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猴煞臉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噁心嘴臉，蘇凡不由得覺得心口一陣發熱。
雖然這兄弟二人從小與惡人為伍，這才造成了他們心性上的乖戾。
但是在他們成長的過程當中，不用自己說蘇凡也知道他們原本有無數次機會逃離之前自己生活的環境。
畢竟，當年那個收養他們的行腳僧人，或者可以直接說是賊寇，只是一個普通人，除了威逼利誘之外，也沒有別的手段來限制他們的自由。
但是前幾年就不用說了，後面即使猴煞在得到那本魔門秘典之後，即使修行有成，也並沒有仗著自己的修為來脫離之前的生存環境。
其實在那時，他是完全有這個能力的。
至於為什麼不走……只能解釋為自己的選擇了，這點，完全沒得洗。
如果放在平時，猴煞這種垃圾膽敢出現在蘇凡面前的話，肯定二話不說就會被轟擊成渣渣。
但是現在蘇凡卻只能一再深呼吸，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冷靜。
畢竟現在並不是除猴熊二煞這種小惡的時候，而是應該把目光投向他們身後，畢竟他們口中的那個“大哥”很有可能就是當日調遣五名仙帝級別強者圍攻蘇凡的幕後黑手。
如果這時候蘇凡輕舉妄動，擊殺眼前這熊猴二人固然簡單，但是相同的，也就斷了繼續追蹤那個真正黑手的唯一線索。
更有甚者，如果對方知道這二人是被自己擊殺，那麼打草驚蛇的後果，也是蘇凡承擔不起的。
畢竟有如此能量的對手，如果真的打定主意藏身起來，蘇凡想要把對方挖出來，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
“猴哥威武！”
眼看著面前好粗一條線索，蘇凡可不捨得就讓它這麼斷了，當下看著猴煞臉上得意的嘴臉，只能忍著心裡噁心來恭維一句。
一邊說，蘇凡還一邊在心中慶幸，還好哈士奇和昊天他們沒看到現在自己這幅樣子，不然以後自己在他們面前的形象，恐怕要一落千丈了。
特別是靈兒，今天的事，可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還好剛剛自己已經透過特殊手段通知靈兒先藏身起來，等自己穩住這兩個人之後，再繼續陪他。
而乖巧的六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蘇凡之前明明是說要給自己出氣的，但是卻和那兩個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的傢伙一起去吃飯喝酒去了，但是對於蘇凡，她顯然是無條件信任的，當下也只是隱住身形，遠遠跟著，並不近前來。
而六靈在吸收了錢缺的大半生功力之後，現在距離證道成帝，也僅僅只差一線的距離，雖然比起蘇凡來還差上不少，但是對於熊猴二人來言，已經可以稱之為絕頂高手了，故此在可以隱藏之下，這二人也根本沒有發現她的能力。
“那當然。”
就在蘇凡仔細感知靈兒專門想自己釋放出的特殊訊號位置的時候，猴子接過話頭，洋洋自得道。
看得出來，他二人雖然能得升仙界，但是在他們的團體之中也只
是實力墊底的存在，加上往日裡所作所為，應該也不受他們口中的那位“老大”的待見。
所以蘇凡雖然是簡簡單單一句奉承，卻讓猴煞開心得臉上直接冒出光來，直接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而一旁的熊煞顯然腦子不如猴煞這麼靈光，不過看到自己哥哥心情好，也不由得裂開大嘴，呲著滿口的尖牙對蘇凡嘿嘿一笑，伸手繼續撕扯嘴邊的燒雞。
“對了……”
看到時機鋪墊的差不多了，蘇凡話鋒一轉，開始想辦法套猴煞的話。
“猴兄，小弟說句得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當時雖然你和熊兄弟得到一本秘典，但是咱們修行的人都知道，入門容易，想要有所成就，每一步都是一個天塹。”
“特別是得升天門，更是難上加難，當然猴兄激靈過人，熊兄弟也是……嗯……宅心仁厚，不過和別人比起來，咱們畢竟少了一份門派幫扶，這點咱們是怎麼克服過來的呢？”
“呵呵，這個嘛……”
聽到蘇凡的話，猴煞如何不知道他是在奉承他好套他的話，但是飛昇之後才發現自己身邊都是各種高手，根本沒人拿正眼看他，怕是許久也沒有聽到讓人這麼舒服的話了。
所以，儘管心中有些不安，可還是一邊伸手婆娑著只有兩三根長毛的下巴，一邊沉吟著不知道要不要該對蘇凡說出自己的秘密。
而和猴煞相比，一旁的熊煞心思卻簡單的多，而且在猴煞旁邊這麼多年一直充當配角的存在，蘇凡剛剛那一句“宅心仁厚”怕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有人對他的誇獎，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半天這句話的意思，想明白之後直接美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這時候蘇凡在他眼中和新兄弟沒什麼兩樣，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秘密不秘密的。
“嘿嘿，我們雖然沒有什麼長輩，但是我們有大哥啊，大哥告訴我們怎麼修行，大哥還給我們頂雷，大哥對我們可好了，就連南宮……”
“閉嘴！”
熊煞話剛說到一半，就見旁邊的猴煞臉色陡然變化，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然哄響之中，滿桌的杯子盤子應聲跳起半人多高，而猴煞所拍的地方更是直接斷裂開來，整張四方形的仙木沉桌，直接裂成兩半。
蘇凡心念一動，給遠處察覺到這裡異樣的靈兒發過去一個不要擔心的訊號的同時，還不忘記安撫被猴煞嚇了一跳的熊煞，口中自責道。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不應該問這麼多……嗨，也是我久仰二位大名，一見之下果然是驚如天人，這才一時之間失了禮數，唐突了唐突了，猴兄莫要怪罪……熊兄弟，繼續吃，繼續吃……”
讓聞聲而來的小二換過杯盤，蘇凡這才安頓兄弟二人繼續吃喝起來。
表面上冰山不動，心裡面卻是早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這裡面，果然有那南宮嶽的事！
而且，聽起來那南宮嶽雖然也同樣身為猴熊二人口中“老大哥”的手下，但是卻並不比他們二人得寵，這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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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蘇凡只
覺得心中線索好像是清晰了許多，又好像是複雜了許多，只感覺自己離真相僅僅差一步，但是這一步究竟要從哪裡著手，還是一個暫時想不明白的事情。
這麼想著，蘇凡的視線又停留在猴熊二人身上，看來想要搞懂那個傢伙的真正面目，還是得著落在眼前這二人身上。
不過既然有了先前的事情，蘇凡當下也不急著開口，而是在此等熊猴二人酒酣耳熱，氣氛將好的時候，才再次開口問道。
“不瞞二位，其實我對你們口中的那位老大哥很感興趣。”
察覺到猴子一瞬間由醉酒的迷茫轉為警覺的犀利目光，蘇凡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反而放緩了語速，顯得更為誠懇。
“當日他能幫二位那麼大的忙，想必也是為義薄雲天的人物，不知道……我有沒有運氣結識他一番？”
“這……”
蘇凡說完，猴煞當即停下了吃喝，眼睛盯著蘇凡不斷上下打量，顯然是正在權衡著什麼。
而看一旁的熊煞表情，如果不是剛剛才被猴煞吼過一嗓子，當下恐怕早就直接把那位大哥的姓名地址都報出來了。
“如此……好吧，待我回去向大哥稟報一番，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那是自然！”
聽到猴煞雖然沒直接答應，但是也算是沒有拒絕，蘇凡心中一定，知道這條線就算是先埋伏上了，只要自己後面跟得緊，不怕沒有機會揭開那個人的真面目。
不過話說到這裡，也算是讓熊猴二人心裡埋下了點心事，也就沒有什麼心思留在這裡繼續吃喝，當下二人收拾杯盤便告辭離去。
“凡哥！”
二人剛剛離開酒店，察覺到異動的六靈就馬上出現在蘇凡面前，見他無礙，這才松了口氣。
“呵呵，怎麼還擔心為夫在他們手上吃虧麼？”
看著六靈出現的速度，蘇凡心中一暖，知道她是擔心自己遇到不測，這才趁著熊猴二人剛剛離開的瞬間就連忙趕了過來。
而聽到蘇凡自稱為夫，六靈臉上一紅，不過也沒反駁什麼，只是抿著嘴笑道。
“凡哥沒事便好。”
當下蘇凡拉著六靈走出酒店，為了保證安全，一路上都用僅僅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把剛剛探聽到的訊息都給六靈講了一遍。
“原來暗算凡哥的人果然和南宮家有關係！”
聽到後來，靈兒早已經忘記了之前熊猴二人對自己無禮的事情，只是抓著和蘇凡有關的一點問道，俏臉含怒。
“自然，而且聽那熊煞所言，南宮老兒在他們那群人之中，地位應該不低。”
“那……”
聽到蘇凡這麼說，原本慷慨激昂，恨不得要馬上挽袖子去找南宮家麻煩的六靈不由得有些擔心，皺著一雙秀眉沉吟不語。
“哈哈，無事無事。”
蘇凡自然知道靈兒在擔心什麼，輕輕一笑。
“能把他挖出來，我自然有手段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