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抱著宋瑤,宋元寶仰著小腦袋問道:“孃親沒事吧?我聽說孃親的書房裡著火了,可那些暗衛攔著我,不讓我過來看,我好擔心孃親啊!”
“孃親這不是好好的嗎?”宋瑤輕笑著,揉揉宋元寶的小腦袋道:“兒砸乖,孃親有事要處理,你先去吃晚飯好不好?”
“那孃親不吃晚飯了嗎?”確定宋瑤沒事,宋元寶便安心了,這會小肚子確實是有些餓了。
“孃親晚些時候再吃。”宋瑤柔聲道。
宋元寶還想勸宋瑤幾句,可想到宋瑤奉旨做的事,不免又擔心起來,詢問道:“書房被燒了,孃親的那幅畫還能用嗎?皇后娘娘會不會怪罪孃親?”
“放心吧,孃親早有準備。”宋瑤依舊是笑著回答,且自信滿滿。
見狀,宋元寶這才徹底的松了口氣。
“那孃親你快點忙吧,元寶明兒再找你說話。”宋元寶乖巧的道。
“好。”宋瑤點頭,對宋元寶的懂事有些心疼。
可宋瑤現在真的很頭疼,不想宋元寶跟著她一塊處理那些腌臢之事,只能先讓他離開。
宋元寶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看的宋瑤哭笑不得。
這個兒子懂事乖巧,卻到底是個小孩子,需要足夠的安全感。
“兒砸乖,過幾日,孃親帶你去鄉下的莊子去玩。”宋瑤承諾完,見宋元寶並有多少的興致,又道:“你不是答應要請幾個小夥伴來家裡吃火鍋嗎?正好孃親在府上,要是他們有空的話,可以隨時過府來。”
宋元寶點了下頭,隨即不知是想到什麼,臉上揚起了笑意,一溜煙的跑開。
兒子一走,宋瑤便坐回了椅子上。
宋瑤在等,等宮裡來人。
雖然宋瑤可以自己報仇,不過她可不想白白的就損失了這間書房,還是讓宮裡那位先出手,她在狠狠的補一刀更為痛快。
這麼想著,宋瑤的心氣也順了一些。
沒讓宋瑤等太久,屏雪便來到書房,看她那飛快的步子,便知道是有些著急的。
宋瑤也不囉嗦,見到屏雪後,便直接讓她看那幅拜壽圖。
“這幅畫,本來再有一兩日便可以送進宮了。如今被煙火這麼一燻,除了紙張的顏色受損,形狀也會有所改變,很難再裝裱。且這股子煙燻的味道,怕是除不去了。”宋瑤直入主題,只說與話有關的事。
“怎麼會這樣?不是交代宋娘子要好生保管這幅畫的嗎?如今要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屏雪的聲音裡有怒氣,但怒氣並非是對宋瑤的,可質問的卻是宋瑤。
不管是誰縱火,宋瑤保管不善,不能按時交付拜壽圖,便是宋瑤的責任。
“民婦不過是商女,能有兩個功夫不錯的人看守這書房,已經是極限了。”宋瑤苦笑搖頭,“今日那夥賊人,可是有十個,顯然是知道我府上有幾個得用之人,也是鐵了心要毀了這幅畫。沒有徹底燒燬這幅畫,怕也是他們的意外吧。”
屏雪在皇后身邊伺候多年,自是聽明白宋瑤的意思。
兩個人能夠阻擋了十個人,沒有讓書房化為灰燼,可見宋瑤身邊的高手是如何了得。
至於那縱火之人……
“宋娘子隨我進宮,親自向皇后娘娘解釋吧。”屏雪斂了斂心神,語氣微冷的道。
宋瑤心中冷笑,面色卻是淡淡的道:“屏雪姑娘稍等片刻。”
“皇后娘娘還在等著回話,宋娘子快些。”屏雪語氣中有幾分的不耐煩,只想快些回宮交差。
宋瑤沒再說話,朝紅袖遞了個眼色。
不一會的功夫,紅袖便去而復返,與可人一同回來,卻是合力抬著一塊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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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幅畫,與書房那幅顯然是一模一樣的。
不,確切的說這幅畫是已經可以裝裱的,且沒有任何損傷。
“宋娘子,這是……”屏雪十分意外的看著宋瑤,不解怎麼會有兩幅畫。
“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屏雪姑娘又曾提醒於我,我便留了一份心思,畫了兩幅一樣的畫。”宋瑤淡淡的道:“只是,這是最後一幅畫了,決不能再有任何閃失,所以有勞屏雪姑娘帶回宮裡去吧。”
宋瑤不再自稱民婦,語氣也疏離了幾分。
宋瑤與屏雪本就不熟悉,不過是見過幾次面,且沒有深交的打算。
以前宋瑤會對屏雪有幾分好態度,也不過是不想得罪人,現在屏雪變臉的本事,讓宋瑤深深明白,就算真的有什麼事,這個屏雪也絕不會幫她。
是以,宋瑤懶得再捧著屏雪,一切公事公辦便是。
只是屏雪一門心思都在畫上,並未留意宋瑤的不同,便點頭道:“宋娘子有心了,這下也能向皇后娘娘交差了。”
“這幅畫可以交差,民婦便不去向皇后娘娘請安了,還請屏雪姑娘代為問好。府上還需要善後,民婦會在皇后娘娘給的期限能進宮覆命。”宋瑤退後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屏雪急著回宮,自然是樂得點頭。
“可人,安排人送屏雪姑娘回宮。”宋瑤淡淡的開口吩咐道。
屏雪一走,宋瑤便立在那幅原本要給太后的祝壽圖前,看了一會後,嘴角牽起一抹冷笑來。
自古以來,京城便是各大勢力的角逐之地,而後宮更不是省心的地方,這也是宋瑤不願意在京城安家的地方。
可赫連晟的根在這裡,就算宋瑤再如何的不願意,也遲早是要進京的。
與其等到時候再讓人知道她宋瑤不是好惹的,不如現在就嶄露頭角,樹立一些威信。
“青海可回來了?”宋瑤詢問道。
“還沒。”可人回道:“奴婢送完人準備回府的時候,青海和可欣剛剛送新人過去,說是在外面吃了晚飯再回來。”
宋瑤點頭表示知曉,也沒有怪罪的意思。
“等青海回來,讓他把死士調集回來,不出這口氣,我心裡頭堵得慌!”宋瑤說完,便邁步離開書房,對可人吩咐道:“管家明日也該回府了吧?讓他把書房修繕一下,一會你和紅袖兩個,把書房裡面的東西整理一下。不能要的就燒了,剩下的你們先放置好了。”
“是。”可人知道宋瑤心情不好,卻還是詢問道:“夫人要在房間裡用晚飯嗎?廚房已經準備好了,夫人還是吃些東西再洗漱休息吧。”
“嗯。”宋瑤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又吩咐道:“你們也先吃完飯再做事,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可人應了一聲,跟在宋瑤身後走出書房,便去安排各項事宜。
宋瑤卻是駐足,停留在書房的迴廊下,抬頭看了一眼,吩咐道:“你們也不必守著了,這次的事不怪你們。但若有下次,不必手下留情,直接滅殺了就是,活口留下一個就夠了。”
“是,夫人。”暗衛在暗處應聲道。
宋瑤並未聽到暗衛離開的聲音,但知道他們領命之後,便不會再留在這裡。
皇宮,坤寧宮。
原本怒氣衝衝的皇后,在屏雪回來之後,神色總算是好看幾分。
“讓人把畫裝裱了,不許再有任何差池。”皇后很是滿意宋瑤的作品,笑道:“本宮這次倒是用對人了,這賞賜可是不能少了。”
慎嬤嬤在一旁點頭道:“這宋娘子的字畫,確是當得起大家,卻又獨樹一幟,難怪會有一字千金的說法。”
慎嬤嬤是真心的讚賞了這一句,卻也是提醒皇后這賞賜不能輕了,更要細思量。
要知道宋瑤每一幅作品,那可都是被一眾學子和達官顯貴趨之若鶩的,自然也是被格外關注。
尤其宋瑤的這幅畫是要進獻給太后做壽禮,若皇后的賞賜不得當,只怕在後宮是贏了,卻要輸了外頭的名聲。
而太子被廢,皇后又不得盛寵,是輸不起的。
“賞賜的事,便交給慎嬤嬤來安排吧。”太后壽宴將近,皇后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便如此道。
慎嬤嬤領命,這才看向臉色發白的屏雪,詢問道:“屏雪,宋娘子的畫既然在,你為何如此恐懼?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屏雪身子一顫,卻不敢在皇后面前哭泣,只得壓抑著心中的恐慌,提裙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若非宋娘子安排人護送,奴婢怕是不能回宮來覆命了。”屏雪聲音裡還帶著驚恐。
“從你到宋府之後,所有的事都說來聽聽。”見屏雪這般,慎嬤嬤看了皇后一眼,這才開口道。
屏雪將去宋瑤那裡拿畫的事,以及路上遇到兩撥要殺人毀畫的事,都一一講述出來,聽的皇后臉色黑沉。
慎嬤嬤有些吃驚,她倒是沒想到宋瑤身邊居然有那麼多高手,這真的是一個剛剛崛起的民婦嗎?
不過慎嬤嬤卻也是惱怒的,先是縱火,又有兩次在路上要毀畫的行動,這背後的主謀者是多想害皇后?
“娘娘,若非是宋娘子手底下的人武藝高超,屏雪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把畫送回宮裡。那些人出手太狠了!”屏雪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樣子,可見是被嚇得不輕。
皇后揮手道:“你受驚了,回去休息吧。”
皇后這話算是安撫,但卻沒有更多的心思來管屏雪的心思。
屏雪知道皇后是有話要與慎嬤嬤單獨說,便躬身告退。
“慎嬤嬤,立即給兄長傳信,這事決不能善了,否則那些人只當本宮是怕了,這中宮的位置本宮也坐不了幾天了。”皇后面色陰沉的道。
對於皇后而言,損失些事物或是人,她最多是生氣一番。
可如今有人來打臉,那就絕對不能放縱。
慎嬤嬤瞭解皇后的性子,便應聲去辦事。
只是皇后如今在氣頭上,有些事並未發現,可慎嬤嬤卻不能不去想。
屏雪剛才的意思說的很明確,那些半路截殺的人,都是狠角色,卻依舊不是宋瑤手下那些人的對手。
這個宋瑤,倒是好本事,若能收為己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