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應該是莫銘的姐姐了，當即就讓旁邊的中年人帶著我們看一看，也就是莫銘的姐夫。

中年人帶著我們來到大廳右側的一個房門前，曹玉龍就說道：“趙隊，地面上經過處理了，當時血跡滿地都是，保姆王穎就趴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團血肉模糊的碎屑。”

我看了看冷彤，這才示意上樓看一看。

旁邊就是一個小樓梯，沿著小樓梯上了二樓，右側就是兩個房間，中年人推開其中一個房間門。

曹玉龍指著進門不遠處的地面說道：“這裡就是屍體趴著的地方，當時血跡也不少，還有噴濺型的血跡，床頭也有，兇手的身上應該也是血，樓上樓下都有腳印，咱們的人也都取下來了，是四十三號的雨靴，很普通的那種。”

我看地面上都是白色的地磚，兇手不可能沒留下腳印，可是這雨靴就不好說了，可能會大一些，也可能是合適的。

不過我還是有些奇怪地問道：“曹隊，莫銘被害現場有那種血肉模糊的碎屑嗎？”

“沒發現。”曹玉龍搖頭說道：“這一點我也不太理解，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其實那碎屑就是內臟被拉扯出來，看起來異常恐怖。”

我看了看冷彤，冷彤也微微搖了搖頭，看起來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們詢問過老爺子莫德忠，莫銘是離婚的，也沒有什麼仇人。”曹玉龍接著說道：“前幾天去了一趟州市，剛剛回來沒兩天呢，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我微微一愣，不過這也沒有什麼，西市距離我們州市不過就是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但這個案子和去州市有沒有什麼關係啊？

我想了想才說道：“我們下樓去問一下老爺子，方便嗎？”

莫銘的姐夫立即說道：“行，老爺子雖然傷心過度，但是身子骨非常硬朗，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去問好了。”

我們幾個這才下了樓，老爺子莫德忠還在那裡抹著眼淚，我們也有些無奈地坐了下來，這種心情都是能理解的。

我看這老爺子身體確實不錯，精神頭也還行，如果不是兒子死了，一定是非常精神的一個老人家，也就問道：“莫老爺子，您兒子的公司是做什麼生意的？平時沒有什麼仇人嗎？”

“我兒子是做建材生意的，我年輕的時候就是這一行，幾年前就把公司交給他了，非常賺錢。”莫德忠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做這一行的，難免有些生意上的競爭，但我這都幹了一輩子，不是也好好的嗎？而且死的還這麼嚇人，是不是什麼······唉！”

老爺子這話我倒是能理解，現在我們也沒弄清楚是怎麼死的，一會兒還要和冷彤商量一下，等一等屍檢的結果才能確定下來。

我也就接著問道：“老爺子，那您兒子這趟去州市幹什麼了？您和他住在一起，應該能知道吧？”

其實我也就是這麼一問，懷疑和這趟去州市有些關係，那邊隨時能調查，總有些必要。

“他和州市合隆公司的邊鴻關係非常好，也是多年的朋友了，生意上有來往不說，他們還都喜歡收藏。”莫德忠老爺子很快就說道：“這次去就是找邊鴻的，和我說過，回來的時候還非常高興呢，沒想到短短的幾天，就出了這種事情啊！”

我連忙追問道：“那他說沒說因為什麼高興啊？”

“這個倒是沒說，我也沒細問。”老爺子搖頭說道：“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應該是和這趟去沒有什麼關係，這死的也太離奇了啊？”

我看了看冷彤，冷彤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有些事情這邊曹隊就會安排調查的，我們不過就是來看一看現場。

此時莫銘的姐姐又哭泣起來，讓我們儘快破案，他弟弟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

我們看也沒有什麼要問的了，只能站起來告辭。

這次上了車曹玉龍就說道：“趙隊，你看被害者是怎麼死的？能是人抓出來的血洞嗎？”

這個問題我在心裡問自己無數遍了，當即搖頭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應該是什麼金屬的東西，但為什麼是手的形狀，這個我也說不準，或者是什麼器械。”

大雷子就說道：“是不是武俠小說中的那種鬼爪手啊？”

我們幾個人都對視一眼，這個還真不好說，也就是在小說和影視中見過，在現實中誰也沒見到過這個東西，看傷勢的話，還真有可能是種東西。

曹玉龍很快就告訴大雷子，直接到招待所就行了，我們今天就休息一下，這都下半夜了，明天過去再商量這個案子，也順便等一等大家的調查結果，今天已經安排好人了，有的晚上能調查，也直接去了，找不到的，明天一早就會調查。

順便還要等一等法醫的屍檢結果，總能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確定一下被害者是怎麼被抓出的小洞。

我們要了三個房間，弄得曹玉龍都有些不解，還以為我要和大雷子商量一下案情，會住在一起呢，其實他不知道原因是大雷子打鼾，這幾年聲音一直沒減小。

曹玉龍把我們安排好，這才離開招待所。

我也直接跟著冷彤來到她的房間，我們都有好多情況要商量一下。

冷彤和以往一樣，脫了鞋子上床，把伸出小手拍了拍床，緊接著伸直了胳膊，輕聲問道：“小小，這個案子被害者的死亡現場，和當年你父親的一樣嗎？”

“一樣！雖然我那時候還小，但是那一幕我記得清清楚楚，幾乎是一模一樣。”我點頭問道：“彤彤，你看是什麼情況？”

“我看大雷子說的沒錯，或許就是類似鬼爪手一類的鐵質兇器。”冷彤思忖著說道：“人不可能有那麼大力氣，也不可能有那個硬度。對了，當年你父親死亡的時候，旁邊有那種碎屑嗎？”

“沒有！”我搖頭說道：“就是一個血洞，胸前血肉模糊的，和今天看到的屍體一致，當年我年紀小，感覺我父親是奄奄一息，沒有力氣喊出來，其實未必是這個情況，我感覺那一抓是在胸口上，應該是抓破了氣管，人很難喊出來，就連說話都很費力。”

冷彤點了點頭，又想了想說道：“那就很有可能是那種東西了，有機關的。我分析兩個被害者的死亡時間相差不多，女僕人應該是先死亡的，莫銘是後死亡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是這麼看的。”我想了想說道：“兇手進來的時候，先遇見了女僕人，女僕人或許是沒看清，或許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被抓進胸膛，直接帶了出來，之後兇手知道還要殺人，這才把女僕的血肉扔出來。”

“對！”冷彤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女僕人當時也或許喊了一聲，樓上的莫銘沒聽見，畢竟外面雨還很大。”

我看著冷彤說道：“雖然現場相同，和我父親的死亡現場也相同，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總有十幾年，這可能是一個兇手嗎？”

“這可不好說了。”冷彤搖頭說道：“當年你十歲，現在也才二十七，十七年的時間，如果當年兇手二十歲出頭，現在也不是就是四十多，可以說年富力強呢！”

我聽冷彤這麼說，心裡不由得興奮起來，確實，我母親今年也不到五十歲呢，而且我還見過冷彤的父母，看起來都非常年輕，尤其是冷彤的母親，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的樣子，還是很有可能的。

冷彤此時又說道：“西市發生兩起起案子，第一起案子是發生在莫銘公司的，緊接著莫銘就死了，那麼可以說兇手的目標並不是那個更夫，那天也有可能是衝著莫銘去的，不知道樓上有人開會，殺了更夫之後被驚走。”

“很有可能。”我點頭說道：“樓上開會的人下來，更夫還在抽搐，證明也是剛剛死亡，樓上下來的人，一定也是聊著天，兇手見機不妙，直接離開。”

“從今天的案發現場來看，兇手的手段異常殘忍。”冷彤大眼睛盯著我說道：“應該有很深的仇恨，那麼調查一下的話，也許就能調查出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接過來說道：“如果我們暫且把兇器定位為鬼爪手之類的東西，那麼他在雨天作案，也是可以解釋的了。”

“對！”冷彤立即接過去說道：“他應該是利用雨衣來掩飾他的兇器，而且雨靴是非常普通的，即便是留下腳印，也無從調查起來，那麼他選擇在雨天作案也是可以解釋的。”

“由此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慣犯，而且是非常厲害的人物，他的兇器就非常專業。”我想了想就說道：“當年我父親去世之後，鄉里都傳說是魔鬼所為，也是因為死狀極慘的原因，我看還真的有可能是一個人，可是這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冷彤也暈頭了，瞪著大眼睛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件事兒從頭至尾都透著一股詭異，被害者死法詭異，兇手也詭異，而且時隔十七年再次作案，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冷彤很快就嘆了口氣說道：“小小，不管怎麼說，我們在經歷這麼多的大案之後，終於遇見了手法類似的案子，總算是有了突破，爭取把這個案子也破了。”

“嗯！”我也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們明天找霍局和曹隊商量一下，等一等調查結果，你也休息吧！”

冷彤也點了點頭，摟著我的頭，小嘴兒湊過來輕輕在我唇上點了一下，紅著俏臉說道：“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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