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之後，祁雲夢沒有直接動手。
這一次，她沒有站在她自己的立場去考慮，而是以‘蘇離’的視野嘗試著去分析了一番，然後她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以她自己的立場和角度，她不需要考慮任何東西，只需要做一件事——殺！
只要是敵人，無論是否有陰謀詭計，殺就行了。
而以蘇離的角度去考慮的話，那麼此時就是‘看’，看這風淺凌和風淺秀在做什麼。
如果是小事，直接摧毀並將兩人斬殺。
如果是大事，如果有什麼勝利果實，直接搶奪之後再殺！
無論如何都不會虧。
更遑論，這風淺凌和風淺秀如此高超的隱匿手段，隱匿這麼久、行動這麼古怪又是為何，顯然不可能是小事。
這一刻，祁雲夢壓下了心中匯聚的殺機，然後默默的以強大的隱匿手段同樣隱匿了起來。
天刀螳螂族本就極其擅長隱匿、隱殺的手段。
如今，有大命運術和大時間術的底蘊加成，這股氣息往身上稍微的套一點點，自是不可能被感應被察覺。
這也是大命運術和大時間術這種至道的可怕之處。
這種大道，本就碾壓一切其餘天道獨立而存在，往身上一套之後，別人無法感應，就無法識破身法。
而如這樣的事情，祁雲夢也並不經常去做。
此時，在祁雲夢的眼中，風淺凌和風淺秀的動作更加的神秘了。
其中，風淺秀更像是有些喪失自我一般，眼瞳竟是沒有明確的焦距，這種表現，無疑和傀儡死士極其相似。
而風淺凌，卻非但有焦距，而且這種焦距還非常的凝聚，非常的蘊含靈性。
這是一種期待、神秘而又略顯詭異的目光。
“這風淺秀要麼就已經被控制了，要麼其實就是一具傀儡，只不過其存在是為了吸引人眼球的存在，為風淺凌打掩護的。”
祁雲夢分析，同時神色凝重了幾分。
“嗡——”
這時候，遠方的神秘祭壇已經匯聚了出來。
這祭壇，竟是一座古塔的形狀。
又是佛塔的形狀，只是這種塔和正常的那種佛塔或者是血色的佛塔都有些不同，這種塔更像是葫蘆，下面非常大，上面非常小。
而且這種塔沒有那麼多層，僅僅只有三層。
三層的塔，下層差不多有四米高，有三百多平。
但是第二層，卻只有一百平左右，只有三米高。
而第三層，則有七米高左右，但是卻只有五十平左右。
這樣的一座塔出現之後，其四方忽然湧現出了大量的血色瘴氣，這些瘴氣像是桃花瘴氣一樣，瀰漫出現之後，顏色就開始變成淡淡的粉色。
粉色中間，似乎有神秘的各種魔幻的場景呈現。
隨後，一縷縷紫色的氣息瀰漫升騰只有，所有的顏色全部開始朝著灰暗的幽冥氣息衍化。
這裡，竟是很快衍化出了幽冥的氣息，而且這種幽冥的氣息呈現出來之後，變得極為的純粹。
這樣幽冥氣息，甚至比穆清顏衍化幽冥粒子的那種幽冥氣息品質更高了許多，也更加的詭異了許多。
“五行輪迴。”
“造化陰陽。”
“本源幽冥。”
“血染魂殤。”
這時候，風淺秀的聲音陰測測的，忽然以一種非常詭異的語氣念出了四句這樣的話來。
這話本身沒有什麼。
可是當這話傳出之後，那帶著如同京劇臉譜的白袍人紛紛開始以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唸叨著。
他的聲音整齊劃一，但是卻並沒大的音量傳出來。
反而，百餘人一起說這樣的四句話，這四句話的聲音大小，卻如同有人壓低了聲音在耳邊嘶聲講述一樣。
沙沙啞啞的聲音，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這樣的聲音，也直接的呈現在了祁雲夢的耳邊，以至於，祁雲夢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但她沒有任何的氣息呈現，渾身籠罩的大命運術和大時間術的氣息依然無比的融洽。
所以，她沒有任何的慌亂。
在這樣神秘的儀式進行的過程之中，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的夢幻了。
這些白袍人竟是漸漸的像是開始在表演什麼。
有白袍人竟是幻化出一道道的影子，這些影子就像是一群群、一簇簇的魔魂，開始朝著虛空中忽然生出的血色光團朝拜。
有些影子，則是幻化成為了一名名的天驕的影子，整整齊齊的站立著。
還有些影子，竟是幻化成了一名又一名的進入這裡的天驕，然後參與其中的戰鬥。
祁雲夢微微皺眉——這是那些失蹤了的天驕被鎮壓在白袍人的體內了、記憶禁區裡了？
還是這些白袍人僅僅只是在模擬旌陽村的因果，在這裡來偷偷的獻祭？
祁雲夢無法分析出來。
這般情況，她在沉思之後，還是將其經歷的一切，以冥想的方式傳遞給了蘇離。
雖然在這之前，剛剛才和蘇離交流過。
可這般事情，顯然太過於匪夷所思，已經超出了她的判定能力。
祁雲夢雖實力厲害，但是這個屍體本體本身，智力層次並不高，只是勉強達到十三層的智力層次。
而即便是蘇離自斬然後以《八九玄功》等手段來改造之後，智力也就勉強觸碰到十四層智力的層次。
十四層和十五層也是有著明顯的智力區別的。
很快，冥想聯絡上了之後，祁雲夢沒有傳遞信息，而是直接共享了全部的記憶。
只在剎那之間，蘇離的資訊就傳遞了回來——繼續等，慢慢看。
隨後，這一次不僅是祁雲夢在關注，蘇離也在透過祁雲夢同樣在關注。
或者可以說，這一刻的祁雲夢不僅是祁雲夢，蘇離的本體意識也已經籠罩了過來。
這般情況下，祁雲夢的大命運術就可以直接使用了。
同時，祁雲夢（蘇離）也可以調出系統面板，開啟系統空間，甚至動用盤古斧等法寶了。
不過這些若是使用，多半還是會暴露一些資訊——哪怕，祁雲夢同樣是來自於洪荒皇族，是用來守護蘇離的存在。
祁雲夢平靜的凝視著前方。
“嗡——”
忽然間，那神秘的三層古塔之中，每一層古塔外，都開始飄滿了人影。
那些人影很密集，數量極多。
以祁雲夢此時的目力看過去，竟像是看著一層層的螞蟻一般。
但那是切切實實的人影，其中有不少先前失蹤了的天驕修士，恰恰就真的在其中。
不過這些修士，雙眼瞳孔都很是發散，情況和風淺秀的情況差不多。
這些發散的瞳孔之中，全部閃爍著幽冥般的魔氣，那種魔氣蘊含著一縷縷紫色，和開始這片區域裡的紫色霧氣很是相似。
遠遠看去，他們目光之中的那點點紫色，像是燃燒著的紫色火焰。
“轟隆隆——”
忽然，遠方的虛空猛的傳來了一陣陣的炸裂聲。
這炸裂的聲音如驚雷一般貫徹長空，引起的動靜也是極大。
這樣的動靜之中，虛空隱約呈現出了蘇忘塵和姜鸞的影子。
同時，更遠處的血河深處，裡面的似乎不時漂浮出一具具的神秘的屍體。
這些屍體，明顯是還沒有泡製好的那種，和先前蘇離見到的那些純粹、完整的屍體有著很大的不同。
具體說，蘇離之前在靈荷秘境下方見到的那些屍體，在天血古族禁地小世界內部下方見到的那些屍體，都已經是成品。
而這些，卻是過程之中的半成品，或者是剛剛開始泡製的那種。
那般場景看起來非但不好看，反而變得格外的刺目，格外的令人不舒服。
哪怕是祁雲夢此時僅僅只是被蘇離籠罩了一點點。
透過祁雲夢的視野，蘇離也依然覺得一陣噁心，一陣煩悶欲吐。
而當他產生感覺的時候，蘇離也意識到——暴露了。
這一幕是透過感官來傳遞的，沒有辦法隔離——除非不知道，不然知道了，就相當於是一種特殊的‘真相囚籠’。
果然，蘇離心中微微一凜，這時候他便意識到了這樣的一幕。
而同一時刻，祁雲夢自然也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該看到的她也已經看到了，那麼既然已經暴露了，就直接顯化出來就好了。
以她的實力，也無所畏懼。
祁雲夢的身影顯化之後，現場的環境氛圍都凝滯了剎那，然後，無數的光怪陸離的影子，全部的開始朝著祁雲夢圍攏了過來。
祁雲夢的身影一如既往的淡定，她的目光直接的落在了不遠處的風淺凌的身上。
“沒有想到，可以見到這樣的一幕，不錯，竟是鎮魂碑的製造者之一？風族鎮魂殿，守護、巡視鎮魂碑，結果也是鎮魂碑的製造方，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祁雲夢淡淡開口，語氣帶著幾分戲謔與嘲諷。
發現了這樣的秘密，意味著她可能走不掉了——對於普通的修行者而言，必定就是這樣的結局。
可，祁雲夢不僅僅是祁雲夢，還是蘇離的一道分身。
而且還是沒有暴露的那種。
蘇離的意識已經脫離了出去，但是三千大道對於的運用許可權，卻保留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必要的時候，祁雲夢是可以呼叫蘇離的大部分能力甚至是系統能力的。
要麼就不幹，要麼，這一次祁雲夢當然要大幹一場。
“你可知道，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往往也最容易真正的死穿。”
風淺凌淡淡的開口，目光陰冷而寒厲，彷彿毒蛇一般的盯著祁雲夢。
“還有你背後的那位無上的存在，現在竟是忽然就脫離了出去？看樣子，你這背後的勢力倒是也果斷，立刻將你放棄了。”
風淺凌再次開口，依然是那種冰冷凌厲陰毒無比的語氣。
這樣的語氣，卻也讓祁雲夢冷笑不已。
“是嗎？我剛從洪荒皇族那邊走出，如今，卻是又要回去了？還想讓我體悟歸墟的奧義麼？你怕是你們全部加起來都沒有這個本事。”
祁雲夢眼神戲謔而玩味，隨即，她忽然抬手，直接衍化一道絕殺殺道。
“咻——”
毀滅級的虛空九煉殺魂道無比突兀的殺出。
那一擊，蘊含這極道毀滅的奧義不說，看似無比緩慢的攻擊，但是卻將時間加速的奧義呈現了出來。
“噗——”
一擊，瞬間就刺中了風淺凌的眉心，直接將她的眉心殺穿不說，還將她的身體狠狠釘殺在了那古塔上。
古塔都為之一震。
接著，上面大量的如螞蟻一般的人影紛紛炸裂，化作血霧齏粉。
那一幕，實在是慘烈而又兇殘。
可是，那些血霧幾分很快的就化作了紫色的雲霧，極速的沒入到了那風淺凌的體內。
下一刻，風淺凌再次的恢復了正常。
不過她眼中帶著幾分凝重之色，沉聲道：“虛空天殺鎮魂道？虛空九煉殺魂道？”
祁雲夢淡淡道：“不錯！”
風淺凌道：“可惜，這樣的一擊若是在外，確實足以將我秒殺，你這樣的戰力，便是蘇葉蘇忘塵之流，也不過如此了吧？這就是洪荒皇族派出來暗中守護那蘇人皇的存在？
正常來說，實力差不多也夠了，可怪就怪在——你不該來這裡的。”
風淺凌說著，身影逐漸的膨脹了幾分，整個人多了幾分魔魂的氣息。
甚至，其身上隱約流淌著一股如祖龍魔般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的確讓祁雲夢也不由心中有些凜然。
祁雲夢的臉上，也呈現出了幾分忌憚之色。
她很清楚，先前那一擊雖不是真正的全力出手，但是戰力也不低。
正常情況下，一定就像是蘇忘塵那樣，能隨手拍死風族的風城風羽之流的存在。
蘇忘塵那樣的戰力，和此時祁雲夢拿出的戰力其實是差不多的，風淺凌雖然厲害，一擊不說殺穿，卻也足以讓其重創。
但，她中招之後也被殺死了，卻又立刻復活了。
而且其實力反而增強了不止一倍。
“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還能做些什麼。”
祁雲夢冷笑，身影一動，毀滅的殺機和他九煞玄陰寒冰極道神魔造化體的體質也直接摧動。
“轟——”
下一刻，祁雲夢再次的出手了。
還是那樣的戰力，依然也是虛空天殺鎮魂道的功法，依然是虛空九煉殺魂道的殺招。
“噗——”
這一次，哪怕是風淺凌變強了，也依然逃不過被一擊必殺的命運。
風淺凌的話都沒有說完，臉上的戲謔、嘲諷表情剛呈現出了一半，眉心就被這樣一擊狠狠刺穿，並再次的穿透在了那古塔上。
古塔再次一震，像是大量的螞蟻被震碎震落了下來一樣，飛揚一片。
這一片螞蟻全部的在虛空炸開，化作了血霧齏粉，然後又再次的化作了紫色氤氳霧氣，湧向了風淺凌。
這時候，風淺凌的氣息更加的可怕。
不過，祁雲夢卻毫不猶豫，一次又一次的出手。
不死？
不滅？
祁雲夢很清楚一點那就是——沒有任何無中生有的底蘊，便是《一氣三清》之術以及《天脈三清》功法，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死。
這種死，本身是要損耗一些別的東西的。
萬事萬物，都會遵循一種規則——能量守恆。
這方面消耗了，看似沒有消耗，實則是另外一邊在進行彌補。
只不過有的彌補明顯，有的彌補不明顯而已。
而祁雲夢的實力，施展那樣的絕殺當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如此情況下，她自是不會留手，一直殺。
接下來，百餘個呼吸之間，風彩菱足足被殺了近五千次。
最後，風淺凌氣急敗壞，衍化出魔魂魔性，甚至是如祖龍魔一般的魔體都沒有任何用處。
越是殺，祁雲夢越是覺得自身充滿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這是一種將天機造化本源命氣等一切都殺出來的錯覺！
事實上，祁雲夢沒有調出系統面板，但是蘇離那邊也沒有投影過來讓她放棄，她便知道，每一次擊殺，必定能攫取天機值，甚至有可能能攫取因果值功德值乃至造化點！
因為其中有幾次殺穿之後，那風淺凌忽然暴跳如雷，臉色扭曲猙獰，像是要發狂一般。
那就如同徹底的、永久的損失了什麼一般。
如果是別的修行者，多半也會覺得，這樣一直殺又殺不死，對方的實力反而越來越強，這怎麼殺？
但是祁雲夢沒這種心思——只要她可以無盡的碾壓，那就一直殺。
反正這樣殺，她可以不斷的薅羊毛，就像是當初薅諸葛青塵的羊毛一樣，到最後，諸葛青塵甭管是有沒有隱藏，那真就是被薅得一滴都沒有了。
眼下，被殺了五千多次之後，風淺凌所有的桀驁都消失了，整個人已經瘦得像是皮毛骨頭，如人形厲鬼一般，哪裡還有半點兒風采可言？
更重要的是，她雖然已經變得更強了，那種狂暴的煞氣、魔氣更加的恐怖了，但是她更加的扛不住祁雲夢的殺機了。
“啊——”
又一次被殺死之後，風淺凌的骨頭都炸開了，整個人如同只剩下了一張人皮。
而這張人皮也繼續的吞噬那紫色的魂氣霧氣，然後有開始膨脹成為一個人。
這樣的風淺凌，祁雲夢再次殺的時候，幾乎已經感應不到任何的好處了。
而遠方的那座詭異的古塔，也像是被清洗了一次一般，上面的密密麻麻的螞蟻也幾乎全部的掃除乾淨了。
這古塔呈現出了原本的面目，竟像是一個戴著尖尖帽子的人的人頭。
“呼——”
就在祁雲夢發現這一幕，同時再次一道絕殺殺道將風淺凌殺死之後，那古塔忽然噴出了一口濁氣。
那一口濁氣，吹動天地間的混亂氣息，引起了一股強大的龍捲風。
不過這股龍捲風席捲著，卻沒有衝向祁雲夢，而是席捲向了風淺凌。
“轟——”
風淺凌直接被席捲了進去，骨頭靈魂彷彿剎那之間被攪碎了。
接著，龍捲風消失之後，一個一模一樣的風淺凌出現在了此地。
只不過，這個風淺凌，渾身的氣勢和底蘊，彷彿徹底的恢復如初，甚至變得更加強橫。
這一幕，讓祁雲夢微微皺眉。
“沒有想到，竟是如此厲害，好不容易快成功了，而且是一個極好極好的機會，結果就這樣的斷送了。”
風淺凌淡淡的開口，接著嘆息了一聲，抬手朝著旁邊的風淺秀一掌拍了過去。
風淺秀的身體一震，直接炸成一片血霧齏粉。
然後，這一片血霧齏粉直接被風淺凌抬手一抓，全部的抓到了她的手中。
然後，就這樣的直接吸納了進去。
那一刻，風淺凌的底蘊再次的變得強橫了許多。
這是《天機星河血煞煉魂術》？
這就是《帝氣化龍吞天神術》的改版，是一種類似於北冥神功之類的吞噬手段。
只不過這種吞噬不是吞噬功法和內力之類的東西，而是吞噬精氣魂，吞噬天驕的本源！
每一位天驕，擁有其真正的底蘊，就是其本源。
這種東西其實是很抽象的一種東西，就像是天機和命運一樣，無法具體的去衡量。
但是，這東西卻也實實在在的存在。
每一位天驕，都會有對應的本源。
眼下，這風淺凌，竟是擁有這樣的邪門功法？
所以這裡是？
祁雲夢聯想到了榨油的那種情況——比如說花生油的壓榨。
所謂的油就是天驕本源，而壓榨的過程就是天驕被鎮壓的過程。
同時，榨出了油之後，那花生的碎屑那些東西都會壓成那種餅，廢棄的那種渣渣餅。
這渣渣餅中，肉身方面會被提煉出來，化作純粹的乾屍。
而靈魂方面也會被提煉出來，被煉製成為鎮魂碑！
一剎那，祁雲夢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那一系列完整的過程。
以她的心性，也不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麼，操控這一切的僅僅只是鎮魂殿嗎？
鎮魂殿是守護鎮魂碑，巡視鎮魂秘境的混亂的，以及掌控一些不必要的變故的。
結果，鎮魂殿之中的人監守自盜？自己去生產鎮魂碑？
毫無疑問，風止水、風晗以及風淺凌這一批，絕不會是第一批也絕不會是最後的一批。
而且，這鎮魂殿的這邊的這部分，多半也僅僅只是冰山一角，甚至能暴露出來的，永遠都只是其中一個無比微小的部分。
“這些本源，其實都沒什麼味道了，這麼多年，一點兒口味的變化都沒有，實在是有些遺憾。”
這時候，那風淺凌忽然再次開口。
然後她的身影一動，她背後的那神秘的古塔忽然縮小，一下套在了她的頭上。
並且，那古塔的造型開始調整、收縮，很快，就形成了她真正的腦袋。
“你很不錯，你的味道應該極為的香甜。原本，你這樣一位存在可以有很好的價值的，可惜，你竟是被洪荒皇族那邊先派出來頂了因果，斷了極好的前程。
這實在是可惜了。”
風淺凌說的話，讓祁雲夢的臉色微微沉冷了幾分。
“這麼說，你們的行為，也是天道默許的了？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是真正的沆瀣一氣！”
祁雲夢冷笑連連。
“是啊，那又如何？不僅是淺藍世界的天道，也是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規則世界的天道，怎麼，知道這樣的結果，會不會很激動，抑或者很難以置信？”
風淺凌一字一句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所有的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強大以及封鎖——這一刻，天道來了。
那是一種非常莫名的感覺，也相當於是一種源自於命運的感覺。
這時候，祁雲夢已經心有所感。
與此同時，蘇離在這一刻非常果斷，中斷了所有因果，撤離了《八九玄功》的一切加持。
算不上壯士斷腕，但是卻非常果斷的放棄。
祁雲夢也知曉這一點，因而也在忽然致命出手了。
她所有的實力全部的呈現了出來，並直接爆發出了極道的體質，衍化神魔造化。
同時，天刀螳螂族的所有底蘊，也以全部的呈現而出。
“咻——”
《璇璣戰魂》等功法增幅也全部拿出，並在剎那之間，衍化出了虛空天殺鎮魂道的極道功法。
這一次，她非但沒有保留，還爆發出了所有的神性，並殺出了虛空九煉殺魂道。
這樣的戰力，比之前足足強大了千萬倍。
可是這樣一擊，卻被風淺凌一把隨意就抓在了手中。
或者說，這樣的攻擊已經不是風淺凌可以應對的，但是風淺凌此時卻也已經並不是風淺凌了。
“嗡——”
隨手一捏，所有的殺機全部崩裂，消失了。
隨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毀滅衝擊，猛的鎮殺向了祁雲夢的靈魂。
“噗——”
祁雲夢的靈魂，源自於祁雲夢屍體誕生自我意志的那個女子的本源，忽然就破碎了。
那毀滅的殺機衝擊之中，那無數破碎的本源裡，卻也什麼都沒有。
片刻之後，這些破碎的本源，竟是被時間法則般的氣息匯聚，如時光溯源一般，又重新的匯聚了出來。
與此同時，祁雲夢重新的站起，雙眼之中的神采已經消失了，眼瞳潰散而沒有焦距。
而她的身上，也開始同樣的逸散出一股股淡淡的毀滅氣息，以及一股股神秘的七彩道韻氣息。
“好了，這份因果還是成了。
反而省了我們一大筆的時間。”
“而且，洪荒皇族的底蘊是真的很足，想與我們搶因果？僅僅拍出蘇離這樣的廢物，是不行的。”
“這個祁雲夢——之後，幽夢你去交給九鳳那邊去做好就行了——至於九鳳那邊，此番事情，不用提及，也無需告知。
她若不問便罷了，問了便說這是被鎮魂塔鎮壓之後的，所有因果全部消除，可以放心洗魂用便好。”
風淺凌說完之後，眼神之中的那一縷縷淡淡的七彩玄光才開始消散。
此時，在她的身旁，那無盡的白袍修士所在的祭壇之處，頓時凝聚出了一道紫色的人影。
這紫色人影的模樣，極其像是幽月，但卻和幽月的氣息完全的不同。
此人便是幽夢。
她凝聚出來之後，直接朝著風淺凌躬身行了一禮，道：“好的大人。”
風淺凌道：“好了，那你現在就去辦，直接將她壓下去，送入鎮魂魔脈之中蘊養一番。”
幽夢略微遲疑，輕聲道：“大人，如此一來，是否會有些不妥？洪荒皇族那邊既然還有後續存在，恐怕未必會是易與之輩。現在出現的，其實尚且可以控制，既然如此，不如讓其存在。
可此番若是被我們打掉了，若有更厲害的出現，豈不是會更糟糕？”
風淺凌道：“無礙，再有更厲害的，再打掉就好——其實這樣也更好，出現的越多，底蘊暴露得越是厲害不是嗎？
便像是這祁雲夢之前，身上蘊含著一縷特殊的時間氣息和命運氣息。
這像極了三千大道之中的因果，只不過，這是凌駕於天道之上的因果，無法窺視。
但相應的資訊卻還是有的。
目前，三千大道首位——大命運術從來不曾出現過，也不曾顯化過，所以這般應該是無形而獨存的。
就是說，這樣的至道已經擁有自我本源自我獨立，不可能被掌握。
其次的大輪迴術、大因果術，也差不多。
唯獨大時間術，實際上已經被時間軸法則神殿所啟用並擁有部分，所以不可能是這樣的大時間術。
那麼就是小時間術了，但是又不像是那種本源顯化，所以——也不可能是這樣的三千大道，只能說起對於命運和時間，有著一絲自己的理解。
這其實也已經是很難得了。
之前我顯化天道意志，碾碎了她的所有因果本源，查探了一番，並無異常。”
風淺凌說著，眼中七彩玄光閃爍了一下，又道：“所以，這一點結果，倒是可以告知九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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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這是‘諸葛淺靈’給出的解釋。這樣，她多半就能猜測到一些因果了。”
說著，風淺凌抬手示意，幽夢頓時躬身行禮，緩緩退去。
“大人，她若是什麼都不問……那要不要主動告知這一點呢？”
幽夢遲疑了一下，詢問道。
她詢問的是關於最後的那一部分資訊。
“一如既往，她不問，就什麼都不用說。”
風淺凌淡淡回應道。
幽夢再次行禮，然後又很快的消失。
而當幽夢離開之後，風淺凌的眼神才變得神秘而帶著幾分詭異。
“祁雲夢，諸葛雲夢。”
“該到位的終究還是得到位才行——這一步，不能走太早的。”
風淺凌喃喃，只是這話也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到。
其餘哪怕是身邊有著無數的白袍神秘修士，以及遠方重現呈現出的古塔，這一切都無人所知。
片刻之後，風淺凌眼中的彩光漸漸消散。
她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才想起了什麼，默默的看向身邊。
當她發現風淺秀已經不見了的時候，臉上頓時顯出了極其悲傷之色。
“洪荒皇族！”
“你敢殺我妹妹，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她一字一句，眼中顯出了深深的仇恨。
幾名主要的神秘白袍修士莫名的看了風淺凌一眼，眼神之中卻顯出見怪不怪的神色來。
似乎，這樣的一切，他們經常見到一般。
……
蘇離在天池血河之上中斷了和祁雲夢的因果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
然後他調出系統面板來，看了系統面板上的資訊一眼。
關於祁雲夢的資訊，已經化作了‘諸葛雲夢’，而且對應的所有資訊都已經化作了一片問號。
這個分身，或者說，這個洪荒皇族的強者，算是被天道半路截殺了。
因為撞破了關鍵的秘密，而直接被鎮壓了。
如果發現這一幕的是蘇忘塵，多半情況也不是太好。
而蘇葉果然是深得苟道傳承，察覺到了不對，提前就跑了。
先前那一幕，顯然並不是蘇葉真的就無法對抗蘇忘塵，畢竟蘇葉手中有無比強大的法寶。
但蘇葉還是走了，這必定就是有更恐怖的東西存在。
而且，這恐怖的因果並不在那神秘的小世界裡，而在外層！
這一點，也是蘇離所始料不及的。
他原本只是想殺幾名風族皇室的族人，給那風止水一系的人一點兒教訓而已。
卻不想，這批人，還真就是個馬蜂窩，這一下又捅中了。
這是好事，但是也並不是好事。
畢竟他損失了一個祁雲夢——但，也不完全是損失。
對方好像因為祁雲夢的體質和強大的血脈、以及那特殊的種族，而生出了一些興趣，因而直接拿過去重新洗魂來用。
如果對方是那種吞噬本源之法，蘇離反而更加不擔心——因為那種本源，蘇離完全可以套一層系統，在其吞噬之後反手控制。
但是對方沒有吞噬本源，而是直接洗魂用——對方顯然是對於自身的‘碎魂’和‘洗魂’，已經檢測效果極其的自信。
蘇離也能理解，對方作為‘天道’，斷然是能瞬間察覺到部分因果的。
既然碾碎了靈魂來檢測而沒有查出異常，自然就會放心的洗魂使用。
這就像是一坨頂級的黃金一樣，融化之後又重新雕刻成為珍貴的、不同的飾品之後，還會擔心被別人認出來是贓物之類的嗎？
這就是完全的洗白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無論是大命運術的印記還是系統烙印的印記，抑或者是輪迴印，都不可能那麼容易抹除的。
毫無疑問，大命運術、系統印記和系統衍生的輪迴印印記，都是在天道之上的。
既然在天道之上，天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是不會有所察覺。
不過，隱約之間，蘇離還是透過大命運術判斷出了一絲異常。
因為他覺得這個風淺凌有些不對勁。
但哪裡不對勁，卻不好說。
蘇離反覆看了一下關於‘諸葛雲夢’的檔案資訊，卻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霧。
這是已經被洗了的情況。
而蘇離又看向了系統面板之後，淺藍小精靈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蘇離找了找，找了好幾次找不到。
呼喚了兩聲，淺藍小精靈也不出來。
蘇離便只能關閉系統。
不過這時候，系統面板上忽然彈出來一道資訊。
【為時過早。】
【一切安定。】
很簡單的資訊，但是卻意有所指。
這兩道資訊，蘇離掃一眼，就徹底的放心了。
第一個資訊——意思是，提早安排分身出去，如祁雲夢這樣的，為時過早。
相對而言，有一個蘇忘塵去惹事那是應該，但是祁雲夢無論是護道者還是洪荒皇族的身份，抑或者是別的身份，都並不合適充當刺殺者。
一方面，是因為蘇忘塵惹禍足夠多了，足以吸引仇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另外一方面，祁雲夢這邊一旦同樣表現得冷酷無情或者專精殺戮，蘇忘塵那邊的仇恨會更多的被祁雲夢吸引。
為什麼呢？
因為別人幹不掉蘇忘塵，那麼同樣囂張冷酷的祁雲夢，又是蘇離所在的洪荒皇族的存在，就會更加的惹來關注和敵視。
這樣對於發展不利。
整體來說，祁雲夢的存在價值，目前是弊端大於好處的。
固然其存在確實可以讓蘇離在更多的方面窺視到更多的因果——但是沒有必要。
有些事情不需要提前知曉太多，循序漸進，再有蘇忘塵去搞事就行了。
祁雲夢這邊直接斷了天機閣那邊的路，就會導致天機紊亂，從而導致命運軌跡中斷。
那麼天道勢必會重新調整。
如此一來，原本可以很容易達成的目的，因為重新調整，相當於是天道查缺補漏了，反而更加難以達成目的了。
這樣一來，反而有些得不償失。
而蘇離打造祁雲夢這樣的一尊分身的好處，無非就是獲取更多的因果，但是對於蘇離如今暗藏的手段和智力而言，這些固然更爽了，但是意義不大。
就像是之前蘇忘塵所說的那樣——力保核心的傳承到手才是真，一些三殺四殺之類的額外計劃，可以暫時放棄。
所謂博學，在精力和能力不夠的情況下，真還不如專精。
蘇離在系統資訊提示之後，立刻就明白了。
所以，� ��個祁雲夢被人如此迅猛的幹掉——這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這是一手精準的補刀，還是真的是天道插手，截殺洪荒皇族的大人物，以還以顏色？
蘇離沉思之間，不由又想起了諸葛青塵曾經說過的話——風淺凌雖是女子，卻並不比風遙差多少，甚至很多方面猶有過之，只是其為人上善若水不爭不搶，因而看起來非常平平無奇。
這是諸葛青塵的原話。
諸葛青塵本身是活了很久遠的歲月的，而且諸葛青塵在‘前世’就是胡辰，歷經因果活在了這個世界上，並擁有了完整的因果。
所以諸葛青塵即便是可能丟失過很多的記憶，自身也有各種問題，但是在天機一途，他的實力是非常強的。
只不過因為蘇離、蘇葉、諸葛淺韻等人太過於出色，所以他的天機能力並不顯。
當然這也是他不肯出風頭所致。
要知道，這之前華紫漓乃是一個十足的倒黴蛋般的存在——就是她這一身命劫，跟著誰誰倒黴透頂。
可以說就是個行走的團滅機器，走到哪災難帶到哪裡。
這一點，甚至是如今其實變化都不大——這之前，華紫漓跟著他蘇離，他蘇離就各種艱難。
而如今華紫漓沒跟著他，他在天池血河反而特別的安逸。
反而，華紫漓去了鎮魂秘境，看看鎮魂秘境那動靜鬧的有多大。
這些並不能完全說明問題——可在其命劫破解之前，那就真的是走到哪裡哪裡倒黴，哪裡出現死劫。
但是她卻在萬漓聖地活得好好的。
而且萬漓聖地的那些弟子也都活得好好的。
這其中除了諸葛無為曾經出過一次力之外，其餘一切都是諸葛青塵搞定的。
光是這一點，足以證明諸葛青塵的能力了！
另外，曾經諸葛青塵能從現在前往三年之後給蘇離通風報信，又從三年之後將訊息帶回來……這種能力，哪怕是現在的蘇離都難以做到。
回到過去是不難的。但是——前往當下的未來，這是絕不可能的！
至少，蘇離覺得在掌握大時間術極其高深層次之前，做不到！
諸葛青塵對於風淺凌的評價明顯是極高的——這是對比風遙而來。
但是風遙的命運之強，底蘊之足，蘇離心中是最清楚的。
如果說這世間真有那麼幾個厲害的人物，風遙、夏心寧闕德一行人，絕對都在其中。
可說如果再壓縮一番，最頂級底蘊的天驕有哪些，那必定有一個風遙。
風遙的強，強在其恐怖的格局和魄力，以及那一份如人皇一般的心性！
這樣的人，被諸葛青塵這樣一番評價——其還不如風淺凌！
那麼這個風淺凌，就當真不簡單了。
而且從其忽然顯化天道意志，忽然一舉抹殺了祁雲夢的手段來看——無論那是她自己還是天道投影，都相當厲害！
蘇離沉思著，又看了看系統面板上淺藍小精靈完全不顯示的情況，陷入了某些沉思之中。
“其實這樣也好。”
“之前我是因為蘇夢和蘇忘塵的因果很完美的穿插，所以覺得可以這麼再幹一次，弄出了祁雲夢。”
“固然問題不大，但卻忽略了一點——蘇夢和蘇忘塵，都是別人算計我，我完美反殺。
但是祁雲夢這方面，反而是我主動出手……”
“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我還是急了一些。”
“如果這一次祁雲夢的效果極好，那我是不是又會尋一具屍體，然後進行類似的操作？”
“靈荷秘境的許可權確實在我手中了，那些屍體也與我建立了因果。但是那些屍體的來源去，卻不是我的。
那些屍體的來源相當於是血色的佛塔提供的。”
“我直接就拿著用了。”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屍體還是否存在問題，就直接但其當成玩家模板了。”
“之前一直本能的認定沒有問題，是因為我超度過這麼簡單嗎？”
“還是說，靈荷秘境的掌控權全部落在了我的手中，所以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認為這所有女屍也都屬於我？”
“我竟然將這樣關鍵的資訊遺漏了？”
蘇離反覆思考這一切的因果之後，確定系統沒有提及過這些屍體完全沒問題，但是也沒提及過這些屍體有問題。
同時，他也確實在大命運術感應之下沒發現問題。
那麼沒發現問題是否一定代表了沒有問題？
“整體來說，系統沒有出現判定，而且靈荷秘境可以納入系統，問題整體應該不大，但是可能存在一些暗門後門之類的東西。
這樣，如果我主動出擊，有可能出現一些紕漏。”
“其實，整體方面已經確實很完美了，但是我何必要去主動出擊？或許我現在是越落魄，反而越是好些。”
“其餘，交給蘇夢和蘇忘塵去處理，便已經極好。”
“說到底，還是因為看到了更大的希望曙光，而忍不住想要更快。但太快了有時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蘇離默默的整理了一下關於祁雲夢分身的所有因果記憶，然後默默的將重要的資訊記錄在了《皇極經世書》中之後，就將相關因果資訊全部抹除。
“如此看來，我終究不適合當祁雲夢，也不適合頂她的因果，也沒必要讓人取代她的因果。這條線，就先放一放吧——雖然她身上其實也已經暗藏了大命運術的後門了。”
“既然她的後門也已經開了，到時候還不是想進去就進去，想出來就出來。”
“但眼下，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曾經，蘇忘塵在諸葛春秋身上種下了後門之後，又以諸葛春秋種下了無數的後門，所以他可以一直反覆橫跳。”
“這般手段，也許我也可以學一學。”
“現在，重心還是關注一下蘇夏和蘇忘塵那邊為好。”
“蘇夏……總感覺我現在活成了蘇忘塵，而蘇夏活成了曾經的我。所以我也成為了我自己厭惡的那種人了。”
“蘇夏，應該不至於仇恨我吧？不會的，我之前將很多事情已經表明了，他是一個痛恨升米恩鬥米仇之人，也是一個真正重情重義之人，這種人，滴水之恩都會湧泉相報。
我待之以誠，他不至於敵視。
再者，系統給他喂丹了。”
“不過系統也一直給我喂丹，我曾經也還是懷疑過系統來著。”
“保持一分警惕之心，總歸是沒錯的。”
“蘇忘塵這邊，這是發現鎮魂天樞之地了，這是地脈構造——這樣的地脈構造可以磨礪靈魂，將靈魂本源抽取，壓制成為鎮魂碑嗎？”
“那殺破狼三星手鐲如今更是被這種地脈浸泡和侵蝕，甚至已經腐蝕了一部分——看樣子，貪狼星那邊的行動已經快了。
多半是早就來了，但是隱藏得很隱秘。
過段時間再不出手，這殺破狼三星手鐲被腐蝕掉了外層的防禦體系，就會受損。
這種後天至寶受損，多半就很難恢復了。
所以，在其受損之前，應該是會奪取殺破狼三星手鐲，同時鎮壓蘇忘塵。”
蘇離思索之間，順便給予了蘇忘塵一份提醒。
蘇忘塵獲取這般資訊之後，立刻回饋了一個資訊：“已經悉知。”
資訊回饋之後，蘇離就暫時沒有關注蘇忘塵，而是關注起了蘇夏。
此時的蘇夏，已經看了滿滿一屋子的哲學著作了。
什麼蘇格拉底什麼柏拉圖什麼查拉圖斯特拉、佛洛依德、叔本華、尼采、阿拉德等等。
從哲學到宗一一教，從宗一一教到神學到佛道儒……
看了一圈之後，蘇夏此時雙眼都紅通通的，裡面佈滿了一片片的恐怖血絲。
但是他整個人的氣質反而變得極其的深邃。
這種服用了潛龍丹並帶入了現實之中，那智商只怕是遠遠不是140那麼簡單了。
因為蘇夏雖然在隱藏，但是其看書真就是一目十行。
一眼掃過去之後，那一頁就像是列印在了記憶裡一樣，根深蒂固，完全無法忘記。
所以他都是一邊翻書一邊查詢，看似在查資料，實際上全部都記住了。
同時，那一個個的隨身碟，也被他全部的看光了。
那種看，是滑鼠滾輪上下一片片的翻滾，但是……
內容卻都已經烙印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
因為沒有人關注一個這樣看書的瘋子。
甚至，包括零都無法察覺到蘇夏的大腦之中的構造體系。
他的大腦，彷彿有一層層的空間，在其不斷看書的過程之中不斷的進化。
就像是一座座的圖書館一樣，在其中搭建而成。
第一層放不下去了，第二層就自然開啟了。
然後這樣一層層的。
在這差不多三天的時間裡，蘇夏就一直在看書，查詢資料，而沒有進入遊戲。
他這樣的三天，在蘇離這邊——因為不關注，時間也就不互通。
在副本裡的世界裡，時間是停止的，或者說是緩慢流逝的。
下線和上線的時間間隔，其實會很短暫。
因為副本是獨立的，是屬於個人的，所以副本裡下線之後，上線之後還會是下線時刻的時間點。
蘇夏那邊過了三天，蘇離這邊其實流逝的時間很短。
但如果蘇夏不是進入副本而是從副本出來了，來到了和蘇離所在的環境一樣的地方——比如說出現在真正的萬漓聖地或者是花月谷等。
那麼這邊的時間就會和那邊的時間一致——這就是直播的時間時間一致，但是不直播的時候時間不一致的原因。
此時，蘇離關注蘇夏的時候，才發現蘇夏的記憶禁區，已經開啟了足足五層！
這就實在是太恐怖了。
要知道這才開局第二天啊！
這樣的進步，而且還是自我摸索的情況下！
雖然洗髓丹和那一顆完整的潛龍丹、以及那一顆弱化版的潛龍丹都有效果。
但是即便累積起來，最多也就四層智力，這是極限了！
可——四層智力僅僅能開三層的記憶禁區！
這蘇夏，透過大量累積文化的方式，生生把他自己的智力直接在現實裡刷到了極限！
這樣下去，他的腦袋是要爆掉的！
蘇離神色凜然，然後仔細關注了一下彼岸書。
這才發現，那一頁彼岸書上面的痕跡漸漸消失。
唯有兩個字存在其上——生死！
“生死簿——這的代表他命運的一頁啊。”
蘇離心中沉默，隨即他知道，蘇夏完成了輪迴印，這人，在洪荒皇族打上真正的烙印，上了生死簿！
這就是自成因果，以拼命而改變了自己的命。
蘇夏有智力上限，也有能力上限，那三顆丹藥充其量只能讓他達到智力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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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這樣的爆發，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底蘊——他應該會大腦爆掉卻沒有爆掉，應該徹底瘋了卻也沒有瘋，也應該徹底的癲狂、偏激，狂躁等等，這些也都沒有。
甚至那種飢餓得如同殭屍要吸血一樣的恐怖感覺，他應該有，也很強烈，但是他也同樣剋制住了。
彼岸書化作的生死簿上，又出現了一行行的文字。
“你要耐得住寂寞，你才配有繁華。”
“你已經一無所有，不要讓傷害你的人笑到最後。”
“你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一個壓不住自己的殺機與怒意的人，是不配成功的！”
“這麼憤怒是為何？只因她傷害了你！但你可以將所有的憤怒化作更大的動力去拼搏。”
“怎麼，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各種情緒變化和各種七情六慾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想在那樣的世界活下去？你就是個廢物，你活不下去的！
進去了也是死路一條，死幾次，你憑什麼再給別人錯誤的攻略？”
“從今往後，一次不死！而想要不死，足夠的聰明，足以碾壓一切的智慧就是你所有的根基！”
“那是個看修為也不完全看修為、卻一定會看智慧的世界！”
“只要你智慧足夠強，你就可以透過智慧入道，文能殺敵，詩詞能鎮壓天地萬物！”
“小說之中有儒道化聖，信念的力量可擊穿一切，那麼人皇教導我的——源自於真愛的希望，可以創造一切奇蹟！”
“既然人皇說有，那就一定有，我有一天也會遇到！不值得的人，不配為之憤怒或者憂傷，更是不配讓我為此而沉淪黑暗。”
“這一世，我將以智慧入道，以無盡之力，立人族之道，衍皇族因果，守護該守護的，傳承該傳承的！”
“人皇在努力，我也不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