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襲擊哨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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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趴在雪地裡,竭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動彈,可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沁人心脾的涼意,穿透了身上的衣甲,自趴伏的前身隨意侵入到洛斯的身軀,吞吃著絲絲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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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中,雪花飄舞,之前遇襲擊後,經過又一天路程,洛斯等人來到了此行目的地,處與山邊的一處哨塔。

哨塔偎依在山脈邊緣的一處山坡,哨塔正面是空闊的雪地,兩邊是不算陡峭的山坡,連線著山坡頂上平整的營地。

此處哨塔是這次失去聯絡的四處哨塔中,讓洛斯感覺最奇怪的一處哨塔,相對其他哨塔,此處哨塔不算太偏僻,偏離邊境黑騎軍的日常巡查路線也不是太遠,一直以來,這裡極少成為被偷襲的目標,通常安排在這裡駐守的戍卒都是快將結束勞役的人員。

但眼前偏偏就失去聯絡,本身朗勒計劃讓巡查邊境的黑騎軍順道轉過去檢視,可是感覺奇怪的洛斯,提出讓他帶領戍卒前往調查聯絡。

淡淡的月色照射著雪地,折射著慘白的光芒,洛斯轉移著自己意念,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長弓,面無表情再次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不時掃視著眼前在山坡營地放哨警戒的都勻帝國士兵,默默等待著時機。

當他們發現營壘有都勻帝國士兵留守,短暫商議後雖然不知道佔據營壘的都勻士兵具體人數,但是戍卒們一致決定採取偷襲行動,消滅這批都勻士兵,搶奪回哨塔。

他們趁著夜色的掩護,趴伏前進,一直行進到離營壘幾十米的地方才潛伏下來,夜裡一直不停的飄著雪,不大不小,剛好能將他們爬行而過的印跡遮蓋住。

算算已經潛伏將近3個小時,看著放哨的兩人警戒漸漸鬆懈下來,夜色中,那通往營地的緩坡,積雪路面上,緩慢地升起兩堆雪團,時停時動緩慢地向著營地方向移動,而那兩名警戒鬆懈的都勻帝國士兵,倚靠在木柱上縮著脖子,輕跳著、跺著腳活動身軀,只是低聲地交談著,並沒留意營壘外的路面,完全沒覺察到那兩個雪團的移動。

移動的雪團是諾和另一名戍卒偽裝,小心緩慢地爬行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諾和另外一名戍卒明白機會只有一次,他們中任何一人的失誤,都有可能引起哨兵的警覺,造成整個行動的失敗。

他們兩人移動的速度非常慢,倘若不是刻意觀察,很難發現是人為的偽裝,伴隨著漫天雪花,那緩慢移動變換位置的雪團,知會讓人誤以為是風雪不斷造成的新的雪堆而忽略。

緩坡下潛伏的洛斯,此刻也緊張異常,雪團開始移動的瞬間,目光在雪團與哨兵間不時移動,握弓的手更加用力,箭已經搭在弓上,隨時可以張弓射擊。

注視中,雪團已經移動到與那兩個放哨的人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離,洛斯緩緩地弓起了身體,隨著他的動作,邊上一名戍卒也如他一般半立起身體,洛斯眼光餘角掃視身邊戍卒,見到他也完成準備,微微地點了點頭,猛地拉弓放箭。

呼嘯的風雪提供了很好的掩護,掩蓋了長弓低沉的弓弦聲和銳矢破空的利嘯,兩支利箭瞬間劃過夜空,射中了那兩名哨兵,兩個哨兵徒勞地用手去抓射入脖頸中的箭羽,身體搖晃著倒下去。

隨著哨兵中箭,身體搖晃著倒下去的瞬間,雪團爆開,諾與那名戍卒,自雪地鑽出,猛地向前竄出,就像撲擊獵物的猛虎。電光火石的剎那,接住了那兩具失去生命的屍體,輕輕地放在地上,一切如同沒曾經發生任何事情那般,哨兵警戒的區域如之前一樣地靜止了,只剩依然呼嘯著的寒風。

看著諾與那名戍卒,將兩具屍體輕輕地放在地上之後,旋即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內,洛斯握著弓的手放下,緊繃的內心也稍微放鬆起來。

處於緩坡下面,洛斯他們看不到營壘裡面的情形,但是成功襲擊兩名哨兵,讓諾和那名戍卒安全潛入營壘,整個偷襲計劃已經成功一半。

長弓剛剛放下,緩坡上營壘哨兵警戒位置,諾的身影再次出現,依靠著木柱,向緩坡下打了幾下手勢,洛斯內心安然起來,明白另外一條道路上的哨兵,已經被諾他們清理完畢,一揮手,雪地潛伏的戍卒紛紛起立,跟隨著洛斯,快速安靜地踏入了營帳。

在微明的一點月光下,戍卒們進入到熟識的營地,營地十分安靜,只有兩邊路口卷伏地上的哨兵屍體,整個營地除了諾和那名戍卒外,沒有任何其他人影。進入營地的戍卒稍微停留分辨下,隨即自由組合著潛入營房。

哨塔額定駐守人數為50人,分別設定了5間兵房供駐守士兵居住,戍卒們熟練地潛伏到營房門口,輕輕地推開房門閃身而入,老練地捂住那些熟睡的突厥人口鼻,然後短劍在他們的喉間一拉,不過幾下功夫間,就清理完一間營房。

洛斯沒有參與兵房的殺戮行動,在諾的陪伴下,站立在營地中間,靜靜地看著其他戍卒進出著那些兵房,當戍卒彙集到最後一個兵房前面準備潛入,洛斯才開始行動。

洛斯估計,這支都勻帝國部隊的指揮官,應該將營壘作戰指揮室作為自己的住所,而離遠透過指揮室窗戶,就隱約見到房屋搖擺的燈火,更加確定洛斯的估計,當戍卒清理到最後一間兵房時,洛斯開始行動,與身邊的諾一起,穿越過營地,直接潛進兵房後面作為作戰室的房屋,偷襲成功的都勻帝國竟然沒按照慣例撤離,還佔據在哨塔內,防備警戒也十分鬆懈,讓洛斯有點迷惑,希望能夠抓獲都勻軍官,拷問些情報出來,解答自己的迷惑,但是看到戍卒清理兵房的快速,似乎說明每個房間內的都勻士兵數量不多,那這樣也就說明指揮官的軍階也不高,知道的事情未必很多,洛斯內心只有期望這個指揮官能夠提供多點資訊給自己。

正如洛斯估計,都勻帝國這隊士兵的指揮官,正是將營壘作戰指揮室安排為自己的住所,在房間壁爐內熊熊燃燒的柴火,將整個房間烘烤的極其溫暖,都勻帝國軍官在床上甜蜜地睡著,忽然睡夢中的他似乎感覺到陣陣冰寒,猛地驚醒,隨即覺得喉嚨一緊,一股冰冷迅即滲透身軀,讓他不敢動彈起來,張開的雙目驚恐地望著眼前身披雪花的兩人。

“軍人,告訴我,你的軍階和部隊番號。”洛斯平靜地看著被諾用短劍抵壓住喉嚨不敢動彈的都勻帝國軍官。

“都勻帝國邊防四軍團斥候營三小隊少尉軍官XX。”XX被諾的短劍壓迫著喉嚨,艱難地回答,身體顫抖起來。

諾輕蔑地看著眼前的都勻軍官,抽回短劍,轉身走到房間中的桌前,抓起桌子上的一個瓶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隨即晃了晃,舉起來喝了一口。

洛斯也沒理會在床上的倍繽,只是示意他起來,自己則掃視著房間,目光在倍繽堆放在床前的軍服物品。

倍繽緩慢地起來,手摸著被窩裡面的配劍,內心慶幸眼前兩名敵人的大意,但卻不敢大意,動作緩慢,胸膛起伏,身軀配合地顫抖著。

眼前諾在快意享受著桌上的飲品,洛斯目光被自己堆放的軍服物品吸引,起伏的胸膛也越來越劇烈,就在洛斯側身舉步想走去檢視的剎那間,他屏住了呼吸,右手迅速插入被窩,將左手緊握的配簡撥出,劃出一道雪亮的芒,朝著洛斯削了過去。

劍光中,側身的洛斯似乎早有準備,冷冷地盯著襲來的劍鋒,猛地閃過了身,劍鋒轉瞬削落,長劍勘勘在他身前削過,就在這一發之間,洛斯忽然出手,雙手擒住了倍繽持劍的手腕,腳步急跨,繞到了他的身後。

清脆的骨裂聲裡,慘然哼叫一聲,倍繽的右手被扭斷,痛得額上全是黃豆般大的冷汗。

隨著鋒利的長劍墜落地面,在寧靜的黑夜中,發出悠長清脆的聲音,倍繽的眼中一片死灰,他沒有回頭,身體沒有再出現顫抖,內心明白目前整個營壘必然控制在眼前敵人手中。

洛斯放下倍繽的手,拿起地上的劍,走到那堆軍服物品前,用長劍挑翻著檢視,聲音平靜地說道:“少尉,看來從一開始你就不打算老實合作。”

倍繽強忍著手腕處的痛楚,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冷冷地說:“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

洛斯轉身看著倍繽笑了笑,隨手將長劍扔下,走到由自在桌子享受的諾身邊,伸手拿過他手中的瓶子,聞聞,酒香撲鼻,舉起喝了一口,“都勻帝國雙頭鷹軍團,什麼時候改變番號成為邊防四軍團了,少尉。”

倍繽此刻才突然醒覺自己軍服上佩帶的軍團徽記,不禁暗暗生恨自己大意,出發前忘記替換,但此刻後悔已經不能幫助他什麼了。

洛斯依然平靜地說:“少尉,你已經知道我們是艾澤斯帝國衛戍營戍卒,俘虜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可有可無,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合作,告訴我,你們的作戰目的和意圖。”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倍繽眼神變的堅毅起來,軍官的自豪感突然流現。“不過我請求知道,你的名字,我想知道我失敗在什麼人手上。”

“洛斯,我名字叫洛斯,艾澤斯帝國衛戍營一名普通的戍卒。”洛斯看著倍繽平靜地回答著。

“軍階番號,洛斯。”倍繽一副軍官高高在上的表情,不滿洛斯的回答。

洛斯笑了笑,就連諾也不已置否地搖了搖,看來這個倍繽還是沒一點作為俘虜的覺悟。

“少尉,衛戍營沒有番號,軍階,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合作,那我就只有讓我的同伴幫你了。”

說完,洛斯朝諾點了點頭,諾走到那堆軍服物品中,隨手拿起一件大衣,扔給倍繽,讓他穿戴起來跟隨自己出去。

看著他們兩人消失在房間裡,洛斯平靜的臉忽然變的疑重起來,眉頭輕皺,翻看著倍繽留在房間的檔案包。

偷襲行動異常順利,但隨著戍卒的殺戮結束報告卻讓大家都捏了一把冷汗。

佔據營壘的都勻帝國士兵,合共50人,幸運之神對洛斯等人非常眷顧,整個行動沒驚動到任何睡夢中的都勻士兵,在平靜中,除了四個哨兵外,其他都勻士兵全部在睡夢中,被戍卒割斷喉嚨,永遠沒有機會醒來。

“他交代了。”洛斯看著再次進來的諾,詢問道。

諾點了點頭,在諾的一翻折磨下。倍繽終於抵受不住,交代了一些情報。

倍繽,帶領的是都勻邊防四軍團的斥候小隊,負責偵察雷斧要塞駐軍的最新巡查佈置,此處哨塔不是倍繽帶領的小隊攻取,而是之前襲擊洛斯那隊都勻士兵的戰績,而正正是那隊都勻士兵,使得倍繽這小隊防備鬆懈,因為按照計劃,那隊士兵應該駐紮附近,負責哨塔周圍百米範圍警戒,倍繽卻沒想到那隊都勻士兵竟然不顧自己職責,脫離哨塔範圍,讓洛斯一行7人輕易偷襲了他們。

“按照他的交代,類似於這樣搭配的斥候部隊總共有四部分,而他們停留在哨塔,既是因為在風雪中行軍,造成他們給養物資損失,想在此獲得補充,又是因為後續還有斥候部隊前來,所以停留等待匯合,但他沒交代後續斥候兵力情況。”諾一口氣將拷問結果述說出來。

由別的部隊軍官指揮的斥候隊,有點不尋常,任何一個部隊的斥候都是由精英人員組成,就算有別的部隊軍官隨行,也不至於替換之前的指揮官,事不尋常必有妖,洛斯舒展的眉頭再次輕皺起來。

“關押起來,再次拷問,他應該還有情報沒有交代清楚。”洛斯略略思索,就將手中一張簡易的地圖遞給諾。

諾接過地圖,只件那簡易的地圖上只有簡單的線條和標記,與其說是地圖倒不如說是順手塗鴉比較恰當,但是憑藉多年的血腥作戰,諾,也覺得這張形同廢紙的簡易地圖,必然隱藏著一些重要的資訊,連忙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安排。

諾,再次離去,而洛斯也再次陷入思索中,都勻帝國表現出來的異常行徑,讓他隱約感覺到問題,但一時間卻沒能夠參透其中原因,只好再次攤開諾繪製的地圖,仔細檢視思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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