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王。”

蘇凡沒有多加考慮，就脫口而出了一句話。

這一句話頓時讓紅星愣住了。

“王？”

他不能理解。

蘇凡卻搖搖頭，不打算對這個問題進行過多解釋。

不過看著紅星的表情，蘇凡想了想還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聯絡王城那邊。”

又是這樣的回覆。

紅星的心裡不免得有些焦躁，但隱隱約約又感覺有些安心，既然蘇凡能夠這麼說的話，那是不是就代表他現在所做的一系列事情，全部都是因為王的示意呢？

只要不會對鮫人族產生威脅……

紅星想了想，強迫自己勉強咬著牙忍耐了下來。

只要不會產生威脅。

那就先暫且旁觀吧。

等到威脅產生的時候，只要他發現有一丁點的苗頭，那蘇凡都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得到紅星的全部支援。

蘇凡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不過，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讓那一幕產生的。

沒有絲毫可能。

已經被他視為盤中之物的，就必須老老實實的待在他的盤子裡，煮熟了的鴨子，難不成還能飛了嗎？

絕無可能的。

若是煮熟的鴨子都能飛掉，那蘇凡也就不是蘇凡了。

不過他的心裡，對於這些人的安排，確實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哪怕利用完了他們以後，也不打算斬草除根，過河拆橋。

這件事還是暫且不要告訴紅星長老了，省的刺激的他在這裡發病。

蘇凡笑了笑，隱瞞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開始和紅星商議起來有關於接下來的對敵。

一夜的時間其實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在蔚藍之海中，對於晝夜的分別和差距並不是很明顯，但等到日之力在水之力中明顯增加的時候，所有人就知道，日，已經逐漸升起了。

而經過這一夜的奮戰，所得到的成果也是頗為喜人的。

從各種方面，都能夠發現。

比如說王雲和王川一群人臉上有些於心不忍的神色。還有蘇凡已經抽出來的劍，劍上滴滴答答的血液，已經凝固成了黑紅色。

他輕輕一甩，直接在水中滌盪了劍身，恢復了原本的整潔。

而附近的一片海域，都已經變成了粉紅色了，被操控著水中力量的鮫人，一吹就散了。

但是只看他們面前堆起來的一個個不要錢的靶子，就知道這一夜，在這裡到底死了多少人。

蘇凡殺死的都是自己的同族，但是有一說一，他的心裡倒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和罪惡感。

因為雖然殺死的是同族，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功德金光。

被他殺死的這些人身上的功德金光數量少之又少，反而是各種因果纏身。

有些人身上的因果，透露的血紅色，在蘇凡用眼看的時候，幾乎亮瞎了蘇凡的眼睛。

所以他並不感覺自己做錯。

哪怕是同族，也有優劣之分。

退一萬步講，這些人身上功德金光如此暗淡，說不定哪一天等到最後決戰的時候，就會直接轉身投到現在的天道的懷抱。

——須知，功德金光可並非是天道贈予的，這種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的天道，已經沒有辦法再掌控功德。

功德金光屬於大道直接降臨。

大道和天道雖然是一字之分，但是卻截然不同。

大道無情。

也絕對不可能產生任何感情。

而天道卻有誕生靈智的可能。

天道在大道之下苟延殘喘，沒有任何一個天道是不妄想取代大道的，但是也沒有任何一個天道能夠成功。

更何況現在的世界只不過是一個小世界，這裡的天道想要成功就更加困難了。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就和蘇凡沒有關係了。

他擦乾淨了自己的劍，將劍放回劍鞘中，眼睛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旁邊有些兔死狐悲的傭兵團成員。

隨後在紅星越發崇拜的眼神中開口吩咐：“把這些人的屍體整理一下，比較完好的就立在這裡當靶子，不太完好的就送去當做花肥吧。”

“是，銀晝大人。”紅星的目光甚至都已經變得有些狂熱。鮫人族也是極度崇拜強者的一個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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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蘇凡表現出來了絕對碾壓性質的戰鬥力。

沒有任何一個以戰鬥力為準的赤鮫會不動心。

紅星現在僅僅只是目光狂熱，而沒有哭著喊著撲上來要給蘇凡暖床，都已經是他足夠堅持的結果，鮫人族可沒有不許同性通婚的規矩。

——事實上，蘇凡現在也並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的話，估計會很後悔自己在這種族中暴露自己的實力，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

但也無傷大雅就對了。

“天亮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蘇凡微微喘了一口氣，他喘氣倒不是因為覺得有負擔。

而是因為任何人在經歷了一整晚毫不停歇的殺人之後，都會感覺到許些疲憊。

他的心理上不會有負擔。

但身體上絕對不會喜歡這種殺戮的感覺。

他又不是殺人狂魔。

旁邊的王川和王雲早就已經等的迫不及待了，生怕自己在這裡多停留一段時間，蘇凡就要求他們再去接引一些新的偷盜者過來。

那對於他們來說，不僅僅是演技上的考驗，還考驗著他們幼小又脆弱的心靈。

現在，這裡都已經快變成一個屠宰場了，全部都歸功於他們一個又一個引過來的人。

雖然他們沒有動手殺死一個人，但是王雲卻感覺自己現在的雙手都已經變得鮮血淋漓了。

實在是讓他有些遭不住。

蘇凡看了他們一眼，倒也沒有繼續讓他們在這裡加班加點。

他笑了笑開口說：“你們這一晚上也辛苦了，放心吧，回去以後我會給你們一些獎勵，雖然魚腥草你們可能不太需要帶一些血脈提純的道具，我想你們或許會渴望迫切一些。”

王雲：……

他們需要，他們真的需要呀！

怎麼會不需要魚腥草呢？

然而礙於人設，他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強忍著不哭：“對對，我們不需要，我們很需要血脈提純道具。”

心裡都已經絕望了，卻還要忍受著旁邊紅星羨慕嫉妒的眼神，別提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