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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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李氏剛才腦子一熱, 鬼使神差地就下手了。等巨大的水花聲在耳邊響起,蘇毓已經連喝了好口水。身上厚實的衣裳吸飽了冰水,厚重的棉衣帶著人迅速沉下。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憤怒的蘇李氏猶如被一瓢冰水澆到腦袋頂,如至冰窖。她迅速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人,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如今的蘇毓已經不是那個蘇家流落在外鄉下二姑奶奶了, 這可是正宮嫡出的純和公主,真正的金鳳凰。一怒下將公主推水, 她是不要命了?!

怕公主府的僕從聽到動靜過來發現吃不了兜著走, 蘇李氏靈機一動,咬牙心一橫便往水跳。

咚地一聲, 巨大的落水聲迅速吸引了僕從。

事實上,蘇毓吩咐僕從們推,他們也不該離得太遠,實就在涼亭外的不遠處候著。庭中的說話聲聽不見,但落水聲卻十分清晰。此驚慌失措地闖進來,一眼便看到蘇李氏在冰冷的池水撲騰。她的臉凍得青紫,兩手胡亂地拍打著水花, 水不停地往嘴灌。她睜不眼還在盡力在求救:“快,快救人!公主殿下才不心摔水,人已經沉下了!”

僕從們一聽這話四處看, 果然不見蘇毓的聲音。這般哪還顧得上分辨她話是真是假?紛紛往水跳。

這錦鯉池子本就不深,至多一丈。用來養錦鯉,水溫不算太低。畢竟這些金貴的魚受不了太寒冷的水。但難就難在今日是一個下雪天。哪怕錦鯉池子四周做了保溫來維持池水不結冰,但這種天下水已經凍得人四肢發麻。嘴哈出口的氣能氤氳得眼前模糊,根本不便於找人。

一群人在水中劃來劃, 蘇李氏還在水面上撲騰著,僕從們只能先將她拉上。

人弄上,很快就找到蘇毓。

蘇毓摔下來前撞到腦袋,沒過神就先喝了不少冷水下,硬被厚實吸水的衣裳給拖累,就這麼不受控制地沉下。等僕從們撈到她的人,她人已經被冷水嗆昏過。

抱上岸,僕從們一邊替她擠出肚子嚥下的水,一邊立即請御醫來。蘇李氏裹著大麾跟在蘇毓的身後,心虛得腿都站不直。不過這候僕從專注蘇毓的況,倒是沒有留心她。一群人將蘇毓送主院,蘇李氏就藉口不給公主府添亂,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馬不停蹄地離了。

太醫來得很快,跟太醫一道趕過來的還有未央宮的梅香。蘇毓落水的訊息穿進宮,白皇后立即就得知了訊息。不過她身份不便,不能親自出宮,只能打發梅香替她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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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太醫是白皇后多年御用的張太醫。

張太醫對蘇毓的身體況是有點瞭解的,想當初白皇后金陵遊玩,他還曾幫著蘇毓診過脈。當是完全沒想到這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但也曾細心地留過脈案。後來蘇毓產,他仔細留過脈案,是知曉蘇毓的身子年輕的候傷到底子的。聽說早年落水還燒傷過腦子,這次來自然得用心。

馬車匆匆在公主府門前停下,張太醫帶著藥童進來就直奔主院。蘇毓此已經沐過浴更過衣。人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神志有些不清醒。僕從們見太醫進來,連忙讓一條道。

張太醫快步走進內室,將箱籠取下來遞給身後的藥童百年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床榻的紗帳放下來,錦瑟心地從紗帳拿出蘇毓的手腕遞給張太醫。張太醫的醫術十分高明,與婦科一道上更是大曆第一人。他伸出兩隻手指按在蘇毓的手腕上,四周便安靜下來。

診脈的辰並不,主要蘇毓除了落水,就是撞到了後腦勺。

他診完脈,又親自看過蘇毓腦袋上的傷,臉上沒什麼太大的表。梅香安靜地在一旁看著。見張太醫放下紗帳便起身書桌旁寫脈案,子。想想,將蘇毓院子的主事嬤嬤拉到一邊問話。

主事嬤嬤林嬤嬤本身就是宮出身,當初蘇毓產,白皇后地撥出來伺候蘇毓的。跟在蘇毓身邊也有一年,蘇毓的許多事她都很清楚。後腦勺有傷,人還落水。這明眼人都清楚不可能是自己踩空摔的,實不必梅香問,林嬤嬤也打算將這事兒告給徐宴。

怪不得蘇家的少夫人跑得那麼快,換個衣裳的功夫她便已經走了。林嬤嬤一想前段日蘇李氏弄的那些個么蛾子,心就對這蘇李氏嫌棄的厲害。蘇李氏的行徑,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梅香臉色一沉,冷冷地道了一句:“我知曉了。”

這些事暫且不談,最重要的是蘇毓沒事。

大冷天的落水就怕發高熱,一旦高熱,指不定有什麼後果。蘇毓的身子梅香也清楚,根骨很弱。垂眸沉思了片刻,梅香到張太醫身邊拿蘇毓的脈案看。

脈案沒有多大事,唯一有點問題的是她的後腦勺,似乎傷到哪兒,讓她神志頗有些不清醒。

“張御醫,殿下不有事吧?”傷到頭顱的症狀可大可,不能輕視。

張太醫寫了好張子放到一旁晾曬,聞言抬起頭來:“看殿下這兩日的況如再斷。落水不是大問題,受了涼,也受了些驚嚇。殿下這些日事務繁忙,似乎有些勞神,身子骨有些虛。若這段日殿下沒發高熱,儘快清醒過來,應當不有大事。喝點安神的藥物便可。”

梅香點點頭,囑咐了公主府的嬤嬤有事及向宮彙報,當日便宮話了。

不過況非常不湊巧,當日夜蘇毓便發起了高熱。貼身伺候的僕從用了各種法子替蘇毓降溫,都沒辦法維持超過半個辰。連番的高熱,張太醫連夜又趕了公主府。而此的蘇毓,神志陷入了粘稠的記憶旋渦。彷彿整個人被捲進,無論怎麼掙扎也拔不出來。

一幕一幕畫面在她的腦海展現,她彷彿被割裂成兩個人。一個是過的自己,聰明,冷靜,家境優渥,從到大活在稱讚和鮮花中;另一個也是過的她,命途多舛,經歷了拐賣,流浪,飢餓,麻木地與一個少年相依為命,掙扎在貧困和窮苦中。

兩個人彷彿是兩個個體,但又同都是她。兩邊的記憶摻雜在一起,分不清過與未來。蘇毓脫離了兩個世界又深陷在兩個世界的縫隙,過度的拉扯讓她的靈魂失重。一種巨大的下墜感充斥著她的腦海,她想發出聲音,想尖叫,但都無法口。

晦暗的記憶雜亂無章,一兒現一兒古,她分不清哪個是她哪個是別認,徹底迷失……

……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一個世紀過。蘇毓彷彿終於衝出水面,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睜了眼睛。

耳邊是白皇后驚喜中含著哽咽的呼聲:“毓娘,你可算醒了!嚇母后了!”

蘇毓高熱了天不醒,白皇后在宮哪還坐得住,親自過來守了兩天了。

蘇毓的眼前還有些昏沉,虛虛睜著眼睛,她冒著虛汗的身子緩緩又堅定地被裹進了一個清香的懷抱。抱著她的人摟得很緊,雙臂將她整個環抱。彷彿要將她嵌進身體一般,用力到蘇毓都嚶嚀出聲。耳邊是清晰的呼吸聲,有一縷頭髮垂落到她的脖頸上,冰涼涼的有些滑膩。

又過了許久,蘇毓終於睜了眼睛……抱著她的人是徐宴。

徐宴接南陽王府,到府邸沒見到蘇毓的人,卻聽到了她高熱不退昏迷多日的訊息,驚得差點當場失態。顧不上親自從送南陽王一行人客院安頓,他叫來了管家安排便匆匆趕正院。眼看到躺在床榻上燒得渾身通紅早已神志不清的蘇毓,素來不發怒的徐宴當場爆發了。

直接派人到國公府,將蘇李氏的作為全部扔給蘇恆。蘇家媳做的種種,必須給他一個交!

且不說蘇恆如處置蘇李氏,徐宴從歸來就一直守在蘇毓這。如今日過,蘇毓可算是清醒過來。若是蘇毓再不醒來,估計徐宴都想殺人了。

“人醒了就好,人醒了就好……”白皇后心口的大石重重地放下。

“御醫呢?快請御醫過來。”

白皇后扶著關嬤嬤的胳膊站起來,連忙就招呼,“公主醒了,快點叫御醫來診脈!”

一聲令下,主院僕從立即忙碌起來,頗有些兵荒馬亂。

徐宴不管外面亂糟糟的況,抱了蘇毓好一兒才緩緩地松人。高熱了天,蘇毓整個人都瘦了一團。臉色蒼白,原本窈窕的身姿此看起來十分羸弱。她不說話,歪靠在徐宴的懷神有些懵。徐宴垂眸看著蘇毓,見她安安靜靜的盯著床腳的一個掛飾,一句話不說。

“毓娘?”徐宴將她臉頰旁的頭髮別到耳後,“怎麼了?身子可有哪不適?”

蘇毓視線緩緩地動了一下,抬眸看著他。

徐宴不知她這是意,任由她打量。

除了張御醫以外,還有好個御醫也在。如今人都在偏屋歇息呢。蘇毓高熱醒不過來,太醫正的人都被指派過來。此白皇后親自傳喚,御醫們揹著藥箱匆匆趕過來。

僕從們於是立即退,床榻邊就剩下徐宴和白皇后兩人。

徐宴坐著不願讓,白皇后看在夫妻感好的份上往後退了一步,讓御醫進號脈。

事實上,蘇毓醒過來前高熱就已經退了。以醒不過來,有太醫猜是被夢境給魘住了。但這話他們敢猜而不敢說。白皇后唯一的女兒,哪能如此解釋。此蘇毓昏昏沉沉全因躺了太久,身子太虛。這般一個接一個太醫上號脈,結果自然是好的。

張太醫最後一個,直言蘇毓的身子需要好好補一補:“殿下這段日切記要好的歇息,切莫多思多慮。身子骨若不養結結實實,將來拖成大麻煩。”

“別的,就沒有大礙了,”御醫們實也守了好日了,蘇毓沒事,他們自然也能鬆口氣。

白皇后是徹底放下最後的一點焦心:“既然如此,辛苦你們了。”

給公主看病,御醫們哪敢說辛苦?當下收拾了藥箱,趁機告退了。張御醫留了一個養身子的藥,給了蘇毓近身伺候的僕從:“補藥要堅持吃,不能怕吃苦。”

林嬤嬤接過藥,親自送張御醫出門。

確定人沒事,白皇后這兒看夫妻倆默默對視的模樣可算是笑出來。蘇毓病了這日,她就沒好歇息過。本來是有些話想說的,此也不多說。心一松下來,她自然也感覺到餓。扶著關嬤嬤的胳膊先出先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關嬤嬤,扶吾出歇息吧。這日,吾也累了。”

關嬤嬤如不知她累?白皇后已經好宿沒睡好了。

兩人出,主臥就空下來。

蘇毓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黑黝黝的眸子有了點點閃爍的光:“宴哥兒……”

“嗯,”徐宴聽她聲兒不對,轉身取了手邊的杯盞。單手斟了一杯蜜水端過來便遞到她嘴邊,“嗓子不適,先喝一碗蜜水潤潤。”

蘇毓嗓子確實有些沙啞,被子遞過來,她便低頭喝了起來。

一杯蜜水很快下肚,徐宴輕聲問:“再來一杯?”

蘇毓搖了搖頭。

躺了好日,高燒燒得她渾身沒有力氣。蘇毓想坐直了身子,但此也只能靠著徐宴。嗓子乾涸的感覺過,蘇毓才緩緩又了口:“……我想起來了。”

“嗯?”

“我想起來了。”蘇毓忽然抬眸盯著他的雙眼,“落水忘掉的事,我如今全部記起來了。”

徐宴:“……”

過的毓丫和現在的毓娘,實都是她。蘇毓雖然不明白為變成這樣,自己為那樣麻木懦弱地活著。她蘇毓居然那樣捨己為人,做著為別人奉獻一的事。但關於過她都想起來:“……宴哥兒,我需要一點日捋一捋。”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來,徐宴的心口冷不丁的咯噔一下。

雖然已經過很久,但重新想起來,有的事便歷歷在目了。蘇毓不清楚現如今是什麼感覺,但面對徐宴,她覺得心口不太順暢。類似於一種幽怨,但蘇博士不承認自己是個為作為幽怨的人。以她需要間理清楚,她到底怎麼事。

“你,毓娘……”若是曾經的毓丫這麼說,徐宴大體坦然地走出。但面對此的蘇毓,徐宴邁不這個腿。過的事明明才過兩年半,但對於如今徐宴來說卻已經很遙遠。

嘗試了親密無間,再歸過相敬如賓,或者應該說隔閡的日子,徐宴無法接受,“不要討厭我。”

蘇毓垂眸不知在想什麼,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

徐宴對她這個應不滿意。環著她的肩膀,忽然將頭遞到蘇毓的脖子。徐宴很敏銳,十分敏銳。察言觀色的本事彷彿天,以,很直接地便捕捉到蘇毓的猶疑。

深吸了一口氣,徐宴嗓音嗡嗡的:“毓娘,答應我,無論發什麼事,先不要厭煩我。”

蘇毓從遊移中清醒過來,鼻腔發出了很輕的一聲‘嗯’?

“過的錯誤我不否認,是我做錯事。”徐宴有種捏緊了心臟的恐慌感,他只覺得不喜歡蘇毓現在的狀態。敏銳的洞察力讓他感知到,若是不能在第一刻解除蘇毓的心結,嚴重影響到他們夫妻往後的和睦。他抬起頭,捏住蘇毓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你可以折騰我,但不要與我出隔閡。”

蘇毓歪了下腦袋,笑得懶懶:“折騰你?”

“嗯。”

尚未琢磨明白為自己變成一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但說老實話,蘇毓對於徐宴過理當然的享受她的奉養還冷漠對她的態度十分的膈應。或許是自我意識歸攏,蘇毓忍不住覺得委屈:“你覺得如今咱家的況,要怎麼折騰你才能平息我過的怨?”

徐宴說不出話了。徐家如今的光景,無論怎麼折騰他也掩蓋不了蘇毓十年的蹉跎和辛苦。

夫妻倆面面相對地沉默。

臘月二十六,臨近年關的前四日,又下了一場大雪。臥房燒了地龍,夫妻倆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榻邊,屋充斥著藥物苦澀的味道。不知,屏風後頭的窗戶了一條西風,沙沙的雪粒子打進了門。很快又被門的熱浪融化,化成了一灘淡淡的水漬。

蘇毓揉了揉頭髮,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罷了,宴哥兒,你給我日間想想吧。”

並非是蘇毓氣,過的事突然想起來便來翻舊賬。而是十年的辛苦和冷漠孤單,日復一日的為計奔波的點點滴滴,對一個妙齡少女來說有多沉重。蘇毓突然一覺醒來便全部想起來,這種感覺,衝擊力太大了。就算她再豁達,多多少少也無法直面這麼多痛苦的憶。

另外,最讓她弄不明白的是,為她有兩個人?一個靈魂分兩半?那這未免也太驚悚。

蘇毓沉著臉深思的模樣,徐宴一顆心沉下。

徐宴知道關於過,他如今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畢竟現狀如此,做任犧牲都不有太大的差別,反而有種馬後炮的裝腔作勢。但是……

“好,”無法辯駁,徐宴也只能妥協,“你先歇息。”

徐宴心沉甸甸的,起身離。

蘇毓靠在床柱上,身體虛弱得動一下都全是虛汗。但蘇毓的思緒卻異樣的清晰,她甚至能將剛到徐家的場景都記得清清楚楚。她清楚地記得徐宴當的模樣,徐家父母的溫言軟語。但她絲毫感知不到當自己的心境,彷彿她只是個旁觀者,絲毫融不進也不被觸動的感覺。

實這種感覺,蘇毓過也有。在現她冷靜的學習各種技能,冷靜地完成學業,冷眼旁觀家族中的人。甚至於父母,她對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親暱感覺……

蘇毓始想一件事,她是什麼候始對人有緒被牽扯的感覺?

思來想,似乎是見到乘風的第一眼。她因為被這孩兒指著鼻子罵感覺十分的厭煩。雖然有很一段日她遊離於人群外,但後來,慢慢地就融入了,她喜怒哀樂才慢慢被人牽動。

以,這是為?靈魂分裂麼?

蘇毓想不通。

公主府這邊蘇毓的煩惱姑且不說,沒個十天半個月的,蘇毓很難將這件離譜的事捋順下。國公府這邊,蘇李氏抱著蘇澤曜逼迫蘇恆收放妻書,破天荒鬧了個天翻地覆。

蘇李氏一向怕蘇恆,自嫁入國公府至今從未有過失態的舉動。她總是心翼翼地侍奉著相公,照顧孩子。心翼翼,步步為營。不可否認,蘇李氏是愛慕蘇恆的。

如不愛慕?她從年少候第一眼看到蘇恆,就深深地戀慕上了這個俊美無儔的世家貴公子。

她戀慕蘇恆的皮相,戀慕蘇恆世家公子的氣魄,戀慕蘇恆的家世才華,更加戀慕蘇恆睡也不放在眼的高不可攀。這麼難得的男子誰也不娶,卻娶了家世樣貌才學樣樣平庸的她,蘇李氏心如就沒有天上掉餡餅的欣喜?彷彿一份珍寶就這麼僥倖地落到了她的手中,她為了守住,連親妹妹都能出賣!

可隨著日復一日的冷漠,年復一年的等待,這份心翼翼的感變成了怨恨。

但是她不恨蘇恆,這是她的美夢。她恨妄圖打破她美夢的人:“你以為我什麼不知道你麼?你以為我不懂你的心思麼?蘇恆!別以為自己藏得很深,我早就知道了!你對蘇毓心動了是不是?!你看上她了,以你憎惡我!因為我傷了她,你想替她出口氣,以下狠心要休我!”

話音一落,蘇恆臉色瞬間大變。他嚯地一下站起身,勃然大怒道:“住口!你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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