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宋葉眉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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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張曉蘭一直圍著她的手嘖嘖稱奇,“那麼大個石膏, 居然一下子就沒了。就是瞅著,右邊這隻手,怎麼好像要比左邊要白一些。”

“不僅白一些, 還胖一些呢。”阮胭看著廚房案板上那只剛宰好的烏骨雞, 嘆了口氣, “以後三餐只吃蔬菜沙拉, 最多再加個清蒸的肉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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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蒸肘子行嗎?”

“你說呢。”

“……”

張曉蘭靈光一閃, “可是老爺不吃肉不行, 他每天上班那麼苦, 夫人你忍心嗎!”

“你不用管他,”阮胭冷笑了下, “他有的是方法吃到肉。”

還全都是從她身上吃到的。

沈勁昨晚放了狠話,說今天下班後回來要好好收拾她。昨晚上下了大雨,他說這話的時候, 外面的樹葉被吹得呼呼作響, 他用被子半捂她,手在她身上動作, 回想起來,倒真有幾分像即將舉刀劈下來的屠夫。

阮胭不敢再想, 先發了條訊息給邢清還有謝丏, 告訴他們自己的手已經痊癒, 她大概可以在什麼時候進組。

雖說沈勁開玩笑似的說可以賠謝丏誤工費,但她卻知道,很多東西是很難用錢來評估損失的。很顯然, 謝丏這部片子是要送去爭獎的,誤工太久,不利於後期的運營造勢。

果然,謝丏那邊回覆得也很乾脆:

“如果你來得及,那後天就可以進組。”

阮胭利落地回了句:“好。”

隔了會兒,阮胭把自己要進組的事跟張曉蘭說了下,提醒她不要忘了給“張曉蘭”餵食,看到她仍然一臉沒心沒肺啃著零食的樣子,又加了一句魚食的牌子,說:“只有城西的魚鳥館有賣的。”

張曉蘭不解,“可是之前的還沒吃完。”

“從魚齡上來講,她已經進入老年期了,以前的不適合它了。”阮胭看了她一眼,“每兩天去取一次,那裡的魚食都是用新鮮的玉米調配的。”

城西那家魚鳥館離臨江別墅坐公交得兩個小時,且即使是下了公交也還要至少再走大半個小時。

張曉蘭想哭,她覺得夫人是在報復,報復她給她燉太多豬骨湯。可那些都是老爺吩咐的啊……

阮胭沒理會張曉蘭愁眉苦臉的模樣,去陽臺給沈勁發了個訊息,把自己要進組的事情也給他說一聲。

誰料訊息剛發出去,他一個電話立刻就打過來了:“後天要走?”

“嗯。”

“去多久?”

“至少要待一個月吧,謝導很嚴格,不允許演員私自離組。”

阮胭的話剛說完,就聽到沈勁在那邊說了聲:“你還真是會挑時候,剛好我後天回來。”

“後天回來?”阮胭頓了頓,試探性地問了句,“你,今天不回來?”

“嗯,去南城參加一個科技峰會,臨時受邀的,現在在機場。”他察覺到了什麼,“怎麼,你很開心?”

開心!

開心到爆了好嗎!

每次和他做完都累得要命好嗎!

阮胭稍微壓了壓聲音:“沒有,我就是問問,你在那邊要注意安全。”

“今天手拆石膏了?”沈勁輕笑了下,“拍張照片過來,我看看癒合得怎麼樣。”

阮胭掛了電話,把手擱在花架子上,用手機對著自己的右臂拍了一張過去。

沈勁把圖片點開,放大,眉頭漸漸皺起。

花架子上被她種了些梔子,都沒開,全是翠翠的葉子。她的手一擱在那兒,就被後面的濃綠襯得雪白。

況且,不是說胖了嗎?怎麼手腕細得跟後面的花枝似的。張曉蘭沒把她照顧好嗎?他要是在,怕是一折就能斷吧。

沈勁回了句:“把自己養胖點,免得輕易就喊哭。”

發完就摁滅了螢幕,機場的廣播開始提醒登機,沈勁松了松領帶,大步往機艙裡走去。

這次的峰會是南城市政府牽頭的一個大專案,背靠“網際網路+”,由網際網路新興產業去帶動南城部分的傳統產業。

沈勁抵達峰會召開的酒店後,有門童過來替他開車門,他徑直朝站在大廳焦灼等候他的向舟走去。

“沈總。”

“情況怎麼樣了?”沈勁問。

“不太樂觀。之前耀豐醫療的人已經露了口風,說今年這次必定是和訊科合作的,昨天卻在去酒店和奇駿的劉總談了一宿,今天他們也是一起來的……”

“奇駿一向負責網絡安全,怎麼會和我們搶nlp的單子。你確定他們也是在談語音修復的技術合作問題?”沈勁往會場裡一邊走,一邊問向舟。

行至電梯口,忽然,他想到那天傍晚,他給向舟打電話交待阮胭的營銷問題時,匆匆從電梯裡下來的少年,以及隨後又跟下來的奇駿老總劉啟軍……

向舟想了想:“聽說劉啟軍最近去首大挖了位計算機大牛,還把那位大牛的弟子也挖過來了。但我查了,他們的研究方向是做圖像處理的,與醫院想合作研發的語音修復技術沾不上邊啊。”

沈勁皺了皺眉,“先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水晶吊燈白得亮堂,整個會場裡已經坐滿了人。

訊科是國內nlp領域的頭部企業,位置被放在了第一排中間的a區。

沈勁找到屬於訊科的座次表後,不遠處坐著的一個中年人便坐到他旁邊過來搭訕,胡天墜地吹著自己手裡研發的專案,希望沈總能高抬貴手、投一下他們。

沈勁很煩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拿著個專案書就到處招搖撞騙,沒有任何實操的可能性,誰投第二天就直接死在網際網路的沙灘上。他的指節在桌上敲了敲,正準備趕人,旁邊就響起一道年輕的男聲:“這位先生,你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中年男人看了眼桌上的座次牌,是奇駿的人,惹不起。

他連忙起身道歉,臨了,還不忘塞張名片給沈勁,希望他能持續關注自己的專案。

人走後,沈勁看都沒看那張名片一眼,嘴角噙了淡淡的諷,指尖將名片夾起,扔到一片空白的菸灰缸裡。

鄰座的男人看見他的動作,問他,“沈總不考慮考慮?”

沈勁這才又偏過頭去看他。

他高且瘦,臉色有些過分的蒼白,右眼下有滴淚痣,像是被水性筆的墨沾上一樣。

沈勁的目光緊了緊,阮胭大學時資助過的那個小男生?

他掃過聞益陽桌上的座次牌,原來是去奇駿了啊。

“太弱了。”

他只說了三個字。

不知道是在說剛剛那位不自量力的中年男人,還是出於對別的什麼感嘆。

聞益陽笑了下。

臺上的主持人開始宣佈此次峰會正式開始,各個高階領導挨個上臺致辭。大多是泛泛而談的空話。

直到奇駿科技的總裁劉啟軍上臺,講到他們正在研發兒童唇顎裂術後語音訓練的人工智慧技術時,沈勁這才掀了掀眼皮。

“奇駿科技即將與首都大學計算機學院共建圖像處理實驗室,實驗室由顧家成教授做負責人,以及顧教授的博士生聞益陽……”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啟軍頓了頓,看向聞益陽,聞益陽站起身,微笑著點頭向眾人致意。

然後在一片掌聲中坐下。

“劉啟軍拉的人是你們。”沈勁說這話,也沒半點意外似的。

“嗯。”

“天真。”沈勁的嗓音冷沉,眉宇在燈下拓出一片陰影,“他以為請了幾個做圖像識別的就可以拿下耀豐醫療了嗎。”

“沈總從來都這麼自信嗎?”聞益陽沒和他爭辯,只是問了他這麼一句。

碰巧,此時又有一個領導上臺致辭了,叫陳明發。是南城市前來尋求合作的一位水產養殖業企業代表。

他的普通話不太標準,講到水產養殖業的要素時,用了自己養殖場的親身經歷,把場上的人都逗得頻頻發笑。

鬨堂的笑聲裡,沈勁沒太聽清聞益陽的話,“你說什麼?”

聞益陽:“我說……”

“有的魚,它就是過於自作自信,總以為自己咬的是蟲,不是餌;明明被釣了,還以為自己賺到了。這種魚,我們本地人一般叫它‘瞎子魚’……”

陳明發在臺上講得唾沫橫飛,周遭的人又笑開來。

聞益陽在笑聲裡,甚為舒適地介面道:“我說,沈總很自信,這樣挺好的。”

沈勁的臉色沉了沉:“是啊,聞先生性情……”

“狡詐狹隘、顧慮過多!這類魚,跟人一樣,本來不想捕它,把網都解開了,它還愣在原地不遊,非要往網裡鑽。這種魚,我們本地人一般叫它‘傻子魚’……”

陳明發講得陶醉,鄉音穿透力極強。

沈勁也跟著笑了:“我說聞先生性情謹慎,倒也不賴。”

“你……”

“你們要知道,咱們水產養殖業就是這麼個玩意兒,魚都是養著玩、養著吃的,不管是塘裡,還是海里,對養魚的人來說,自然是越多越好……”

陳明發後面又扯了一些網際網路經濟帶動水產養殖業的例子,大概也是些昇華主題的套話,總之,峰會上午的演講環節,暫且就告一段落了。

離場的時候,聞益陽忽然對沈勁說了句沒有來由的話:

“沈總,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

“什麼?”沈勁淡淡地笑了下,“錢,還是權?”

“不是,是你長得好看。長得比我好看。”

聞益陽說話的聲音涼涼的,視線在他喉間那道疤痕上流連。

“好看得連這道疤,都得恰到好處。”

說完,他就轉身和前面的奇駿總裁劉啟軍,一同離開了。

只留下沈勁一個人怔在原地,他皺了皺眉頭,回想起聞益陽說這話時不明的語氣、深長的目光。

忽然覺得心底有陣惡寒漸漸升起。

這人到底是對阮胭有意思,還是對他……

他搓了搓身上湧起的不適感,趕緊去洗手間洗了把手。

鏡子在燈光下折射出冰涼的光線,這種涼意,讓他又想起了聞益陽冰涼的、打量性的目光。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結上的那道疤。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碰了碰自己喉結上的那道疤。

然後說了句:“還好,並不是很痛。”

他的聲音過於沙啞,比正常男性的聲音要低很多很多,低到了一種磁沉的地步。

像壎,像殘笛,像破碎的嗚咽北風。

總之,只有聲帶受過極大的損傷,才會發出這樣的殘破聲音。

“唉,那麼長一道疤,也不知道陸醫生您當時是怎麼撐過來的,嗓子都成這樣了。我看這世道,還真是好人多磨難。”

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問診臺上,看著陸柏良妥帖耐心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檢查身體。

“我並不覺得這是磨難,它只是一件無可避免的事情而已。好的壞的,都只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而已。”

他說這話時相當坦然平靜,面上不見任何波瀾。

如果不是喉頭那道寬闊的、長長的駭人疤痕,別人甚至以為他真的只是在談論一件所謂的無可避免的小事。

比如,無可避免的吃飯,無可避免的睡覺,諸如此類。

甚至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平靜如常地替病床上的老人把痰盂順手端了起來,要為他倒掉。

中年婦女立刻急了:“誒誒,陸醫生,這個這麼髒,還是我來吧。”

“沒關係,我順路拿出去倒了就是,都是病人,沒什麼髒不髒的。”

中年婦女嘆了口氣,這麼好的陸醫生啊。

“陸醫生,我問一下,我有個侄女,她今年二十三,也是學醫的,雖然肯定比不上您的博士學歷,但是也讀到碩士了,今年剛回安和鎮來。你看你方不方便……”

她躊躇了一下,其實她覺得,就算是自家親侄女,哪怕是多漂亮,說實話,也配不上人家陸醫生的。

“抱歉,宋阿姨,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歉意地對她笑笑。

“抱什麼歉,像你這麼俊、這麼好的小夥子,沒有喜歡的人才稀奇呢!什麼時候把姑娘帶出來見見啊,免得咱們鎮上其他女孩一天到晚都魂不守舍的。”宋阿姨同他開玩笑。

陸柏良說:“她不在這座城市。”

宋阿姨感嘆道:“哎唷,不知道得是什麼樣的女孩才可以被陸醫生喜歡哦,估計得跟天仙似的吧。”

“嗯,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行,那阿姨就祝你們早日團圓,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陸柏良目光平靜而深沉,沒有說話。

他把病歷本收好,將筆插進胸前白大褂的口袋裡,右手端著痰盂走了出去。

走路的時候像移動的松木,挺峻,好看。

原來一個人的溫良恭儉讓,是可以從步子裡也體現出來的。

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卻正站著一位老人。

他在等他。

陸柏良似乎不意外他出現在這裡,不緊不慢地喊了聲:“姚伯。”

“三少爺。”姚伯也恭恭敬敬喚他,“老爺想見您。”

“嗯。需要我回臨江,是嗎?”

“對,老爺說勁少爺最近在查您,他說,不想當年的事情被查出來。所以讓我先把您請回去。”

陸柏良沒說話。

空氣裡就這麼僵持著。

姚伯是跟在沈老爺身邊見過大風浪的人,自然也耐得住性子陪這位三少爺慢慢等。

等待的過程裡,只覺得有些惋惜,沈家親生的血脈,這一輩裡最為出挑的芝蘭玉樹,偏偏流落至小鎮的偏隅醫院中,甚至不惜替人端拾痰盂。

大抵這就是造化。

不知道這場緘默持續了多久。

直到外面護士站的小護士開啟了走廊的電視,裡面放著新聞:

“由謝丏導演,阮胭、趙一成主演的《兩生花》電影可謂是未播先火,先前幾度風浪,一度傳聞即將停拍,近日卻傳來好消息……”

陸柏良才終於抬眼。

他透過窄小的門縫,看到電視的半張螢幕——那只尖而薄的下巴。

怎麼還是那麼倔呢,阮胭。

他在心底這樣想。

於是,光影裡,他把白大褂慢慢脫下,說,

“好,我跟你回去。”

張曉蘭端著碗湯進來的時候,阮胭正半蜷在小沙發上看電影。臥室裡被她安了個投影儀,有時候她空了,就會縮在那裡看一些老電影,琢磨一下老演員們的表演技巧。

“夫人,我早上去給你買的大骨湯,趁熱喝,喝了手好得快。”

阮胭已經被她逼著連喝了一星期的豬大骨湯了,她現在聞到這味兒就反胃。

她終於受不了,把電影按了個暫停,非常嚴肅地告訴張曉蘭:“明天必須得換一種湯了。”

張曉蘭義正言辭地拒絕:“補鈣,喝了這個好得快。”

“那都是偽科學!骨頭湯裡其實含量最多的不是鈣,是磷,喝多了不但不會有助於骨骼癒合,甚至還會導致尿酸和血脂的增高。”她看了看一臉似懂非懂的張曉蘭,繼續加了句,“那可是很可怕的東西。”

“真的嗎?”

阮胭義正言辭點點頭。

就在張曉蘭似信非信要把湯端回去的時候,沈勁從外面走進來了。

“給我吧。”

張曉蘭趕緊把這碗湯放到桌上後就溜走。

他剛回來,西裝外套被他脫了放在衣掛上,襯衫半挽起,露出隱隱有肌肉的小臂。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阮胭看見他打斷了自己的計劃,癟了癟嘴。

“不回來得這麼早,能看見你挑食的場面?”沈勁走過去把湯碗端起來。

骨湯被張曉蘭熬得很濃稠,他一端起來,湯汁就晃晃悠悠的,香氣也跟著散過去,阮胭一聞到那味兒就更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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