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報訊息。"蕭懷逸微微皺眉,說:"沒必要理她那種蠢人,找回她又能怎麼樣?她也不會念你的好,不知還會生出什麼是非,就當她逃走了事。"
蕭懷逸對林玉黛的厭惡已達到極點,別說憐香惜玉,就連那麼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林玉黛一直沉浸在自己夢裡,殊不知在她的人生已錯過了夢醒時分。
明珏心裡湧起幾分快意,又對林玉黛其人有幾分哀其不幸,怒其不明的辛酸怨憤。林玉黛失去利用價值,陰毒如溫玉娥,不知怎麼折磨她呢。
聽溫玉娥的下人報林玉黛主僕逃走了,明珏就讓僕人密查了那晚府裡進出的人員車輛,確定林玉黛主僕被溫玉娥派人弄出府了,去了哪裡,至今下落不明。
今天,啟明帝到城外視察救災,明珏和宋王妃做為功臣,有幸同行。在城外見到林子悅,明珏跟他說了林玉黛的事,林子悅氣得五臟六腑直疼,畢竟是同族親眷,不能棄之不理,他向明珏賠禮,並求明珏幫忙打探林玉黛的下落。
明珏嘆氣說:"如果林玉黛只是一個獨立的人,我大可以不管她,可她是林大人的妹妹,又是我祖母的外孫女,看這兩層情面,不管她怎麼行?如果她還能活著回來,希望她能接受教訓,最起碼能長些心眼,分清好人壞人。"
蕭懷逸揪了揪明珏的下巴,寵溺念笑,說:"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的嘴很厲害嗎?很象刀子嗎?"
"有時候象真刀子,有時候象裹了蜜糖的刀子。"
"甜到能殺人也不錯,嘿嘿..."
"真的嗎?我嚐嚐。"蕭懷逸把明珏拉到懷裡,衝她鮮紅的唇瓣重重吻下去。
兩人在車上相依相偎,調笑嘻鬧,真情微蕩心間,溫暖三九嚴寒、風雪堅冰。
原來蕭懷逸早就知道林玉黛的下落,他厭惡林玉黛透頂,怕明珏去求她,才不告訴明珏。剛才他無意間說露了,招架不住明珏的強勢追問,才說出來。
靠近京城的南城門,有一座規模很大的青樓,叫聚芳齋,是溫家的產業,溫家埋在王侯將相府邸的紅粉暗樁都是經聚芳齋特殊培訓過的。
林玉黛和她的兩個丫頭都在聚芳齋,已被逼接客了,因她們的賣身契都在溫玉娥手裡,除非讓溫玉娥放人,否則就是散盡千金也無法為林玉黛主僕贖身。
明珏左思右想,決定先不把林玉黛的行蹤告訴林子悅,更不敢讓洛老太太知道。林玉黛空有才女之稱,卻不是貞潔烈女,不會因被逼接客而自殺。先讓她好好"享受"一段時間,認清溫玉娥的真面目,也給明珏留出想辦法救她的時間。
"十公主的事怎麼辦?她現在梅隱居。"
"自己攬下的事自己處理,你不是聰明嗎?"
"我自己攬下的事?她可是你表妹呀!"明珏沉著臉,對他甩出幾把眼刀。
蕭懷逸挑了挑嘴角,語氣拈酸,說:"我表妹沒把她的行蹤告訴我,而是告訴了你,這說明她信任你,不信任我,當然需要你想辦法幫她了。"
明珏知道但凡蕭懷逸這麼說話,就證明他心裡有了主意,能幫明珏解決這個難題。只是他的小男人心態在做怪,非讓明珏求他,把他高高捧起,他才肯說。
這時候,明珏往往喜歡反其道而行之,送他一根"苦瓜"吃。於是,明珏沉下臉,噘起嘴,突然伸出雙手,狠狠搖蕭懷逸的肩膀,邊搖邊逼問。
"我說、我說,別搖了,再搖骨頭就散架了。"
他以為他是紙糊的嗎?搖幾下就能散架?那還是活人嗎?蕭懷逸是武將出身,雖不是鋼筋鐵骨,身體也結實得很。可在明珏面前,他經常做小伏低,多數時候又矯情、又嬌氣,有時候明珏認為自己不是他老婆,而是他老媽。
"快說,怎麼辦?"明珏此時活象一個要劫美男財色的惡女。
"要想讓她順利脫身,最好的辦法就是金蟬脫殼,只是..."
駕車的馬長嘶一聲,馬車嘎然而止,車伕突然悄無聲息,車棚上傳來劇烈的敲擊聲。明珏以為他們路遇伏擊,很害怕,一下了鑽進蕭懷逸懷裡,瞪著驚慌的眼睛往外看。蕭懷逸攬抱緊她,眼皮抬了抬,問也不問,根本不以為然。
車簾被掀開了,伸進一張欠扁的臉,嘴唇張合,說:"我見馬車晃得那麼厲害,還以為一對狗男女在車裡偷情,就截車了,沒想到是你們,誤會誤會。"
明珏氣得呲牙咧嘴,拿出百米衝刺的勁頭,掄起拳頭向那張臉砸去。那張臉快速躲過明珏的攻擊,發出一連串的欠揍的調笑聲。
蕭懷逸衝車外指了指,說:"要救十公主,還要找他。"
"找他?哼!看我怎麼收拾他。"
明珏抱著手爐要下車,被蕭懷逸攔住,拿過大厚棉氅給她披上,系得嚴嚴實實,又邦她戴好帽子手套,穿上雪地靴,才扶她下車。明珏拋給蕭懷逸一個火辣的媚眼,對這個殷勤備至的"丫頭"很滿意,決定晚上獎賞他,再教他兩招床功。
接到明珏的媚眼,蕭懷逸心裡甜滋滋的,看到明珏匆忙下車,他心裡又開始泛酸。看他看來,明珏的媚眼能通殺一切雄性,所以,堅決不能讓她再拋給別人。
他沒下車,而是掀開車簾一角,瞪著警惕的小眼神,象防賊一樣往外看。
"你沒看到車上有平北侯府的標誌嗎?還偷情?哼!你眼睛瞎了?"
"淑儀夫人,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在大街上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小喬裝出一副大尾巴狼的嘴臉,教訓明珏,又打著哈欠,說:"本想抓兩個在街上偷情之人,罰些銀兩,去喝花酒,沒想到今天不是黃道吉日,遇上了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