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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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皇太極真是有些後悔了。

今天交手還只是兩個小部落的首領,這場比武便打得如此沒完沒了,那要等到明天幾個大的部落遭遇的時候,又該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乾脆也別打擂了,直接開戰得了!

這不是烽火連天戲諸侯,衝冠一怒為紅顏嗎?

那自己的生日還過不過了?

這倒還是其次,更為重要的是,若是按照這樣的方式比下去,就算最終決出了誰強誰弱,可是,他又有能力來保護自己嗎?

人都拼光了,那還玩兒個屁呀!

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比武的雙方也真是有些氣餒了!

手上還剩多少人,別人不清楚,自己還不清楚嗎?再這麼打下去,要是廚子和馬伕都拼完了,難不成還要派丫鬟和夫人上去?

總不能讓自己親自上場吧?

咱可丟不起那人!

這且不說,明天還有幾場惡戰呢,若是這會兒就把手下拼得一乾二淨的,明天也就甭打了,直接棄權回家得了!

回家?

到時候,連個牽馬做飯的人都沒有,自己還怎麼回去?討飯麼?

面子事小,老命事大呀!

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朱琪還真是有些瞌睡了。

這兩天一直陪著皇太極專挑種子選手的比賽看,就算有激情也早就消磨殆盡了,更何況這場比賽已持續了近兩個時辰,別說看了,坐也坐得渾身疲軟無力了!

只不過,要想早點兒回家休息,那就還得陪他演上一出好戲。

誰呀?

皇太極唄!

朱琪見他發怒,趕忙屈身福了一禮,便又說道:“汗王,不是我不懂規矩,實在是這麼打下去,想要決出勝負不知要到何時?我倒有個小小的提議,不如從現在開始,雙方各自派出十人……”

“放肆!這裡哪有你插話的份?”皇太極怒衝衝地說道:“詔諭之中說得清清楚楚,只要雙方無人認輸,便可直戰至最後一人!你看他二人可有半點怯意?你這麼說,莫非要我失信於天下不成?”

“汗王,我這也是為他們著想。”朱琪兀自強辯道:“他們雙方明顯是旗鼓相當,就算再比上百十場,只怕輸贏仍是難料。可是,下一場呢?明天還有至少三場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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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那是他們的事,要你瞎*什麼心!”皇太極強忍住笑,卻是惡狠狠地打斷了朱琪的話:“只要他們沒有提出意見,那就說明人家有足夠的信心去應付未來的比賽!他們固然是在為你而戰,可你卻也不是這比賽的裁判!”

“汗王——”

“汗王——”

場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哦,二位王爺,你們可有什麼話要講?”皇太極笑吟吟地看著兩個已是焦頭爛額的種子選手說道。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有一人說道:“汗王,非是我等有意要破壞汗王的規矩,只是琪琪公主的話確實不無道理。與其這麼無休止地打下去,影響汗王、公主及諸位王公的休息,小王卻是願意接受琪琪公主的建議,再以十人為數,決定最終勝負。”

“哦,是這樣啊。”皇太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沉吟片刻,便又對另一人問道:“那你呢?你可否願意?”

“願意,願意!小王也願意再以十人參賽,勝負各安天命,絕無異議!”另一人也趕忙表示同意。

“你們這麼說,可就讓本汗為難了。”皇太極一臉的左右為難之色,似是無法做出決斷,語氣中也頗有躊躇之意:“在比賽進行中突然改變比賽規矩,這還是從來未有之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被人笑話本汗自食其言?”

“汗王毋須多慮,我等願出具文字,宣告此一改變乃是我等自願請求,汗王體貼俯恤下情,亦是出於一片好意!”兩人便齊聲說道。

“這個嘛——”皇太極一邊猶豫著,一邊把目光投向了在兩旁觀戰的其他七位種子選手。

鞍山的城頭,也有人曾這般猶豫過。

那人便是秦良玉之侄秦翼明。

集結了三城兵力此時尚有七千餘人的韃子,帶著勝利的喜悅正要返回鞍山城時,卻是發現鞍山已被明軍趁虛而入,當即,便不顧一切地猛撲了上來。

城頭上的明軍早已嚴陣以待,待敵人靠近,大大小小的火炮火槍便一齊轟鳴,長短不一的弓弩標槍如狂風驟雨,直將韃子殺得死傷枕籍,卻也絲毫不得靠近。

眼見天色已近黃昏,韃子本已傷亡慘重,又加疲累不堪,更是擔心夜晚來臨恐無棲身之地,便放緩了攻勢,漸漸露出退兵之意。

秦翼明一直站在姑姑身後指揮作戰,見此情形,便向她開口詢問道:“姑姑,韃子怕是要逃跑,要不要侄兒帶人出城追殺一陣?”

說心裡話,秦翼明並不願這麼做。因為,那個家族的仇人便在韃子軍中,正是他令姑姑和自己險遭殺頭之厄!自己一旦出兵,說不得,卻也只能將他一併救回了!

只不過,家仇與國恨相比起來,秦翼明卻是更加不願錯過此時這難得的殺敵良機。心中便是有千番不甘,萬般矛盾,也只好將個人恩怨暫且放在一邊了。

秦良玉聽後,只是“嗯”了一聲,便將目光向皇甫涵看去。

她明白,雖然自己手下有三千人,而皇甫涵此趟只率領了兩千新兵,但是,這戰場上的指揮大權,卻仍是非他莫屬!

自己嘛,充其量也就是跟著一起來立功贖罪的。

皇甫涵卻只是微微一笑,便一臉淡定地說道:“將軍莫急,先讓子彈飛一會兒吧!”

秦翼明不知其意,因見皇甫涵年齡不及自己,且又沒有朝廷封的官職,便又試探地說道:“皇甫老弟,天色向晚,韃子思退,此時正是趁勢掩殺之良機——”

“秦將軍!”皇甫涵轉過身來,眼光從秦良玉淡淡笑意的臉上掠過——這位年過半百的女將軍,可謂是老當益壯,巾幗不讓須眉——衝她微一頷首,便又注視著已屆不惑之年的秦翼明,一臉讚許地說道:“以你之身份,當然不得不說這樣的話,可是,我仍是由衷欽佩!”

吳襄雖是三人共同的仇人,但是,他總歸也是友軍。那麼,秦翼明的這番言語,便足以證明他是一位不因私仇而廢公義的頂天立地的真漢子。

皇甫涵呵呵一笑,便又接著道:“只是大軍進退皆有定計,我等只須堅守此城,而不可貪功冒進。至於這夥韃子,一來人數上比我軍佔優,二來士氣上仍不乏小勝之威。既是這樣,何不讓他們再跑上一天?或許等他們跑累了,還會再回來呢!”

他們還會回來?

秦翼明並不清楚整個戰役的部署,但從這句話中,他依然領會到了一些更深的意思。

這麼說,韃子其實已陷入我軍之包圍?

若果真如此,與其銜尾追擊、以寡敵眾,何如以逸待勞,欲擒故縱?

看著在暮色中開始緩緩向南退卻的韃子大軍,秦翼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了。

同樣是在暮色之中緩緩行進的另一支金兵部隊,卻是聽到主帥一聲令下,便在距離沈陽城南面四五十裡外的地方便駐紮了下來。

這支部隊的主帥,便是鰲拜。

這是一位極富心計謀略的沙場老將,二十多年征戰殺伐和官場沉浮的經歷,已是讓他有了洞燭先機的能力。

自他接到代善的那道密令,從鞍山帶兵秘密返回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猜到了此行的使命——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當是為勤王而來!

既是勤王,那便必有意圖作亂之人!

那麼,此人會是誰呢?

對於鰲拜來說,這個答案卻也不難猜測。只不過,在決定站在哪個隊伍之前,他卻必須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捫心自問,自己既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卻也不是那愚忠之人。而跟隨者天命、天聰兩代汗王南北征討,大大小小的功勞不計其數,眼下卻是只做到一個參領,多多少少也讓他心中有些不滿之意。

他心裡清楚,如果自己臨陣倒戈,反而襄助叛軍參與攻城,只怕皇太極也難以支撐下去。但是,做了一番比較之後,他最終還是把自己手中這至關重要的一票投給了皇太極。

原因嘛,其實倒也簡單:擔心自己會被卸磨殺驢。

再者說了,單就功勞而言,與其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

只不過,關於這出兵的時機,卻也是大有學問。

若在叛軍攻城之初便出兵予以剿滅,卻也顯示不出自己太大的功勞;而若是等叛軍攻進城去才大軍壓上,事後卻也難免會反遭皇太極追究問罪。

看來,最好的時機,便是待叛軍與守軍打得兩敗俱傷之時,自己再奇兵突出,橫掃一切,方可立下力挽狂瀾之高功奇勳!

為了不讓別人察覺自己這欲擒故縱之計,鰲拜便早早地令部隊停止行進,並徹底地隱藏了起來,靜等那大戰打響的一刻!

鰲拜之計雖是無人知曉,但皇太極的用意卻早已被眾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見他與朱琪二人這般一唱一和,另外七位種子選手雖覺有些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認,朱琪確是說出了他們最為擔憂之事。

明日之戰,彼此難免便要相遇,那今日這兩強之戰,便等若是自己明日將要面對之境遇的預演。

前車之鑑猶在,又有誰願意重蹈覆轍?

於是,眾人便一起起身,齊聲宣告自己毫無異議。

此語一出,正中皇太極下懷。他便面無表情、順水推舟地說道:“既是如此,那本汗也只有俯順眾意了。本汗宣佈:從現在開始,你們雙方便各出十人,以勝場多者便可以晉級!”

規則改變之後,比賽的結果很快便出來了:一方被不幸淘汰,而另一方則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終於艱難進入了最後十強。

但是,他們誰勝誰負,其實已經沒有人在乎了。

因為,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即便是那位取勝者,也完全沒有必要再去關注他的下一場比試了。

因此,眾人此刻正不約而同地想著同一件事情:在即將到來的最後決戰中,自己究竟會與誰相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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