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仲看著那已帶著必死之志的趙順,淡然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隨後一腳橫掃。
趙順同樣被掃飛到遠處小鎮,被那些“百姓”啃咬吞噬。
一腳掃飛趙順之後,奚仲抬頭對著山腰某處,無聲說了一句話。
黑土平頭山的半山腰處。
一直利用銅鏡觀戰,始終沒有出手對那兩位修士盟友進行援救的兩個紅花錦衣年輕人,彼此互視一眼。
“單,這小子是在說什麼?”
“看其口型,應該是‘你們等著,我來了’?”
“口氣挺大。”
“沒辦法,誰讓人家越境擊殺了兩位修士呢?”
“單,你說咱們兩兄弟會不會也被這古怪的小子給錘殺,然後被扔去餵食那些‘百姓’啊?”
“雙,你太杞人憂天了。”
“也是,可剛才他真的嚇到我了。”
“那這人得好好教訓才是,嚇人是不對的。”
“怎麼教訓?”
“掏心挖肺,刮其肉體,使其形銷骨立,怎麼樣?”
“好!說不得還能委託前輩替咱們給這小子做成骨奴。”
“雙,什麼是骨奴?”
“就是將那小子抽筋去肉,只留下骨架,卻也使其不喪失生機,保留神識,一輩子都被咱們所奴役。”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呵,誰讓他剛才嚇咱們?”
“對,手腳勤快,還對咱們俯首稱臣的人,才該得好死,像這目中無人的狂妄小子,不得好死。”
……
朝著山莊方向的小鎮山道處。
那位火雲馬車伕,看著眼前景象,心中沉思。
眼前景象,地面之上,竟是有著一個半徑為五丈的圈子,圈子之內,乾乾淨淨,毫無雜草,彷彿是被某種東西給“掃殺”一般。
火雲馬車伕想了想,“難道是那小子造成的?”
想法才剛起,便被他搖頭掐滅。
這小子體魄沒展露過什麼痕跡出來,境界也不高,怎麼可能將拳意控制得如此巧妙?
“吼!”
此時有一聲低吼傳來。
火雲馬車伕抬頭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小鎮房屋之上,有數十只模樣姿態各不相同的猙獰鬼將,在對著他虎視眈眈。
火雲馬車伕無奈笑道:“這般狀況,那小子能生還的機率,實在是有些低啊。”
……
在擊殺那兩個修士之後,奚仲繼續朝山頂走去。
期間暢通無阻,不再有修士或是鬼將攔路。
黑土平頭山的山道成環繞型,曲曲折折。
這座山頭一片荒蕪,沿途山路,沒有樹木雜草。
接近山腰處,陰氣濃烈程度比起小鎮,猶有過之。
只是原本應該猛烈阻撓奚仲的周遭陰氣,卻對奚仲避而不攻。
所以奚仲仍舊沒有覺得身體行動有什麼晦澀之感。
終於抵達半山腰。
果然站有兩人。
都是身穿印有紅花圖案的錦衣,且五官相似之極,甚至於髮型都是一致,這兩人彷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對雙胞兄弟看到奚仲,居然同時微笑道:“小兄弟光臨黑土山,蓬蓽生輝。”
就好似做生意一般迎客,在這種漆黑無月且陰風陣陣的夜晚,尤其詭異。
兩人沒有使用秘法遮蔽氣機,都是築基境八品的煉氣士。
小小松露國,偏居一隅,除去那位遠遊未歸的黃明宗始祖,各宗各派的宗門執掌者實力也不過為開光境後期而已。
面前這兩位極為年輕的錦衣兄弟,這般年紀便入了築基境八品,放在松露國任何宗門其實都當得上天才一說,甚至丟到一些小宗門裡都可當那供奉,享受崇高地位。
也不知這兩人為何放著那舒適悠哉的生活不過,卻來幹這打家劫舍草菅人命的腌臢事。
眼前兩人,奚仲摸得跟腳很清楚,畢竟自己有著望氣術。
奚仲搓了搓手,這躺遊歷,一直都不是有著苦戰發生,都是一些碾壓戰局,很是無聊。
那兩名錦衣修士見奚仲居然摩拳擦掌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心裡愈發不滿。
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墊腳石?
由於兩人雙生,都能體會到另外一人的情緒,兩份情緒如此疊加,自然愈加惱火。
畢竟快樂的時候,是兩份快樂。
傷心生氣的時候,自然也是兩份傷心生氣。
其中一人笑問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覺得殺了兩名鬼將和兩個廢物修士,自己便天下無敵了?”
奚仲連連擺手,“不不不,小子只是一個築基境一品的修士,在咱們松露國的榜上都排不上號,哪敢自稱天下無敵啊?”
另外一人皺眉道:“單,何必與他廢話?”
那被稱為“單”的年輕人撓撓頭,“囉嗦慣了囉嗦慣了,以後得改。雙,以往我在一本書上面看到一句話,說是‘反派死於話多’,那咱們作為反派可不能這麼話多了,不然哪天真被滅了,可就難受嘍。”
雙:“……”
奚仲有些忍俊不禁,“兩位大哥你們就別給我唱雙簧了成嗎?趕緊開打,我還要上山頂找人講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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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雙兩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怒火,隨後異口同聲道:“小子你找死?”
不等奚仲有何言語,那名為“單”之人直接掐起法訣,一杆由靈力凝聚而成的長槍,自虛空浮現。
隨後他一揮手,“去。”
嗖!
長槍朝奚仲破空而去。
另外名為“雙”之人以雙掌觸地,將靈力灌入地面,沉聲道:“改土訣,起!”
奚仲腳下周圍地面突然浮起泥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奚仲雙腳禁錮。
顯然,這兩人之間的配合早已爐火純青,如今對敵起來,不用任何言語溝通都能輕車熟路,舉重若輕。
那柄鋒利長槍,轉瞬接近奚仲。
而奚仲雙腳亦是被泥土禁錮。
有著“單雙”之名的兩兄弟臉上笑意愈加強烈。
讓你小子狂妄自大?
等成為了骨奴之後再在這漫長的奴役生活裡慢慢懊悔吧。
若是這個小子有喜歡的姑娘,那麼當她看到這個小子變成骨奴之後,那姑娘的臉上該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若是他們兩兄弟再將這姑娘給抓起,在這骨奴之前表演一出活春宮……
兩人笑容愈加邪惡。
這般折磨,只是在心裡想想便覺得快活。
奚仲抽了抽腳。
不是抽不出,是懶得抽出來了。
也就是說,這一槍自己得硬扛了?
無妨。
奚仲表情平靜,自己這具體魄,硬抗過半步靈虛境修士的傾力一擊,如今面對這些撓癢癢……需要躲?
隨後下一刻。
長槍已至。
好像是特意留情一般,長槍所指之處,並未致命。
叮!
一聲金屬叮噹響。
隨後有玉碎聲響起。
那柄由靈力凝聚而成的鋒利長槍,在觸碰到奚仲體魄之時,截截寸斷。
甚至於,連奚仲的皮膚,都是未能刺破。
在那對紅花錦衣兄弟極度震驚的目光之下,奚仲淡淡出聲。
“兩位築基境八品修士的聯手一擊……也就這樣?”
少年的淡淡聲音迴盪四周。
那對雙胞兄弟在短暫的驚訝過後,臉色開始認真起來,輕蔑神色已然不見。
方才那柄長槍,雖然只是他們隨手而為,可要刺穿一個築基境一品修士的肉體,已經是隨隨便便了。
“這小子確實有些古怪。”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默契點頭。
奚仲仍舊沒有使用蠻力去掙脫腳下泥土束縛。
奚仲笑道:“繼續啊,兩位大哥可別因為小子境界低下便手下留情。”
兩人聞言眼神閃過一抹陰厲。
其中一人笑問道:“雙,這都多少年了?好像在咱們松露國裡邊,上一個這麼挑釁咱們的修士下場如何了?”
另外一人伸出雙手,緩緩攤開各自手心,上面有兩顆圓潤玉珠浮動,上面分別刻繪有青龍、朱雀圖案,光彩照人,在這漆黑夜晚,尤為惹眼。
他平靜道:“已經死了的人,我哪記得。”
那人灑然而笑,“也是。”
隨後又是兩顆圓潤玉珠緩緩升起,分別刻繪有白虎、玄武圖案,玄妙之極。
他們這對姓周,各自名為單、雙的煉氣士兄弟,在遼國,醜名遠揚。
不單是因為兩人的修為深厚且性格變態,更因為兩人所修法訣的奇特。
兩人所修法訣,是一道品相不低的雙生法訣,名為四相靈珠訣。
這對兄弟之所以能在修道一途一帆風順,且還在松露國立下威名,這四相靈珠訣,功不可沒。
這道蘊含四相之力的稀有法訣,據說是那兩兄弟小時候在某處山谷裡拾撿而來。
那修士所謂的機緣,就是這般妙不可言且不講道理。
體魄修士想要破境提升實力,除了自身勤懇打磨之外,別無他法。
在那四顆明亮玉珠緩緩飄起的時候,那對兄弟的氣勢,驟然一變。
兩人眼眸已然變成純粹玉色,周遭靈氣盪漾,衣袖飛舞,看起來猶如手執靈珠的神人下凡。
單從其周遭暴虐的靈力威勢來看,這道法訣品秩,應該是有著玄階品秩。
周單笑道:“小子,如何?”
奚仲淡然道:“一般。”
周雙嗤笑,“裝模作樣。”
隨後周雙一指輕彈。
其中一顆刻繪有青龍圖案的玉球朝奚仲陡然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