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陳哲與何子輝之間時不時通個電話保持下聯絡。
因為事先有京城張總的提前招呼和安排，上午八點五十分，在江北機場一位公安警官和一位武警軍官的共同接待安排下，何子輝一行的帕納梅拉、賓士s350、賓士e300、豐田考斯特以及依維柯押運車等五輛車，經過機場保衛人員一番安全細緻的安檢之後，順利駛入機場內的公務機候機坪。
陳哲這才醒悟起來自己真是百密一疏，差點搞了個丟人的大烏龍，否則豎起來有差不多一人高的玉石籽料，到時候怎麼運到機場就要抓瞎了。
幸好姜是老的辣，周阿深雖然不知道陳哲的玉石籽料到底有多大，但他估計往考斯特車裡搬進搬出不太方便，便索性讓何子輝把隆泰的依維柯押運車也開過來了。
九點三十三分，張總的新舟600私人專機順利降落江北機場。
在塔臺管制交由地面管制，經過引導車的指引滑行停靠後，九點四十五分，張總一行走下專機。
十點四十一分，陳哲接到何子輝電話說客人已經到了物資大廈樓下，便急忙等在11層的電梯門口，而韓毓佳則在會議室內開始一杯一杯的沏茶。
過了一會兒，兩個客梯和一個貨梯的電梯門幾乎同時開啟，客人們魚貫而出。
待宋婉佩作過介紹之後，陳哲跟京城來的張總熱情握手道：“張總您好，一路辛苦了。”
“幸會幸會，百聞不如一見，陳先生果然是年輕有為啊。”
張總此人大約五十出頭年紀，四方國字臉，紅光滿面，身材挺拔魁梧，極有富態，一看便是常年養尊處優的高貴之人，舉手投足間又有學者般的儒雅氣質。
陳哲微微一笑道：“張總您過獎了，大家這邊請。”
一陣寒暄過後，便將客人一行直接迎入公司。
張總的隨行人員除了宋婉佩夫妻倆之外，還有兩位貼身保鏢、一位中年友人、兩男一女三位年輕助理、三位玉石鑑定的專家老頭子以及七位小夥子。
等到進入會議室之內，一看到電子秤臺上橫臥的碩大玉石籽料，所有人都為之深深地震驚住了。
三位玉石鑑定的老專家幾乎就是立刻撲了上去，各自掏出放大鏡後半蹲下來，這兒瞧瞧那兒看看的，口裡都是嘖嘖稱奇不已。
張總跟他那位盤著手串的中年友人以及宋婉佩的老公，三人站在老專家後面也是不斷竊竊私語，低聲交流之中都是流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張總，那這裡就先暫時交給您咯，我就不影響大家工作了，您看如何？”陳哲走到張總身旁客氣說道。
“好的，好的。”張總眼睛盯著玉石，忙不迭點頭應道。
等韓毓佳幫客人們都沏好茶，陳哲跟客人們招呼意思了一圈之後，便與韓毓佳何子輝一起退了出去，並輕輕帶上了會議室的門。
何子輝拉著陳哲走到辦公區裡遠離會議室大門的地方，壓低嗓門興奮道：“臥槽，這麼大一塊和田玉不得上億啊，老陳你特麼的豈不是要發死了！”
陳哲掏出香菸遞了一根給何子輝，給他和自己都點上。
“哎呀又抽，燻死了。”韓毓佳嘟噥了一句，便躲得遠遠的玩手機去了。
陳哲吸了一口吐了個眼圈，這才稍稍得意道：“呵呵，再乘以二或者乘以三，也差不多了。”
“多少？”何子輝手指上夾著的煙差掉嚇掉了。
陳哲很謙虛道：“淡定淡定，再怎麼值錢也不是我一個人全得，我頂多也就是分個千把萬而已，你懂的。”
何子輝哼了一聲道：“前半句我信，後半句信你才有鬼。”
會議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在外面辦公區根本聽不清裡面在交流什麼，但是陳哲意念一動，會議室裡客人們的交流聲就漸漸清晰地傳入耳中，不過他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偷聽，瞬息間意念再一動，耳中就又聽不到會議室裡穿牆而過的交流議論聲了。
他沒有跟何子輝在玉石籽料價值多少錢的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而是一本正經地感謝道：“猴子，還多虧你想得周全，把你們隆泰的押運車也開過來了，否則今天張總如果拍板出手的話，這豎起來有一人高的石頭要運到機場說實話有點麻煩呢，我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
之前在電話裡，何子輝說到把他們隆泰的依維柯押運車也捎帶上了，陳哲就知道自己疏忽了一件事，沒考慮玉石籽料的大小尺寸。
剛才張總隨行人員裡的小夥子們，從貨梯裡推出來的電子秤以及幾臺手推車上的裝置儀器，還有幾個底部帶滾輪的組合式箱體，就是放在隆泰的依維柯押運車裡從機場運過來的。
何子輝嘿嘿笑道：“老陳你是謝錯人咯，這可是我老舅提醒我的哦。”
“哈哈，姜是老的辣。”陳哲百密一疏也有點不好意思，接著又問道：“張總的隨行人員裡，應該有其他人還留在車上吧？”
何子輝答道：“嗯，還有三個小夥子，估計也是安全護衛人員吧。”
這時，宋婉佩夫妻倆都從會議室裡走了出來。
見陳哲要掏香菸，宋婉佩急忙走過來笑罵道：“你們兩個好佬別把我們家老孔給帶壞了，他可是從來不抽菸的。”
孔慶山跟在宋婉佩的身後，笑眯眯地衝陳哲和何子輝兩人拱了拱手。
陳哲上前跟孔慶山又握了下手，熱情感激道：“孔總，這一次多虧有您幫忙了。”
孔慶山連忙擺擺手，謙虛道：“舉手之勞而已。”
“孔總，這一次不論張總他們的行程如何安排，你一定得讓我好好儘儘東道主之誼，2005年那次聚會可惜我沒能參加得了，聽說孔總您是絕對的海量啊，人品好，酒品更好。”
何子輝也在一旁說道：“我可以證明，絕對槓槓滴……”
“死猴子，槓你的魂！我們家老孔那一次可讓你們這些混蛋給灌慘了。”
宋婉佩隨手抓起旁邊辦公桌上的一本產品宣傳冊，卷成筒狀在何子輝頭上狠狠敲了一記。
這時，卻見孔慶山有點不好意思道：“陳總還有何總，實在抱歉了，我和婉佩今天都要隨張總的專機一起回京城。”
“怎麼回事？前天在電話裡，不是說好了聚一聚再走的嘛。”陳總疑惑地看向了宋婉佩。
“唉，我父親昨晚突然輕微中風住院了，我和老孔今天都得趕回去。”宋婉佩不得已解釋了下緣由。
聽聞之後，陳哲覺得自己這個人情欠得更大了，感動之餘連連致歉打招呼，宋婉佩兩口子卻忙稱沒關係而反過來寬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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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佩不談閒話了，轉而說道：“陳哲，我估計張總應該是很想買下你這塊籽料的。”
“美女，你可是玉石世家出身，又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十幾年，你覺得老陳應該開價幾個億？”何子輝在一旁急不可耐地插了一句問道。
驟然一聽幾個億，韓毓佳差點驚得跳起來，手機也不玩了，趕緊圍了過來。
“孔總，您是世界頂級拍賣行的資深人士了，您覺得呢？”陳哲試探著問了問孔慶山，會議室的隔音效果槓槓滴，他也不用擔心自己這邊的交流聲音會傳了進去。
“呵呵，陳總過獎了。”孔慶山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言辭誠懇道：“我算是一手託兩家的中間介紹人，幫張總砍價肯定不合適，替陳總您報價當然也不怎麼合適。”
“老孔，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就別裝13了！”
見宋婉佩這麼彪悍得教育老公，大家都有點忍俊不禁。
孔慶山被弄得尷尬不已，乾笑了兩聲後說道：“該怎麼講呢，去年佳士比秋季拍賣會上，那塊八十多公斤重的灑金皮籽料，大家都清楚八千一百萬的成交價肯定是有點虛高了，但是那塊籽料的真實價值肯定也不低於四千萬。”
他接著又道：“坦率的說，超過一百公斤重的和田玉灑金皮籽料，我是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而且剛才我也仔細看了下，陳總手裡這塊籽料的皮色要明顯好於去年佳士比拍出的那塊，居然幾乎沒有什麼瑕疵，可以稱得上舉世罕有，真實價值真不敢輕易斷定。”
宋婉佩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趕緊問道：“陳哲，你這塊玉石就這麼放在公司會議室裡，而且今天就你和這個小妹妹兩個人看守著？”
被幾十公斤就價值幾千萬而刺激得暈暈乎乎的韓毓佳，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道：“是啊，阿哲哥早上開車來接我的時候，公司裡一個人都沒有呢。”
宋婉佩夫妻倆和何子輝一聽之後都要昏倒了，全不敢置信地盯著陳哲，心裡紛紛不約而同地嘀咕瘋了瘋了，陳哲這傢伙得要多粗枝大葉的心臟啊！
就在這時，張總的那位年輕女助理從會議室推門出來，禮貌且恭敬地說道：“陳總您好，張總請您移步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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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諸位書友，最近一週，作者菌被頸椎痛一直折磨，斷更多日，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