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哥，你終於出關了，可是讓小弟好想。”
九頭蟲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柳長生，興奮溢於言表。
柳長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有經歷過社會摧殘的九頭蟲就是比較純粹，典型的妖族，沒有太多小心思，容易認死理。
旋即他感覺到柳長生身上的氣息變化，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大哥，你突破真仙境了？”
因為是銅錢化身，再加上“撒豆成兵”夾雜著些許變化神通，模樣與柳長生本人有著不小的差別，也就沒有必要隱藏修為。
在妖族中，只尊強者。
修為越高，好處也越多，反倒是沒有人族煉氣士中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僥倖罷了，渡劫時得到了不少好處，之前一直沒時間，這次沉澱下來，練著練著就突破了。”
“呃...果然不愧是大哥，如此一來，我黑水澗相較於周圍的妖王，便也不遜色多少。”
九頭蟲是發自內心地替他高興。
兩人現在是一洞兩妖王，當然是越強越好。
至於說，柳長生的修為高了，會不會威脅到他大大王的位置。
其實從一開始，九頭蟲就表示要讓柳長生成為大大王，而他甘願屈居其下，勉強做個二大王。
只是柳長生不願意沾染過多的因果。
甚至，他連所謂的二大王都不願意當，只想屈居幕後。
但九頭蟲不同意。
用他的話來說。
做兄弟要有福同享，不能自己爽，就忘了兄弟。
所以他“勉為其難”地做了大大王，而柳長生則成了二大王。
就算這樣，柳長生也不干涉任何黑水澗的管理，只是稍微提點了九頭蟲幾句，就宣佈閉關，留下一枚化身銅錢回到了青霄宗。
檢視九頭蟲的修為。
天仙境後期。
還算不錯。
本來在他渡過大荒天劫後，天道給予的饋贈，最起碼能讓他修為提升至天仙境後期，只不過因為他的挑釁遭到了天劫的懲戒，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後，自然而然地就達到了天仙境後期。
柳長生眉頭微蹙，盯著九頭蟲的眼睛，沉聲道：“你最近做了什麼？為何氣息如此虛浮？稍有不順，便會跌落境界、修為。”
被大哥發現異常，九頭蟲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只是突破得太快，根基有些許不穩罷了，大哥無需擔心。”
但發現柳長生嚴肅的表情還是沒有褪去，銳利的雙眼有些懾人。
才終於說實話。
“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是因為最近點化小妖有點多，一時有些止不住。”
“點化了多少？”
九頭蟲張開手掌，聲音稍微有點小地回答道：“五十。”
五十？
這就是五十份因果，還有元神的五十次分離。
雖然每一次都不多，但加起來，影響還是比較大的。
柳長生冷笑一聲，“你倒是大方，你怎麼不直接點化個五百個？這樣以後你修為就不用再寸進了。”
知道他這是真的生氣，九頭蟲抓抓後腦勺。
“大哥，你不知道，這點化小妖是會上癮的，要不是你閉關前一再強調，恐怕...恐怕我還真就點化五百個了。”
“你倒是大方，沾染了多少份因果，你不知道嗎？！”
聲音顯得有些嚴厲。
九頭蟲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乖乖地低下了頭，不再辯解什麼。
“唉——”
無奈地輕嘆一聲。
他還能不知道九頭蟲的心思，哪裡是點化會上癮，根本就是被一眾小妖簇擁會上癮。
從北俱蘆洲離開，來到東勝神洲成為一洞妖王，雖然是最弱的那種，但以他的性格，好大喜功，急功近利，怎麼會甘願做最小。
在乾坤袋上一抹，拿出一枚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藥丸。
“這是固本培元丹，雖然對修為沒有多少幫助，但應該能幫你恢復損耗的元氣，以後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能再點化小妖！”
九頭蟲猛地抬頭，面露驚喜，旋即又有些許感動。
接過靈丹一口吃下。
“多謝大哥！”
點點頭，一遍朝著山洞外走去，一邊問道：“如今這黑水澗，有多少小妖？”
九頭蟲跟在他身後，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共八十妖兵，我點化了五十，剩下的都是周圍山中的山精野獸，這片區域開啟靈智的，差不多都已經納入了我黑水澗。”
發展倒是挺迅速的。
東勝神洲鍾靈慧秀，野獸開啟靈智的機會也相對比較大，山精誕生的可能性不算低。
“修為如何。”
“五十小妖皆是練氣境，其餘還有歸神境二十，返虛境十名，合道境未曾有。”
再次點點頭。
能達到合道境，就說明距離天劫不遠了，如果不是必要，一般是不會投靠他們這樣的小山小洞。
投靠也會選擇一處大妖洞府，做一做指揮使，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渡過天劫。
走出洞穴。
看到山澗外被開闢出了一處平地，數十名小妖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在一名返虛境山精的帶領下演練。
倒是像那麼點樣子。
看到九頭蟲和柳長生從山洞內走出，所有小妖全都停下了動作，齊聲喊道：“拜見大大王！二大王！”
氣勢倒是挺足，挺整齊的，看來九頭蟲有專門訓練過。
走到山洞口的時候，柳長生就刻意放緩了腳步，走出山洞時，已經讓九頭蟲走在前面。
不管怎麼說，名義上他才是大王，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所謂的二大王，屈居幕後好。
就是這“二大王”的稱呼，總是讓柳長生的腦中閃過一張豬臉。
不知道為什麼，和“二”這個數字搭上關係，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往前走一步，朗聲道：
“從今天開始，你們不要再叫我為‘二大王’，這是你們的大王，我...你們可以稱呼為...‘總裁’。”
前世沒有做老總的機會，在這洪荒，倒是可可以過過嘴癮。
小妖們面面相覷，不懂這“總裁”到底是何物。
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九頭蟲。
九頭蟲也是沒懂這“總裁”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是大哥的決定，那必然是有著他的深意。
厲聲喝道：“聽到沒有？！從今天開始，我黑水澗就只有一位大王，一位總裁！總裁等同於大王，只是讓你們換個稱呼。”
“是！拜見大王！總裁！”
九頭蟲滿意地點點頭，側身看向身後的柳長生，小聲問道：“大哥，你看我們這黑水澗，是不是已經初具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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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不錯，勉強可以算是一方地頭蛇。”
“嘿嘿...”
得到柳長生的認可，九頭蟲還是很高興的。
“不過，數量還是少了點。”
在他的印象中，洪荒妖王中，牌面最大，人手最足的，還是西遊量劫時，孫悟空一行人經過的八百裡獅駝嶺。
其中不僅有三隻來歷非凡的大妖，更有小妖四萬八千眾，可謂是聲勢浩大，就算天庭也不敢輕動。
黑水澗與之相比，連一根毛都比不上。
聽到他說數量少，九頭蟲一愣。
他當然也知道數量少，否則也就不會強行點化五十名小妖。
“可，大哥，你剛剛讓我不得再點化...”
“點化自然是不能再點化了，不過我們還可以繼續招收嘛...”
“方圓數十裡...”
柳長生看向九頭蟲，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看到他這個笑容，九頭蟲莫名後脖頸一縮。
“就算方圓百里加起來，能有多少山精野獸，我這次出關，自然是有目的。
我知曉一處有不少小妖，而且應該是無妖王統御，我們這就去將它們收了來。”
聞言，九頭蟲眼睛一亮，抓住柳長生的手，驚喜道：“大哥，還有這等好事？”
頷首道：“事不宜遲，你喊來五名返虛境山精，我們這便動身。”
“好！”
說罷，九頭蟲立刻就開始行動起來，要多利索有多利索，不消片刻，就招來了五名山精。
山精這種生物，長相奇特，模樣也都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它們棕青色的皮膚。
“大哥，我們快走，莫要被他人搶了去。”
看著他急匆匆的模樣，柳長生手上動作也不慢，鼓動仙力，捲起一陣妖風，帶著九頭蟲以及五名山精，就朝著東勝神洲中境飛去。
...
另一邊。
靈蓮仙子架著宗門的神行舟。
在經歷了最開始的緊張後，練氣境的弟子們精神也逐漸放鬆了下來，開始交談。
這可是一次很有價值的社交。
平時青霄宗內弟子都是待在各自山頭，在師父和長輩的要求下，潛心修煉。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也碰不到幾個同輩，一般遇到的人，都要納頭行禮。
這次不僅都是同輩，而且能在練氣境就參加歷練的，必定都是同輩中的佼佼者，至少也是中等偏上。
此時將關係相處好，說不定以後還能相互扶持。
而作為相貌出眾，修為也不算弱的丫頭，自然就成為了一眾男修追捧的物件。
丫頭倒是挺會做人，面帶笑容，每一個過來打招呼的男修，她都不排斥，但也不深交，不做區別對待。
將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丫頭師妹，等到了歷練之地，師兄一定會保護你的。”
“丫頭師妹，見到了妖族莫要怕，我有師父賜予的寶物，定能護你毫髮無損。”
“丫頭師妹...”
就在眾人奉承的時候，聽到前方傳來聲響。
“你們叫誰師妹？丫頭的師父可是長生師叔，丫頭與我同輩，你們是不是也要喊我一聲師姐？”
說話的是靈蓮仙子。
她的話一下子將眾人拉回現實。
師妹，變成了師叔，這變化，當真是有些大哦。
“丫頭，坐到前面來，和師姐說說話。”
“好。”丫頭甜甜地應了一聲。
眼角的餘光一直鎖定在她師父柳長生的身上，見他沒有任何反應。
不動聲色地癟癟嘴。
‘哼，臭師父，你徒弟這麼這麼被搭訕，也不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