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不知道他為何在這，經常混跡酒吧的一些人卻是認得。
瞿小冬在這打工。
今天算是玩不下去了，她想著，然後跟瞿小冬一起走出酒吧。
“你爸媽呢？”
“出了點事，我也不想在家待著，”他低頭，在宋書面前從來都是乖巧聽話，“酒吧很亂的，阿書姐不要總是來，不安全。”
經過宋書的多次糾正，他總算是願意換掉宋學姐的稱呼，從宋書姐變成阿書姐。
她挑了挑眉，莞爾一笑，“我喜歡這種生活，不需要管束。”
“哥哥看到你這樣會不高興的！”
他情急之下喊了句，等到宋書笑容逐漸消失，眼神冰冷，他突然就慌亂起來。
“關我什麼事。”
宋書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瞿小冬低著頭，沒敢接話。
“你回去吧。”
他固執的站在原地不動。
宋書推了他一把，踉蹌的差點摔倒，“我說讓你回去。”
瞿小冬這才抬起頭，黑色的短髮上面有許多雪花，融化成水，然後滴落。
站在他面前表情冷若冰霜的宋書彷彿感受不到寒冷，旗袍外一件披肩都沒有。
他猛地上前，然後脫下自己的棉襖，不容拒絕的給她披上，頭也不回的跑進酒吧，“衣服給你。”
宋書愣了愣，任由暖意圍繞，不自覺的攏緊了些，又見他跑出來，塞給她一個水杯，熱乎乎的。
“你少喝點酒，杯子是新的，”他說話總是極有耐心，好脾氣，“我…我先回去。”
她看著瞿小冬跑進紛揚的雪裡，眨了眨眼睛，“跟個傻子似的。”
回頭的瞬間，她好像看到熟悉的人影在街角走過。
雪越下越大，宋書不確定自己是否花了眼，那人不論是體型或是走路姿勢都像極了瞿默。
但是她站在原地沒有動，愣怔的望著那個街角。
大概是希望的次次落空讓她不再抱有一絲希冀，哪怕是試探都需要勇氣。
“阿書，你朋友要被灌醉了，”文思湊過來，搓著手哈氣，“好冷好冷，咦，誰給你的衣服？”
“借的，”她垂眸，不再言語。
文思疑惑的往那個方向看了眼，沒什麼不對，是一家精品店，頓時瞭然道，“想要公仔？哥哥給你買。”
宋書，“……”
她被拉著往精品店去，滿臉的無奈。
店裡僅有店主一個人，是個打扮時尚的女孩，見著文思，下意識的說了句，“明明今天更冷，怎麼帥哥都選今天買東西。”
宋書站定在擺放公仔的貨架前，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然後故作不經意的問道，“我剛才看到有個長的挺好的男人走出去。”
彷彿找到了知音，店主走過來，打量著她，語氣豔羨，“真漂亮，”以她的眼光，旗袍是真絲面料，做工細緻，平常人絕對買不到。
“是啊，剛才那個男人好像是為了給女朋友買禮物，急匆匆的，買了個一人高的公仔，”說著，店主深深地嘆了口氣，又見文思認認真真的在貨架前徘徊，又仰天長嘆，“大過年的虐單身狗，真難受。”
宋書勾了勾唇角，怎麼看都有些牽強。
“你看這個喜歡嗎？”文思抱著一個大企鵝，呆萌呆萌的，“還挺軟。”
宋書挑挑眉，“我怎麼帶回去？”
“車裡一放就行，”說著，他走到櫃檯，“付賬。”
宋書去了門口，目光幽幽的落在剛才那個男人消失的地方。
“走吧，快回去看你朋友，”文思戳戳她臉頰，“別不開心啦，春節快樂。”
認識幾年，文思著實沒見過她這麼黯然神傷的模樣，頗為不習慣。
孟文嬌雖然醉，但分辨人的能力還在，無論誰靠近她都會反應激烈的躲開。
一些人不屑靠近，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無非是孟文嬌跟宋書的關係。
宋書回來的時候，孟文嬌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吐，一邊吐一邊嗷嗷的哭。
“……”
一言難盡的瞅一眼宋書，文思說，“她可真放-浪不羈，”跟你一樣。
讀出他的未盡之言，宋書聳聳肩，對門外的保鏢道，“你過來揹著她。”
保鏢輕輕鬆鬆的把孟文嬌從地上拎起來，跟拎只小雞似的。
宋書原本是打算今晚不回去，還不到凌晨就跑回了家，還帶著個醉醺醺的傢伙。
宋爸爸，“……”
“你出去撿人了？”
宋書一手攬住她，說，“在學校的舍友，家裡出了點事。”
宋爸爸還是很開明的，“你等下，客房還沒收拾。”
“不用，她今晚跟我睡。”
宋爸爸放下手裡的檔案，嘖嘖兩聲，問跟著回來的保鏢說，“小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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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家的小少爺聊了會天，”剛和宋書“商量”過的保鏢一本正經的回答，猶豫著要不要把瞿小冬的事說出來。
宋爸爸眼神犀利，語氣低沉道，“還有什麼事？”
“有一個陌生男人中途把小姐拉走了，不過小姐沒反抗。”
後知後覺想起自己閨女身上似乎有件男人衣服的宋爸爸，“……你們回去吧。”
宋書還清醒，看著沙發上跟軟泥似的孟文嬌，陷入兩難。
“叮噹當……”
孟文嬌口袋裡的手機滑落到地板上，顯示出來電人的名字—方澤凱。
猶豫片刻，她還是接了起來。
“文嬌，你跑去哪了？！”
宋書偏頭看一眼醉醺醺的孟文嬌，冷聲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吧。”
方澤凱愣了愣，“宋書？”
“我不管你們為什麼吵架，方澤凱，如果你先錯了，趁早放過她。”
“我……”
他話還沒說完，只剩下嘟嘟的聲音。
他媽媽站在旁邊，警惕道，“那個女人沒家世，而且你又要出國深造，學歷也配不上你，比她漂亮的女孩多了去了……”
她又要嘮嘮叨叨，最近方澤凱已經被弄的筋疲力盡，“媽！你別說了行不行！我有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