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危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多次扎針之後,身體稍稍恢復了一點行動能力,他就僱了一輛馬車離開了小院。
莫憐既然安全,他就沒必要再呆在小院裡了,萬一那個瘋婆子再回來豈不糟糕!那該去哪裡療傷呢?藍危想到了一個極為安全而且舒適的地方。
馬車出了金都,來到了一座山腳下,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木一片連著一片,一眼望不到邊。
下了馬車,藍危就看到了山腳下那一道高高的圍牆,沒走兩步,石板路旁的密林裡突然就閃出兩個大漢,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站住!誰敢擅闖皇家御用園林!”
藍危愕然,上次櫻姐帶自己來,一路上靜悄悄的,還以為毫無防衛呢,原來都藏在密林暗處。
他掏出一塊玉牌,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兩名大漢一怔,仔細驗看之後,驚愕地看著藍危,不發一言,趕緊退到一邊,重新沒入密林裡。藍危繼續前行,來到園林大門處,發現大門竟然自動緩緩開啟了,他也不驚訝,緩步走了進去。
來到那棟熟悉的別墅跟前,藍危虛弱地靠在大門上。
門開了,一個俏麗的女孩走了出來,一看到藍危就露出了驚訝之色,“藍少爺?你怎麼……手持御賜玉牌的人不會就是您吧?”
此上正是上次接待藍危的那個叫冰兒的女孩。
藍危一怔,傳得好快的訊息!他哪會想到,這御賜玉牌是何等尊貴的存在,門外守衛一看到玉牌後,馬上就向內傳遞訊息,現在,整個皇家園林都已知道有一個手持御賜玉牌的年輕人進來了,每個地方都做好了接待的準備。
把玉牌給冰兒看了看,讓她扶著自己進入了房間,在床上躺了下來。
“藍少爺,您受傷了?”
藍危朝她笑了笑,道:“一點小事兒,你給我弄點兒吃的來。”
他已經餓得有些發昏,從受傷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冰兒不敢怠慢,趕緊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就端來了一大盤食物。藍危隨便吃了一點,想吃卻因為受傷又不敢吃得太多。
“冰兒,請找人把我背到上次那個小湖邊,我要到那兒去修煉。一日三餐定時給我放些食物在湖邊即可。”
冰兒一愕,自己都走不動了還去修煉?但她不敢多問,她知道,這位藍少爺是公主的貴賓,如今更是手持御賜玉牌的頂級貴人,她只能依言服務。
“藍少爺,冰兒背您去。”
藍危看著她那柔弱的模樣,道:“你……行嗎?”
“藍少爺放心,冰兒不會被您壓垮的。”
冰兒展顏一笑,笑容似乎有些曖昧,帶著一絲絲挑逗。上一次藍危沒有接受她的服務,令冰兒至今耿耿於懷,甚至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
藍危伏在冰兒背上,沿著那條熟悉的溪邊小路,往山谷裡的小湖而去。藍危這樣趴在一個女孩子身上頗感不自然,那嬌嬌柔柔的身子彷彿隨時都可能被自己壓趴下。不過,令他放心的是,冰兒走得很平穩,絲毫沒有不支的表現。
接下來的一整天,藍危都呆在湖水裡。由於身體太虛弱,他無法進入地下洞窟,只能靜靜地呆在出水口,利用湖水中的微量元素不斷滋養著身體,在靜靜地進行先天呼吸的同時,他的胸前還插滿了金針,他要儘可能快的恢復自己的身體。
浮出水面時,天色已微暗。
吃了一點冰兒準備好的食物,藍危準備再次下水時,看到了一條飛速而來的黃色身影。
那身影在蜿蜓的小路上如風般飄忽,一襲淡黃色長裙隨風飄舞,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又恰似仙子下凡,美麗不可方物。那身影一晃已到了藍危跟前,在湖邊停止了腳步,赫然竟是金櫻!
“櫻姐,是你?”藍危沒想到金櫻會來到這裡,一定是有人告訴她了。
金櫻一見到藍危就紅了臉,趕緊轉過了頭,啐道:“快穿上衣服!”
藍危這才發現,自己還只穿著一條內褲呢,那內褲溼溼的緊貼在身上,看起來和沒穿衣服簡直沒什麼兩樣。他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套上衣服。
“櫻姐,今天又讓你佔我便宜了,我虧大了,你說,該怎麼補償我?你看了我的身子,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金櫻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藍危一眼,那張高貴而美麗的臉上略顯怒色,哼道:“信不信我將你扔進湖裡!”
扔進湖裡?我正想下去呢!藍危暗笑。
“你受傷了?”金櫻緊盯著藍危,瞧這廝剛才這油嘴滑舌的模樣,哪有半點受傷的模樣?
藍危知道瞞不過她,一定是冰兒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了,遂點點頭,道:“一點小傷而已,來這裡主要是想借這皇家園林的優美環境好好休息休息,你瞧,這裡多美啊,又適合我修煉。”
“一點小傷你還讓人家一個女孩子揹著來?那就是故意想佔人家便宜了?”金櫻哼道。
藍危一窒,只好尷尬地笑笑。
金櫻彷彿沒看到了他的神色,沉聲道:“告訴我,怎麼回事?是不是果東那個大胖子又讓人找你的麻煩了?”
藍危一怔,疑惑地看著金櫻。他知道果東就是學院那個副院長,也就是自己前來金都的路上遇到的那個無情候爵。他心中一動,想起了在藍水河邊看到了那兩具屍體。
“櫻姐,那兩個跟蹤我的人是你幹掉的?他們是果副院長的人?果副院長又是火焰堡的人?”
藍危暗想,自己在金都只得罪過蒙太和火燒,而蒙太當不至於如此報復自己,有報復之心又有能力的就只有火燒!上次偷襲自己的兩個男人若是果副院長派來的,那果副院長一定就是火焰堡的人。
“你知道就好!”金櫻給了藍危一個肯定的答覆。
這個差點草菅人命的果胖子,我沒找你的麻煩已經是不錯了,竟敢對我下毒手!這事兒火燒也一定脫不了關係!好,我藍危就跟你們好好玩玩!
藍危看著金櫻,道:“謝謝櫻姐,不過這次不是他們,但這事兒和火燒也有一點關係。”
看到金櫻那充滿關切的眼神,藍危心中湧起一陣暖意。此時此刻,他真的把金櫻當成了自己的姐姐,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和莫憐之間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
“櫻姐,我真想不通,莫憐的母親為什麼如此固執,咱先不說我和莫憐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她為什麼就認定了火燒?他到底好在哪裡?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金櫻曾經派人保護過藍危,對他和莫憐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麼複雜。
“人家好不好又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小子得罪了丈母孃,就自求多福吧!這事兒沒人幫得了你,不過,你還得小心來自火燒方面的威脅!依我看,你這是活該,既然有了莫憐,為什麼還去招惹綠卉?是不是被人家悔了婚,心裡特不平衡?”
藍危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櫻姐,還是你瞭解我!說實話,別看我整天沒事兒似的,但一想起這事兒心裡就覺得憋屈。”
金櫻橫了他一眼,想想也是,那麼丟臉的事情,擱誰身上都不舒服,道:“傷得嚴重嗎?”
“還行,莫憐的母親應該沒有殺我的意思,不然憑她初級色魔的實力,我早就死翹翹了!這點兒小傷,還不能把我藍危怎麼樣,櫻姐,你知道,我是神醫嘛!”
那瘋女人沒殺我的心?她恨不得將我給拍死!但藍危不想讓金櫻擔心,自己的事兒還得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