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共圖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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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下九流的人物來到兵備道衙門,被待若上賓,在這內衙huā廳裡大吃大喝,這就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張茹沉默了片刻,隨即看了柳乘風一眼,慢悠悠地道:柳千戶怎麼看

柳乘風道:有疑點,不過也只是疑點而已,具體如何,還要查一下。

張茹微微一笑,他之所以將這疑點說出來,倒不是他對柳乘風有什麼好感,只是因為他知道他能看出這疑點,柳乘風未必不能看出。

更何況這事情既然涉及到了兵備道按察使,事情就嚴重了,就算以東廠之能也未必能查出什麼,就算查出來,也未必能掌握事態。

兵備道可是掌握著數個千戶所,上馬管軍,下馬官民的地方,在北通州可謂說一不二。

張茹眼中閃lu出狐疑之後,隨即道:柳千戶,你的意思也是說這個按察使有可疑之處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我說過,只是可疑而已,不過一點兒油漬倒也看不出什麼,在這裡,我們不方便說話,還是先看看按察使大人請我們來所為何事的好。

張茹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二人在沉默中等待片刻,黃震終於到了,他穿著一件尋常的圓領儒衫,大刺刺地進來,看到分別坐在左右兩邊的柳乘風和張茹一眼,隨即一笑,道:讓兩位大人久候了,恕罪,恕罪。

黃震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先是打量著柳乘風道:陛下親自下旨褒獎,柳千戶,可喜可賀。

柳乘風淡淡一笑道:大人太客氣了,柳某人何德何能,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

黃震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張茹的身上,此時,張茹的臉sè很不好看,畢竟柳乘風這功勞,說白了是搶他東廠的,東廠和錦衣衛在武清縣的衝突,黃震也略知一二,黃震此時冷笑一聲,不去理會張茹,繼續對柳乘風道:這話是怎麼說的柳千戶的事蹟早已聞名天下,誰不知道在錦衣衛裡出了柳千戶這樣的賢才眼下柳千戶調來了北通州,說起來老夫也不禁松了口氣。黃震又是笑起來,熱絡地道:有柳千戶在,北通州的亂黨就不足為患了。

柳乘風又與他客氣了幾句,一副很謙虛的樣子。

而另一邊的張茹臉sè已經大變了,誇錦衣衛,卻無視東廠,這豈不是擺明了告訴東廠,連這兵備道都知道,東廠的氣勢已經不比從前了

廠衛之間的矛盾可謂由來已久,黃震這一番話,會讓張茹怎麼想

柳乘風道:大人喚我們前來,可有什麼見教

見教黃震淡淡一笑,道:談不上,這一次叫大家來,自然是因為亂黨的事,大家也知道,自從有了這亂黨,整個北通州已是人心惶惶,本官忝為按察使,也是夙夜難眠,只是不知道二位如今可有什麼眉目了嗎

柳乘風道:大人見笑了,錦衣衛這邊校尉四出,卻一直沒有線索。

張茹淡淡地道:東廠這邊,也沒有什麼眉目。

黃震立即做出一副失望的樣子,道:原來是這樣,這就麻煩了,哎,非是本官多事,二位不知北通州的運河已經化開,漕糧已經自蘇杭啟程,日夜朝北通州並進,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這件事,還要仰仗柳千戶加緊著辦。

柳乘風淡淡地道:錦衣衛行事自然有自己的規矩,不過大人的心思,柳某人也能理解。

張茹的臉sè則是更加難看,卻是依然什麼也沒有說。

三人坐在一起,寒暄一番,張茹藉口有事徑自離開,黃震看著張茹的背影,不由地發出冷笑,隨即又熱絡地與柳乘風攀談起來。

柳乘風也沒什麼興致,一副心神不屬的樣子,他突然感覺這個黃震確有可疑之處,只是讓柳乘風一時想不通的是,堂堂按察使怎麼可能與亂黨勾結

原本依柳乘風的猜測,勾結亂黨的多半是太監,畢竟這什麼勞什子的明教,宣傳的是什麼彌勒,這玩意兒也唯有太監比較有興趣一些。

可是讀書人不同,讀書人多少知道對鬼神敬而遠之的道理,怎麼可能會受這彌勒教的youhuo

只是許多事本就是匪夷所思,再加上黃震也只是可疑而已。黃震是否當真與亂黨有關,連一丁點證據都沒有,甚至在本心上,柳乘風覺得黃震是清白的。

這倒不是說黃震是什麼好東西,只是以黃震的精明和這數十年的閱歷,不可能會昏了頭去做那種事。

從兵備道拜別出來,柳乘風騎著馬,心裡想著心事,回到千戶所之後,王韜低聲道,東廠檔頭張茹來了。只是不肯拋頭lu面,說要與大人敘幾句話。柳乘風點點頭,在後堂huā廳裡與張茹相見,張茹顯得很興〗奮,道:柳千戶,這次只怕有證據了。

柳乘風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興趣,只是淡淡地道:證據什麼證據柳乘風知道,這個張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時候跑來和自己說什麼證明,未必是什麼好事,所以也打不起多少熱情,語氣平淡。

張茹正sè道:柳千戶可知道,方才黃震突然叫我們去說話,那口wěn之中是不是有挑撥廠衛的嫌疑這個黃震不懷好意,絕不只是想探聽什麼訊息這麼簡單。廠衛之間還需要別人去挑撥關係這簡直就是笑話,可是話說回來,張茹所說的還真有那麼點兒影子,黃震既然把二人叫去,卻是處處說柳乘風的好話而冷落張茹,換了別人,只怕早就勃然大怒了。

黃震這麼做,若說沒有什麼圖謀,連柳乘風都不信。

柳乘風道:這又如何或許黃震只是無心之失也是未必。柳乘風就算心裡生出疑竇,卻是一副為黃震開脫的樣子,他知道,張茹還有後話要說。

張茹道:這個黃震絕對是不懷好意,張某人雖然不知這黃震到底有什麼圖謀,可是表面上卻lu出了嫉恨之sè,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及早告辭而出,可是回到東廠駐地,卻聽來了一個訊息,這是一個番子探聽出來的,今個兒一早,黃震確實有人去拜訪他,這人是個和尚聽到和尚兩個字,柳乘風的臉sè驟然變了,道:和尚什麼樣的和尚。張茹道:身材肥碩,汙頭垢面,髒兮兮的油膩膩的,可是卻堂而皇之的進了兵備道衙門,柳千戶,這個人只怕不簡單。柳乘風沉吟起來,和尚他倒是記得一個,只是這個人已經生死未卜,那一日被柳乘風引蛇出洞跳入了河中,至今沒有尋到他的屍體,現在在北通州又出現了一個和尚,而且記憶中的那個和尚的體貌竟與張茹所說的很相似。

柳乘風變得凝重起來,誰也不曾想到,一個小小的發現居然引出了這麼大的發現,如此說來,黃震確實極為可疑。

張茹盯著柳乘風,見柳乘風若有所思的樣子,道:柳千戶,這麼多天來,廠衛都沒有眉目,以我看,黃震的可疑最大,黃震是兵備道按察使,你我沒有證據,當然動他不得,這才是最辣手的事,眼下北通州無論如何也不能亂,亂則生變,京畿震動,到時你我二人皆是罪人,張茹願與柳千戶攜手,一道盯緊黃震,以防生變。

張茹的意思很明確,他之所以告訴柳乘風這些,並不是什麼好意,只是這件事不是東廠能查辦得下來,一旦事情辦砸了,北通州就要大亂,所以非得廠衛攜手不可,因此才將這件事告知柳乘風,希望二人摒棄前嫌,聯手行動。

有時候,實言相告確實是取信於人的最好辦法,張茹的態度也很誠懇,並不似作偽。

而柳乘風沉吟片刻,隨即坐下來,喝了一口茶,道:張檔頭以為,亂黨的目的會是什麼柳乘風這麼問,算是開誠佈公了,這是向張茹暗示,他已經接受了張茹拋來的橄欖枝,既然要攜手,當然要商討對策。

許多事並不是一定要挑明來,只是一個暗示就足夠了。張茹不禁微微笑了起來,也是坐下,道:以我之見,亂黨的目的定是漕糧,漕糧干係重大,他們遲遲不動手,只怕也是等這漕糧運到北通州,再焚燬漕糧堵塞運河,如此一來,勢必會引起天下動dàng。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柳某人也以為,他們勢必會對漕糧動手,只是要動手,就算是單憑一個兵備道按察使,也未必能成事,想必早已聯絡了許多人手,這些人才是真正防不勝防的。張茹沉吟片刻,道:柳千戶說的不錯,那麼以柳千戶之見,他們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打吊針,一直打到了晚上九點多,第二更來不及了,只能第三更,找個機會,會把這一更補齊,精神好了不少,鬱悶,y溝裡翻船了,對不起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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