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之上,即便再大的船業不過是一葉扁舟。
這艘船遠沒有來時的船大,但駕船的依舊是來時的那班人馬。
輕兒衝船老大微微頜首鑽了船艙之中,沙灘上汝嫣連劍看著船慢慢的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一如當初剛到島上送船老大離開時一樣。
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最近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還有些事情讓她極為的困擾,趁著這個時候正好捋一捋。來時汝嫣連劍並沒有問她要去哪裡,她只是說了要離開他便備好了這船。
船老大也沒有想要與輕兒交談的一絲,一連幾日都沒有看見船老大的身影,若不是這船在茫茫無邊的大海之上,輕兒會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想必是他知道自己並不想與他碰面所以有意的迴避吧。
輕兒站在船頭之上,早已經沒有了來時欣賞風景的心情,更多的時候她雖然站在船頭看的是風景,但若是有人仔細看來可以發現,她的眼神空洞,思緒早已經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不經意間垂目,映入眼簾的是她早已恢復的容貌,正是青春年華。
“快要進入有人區域了。”船老大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他向前走了過來與輕兒並肩而立,兩人皆沒有看對方,視線放在遠方但眼中相同的是空洞,彷彿世間萬物皆如不了眼一般。
“在林國靠岸。”輕兒轉過頭來看了身邊的船老大一樣低聲說道。
船老大看向輕兒“你與你孃親如今已經像了十之八九。”
“當初,你孃親也是讓我在林國靠岸,然後一別便是永別。”船老大移開了實現看向海面,聲音中有些茫然,似乎像是一個找不到方向停靠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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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船老大的神情,輕兒微微抿了抿嘴角“我不是我娘,我也不會步我孃親的後塵。”
船老大看著向船艙中走去的輕兒,她似有若無的聲音依舊飄蕩在耳邊,她的聲音中是滿滿的鑑定之色。她的身影漸漸與當初那個倔犟的身影相重合,他不僅失笑了一聲。
“是她的女兒啊....”輕兒身上的固執於倔犟必然是來自於她的母親,船老大如是想著。
雖然如此他還是吩咐了駕船之人,改變了航道向林國的海域靠過去。
大約是又在海面上飄了一天之久,漸漸的可以看見攢動的人頭,越老越近嘈雜的聲音也傳進耳中來。
在林國的碼頭停靠了船,輕兒向船老大抱了抱拳頭算是告辭,跳上了岸上。她走的很瀟灑,昂首闊步,背脊停的直直的,彷彿世間什麼事情都不能將她打倒。
輕兒上了岸來,街道上很是熱鬧,叫賣聲不絕於耳。不時會有人走過後會回過頭來眼中滿是驚豔的回頭。
她手中拿著寶劍,臉色冰冷,以至於雖有人垂涎但卻沒有敢上前造次。
隨意找了一家看起來清靜整潔的酒樓,隨意的用了一些飯。
“小二,此地時什麼城?”輕兒喊住小二問道。
“靈壽城。”小二先是愣了一下,但看輕兒清冷的臉色,他渾身一顫,隨機連忙快速的開口。
“嗯。”清冷發出一個單音,向酒樓外走去,徒留下啥在原地的小二。
此地為靈壽城,距離林國京城不算是近,但也不算是遠。反而是距離林國的邊境相對來說要近一些。
花錢買了一匹馬,一路向邊境的方向飛奔而去。
越走越是人煙稀少之地,她一人一馬駕的飛快。
...
這一陣江湖之上似乎是一陣不平靜,先是天下第一樓被冥雪宮攻擊,再是冥雪宮聖女在江湖之上神起。
四國也是混亂,近日來雪國大批軍隊開始無緣無故向邊境駐紮。先是林國與鳳國的戰爭,這一次卻不知道又是誰與誰之間挑起戰爭。空氣中瀰漫著的是硝煙的味道,彷彿下一刻不論何地都會成為戰場,且是一場混戰。
天下第一樓自被圍攻後彷彿就從四國之中銷聲匿跡了,有傳聞天下第一樓被冥雪宮兼併了,但實際如何誰人也不知。
輕兒一路曉出夜行,到達鳳國城外時已經是半月之後的事情了。
她牽著馬,站在城門之外。
當真是物是人非,守城官不知換了多少個,城門口依舊是人來人往。
毫不猶豫的牽著馬向城中走去。
“你站住!”守城的士兵,上前將輕兒攔下。
此刻她一身粗布衣裳,頭上戴了斗笠,將她絕色的面容遮蓋住。
“交關稅!”守城的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在判斷她能拿出多少銀子的模樣。
無疑糾纏,輕兒從袖中拿了銀兩扔給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掂了掂手中銀兩的重量,嗤笑了一聲“就這麼點?不夠!”他低吼。
斗笠微微抬起,清冷的眼神看向守城的士兵,後者只感覺渾身冰涼涼的感覺,直接向他心臟襲去。
輕兒牽了馬兒向城中走去,剛才攔下輕兒的士兵在不敢多說一句,空氣中瀰漫了異味。守城士兵早已經被輕兒冰冷的視線嚇得尿了褲子....
在鳳國京城的路上慢慢行進著,她並沒有什麼感覺,有的不過是一絲熟悉。畢竟她在這座城中生存了十幾年之久。
街道上依舊如往日叫賣絡繹不絕。
滿堂紅...
不復當初繁華,大廳之中也早已沒了說書之人,三三兩兩零散的客人在用著飯。
店中小二跑出來接了韁繩,她向滿堂紅中走去。
“客官裡面情。”康陽從裡面急步走了出來,微微欠身,引著輕兒向二樓走去。
在樓口就看見了臨窗的位子灰塵絲毫不染,顯然是天天有人擦拭。
在窗邊落座,康陽退了下去,不消一會親自端了糕點過來。
輕兒從窗外收回了視線,站起身來向一邊包間中走去。
康陽緊跟其後,將包房的門關上之後,康陽單膝跪地“參見堂主。”
“起來吧。”輕兒將頭上的斗笠拿了下來放在了一邊的桌上,在桌邊坐了下來。
“我吩咐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輕兒揉了揉眉心開口問道,在信任的人面前不由得放鬆了下來。這幾日下來即便她是鐵人也累的不行了。
“全部準備就緒。”康陽應道。
輕兒點了點頭,顯然是對康陽辦事很信任的。
“堂主,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您去休息一下吧。”公事談完,看著輕兒滿臉疲憊的樣子,康陽開口說道。
心中雖是驚訝輕兒的容貌有了改變,周身的氣質也是上升了一個檔次,但他絲毫不懷疑這就是輕兒。因為是來自於周身氣息的熟悉,他作為輕兒的暗影,對輕兒的氣味更是熟悉到了骨子裡去。
當初輕兒還不過是一個未及笄的少女,他一個成年人做一個為及笄少女的暗影。但隨著時間的轉變他心中的不甘早已經轉換成了百分百的信服。所以輕兒一路走來康陽最是看在眼中,疼在心中。
尋常女子此般年紀正是承歡膝下之時,而她卻一路殺伐果斷成為了黑暗中的王者。此路艱辛飛尋常人可以比擬。
房間中吃穿一應俱全,茶壺中還有輕兒如今最喜的花茶。品了一杯,康陽最懂她的心,總是在她需要什麼的時候奉上什麼,就像如今她想要的也不過是這樣一杯花茶罷了。
房中洗漱的水也已經準備好了,溫熱的,梳洗了一番,倒是沒有了之前那麼睏乏。輕兒想了想還是上了床,不過一會間便有平緩的呼吸聲傳出。
等輕兒再次想來之時,外面的天色早已經漆黑,屋中同樣漆黑一片。
“呲呲..”桌上的蠟燭跳上一抹光亮,慢慢將整間屋子都照亮了起來。
輕兒從床上下來,將窗子推來,夜風撲面而來。
早已經沒有了白日裡的繁華喧囂,但取而代之的是萬家燈火以及家中歡聲笑語。
“叩叩叩...”傳來了有節奏的叩門聲。
“進來。”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的響聲,康陽站在門口看著窗邊的輕兒道:“飯菜都好了。”
輕兒坐在大廳之中,四周圍著而坐的是店中的小二以及賬房先生。
無疑這都是康陽的人,他們單膝跪地向輕兒抱拳行禮。白日雖知道輕兒到了,但人多眼雜卻沒有辦法行禮。
“起來,做吧。”
兩人站了起來去沒敢坐下。
康陽拿著一罈酒走了過來“堂主讓你們坐下就坐下吧。”
那兩人聽見康陽如此說方才幹落座,中規中矩顯得有些束縛。
他們二人是新調來的人,自然是不曾見過堂主,此刻見到了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這種時間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克服的,康陽搖了搖頭為兩人也倒上了酒。
清冽的酒香向眾人的鼻子中鑽起,連輕兒也多喝了幾杯。
她迅速的吃了飯,留下一聲讓他們慢慢吃便上了樓。她若是再哪裡那兩人定然是吃不好飯,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了孤獨,康陽的苦心她不是不懂。
出門之時屋中窗戶沒有關上,此刻開門一屋子的冷風灌了進來,剛有些微醺的酒氣被冷風一吹全都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