落和惆悵。

“微臣不敢！”霍雲知道皇帝已經做出了自己想要的選擇，便彎下腰，一頭叩在了地上。

“好了，”皇帝擺了擺手，“別做樣子了，你在朕的面前從來只有想不想，根本沒有敢不敢！起來吧。”

“謝陛下！”霍雲從地上站起，又道：“敢問陛下還有什麼吩咐？”

“怎麼沒有？”皇帝看了他一眼，道：“剛才朕不是讓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霍雲先是行了一禮，然後開始講述：“是這樣的……”

霍雲的講述簡明扼要，很快便說完了，皇帝託著下巴，目光閃動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確實是匪夷所思，那那天晚上天空中的異象就有解釋了。”

“是的，”霍雲頷首道：“所幸人已經找回來了，盤古石也無事，一眾賊人盡皆授首！”

“你還敢說？！”皇帝冷冷的望著他，“若非是你疏忽，那她也不可能被人劫走，要是有一個萬一，那現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若是你肯早點直言相告，朕也會派人暗中保護，至少不會發生同樣的事，這次你可以保得了她，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