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是天下第一富族,郡主也是大方爽利之人。"宋王妃的語氣很溫和。
明珏知道汝陽郡主已把宋王妃當成出氣筒,她們很快就要開戰,雖說她是主人,卻也扮演了看熱鬧的角色,所以她不出聲,低著頭數茶葉。
"天下第一富族就平白無故送人五萬兩銀子嗎?你當水家的錢財是大風刮來的?我告訴你原因。"汝陽郡主狠狠看著宋王妃,喝了口茶,說:"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調戲了蕭侯爺的平夫人,我帶五千兩金子來賠罪,破財免災,我沒辦法才給平北侯府送錢的。呵呵,要說溫家的小姐我也見過,那姿色連我們水家的三等丫頭都不如,真不知道我兒子為什麼不調戲別人?偏偏跑到蕭家來調戲她。
要說這男人的口味也真是奇怪,就象我兒子非調戲孕婦一樣。唉!象淑儀夫人這模樣才情在京城也屬一屬二,可懷孕的是溫家小姐。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什麼絕色美人沒有?可得寵的還是溫家的小姐。當今皇上未登基之前,溫順侯就把妹妹送給他做妾,皇上剛登基,溫順侯又送上了自己的女兒。
女兒年老色衰,他又趕緊送上孫女,聽說溫順侯的重孫女也十歲多了,不出兩三年,估計他的重孫女也會進宮伴駕,這麼多女人護佑,五皇子能不得聖寵嗎?前幾天我見過五皇子,他身上的陰氣很重,估計是一直沾女人的光所致。"
明珏心裡大呼過癮,這番話除了汝陽郡主,估計沒人敢說了。汝陽郡主也是性情中人,只可惜她愛上的水融,在水家內院的殘殺中,她得罪了水木。
宋王妃氣得暗自咬牙,她身邊的兩側妃也臉色不善,只是不便於發作,心裡卻都把汝陽郡主忌恨上了。她們來的時候,五皇子一再囑咐,讓她們想方設法拿到救災募捐的主動權,佔據首功,把明珏推到替她們跑腿的位置上。
有汝陽郡主在,而且汝陽郡主處處針對溫家和五皇子一派,如此一來,要想達到五皇子的目的就有難度。除非汝陽郡主走後再談,可時間不充裕,救災募捐必須馬上開始。但看汝陽郡主的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準備告辭。
宋王妃強忍怒氣,笑對明珏,說:"淑儀夫人,我們還是商量募捐的事吧!"
明珏點頭說:"好,我之前也有所準備,請王妃過目。"
丫頭拿進募捐倡議書和募捐箱,還有啟明帝的墨寶,一一擺到桌子上,讓宋王妃等人過目。看到募捐倡議書的主要位置蓋上了明珏的印信,宋王妃臉色很難看,暗恨明珏不把重要位置留給她。明珏也沒跟她商量倡議書的內容,就直接寫好了,這樣做就是不打算聽五皇子的話,到時候能有五皇子的功勞嗎?
宋王妃拿過倡議書,和兩側妃一起仔細看了一遍,又互使了眼色,說:"淑儀夫人,我想把倡議書拿回府請五皇子過目,看哪裡有需要改動的地方,也請他參謀。另外,皇上的墨寶還請淑儀夫人給我幾張,我一併拿回去交給五皇子。"
明珏暗自冷笑,宋王妃這是要撇開她單幹,把功勞全部據為己有。她之所以在倡議書上提前蓋好印信,就是不想讓宋王妃吞功,決不能便宜五皇子一派。
"王妃可以把倡議書拿回府請五皇子參謀改動,皇上的墨寶卻沒有多餘人給王妃了。皇上共給我寫了十二張墨寶,我給了戶部六張,讓他們向大家族租借城外的莊子和宅院用。我讓人做了四隻募捐箱,每只箱子上都貼了一張,還剩餘兩張,要留下來備用。萬一突然要用,不能隨便求皇上,正好派上用場。"
宋王妃聽明珏說得頭頭是道,不便強求,便擠出一張笑臉,詢問明珏有關募捐救災的事,想從中打探更多的訊息。明珏很熱情,跟她說了很多,無非是一些良心呀!民心呀,社稷安定之類的,語氣慷慨,實際有用的內容很少。
汝陽郡主見自己成了被忽略的物件,心中鬱氣更盛,她對募捐良心墨寶之類一概不感興趣,她只想出口惡氣。剛才說溫家,把宋王妃氣得臉都青了,她心裡著實暢快了一把。但相比她忍得那口氣,兒子捱打,又送人金子,這遠遠不夠。
"五皇子得聖寵,讓他進宮求皇上再寫幾張不就行了?皇上要是不同意,就讓溫賢妃和溫淑媛到皇上面前擺紅粉陣,再叫上溫順侯的重孫女,能求不來嗎?"
宋王妃咬牙說:"郡主可真會高抬人,可惜不象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
明珏怕她們打起來,趕緊兩邊陪笑勸阻,差開話題,總算暫時壓住了。明珏見宋王妃陰沉著臉,無奈之下,只好跟她交了些實底,讓她出氣筒也有代價。
"聽你們說了這麼半天,我總算明白了,這募捐救災就是你們打著皇上的旗號跟別人要銀子,然後再分給那些難民,讓人念你們和皇上的好,說白了,這就是你們沽名釣譽的手段。"汝陽郡主冷哼一聲,又說:"你們的功勞不好分,就象做賊的人分髒不均一樣,要說淑儀夫人和五皇子本是親戚,又何必斤斤計較。"
宋王妃不知明珏與溫順侯府的恩怨,滿臉疑惑看著汝陽郡主。明珏知道汝陽郡主會挑事,不想理會,正想怎麼應付,忽然看到朱豔正衝她招手,一臉急切。
"王妃、郡主,我先失賠一下。"明珏來到門口,問:"什麼事?"
朱豔忙施禮回話,說:"夫人,狗子來了,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狗子人機靈,又踏實肯幹,這幾年也長出息了。他一直在梅隱居當差,現在也成了一個小管事,手下有四五個小廝供他差譴,事情做得一直不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