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攻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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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季節的夜晚都比較短暫,當驕陽在東方地平線上徐徐升起的時候,血腥的一天終於毫無阻擋地拉開了帷幕,連綿的號角聲在利亞的軍營響起,一隊隊鐵甲森然的利亞士兵開出軍營,在營地前面列陣。

黑壓壓的一片,,象是一團團烏雲,伴隨著號角聲,緩緩地自軍營湧出,又如那大海上的千層巨浪,一波波地湧現,層層疊疊地洶湧而來,氣氛壓制著守軍,連綿的號角,震動著守軍的心。

眼前的形勢,洛斯面色如常,在西姆、羅賓、查理、萊恩等一眾軍官的陪伴下,靜靜地看著利亞士兵們集結。

在圍困安多要塞9天后,利亞帝國終於開始攻城。

一隊隊參加攻城的部隊,正面逐漸組成5個巨大的步兵方陣,而兩翼則結成兩個巨大的騎兵方陣;每個方陣裡面,又分成若干個小陣,槍劍耀眼。衝車被推到陣列的前面,外表黑乎乎的,身高在二十米以上的二十座攻城塔,分散參雜在各個步兵方陣中。三十餘座投石車,後面跟隨著數百輛裝載石料的馬車,數以千百計的巨大雲梯,扛在士兵們的肩膀上。

場面浩大,數萬人的進攻方陣,聚集出來的氣勢,壓迫著他們面對的敵人。

洛斯笑了笑,側身對著身邊的西姆等人說:“怎麼樣,場面大把,倘若我們能夠生存下來,這樣的場面夠你吹一輩子的了。”

西姆等人隨著洛斯的話語,一起鬨笑起來。

洛斯轉身對著身邊的軍官們大聲地說:“傳令,利亞人已經開始總攻擊,命令即時起,不管情況怎麼樣撤離的號角響起必須立刻撤退,按照計劃,各部分散,各自為戰;不得戀戰,嚴格按照計劃執行。”

“諾。”一眾軍官大聲應命。

洛斯點了點,立正向四周的軍官行禮:“有幸與諸位共事,是我的榮耀,今天起生死沒卜,或許我們日後不能相見,兄弟們,如果今生我們不能再見,期望來世,我們依然是戰友,依然是兄弟。”

“跟隨長官是我們的光榮,能在長官的麾下服役是我們榮幸,長官保重,我們來生在見。”都知道面臨的是死戰局面,誰也不知道日後是否可以相見,軍官們懷著誓死的決心,向洛斯行禮後,各自散去。

城牆前的利亞士兵開始行動,空中升起數個黑影,飛快地朝著城牆墜落。

洛斯強忍著蹲下的念頭,耳邊聽著“嗚。。嗚”的尖嘯聲,感受著巨石飛臨的壓迫,站立在城牆上。

“轟。。。”連串的巨響,衝擊著洛斯的聽覺,腳下的城牆,明顯地顫動著。城牆上飛揚著一陣陣塵霧。

灰塵散落,城牆上數個角樓和剁口被擊中,巨石打擊下,被命中的角樓,有的已經塌倒一半。

沒理會洛斯的抗議,西姆和羅賓直接把他架下城牆。

接著利亞帝國的投石車,在第一次攻擊後稍微調整,瘋狂地想城牆傾斜著巨石,連續投擲了數百巨石在安多要塞的城牆上,城牆上大部分角樓都在巨石的打擊下,紛紛倒塌,但堅實的城牆依然聳立不動。

防禦的3軍團士兵,一早躲藏在城牆下面,只留少數士兵在城牆觀察,在利亞帝國投石車的瘋狂投擲下,城牆上負責觀察的士兵也撤離下來。

投擲打擊後,利亞帝國陣列再此響起號角聲,而安多要塞內城的士兵也發出旗號,示意敵人的步兵開始行動。

洛斯一邊快步衝上城牆一邊大聲地叫喊著士兵們上去防守。

利亞士兵陣列,在號角聲中,徐徐開出一個步兵方陣,兩輛巨大的攻城塔緊隨其後。

攻城塔,外面鋪了一層生牛皮,牛皮外面在鋪上一層薄鐵皮,然後最外面是在戰前用溼土覆蓋。這樣防護城內除了投石車以外,再沒有武器可以嚴重的傷害到它們。它們的防護可以抵擋住弩床的射擊,甚至連火箭也不懼怕。

前面的步兵方陣,奔跑在前列的是1000名重灌步兵,他們是作為敢死隊,作用就是列成一道人牆,承受著守軍的弓箭和檑木滾石的打擊。

1000名輕步兵,肩扛著雲梯,穿雜在頂著盾牌的2000名輕步兵中間,最後列的是提供遠端壓制打擊支援的數千名弓箭手。

山崩地裂地吶喊著,衝向城牆。

“弓箭序列準備。”

城牆上的洛斯大聲下令。

4000名弓箭手。分成兩個序列,分別列陣在城牆上面和城牆後面,隨著洛斯的號令,拉滿手中的長弓,一支支利箭,猙獰的箭頭,指向長空。

“長官,重甲步兵到達,第一射擊位置。”負責觀測的士兵大聲地叫喊著。

洛斯不為所動,高舉的手如同石化般,僵在空中,指揮弓箭序列的軍官,雖然城牆下的利亞士兵正蜂擁而來,但是他不敢下令,只有死死地盯著洛斯的手臂,只要洛斯的手臂揮落,那上千支弩箭瞬間就會傾洩在利亞士兵頭上。

“長官,重甲步兵穿越第一射擊位置。”

“長官,輕步兵到達,第一射擊位置,重甲步兵到達,第二射擊位置。”

“長官,輕步兵穿越第一射擊位置。”

“長官,重甲步兵到達,第三射擊位置,輕步兵到達,第二射擊位置。”

早在之前攔截利亞士兵清理鹿角,3軍團弓箭手就測試標示好不同地段的射擊位置,隨時可以根據敵人所處射擊位置,調整射擊角度。

“長官,弓箭手、攻城塔到達,第一射擊位置。”

在觀察士兵再次大聲報告。

洛斯微笑起來,等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手臂揮落大喝道:“放箭。”

“咻咻。。。咻咻。。。”

準備多時的弓箭序列,在軍官的號令聲中,手中的弓弦送開,利箭劃空的聲音絡繹不絕,密集如蝗的利箭,無情地傾洩在洶湧前進的利亞士兵頭上。

慘號聲起來,成片的利亞士兵倒伏下來,位處第一射擊位置的利亞弓箭序列,那些推動攻城塔前進的士兵,瞬間傷亡慘重,行進中的攻城塔瞬間停頓下來。

洛斯沒有理會前面的重甲步兵和輕步兵,目的就是要打擊後面的弓箭手和推動攻城塔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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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第一波的成功打擊,洛斯繼續大聲下令:“第一序列繼續第一射擊位置,第二序列打擊第二射擊位置,5連放,放。”

一波波的利箭,瞬息間再次襲來,混亂的利亞弓箭手,在箭雨的下又一次接連中箭倒地,慘叫著紛紛尋找遮擋物,推動攻城塔的士兵開始向塔上攀登,試圖躲避箭雨的打擊。

而前列的重甲步兵,在箭雨中已經不能在前進一步,無奈地豎立大盾,原地組成盾牆,招呼著弓箭手過來,輕步兵則越過重步兵的盾牆,也不管身邊中箭倒地的同袍,繼續吶喊著舉著手中的盾牌,扛著雲梯,奔向城牆。

6王子邦迪,與一眾高階軍官在遠處陣中,看著被攔截的第一波進攻士兵,一臉漆黑,連日來他不斷去找亞拉底要求攻城,每次都被亞拉底以鹿角沒清理完成,攻擊部隊會很大損失為理由拒絕,好不容易等待到總攻的開始,沒想到第一波部隊,沒到城牆就已經傷亡過半。

這個臨陣指揮官真是混蛋,三個兵種序列拉的太遠,別說重甲步兵,就連輕步兵的盾牌手想回頭,求援弓箭手也不成,更別說那些完全沒有防護的推動攻城塔前進的士兵。

6王子內心輕嘆一聲,算了,本身這批部隊就是作為試探性攻擊,也沒指望這麼點兵力就能攻上城牆,而對方防守的將領心思不錯,對戰場節奏掌握的很準確,難道是之前一直阻擊那支前鋒營的指揮官,看來後面的戰鬥會有趣很多,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殿下,雲梯靠上去了。”

“殿下,攻城塔開始攻擊了。”

“殿下,弓箭手開始反擊了。

隨著身邊參謀軍官的大聲叫喚,被打斷思緒的邦迪,雖然覺得厭煩,但還是收拾心情繼續看著前面的戰鬥。

在守軍箭雨的肆意蹂躪下,付出巨大傷亡的利亞弓箭兵們在重甲士兵的盾牆下,開始反擊,與城牆上的守軍對射起來,而沒進入有效攻擊距離的攻城塔上的弓箭手,也開始壓制攻擊,但是距離尚遠,這樣的攻擊對壓制守軍來說,一點意義也沒,似乎純粹做個攻擊樣子,塔上的軍官只能氣急敗壞地衝塔下大呼小叫地讓推動攻城塔的士兵加快動作。

那些奔向城牆的輕步兵們,跑到城牆下面架起雲梯,卻發現後續跟進的士兵,寥寥無幾,大部分都在前進的路上被箭雨抹殺。

倖存的士兵,依靠著城牆還沒來的及喘順一口氣,檑木滾石已經迎面砸來,剛剛架起的雲梯紛紛被推倒,部分已經開始攀爬的士兵,慘叫著隨雲梯一起摔落地面,激起一陣陣塵埃。

城牆上的軍官,不斷呼叫著讓弓箭序列轉移射擊位置。

洛斯看著那逐漸接近的攻城塔,轉頭示意傳令兵。

旗號揮動,3軍團的箭雨瞬間停止,城牆下的利亞士兵,緊張的心剛放鬆點,又聽到“吱。。吱”刺耳的聲音,緊張茫然地看著四周,看著城牆上的守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隨著那刺耳的聲音逐漸消失,進攻的利亞士兵,突然感覺到地面的震動,隨即聽到一聲慘厲的叫聲:“騎兵。”

安多要塞的南門轟然開啟,大隊騎兵飛馳而出,用自己的戰馬撞著利亞士兵的身軀,揮動著長劍,帶起一陣陣血花,掀起一具具頭顱。

攻城塔上的士兵,連忙調轉箭頭,射擊突然出現的騎兵,而地面的利亞士兵瞬間就崩潰了,哭喊著向後奔逃。

騎兵們的餓速度太快,撲一出現,就已經衝入利亞步兵的陣中,攻城塔上掉轉箭頭的士兵,根本捕捉不到騎兵的身影,反而誤傷大量的利亞步兵。

衝來的騎兵們,衝入利亞步兵陣中一翻砍殺後,分兵兩路,一路繼續追殺奔逃的步兵,一路直衝攻城塔而來。

推動攻城塔的士兵,早在騎兵們出現後已經開始奔逃,隨著一路騎兵直奔而來,這些士兵更加是跑的沒影。

賓士而至的騎兵,紛紛自馬上取出皮囊,投擲在攻城塔上,然後呼嘯而過加入追殺步兵的行列。

塔上的軍官,似乎想到什麼問題,大聲地叫喊著士兵,射殺那些接近的騎兵,但是已經太遲了。

幾名騎兵點燃了火把,火光中,對映著騎兵的喜悅的面容,在塔上軍官們絕望的叫喊中,賓士到攻城邊上,將手中的火把扔在塔上。

“呼。。。”

兩座攻城塔的底部,火苗竄起,瞬間蔓延了整個個底部。

之前騎兵們大量投擲的皮囊,裡面裝滿燃油,撞擊到攻城塔底部,碎裂散開,燃油滲透攻城塔底部,一經點燃,勢不可止,火勢越來越大,向上燒去。

不一會兩座攻城塔,就變成巨大的火炬,熊熊烈火燃燒著。

攻城塔內的士兵,瘋狂向外衝,狹窄的通道,在士兵們相互的擠擁下,不少人徑直摔落地面,隨著火勢的增大,攻城塔上的士兵們都絕望地往下跳,二十多米高的攻城塔,不斷有滿身是火的利亞士兵慘叫著跳落,如同一個個明亮的火球,構築著悲慘的畫面。

當騎兵衝出城門的瞬間,邦迪雖然內心已經知道進攻失敗,但依然下令兩翼騎兵迅速出擊,希望能夠攔截消滅這批騎兵。

可惜,洛斯並沒給邦迪這個機會,看攻城塔被成功點燃後,洛斯就令撤離,在號角聲中,出擊的騎兵,旋即放棄追殺,迅速調轉馬頭,返回安多要塞。

只留下那些匆忙出擊,追趕不及,放聲大罵的利亞騎兵,留下帶給方陣中利亞士兵們血腥恐懼的熊熊燃燒的兩座攻城塔。

號角再次響起,新的一輪攻勢開始了。

前鋒營士兵和步軍團士兵湧到了女牆後面,這時候就能明顯區別出老兵和新兵來了,經歷數次作戰,曾經血腥阻擊的前鋒營士兵,神情冷漠,面對城外潮水般席捲而來的敵軍神情從容、不動如山。

而步軍團士兵雖然帶著挫敗了利亞帝國第一次進攻的興奮,但此刻看到潮水般湧來的敵人,卻依然是目露驚恐之色,甚至連持武器的左手也在微微顫抖。

相對前鋒營士兵來說,步軍團士兵的確可以稱之為新兵,沒經戰火血腥洗禮的新兵,不過洛斯卻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用不了多久,這些新兵就會在殘忍的殺戮中迅速成長起來,成長為合格的老兵!當然。這些新兵中的很多人會戰死,成長的代價很慘重。可這就是戰爭,真實的戰爭。

“床弩準備。”

“弓箭序列準備。”

。。。。。。

隨著軍官們的一次次呼喝,無數的利箭,巨大弩箭,傾瀉在進攻的利亞士兵身上。城牆後隱蔽的投石機,同時甩動長臂,將一塊塊磨盤大小地巨石狠狠地甩了出去,巨石帶著銳利的當嘯,翻翻滾滾地掠過長空,挾著碾碎一切的氣勢向著進攻的利亞士兵們惡狠狠地砸落下來。

震耳欲聾的殺伐聲中,雙方的遠端武器,不斷地劃過天空,墜落在人群裡面,利亞帝國士兵和守軍將士就像被割倒的稻草般一片片地倒了下來,而後繼的士兵卻仍舊悍不畏死地往前衝殺,踐踏的同袍的屍體,在鮮血澆灌的道路上,繼續著自己的衝鋒。

此時,比風中之火還要脆弱,還要容易熄滅的人命,每一瞬息間,都會有人哀嚎著倒下,都有人在痛苦哀號中死去。

蒼涼低沉地號角聲再次響起,利亞帝國軍隊如潮水般洶湧而來,亦如潮水般洶湧而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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