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摩天輪上，俯瞰下面的城市，星火在閃爍。

蕭燃牽著湯臣的手往下面看去，遊樂場裡人流湧動，有不少人在摩天輪前排隊，等著坐下一輪。

“湯臣。”

“嗯？”

湯臣扭過頭看他，他用大手按住湯臣的腦門，又把他的頭扳了回去。

“別看我，看下面。”

“啊？”湯臣不解，用眼角餘光瞄他。

蕭燃繃著臉，一臉嚴肅地說：“你看著我，我一緊張就說不出來了。”

湯臣忍不住笑了：“你還會緊張啊？”

他以為蕭燃這樣的霸總一天到晚總是開會，早已不知道緊張為何物了，可蕭燃竟然跟他說緊張。

“不管是什麼人，表白的時候都會緊張的。”

蕭燃一本正經地說。

蕭燃不說還好，一說湯臣也開始緊張了。

“你...”

湯臣忍不住扭過頭去看蕭燃。

他剛一動作就聽蕭燃說：“你別看我。”

湯臣乖乖聽話，又把腦袋擰了過來。

“我喜歡你，不是朋友之間的喜歡，是情人之間的喜歡。你要是聽懂了，就點點頭。”

“我...”

湯臣剛一開口，就被蕭燃打斷了。

“你不要說話，只點頭或是搖頭就行了。”

蕭燃急急地說。

湯臣心想：你也太霸道了，剛才不讓我扭頭，現在連話都不讓我說了。

他一臉無奈地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蕭燃的意思。

“我知道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可我覺得我們已經認識很長時間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蕭燃一臉忐忑地看著湯臣，湯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蕭燃等得心急火燎，忍不住問：“你怎麼不說話？”

“你不是讓我別說話嗎？”湯臣抓狂了，一會兒讓他說話，一會兒又讓他別說話，到底要他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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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燃一臉窘：“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應該見過吧？我記不太清了。”

雖然湯臣以前也沒見過蕭燃，但他和蕭燃的感覺是一樣的，蕭燃給他一種熟悉感。

蕭燃會是那個人嗎？

他滿心期待，卻又不敢心存幻想。

“我的感覺跟你一樣。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有這種感覺。”蕭燃說。

“那你...”

蕭燃吞吞吐吐半天，話還沒有說完，摩天輪就落地了，他不知道該舒一口氣，還是該懊惱的好。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喜不喜歡你？”

湯臣扭過臉衝著他笑了下，唇紅齒白的，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下，看起來璀璨極了。

蕭燃腦子裡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

就在這時，摩天輪的門開啟了。

湯臣抬腿走出去，他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把湯臣送到小區門口，蕭燃坐在車裡看著他下車。

下車之後，湯臣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拉著車門，笑著對蕭燃說：“謝謝你今天帶我出來玩。”

蕭燃捨不得他走，可是都這麼晚了，他不好意思攔著湯臣回家。

“這是送你的東西，你回家以後再開啟。”

湯臣點點頭，拎著那個小盒子，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蕭燃看著他走進小區，看不見他的身影了，才發動車子離開。

湯臣在樓下的小餐館裡要了兩份菜和三盒米飯。

小八特別能吃，米飯少了不夠吃，經常半夜爬起來找東西吃。

走到門口，湯臣剛要舉起手敲門，門就從裡面開啟了。

門開啟了一條縫，小八從裡面探出一顆腦袋，哀怨的眼神看著湯臣：“你還知道回來啊？”

“我要回來睡覺啊。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湯臣討好地看著他，舉起手裡的東西。

“我都快餓死了，你才回來。”

小八奪過湯臣手裡的東西，轉身回了房門。

湯臣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把東西開啟了。

“哇，尖椒炒大腸，魚香肉絲，都是我喜歡吃的。”

小八眼睛亮晶晶的，去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吃。

湯臣開啟那個拎了一路的盒子，裡面是一個做得精緻的草黴蛋糕。

小八聞到香味就跑了進來：“有蛋糕吃哎，你買的嗎？”

“不是，蕭燃送的。”湯臣勾著嘴角說。

他切了一塊蛋糕遞給小八，淡淡地說：“小八，有個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你說。”

小八喜滋滋的，眼睛都粘在蛋糕上了。

“蕭燃是不是我想的那個人？”湯臣眼睛緊盯著他。

小八身體一僵，聲音緊繃地說：“哪個人？”

“他。我做任務的時候，在每個位面都會碰到的那個人。”湯臣直白地說。

“我，我跟你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到這兒來是休假的，主系統都不給我錢。到了這裡之後，我就跟他失去聯絡了。時間到了，他才會召我回去。”小八眸子清亮，看起來單純而沒有心機。、

“你們主系統也太摳了。”湯臣哭笑不得。

“是的，他比你還摳。你至少該掏錢時，你還是會出血的，可是他不，他一提錢就就變臉，又是什麼最近系統需要維修，什麼財務吃緊，我都打算去賣身，什麼你跟我要錢，就是逼我去跳樓之類的，只要他不掏錢，他都能說得出口。”小八大吐苦水。

“什麼叫比我還摳？”湯臣不願意了。

“我對你不好嗎？看到你沒地方住，給你租了這麼好的房子住。只要是你喜歡吃的，我都給你買了。還有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我給你買的？”

“所以我說，你比他大方嘛。”

小八低下頭扒飯，努力掩飾著自己臉上的心虛。

湯臣吃了塊蛋糕就進去玩電腦了。

“呼叫主系統，呼叫主系統。”

小八眉心的紅點又開始閃爍了。

主系統威嚴的聲音響起：“什麼事？”

“小湯臣開始懷疑我了。”

小八苦惱地說。

“你做什麼了讓他懷疑你了？”主系統說。

“我什麼都沒做呀。他們出去約會，我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沒有給他們當電燈，誰知道他一回來就把我給問懵了。”小八覺得自己太冤枉了。

“他問你什麼了？”主系統追問道。

“他問我大佬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不知道。”小八乖乖地說。

“你回答得很好，就是要裝傻充愣，他就拿你沒辦法。”主系統滿意地說。

“可是我覺得不太好。他對我全心全意的，我卻騙了他。”

“你那不是騙，等他們成了，那誰把該想起來的都想起來，他們就會感謝你的。”

主系統鼓勵他。

“我怕他知道真相後會跟我翻臉。”小八還是有些擔心。

吃完飯，把垃圾收拾一下扔下樓，小八探頭探腦地往臥室裡面看去。

湯臣在煲電話粥，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

小八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兩個女生手牽手站在櫃檯前，小八正在調奶茶。

“你要珍珠是吧？”

長髮女生一臉嬌羞地點點頭。

一陣嗡嗡聲過後，小八把奶茶遞給女生，眉眼彎彎地說：“接好了，你的珍珠奶茶。”

“謝謝。”

長髮女生小聲說。

“你要的是椰果？”小八看著短髮女生說。

短髮女生點點頭，也是一臉羞澀。

送走兩個女生，小八剛要休息一會兒，一個高大的男生走過來，站在櫃檯前用清亮的眼睛看著小八。

小八：“你要奶茶，還是果汁？”

“我要一杯現榨的果汁。”男生說。

“好的，你稍等。”

小八先是洗乾淨水果，然後又拿出一把水果刀，低著頭切了起來。

他做這些的時候，男生一直看著他。

等待的時候，別人會玩手機，可男生沒有。

“你叫什麼名字？”男生漫不經心地問。

“周祥，他們都叫我祥子。”小八看了男生一眼，把切好的水果放到榨汁機裡。

“你要甜一點的，我可以給你加點兒糖。”

小八說。

“不用了。”

男生拿到了果汁又不肯走，站在櫃檯前看著小八收拾。

“你是本地人嗎？”

“不是。”小八覺得他很煩，但又不好意思趕他走，硬著頭皮說。

“你一個在這兒？”

“我有一個朋友在這兒。”

湯臣放學就過來找小八了。

男生喝完了果汁，又點了杯果汁。

“小祥。”

小八正在榨果汁，聽到湯臣的聲音，驚喜地抬起頭。

“小湯包，你放學了？”

“叫什麼小湯包，叫我湯哥。”

湯臣趴在櫃檯上，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抬起眼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很得很帥的男生。

“祥子，我走了。”

男生拿著果汁，依依不捨地看著小八。

小八正在用軟布擦拭櫃檯，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男生一臉失望地走了。

“小八，這是誰呀？”

湯臣湊過來，一臉八卦地問。

“你問剛才那個人嗎？”

“嗯。”湯臣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是客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小八慢吞吞地說。

“我能感覺到，他對我有敵意。”湯臣說。

小八瞄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說：“可能你長了一張讓人討厭的臉。”

湯臣：“你是不是找打？”

“我不討厭你就行了，你幹嘛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們又不認識他。”

小八滿不在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