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撲朔迷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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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啊,妖精!你又要出來害人了嗎?

楊天義心中暗暗叫苦,一邊對肖蓮賠上笑臉,一邊把櫻桃往外間推去,嘴裡埋怨道:“不是告訴過你不準說的嗎?你想害死我啊?”

櫻桃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沒說啊,你給我擦身子,幫我穿衣服的事,我可一樣都沒說!”

楊天義終於明白了:這個丫頭,她分明就是存心的!

楊天義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可是就在他關上房門的時候,卻又腦子一熱,鬼使神差地對櫻桃說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脫了衣服睡覺了。”

話音剛落,楊天義就忍不住在嘴上拍了一巴掌,都是這個小妖精給鬧的!他甚至能感覺到,在自己的背後,肖蓮已經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水瓢,便要砸將過來!

這就是五兩銀子引發的血案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當初?對了,這五兩銀子哪來的?好像還是在韓城時張海給的!天哪,這都哪跟哪兒啊?亂了,全亂了!

楊天義早就料到櫻桃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不過,他只猜到了前頭,卻沒有猜中結果。

當他硬著頭皮轉身望向肖蓮的時候,發現她神色如常,不但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反而一臉微笑地衝他晃了晃手上的水瓢,柔聲道:“快點吧,一會兒水該涼了。”

楊天義完全迷茫了,他答應了一聲,忐忑不安地脫掉了衣服,然後跳進木桶,肖蓮便舀起藥湯,一瓢一瓢地倒進木桶。楊天義盯著她的眼睛,見她始終沒有任何異樣,心裡面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卻也猜不透她到底是笑裡藏刀還是怒極而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蓮,你,你不生氣嗎?”

肖蓮柔媚一笑,說道:“我生什麼氣啊,她既是個丫鬟,要想服侍你那也是應該的,只是我怕她做不好。”

“啊?”楊天義見肖蓮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猶豫了一下,又吞吞吐吐地說道,“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幫……看……帶她洗澡的事。”

“你說這個呀,”肖蓮眉頭一皺,嬌嗔道:“那我就有些生氣了。”

“有些生氣?”楊天義在心中咂摸著“有些”是個什麼意思。

“是啊,你都還沒為我洗過呢,倒先幫她洗了,我當然有些生氣了!”肖蓮說道,“不過,天義,張大哥告訴過我,說你現在這個階段不宜接近女色,會影響你練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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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小蓮,我和她沒什麼的,”楊天義大窘,解釋道:“而且,她去洗澡,也不只是為了洗澡……”可能是覺得這話太過繞嘴,而且還有可能越描越黑,他只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好啦,她的心思我能猜不出來嗎?”肖蓮笑著說道:“你若是也喜歡她,等你功夫練成了,把她收入房中便是,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啊!”幾滴滾燙的熱水濺在了肩膀上,楊天義叫了一聲,卻也不知是燙的還是美的。他已經回過味來了,肖蓮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壓根就沒當成是一回事兒,只有自己還在那裡杞人憂天。

不過,這也說明自己是越來越在乎她了。

“嗯——”楊天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將全身沒入滾燙的水中,心裡卻是無比愜意。他發現,自己已是漸漸地喜歡上這個時代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相繼醒來,開啟房門看時,卻見櫻桃依然躺在一張小床上酣睡。小臉紅撲撲的,身上果然只穿一件布褂,雙手護在胸前,側身蜷縮而臥,彷彿一隻滾圓的小刺蝟,床單早被踢到了一邊。

肖蓮見她這般睡姿,不由得眼圈一紅,走上前去,幫她拉過床單蓋好。正在這時,櫻桃突然開口說道:“天義哥哥,你看夠了嗎?”

肖蓮嚇了一跳,見她只是咂了咂嘴,並未醒來,便知她是在說夢話。扭過頭來,含笑帶嗔地瞪了楊天義一眼。

楊天義心裡面這個恨啊:你這個小妖精,睡著了都不肯放過我嗎?

吃過早飯,楊天義跟肖蓮交待了兩句,便按照昨晚與張海商量好的安排,隻身前往吏部衙門去拜訪吏部尚書鄭永平。以楊天義的經歷,能見到國家的部級官員還是有點小激動的,只是,按照張海的說法,這位鄭尚書可很不好對付。可話說回來,能夠混到這個位置的,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楊天義又回想起昨晚張海所說的那一番話。

昨天一早,張海在家門口攔到了鄭永平,將楊天義入獄的事情訴說了一遍,並請求他干預此事。鄭永平對楊天義這個名字卻是早有耳聞,當即便寫下一張條子,命人給胡德勝送去。但是,鄭永平卻沒有讓張海離去,反而要帶他到吏部衙門,說是要詢問一些有關楊天義的事情,張海只好隨之而去。

兩人在一間偏廳坐下,鄭永平開口便說道,他對楊天義很是懷疑。張海大驚,忙問其故。鄭永平便說,他是從弟弟鄭永民那裡瞭解到官銀失竊案的,只是書信中有些地方難免交待不清,還有一些事情鄭永民自己也不瞭解詳情,所有的疑點便匯聚到楊天義一人身上。

張海對這件事情其實也不瞭解,但是鄭永平此時提及,他卻不能避而不談,只好回答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鄭永平便說出了楊天義身上的幾大疑點:其一,他為什麼恰好出現在韓城;其二,他為什麼要殺死“彈弓張”,而且據鄭玉泉的描述,他們應該之前就認識;其三,事後他為何失蹤了二十多天毫無音訊。

張海聽了之後才松了一口氣。楊天義的身世他是知道的,和“彈弓張”之間的仇怨卻也只有他才清楚,至於楊天義在山中養病之事,鄭永民他們的確不知詳情,張海也是偶然從劉元那裡聽說的,不過既有劉元的徒弟作為見證,那這失蹤之事也就不再是什麼謎團了。

聽完張海的一番解釋,鄭永平拈鬚微笑,也沒再說什麼,只是讓張海轉告楊天義,若是出獄就來這裡見自己,然後便端茶送客了。

張海從吏部衙門離開的時候,才發覺後背竟出了一身冷汗。此時天近晌午,當他趕到順天府的時候,楊天義早不知道哪裡去了。

聽完張海的敘述,楊天義便深深地感覺到這個鄭永平心思縝密,慮事周詳,竟能從隻言片語中發現問題,自己面對他時,更要打起精神,可不能被他小看了去。

想到這裡,楊天義在心裡將準備好的說辭又細細回顧一遍,不知不覺間,已是來到了吏部衙門的門前。

待小吏通稟之後,他便被安排在一間小屋內等候,只是這次等的時間更長,不過好在一直都有茶水供應。差不多過了一個半小時,他終於被人帶到一間寬敞的房間,見到了那位吏部尚書鄭永平。

這個房間佈置的很簡單,家居擺設也很樸素,除了桌椅書櫃外,居然還有一張竹床。不像是正規的辦公場所,倒像是一處看書休憩的私人空間。

鄭永平盯著楊天義的眼睛,卻並不說話,楊天義便也微笑著與他對視。這位鄭尚書已有五十多歲,頜下一縷短鬚已然全白,只是臉型偏瘦,身材也比鄭知縣要高。

“胸中正,則眸子瞭焉,”鄭永平終於開口說道,“現在我知道為何玉泉那麼相信你了。”

“那您呢?”楊天義見他並未自稱“本官”,便也不以“大人”相稱。

“你說呢?”鄭永平淡淡地道:“說說看吧,你對這個案子怎麼看?”

楊天義終於找到這兄弟二人的共同點了:說話都這麼直截了當。

“有些事情我跟鄭知縣提起過,只是由於時間倉促,我們沒來得及詳談”。楊天義調整了一下坐姿,接著道:“我認為主要有三大疑點:第一,鄭知縣跟我說過那條地道,盜賊是在一個月前買下鄰街的院子,然後就開始挖掘的。那也就是說,官銀剛離開京城,地道就已經開挖了。這至少說明兩點,盜賊知道官銀離京的時間,也知道運送的路線……”

說到這裡,見鄭永平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楊天義便停了下來,問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有些事情可能你不瞭解,”鄭永平說道:“不管他們是否知道路線,韓城都是必經之地。”

“這是為什麼?”楊天義很是不解。

“陝西境內民變四起,所以在其境內運送的路線是越短越好,”鄭永平解釋道:“這樣,由晉入陝之時,就只有兩個地方最合適,一就是潼關衛,再就是韓城。可是當時潼關賊兵雲集,戰事正酣,而韓城曾為軍事重鎮,城高牆厚,所以,韓城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一條就不算了。”楊天義道。

“不,這至少還能說明他們事先已經知道了訊息。”鄭永平勉勵道,“沒關係,你說得很好,接著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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