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寶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作為學院的副院長,作為一名優秀的色鏡師,你們不應該感情用事。從索道上掉下去,落地的範圍不會很大,十幾名搜尋隊員在谷底整整搜尋了兩天,就是掉下去一隻老鼠,相信也能被找到,何況是兩個人!”
“所以,掉落谷底的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更何況,在那兩天的搜尋過程中,已有兩名搜尋隊員意外身亡,那是因為我們救援隊繩索的堅韌度不足以支撐那麼高的距離,既然已經確定谷底沒有兩名失蹤者的身影,我們已沒必要再讓搜尋隊員去冒險!”
果東嘴角扯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道:“我同意金院長的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喬副院長以前好像說過,學院裡每個學員都是平等的,那麼不管這次死的是誰,我們學院已經算是盡心盡力了,我們不可能為了兩名找不到屍體的死者去浪費時間,甚至造成其他人的生命損失。”
他那滾圓的肥臉上表現得正氣凜然,又道:“所以,我認為,對失蹤者的搜尋不可以再進行下去,該通知死者家屬的,也該通知了。接下來,我們學院也應該把重點放在此事的第二項工作了,調查此次事故的原因!”
金院長看了果東一眼,點點頭,道:“果副院長,調查事故的原因你早已著手進行,說一說你目前調查的情況吧!”
“好!”
果東恭敬地朝金院長一頜首,道:“經過這些天的調查取證,我們獲得了這些資訊。那一根纜索,並不是自然斷裂的,它那斷口上有明顯的人為因素,根據那斷口的整齊程度,可以判斷出是強大的色鏡師利用凝形武器下的手,手臂粗的纜索被硬生生的切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因為無法承載纜車的重量而自然斷裂!”
喬遠布和萬世流同時驚駭地站了起來,不約而同的問:“你是說,有人謀殺?”
他們怎能不驚愕?謀殺藍危和綠卉可非同一般,那等於是對藍湖城和萬木城同時發出挑戰,試問,放眼整個大陸,有誰擁有這樣的實力?帝國皇室還是火焰堡?
若真是的話,那就意味著平靜了幾百上千年的大陸將不再平靜。
果東肅穆道:“沒錯,根據調查,初步可以斷定,此事系有人蓄意所為!”
“是誰?”喬遠布一問出口就後悔了,既然是謀殺,哪會那麼容易查得出?再說,果胖子會真心調查嗎?
果東目光從眼前三個人身上掃過,沉聲道:“最大嫌疑人就是藍危!”
“你……放屁!”
喬遠布一怔之後大怒,伸手指向果東。萬世流更是一臉的疑惑,緊盯著果東,等待他的進一步解釋。
“喬副院長就是用嘴巴放屁的嗎?”果東冷笑。
喬遠布一窒,這不是以前自己對他說過的話嗎?這混蛋的胖子居然給我送回來了!他怒哼:“果副院長,你這是在嚴重侮辱藍危,說話也根本沒經過大腦,看來,你體胖如豬,腦袋也和豬沒什麼兩樣!他謀殺?謀殺誰?他自己啊?”
果東一張肥臉脹得通紅,怒視著他:“你放肆!”
喬遠布再次怒哼:“放肆什麼?金院長是讓你調查,並不是要你在這裡信口雌黃!誰是嫌疑人,並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見有人謀殺自己的嗎?即使是藍危要謀殺自己,也請你拿出證據!”
果東滿臉怒容,但漸漸又平靜了下來,他拿出一塊玉牌,擱在桌上,目光再次掃過大家,悠然道:
“喬副院長說得好,什麼都需要證據!大家請看,這是我們在事發現場,纜索斷裂處的周圍石縫裡找到的東西。據考證,它的擁有者就是藍危,一定是他遺失在那裡的,試問,沒事兒他跑到那裡去幹什麼?”
喬遠布緊盯著那塊玉牌,疑惑之至,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不是皇帝陛下的玉牌嗎?”
他把目光投向金院長,期待他的解釋。
金院長點點頭,道:“喬副院長說得沒錯,這是我皇兄的玉牌!”
“那怎麼就成了藍危的東西了?”喬遠布追問。
“果副院長將這塊玉牌交到我手上時,我也奇怪,為此專為進宮求證於皇兄,才得知事情真相。這塊玉塊確實屬於藍危,是皇兄不久前御賜給他的,原因是藍危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
此話一出,包括果東在內的三位副院長皆大吃一驚。
果東雖然知道玉牌確實屬於藍危,這不但金院長給了他肯定的回覆,而且是他早就從火燒那裡知道了的,但他也一直疑惑,就憑藍危那小子,怎麼能夠得到這種御賜玉牌?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令他吃驚的是,皇后的病情他也有所耳聞,那可是大陸最著名的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疾病,他藍危能夠治好?
果東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想起了那個自己曾經在客船上遇到的年輕神醫!那是一個神奇的年輕人,當時自己眼睜睜地看著他救活了一個即將死亡的青年。果東心裡一震,那人就是藍危?沒錯,就是他!真的就是他!
果東十分震驚,心想,這位藍湖城的垃圾少爺竟然真的是位神醫,唉,可惜了那一身神奇的醫術!
喬遠布呆呆的看著金院長,怔怔道:“藍危什麼時候會醫術了?”
果東淡然道:“那是你自己孤陋寡聞,你說出這種話,是在懷疑皇帝陛下!”
喬遠布一震,忙道:“我豈敢懷疑皇帝陛下,只是,只是藍危怎麼可能謀殺自己呢?這,這說不過去啊?”
這一下,副院長萬世流不依了,他重重地一敲桌子,沉聲道:“既然藍危是重大嫌疑者,那麼他針對的就是我們綠卉小姐,針對的就是萬木城!我提議,徹查事情真相,還萬木城一個公道!不管是誰,敢欺負到萬木城頭上,必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果東笑在心裡,能夠挑起萬木城對藍湖城的仇恨,就是他和火燒策劃這次事件的目的,雖然藍危的突然上車稍稍打亂了他們的佈置,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更加完美了。
他開心極了,神情卻十分嚴肅,道:“根據我們調查取證,那一輛出事纜車最初的三名乘客裡,並沒有藍危!”
“由此看來,藍危就是在蓄意謀殺萬木城綠卉小姐!原因我們也經過瞭解,綠卉小姐原是他的未婚妻,那場轟轟烈烈的婚禮相信在坐的每一位都聽說過,在那種情況下遭遇悔婚,是每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藍危當然也不例外,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對綠卉小姐,甚至是對整個萬木城公爵府,都充滿了怨恨!而且,他在帝國四色學院期間,曾揚言綠卉小姐永遠都是他的未婚妻,他絕不放棄綠卉小姐,但卻遭到了綠卉小姐的拒絕,心中的怨恨就越積越多,而這種不斷增加的怨恨,就是他的殺人動機!”
果東侃侃而談,儼然就是一個合格的律師。
喬遠布啞口無言,心裡暗道不妙。
萬世流看了果東一眼,他雖然很痛心於綠卉小姐的死,但知道沒有弄明白之前不可以指定藍危就是兇手,他提出了疑點。
“請問果副院長,你剛才說,出事纜車最初的乘客裡並沒有藍危,那後來他為什麼又出現在纜車上了呢?他既然知道纜索即將斷裂,為什麼自甘尋死呢?”
喬遠布一聽,心想,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呢?他看著果東,等著這個大胖子作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