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二章 背後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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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路兇險,不可行!”

短短七個字,讓這名百歡師弟汗流浹背,面上仍能保持常態,衝駱惟恭傳音問:“師兄如何得知?”

駱惟恭帶著笑意傳音:“易師弟有所不知,身後紫桑林乃是絕佳的伏擊之地,我本做好惡戰準備,然而一路暢通無阻,那麼兇險必在大澤湖。”

“如何斷定?”易宗緒還是不解。

紫桑林他看著也不兇險啊,怎麼好做伏擊?

駱惟恭傳音回到:“裴家號稱水土雙絕,此兩門絕技,先由赤陽門為他們方便耕種所傳,後歷經千年修改完善,已經衍生成兩門奇術,其一為御水術,其二便是土遁,此土遁與尋常土遁不同,入地無聲無息,氣斂不散,大境都難察覺何況我等。”

“哦,師兄是說,善水土之法的裴家人如果來掠奪,不在紫桑林,就在大澤湖?”

“我再這裡鎮守百年,清楚這裡的一草一木,除了裴家,沒人覬覦我這一畝三分地,他們打都不打就投靠驚蒼派,驚蒼得勢,我這裡自然送給裴家,這只是其一,其二,裴家如此投靠,根基不牢,難在驚蒼生存,他們勢必要建功立業,而這十萬袋糧,便是表忠心的投名狀!”

易宗緒對駱惟恭的判斷佩服不已,讚道:“駱師兄都成老江湖了!”

駱惟恭卻自嘲道:“慚愧,比起揣摩這種人情世故,我更希望能在宗門裡修行!”

易宗緒笑容消失。

換他,也不想成為駱惟恭。

雖然他名義上還是百歡弟子,實際上已遭流放,把資源讓給新晉弟子,為了收成勞心勞力,根本顧不上修行,久而久之,向道之心磨滅一空,剩下的只有市儈。

如他這般,百歡宗有太多,離開宗門的命運與等死無異。

駱惟恭的修行路已經被堵死了,再不甘心也沒用,他現在勞心勞力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寄託在下一代。

“修行一道,真的是一點也不能荒廢啊易師弟,你這個年紀,面臨的是諸般誘惑,本心一旦失守,就會陷入師兄我這種困境,上不得,下不甘,以後你要多加努力,不能讓你這一代弟子甩下去!”

“謹記師兄教導!”易宗緒恭敬道。

兩人從正事聊到閒事,也不再用傳音,一路聊到深夜,突然,駱惟恭帶隊再次改道。

“這條路是通往一個村子啊,過了村子可就沒路了!”眾人察覺有異,但只有少數人敢提出。

駱惟恭道:“我自有安排,大家跟我走便是。”

他當然有安排。

此番運糧對他而言事關重大,搞不好就得丟了小命,怎麼可能倉促行事?

早在收糧前兩月,他就在另一條水路,運江邊準備了船隻,就等現在改道上船,從運江順流而下,直抵百歡腹地。

這條水路不是沒人考慮,只是到了這裡考慮也沒用,因為這裡沒路通往運江,而通往運江的路傍晚前就過去了,那是運江和大澤湖的連線口,並有一座江口城,而走運江的商隊,基本只能在江口城碼頭上船。

駱惟恭這條路是越走越山,之後是叢山峻嶺間的崎嶇小道,只有在山中村落居住的人會走這條道。

可現在他剛剛進入山區,便要走一條無法去運江的路死路,搞得眾人疑惑不已。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直至眾人進入一個村落,發現村落中已經有不少人在恭候時,才知莊主另有打算。

這些人並非駱惟恭的人,他們是本土村人,因為也種了靈米,自己吃不完的就賣給駱惟恭在江口城開辦的米行,最後運到莊裡給護院吃。

很奇怪,自己種糧食自己不吃,卻要向外賣糧食吃。

但在這裡很正常。

不是百歡宗立下什麼規矩,而是村民種的是一年份,甚至一年兩季。

他種的最次也是三年起。

而修士食用的靈米,最次也要三年起。

武徒就沒這麼講究了,有的吃就不錯了。

大家一來二去早已熟絡,知駱惟恭有困難,村民想也不想就應下。

“把東西卸了,人力搬運,翻過幾座山就是運江,我已備了船隻等候,事不宜遲,大家動作快些。”

眾人這才明白駱惟恭的意圖,沒有意義,將靈獸車上的靈稻一袋袋搬下,村民也來幫忙,他們身體強健,扛十幾袋爬山也很穩健,只是速度遠不及駱惟恭的護院。

但這些護院又遠遠不及十名百歡弟子。

這些傢伙,隨隨便便用神念搬運千袋御空而去,當然,只敢低空沿山飛行,太高容易暴露。

駱惟恭獨自一人,就搬運三千袋飛在前方領頭,待過了幾座山,看到彎彎曲曲的運江時,眾人也才發現岸邊樹蔭下的一艘艘運船。

船隻不大,卻也不小,一船可運六七千袋,駱惟恭準備了二十艘,一艘五千,如此行船速度也會快許多。

大家分批搬運,前後只用了半個時辰,十萬袋全部運上船隻。

駱惟恭告別村民,站到頭船上,吞服了一顆丹藥,繼而默唸口訣,催動法力,待帆揚起,一股靈風從後刮來,吹得船帆鼓脹,船隻也是乘風破浪,飛馳般的在運江面上疾行。

“駱師兄的御風術真是出神入化啊。”百歡弟子們稱讚道。

駱惟恭只是笑笑,沒有開口,也開不了口。

全力催動法力時可不能分心。

大家也識趣的沒再打攪他。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名百歡弟子轉身朝後,怒斥一聲:“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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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驚,回頭就看到一名護院祭出一張傳音符,此符已經啟用,正亮起微薄的靈光,眾人看來時,靈光一綻,好似小小煙花,卻沒有在潰散後完全消失,而是化作一道流星光芒沖天而起,眨眼及逝。

這一下,眾人都知道此人必是內奸了!

這人也精明,趁眾人驚訝之餘,直接投入水中,水遁而去。

幾名百歡弟子正要追趕,易宗緒忙道:“莫追,恐調虎離山。”

傳音符已被放出,殺了那人也無法挽回,而若是故意引他們這些弟子離開的全套,那恐怕不僅靈稻被劫,他們也要小命不保!

駱惟恭卻在這時候停止御風術,擦擦額頭虛汗道:“我已料到我莊有裴家奸細,不過,他裴家也有我的人,現在我也不隱瞞了,透過我的人留下的記號,裴家早在大澤湖碼頭埋伏好,就等我們入圈套,之後是山道岔口又有記號,顯是他們發現我已改道,又繞道到我前方恭候,豈料我還留了一手,這一夜他若無法得手,再想追就難了。”

易宗緒忙道:“可是這才剛剛出船,對方就收到了訊息,這一夜恐凶多吉少!駱師兄可還留了後手?”

駱惟恭這下無奈了,苦笑搖頭:“沒了,以我能力,做到這裡已是極限!不過大家放心,此番來者應該只有區區百眾,且修為不會太高,當與我等不相伯仲,不過我等乘船,他們遁法趕路,可以逸待勞,非無勝算。”

“駱師兄所言極是。”易宗緒點頭。

這時候,一名女弟子道:“對了易師兄,出行前長老不是給你法器了嗎,說遇敵時可祭出,等會就用吧。”

易宗緒苦笑。

這位師妹是他們一行年紀最小的小師妹,凌汀汀,修為才大境六階,雖然對比她不足四十的年紀來說,已經很高了,一直與生長都緩慢了,看起來十六都不到,但心智真跟十六少女區別。

以前除了閉關就是聽課,啥歷練也沒經歷過,見眾人叫張三長老,就真把他當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一名絡腮鬍弟子哈哈笑道:“小師妹還真把他當高人啊,那廝就是個外海野修,粗通些法陣符籙罷了,你還真把他當成長老啊,不信你問顏師姐,她可是跟隨這位長!老!修行過的,顏師姐,他可有指點你啊?”

顏輕遙也在場,畢竟名義上是照顧張長老起居的侍奉弟子,張天流來此,她焉有不來之理?

對這個安排,弟子們都很費解。

要知道顏師姐生來便是親傳弟子,一手劍術出神入化,同階中鮮有對手。

照顧一名海外客卿,外門隨隨便便找到百十來個,卻動用了親傳,這就讓人疑惑了。

只有極少高層和親傳弟子知道,張三狠狠坑了驚蒼派一把,且符陣之道確實不俗,但他們也同樣費解宗主的安排。

其實別說他們,連顏輕遙自己都很費解,說是苗瑾提的,但實際上跟苗瑾並無關係,她是奉師命照顧張三,至今還不明白師父為何提出這個要求,只說隨他修行,會有機緣。

連內門都不知道的事,這些外門的傑出弟子就更難知曉了,甚至顏輕遙是宗主親傳都不知道,以為是內門來的。

“顏師姐,是不是啊?”凌汀汀還很天真的問,撲閃大眼瞅得本不想搭理絡腮鬍的顏輕遙,也不得不點了點頭。

“啊,那你們對他還如此尊敬,我還以為真是高人呢,好幾次想求他指點。”凌汀汀小臉垮臺,失望至極。

駱惟恭卻皺眉道:“外海修士可非你們想象那麼不堪,能從外海進來者,若非庸才,必是同輩中的佼佼者,而這庸才,僅佔十之一二。”

“那他正好就是那一二咯。”絡腮鬍哈哈大笑道。

駱惟恭苦笑,他也不清楚張三能耐,怎麼看,修為都不高,人情世故,明顯也不懂,至於粗通的法陣符籙一道,看來半年來的行為,倒是很符合,因為他用到的材料和看的書,都是很粗淺的,甚至有他莊內武徒都不屑一顧的《初符錄》《符童始學》還是開篇《基符通鑑》《符文六法》等等。

這是什麼,小孩子看的東西。

若是他僅是看看,瞭解八海符文也就罷了,結果他不僅看得仔細,他還製作出來了,且反反覆覆的做來做去,十幾個基礎符文一做就是半年,這莫不是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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