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識貨的人,店家並沒有感到驚喜,淡淡笑道:“姑娘雖是個識貨之人,音螺賣給你也是遇到知音,但抱歉,此物真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擺出來是吸引顧客的,如果姑娘真需要可以購買一回版,價格絕對公道,你也可以當場回錄。”
“套路?”
回過神來的小鄒蹙眉。
世間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剛過來看一眼,就有人來說是真品,還真島之寶。
“這麼漂亮的女孩可惜啊!幻想破滅咯。”
在小鄒心裡歪歪時,少女搖頭道:“不,我就要它,煩老闆開個價。”
“切,還就要它,是想要我們幫你出錢吧!”
小鄒正鄙夷呢,突然發現老大笑眯眯的看著他,小鄒懂了,這是老大為他的開竅而高興!
小鄒立即得意的暗暗揚揚下巴,一副我懂的表情。
張天流卻更樂了,但什麼也沒說,就看少女跟老闆嘮嗑。
小鄒也看,本想是當一場戲來看,但看著看著,一直以來不好意思盯著女人的他,出奇的沒有顯得羞澀,而是從欣賞變成了出神!
不論少女怎麼說,老闆就是不賣,說到最後少女臉色笑容消失,沉臉湊近老闆,低聲說了什麼,老闆戒備的表情陡然鬆垮,搖頭長嘆一聲:“好吧,二十萬珠。”
這個價報出來,張天流驚了驚,反倒是小鄒同學面無表情,卻並非裝的淡定自若,而是壓根沒把老闆的話聽進去。
少女將身上的錢袋子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散發月色柔光的扇貝,像女士的補妝盒,開啟後,一股精純的靈氣散發開來,一下把老闆和張天流目光吸引住了。
“三境珠!”張天流略微驚訝。
一顆三境珠等於一萬珠!
二境珠則是一百株。
雖然三境珠儲存的靈氣遠沒到一境珠的萬倍,有個四五千倍已經很高了,但靈氣純度是一境珠無法比的,吸收速度快,煉化時間少,還是許多三階兵甲陣器的材料。
儲存好,兌換一萬株完全沒問題。
而從少女拿出的三境珠品質,簡直像剛從三階靈蚌裡拿出來的。
少女微蹙眉,邊上老闆和張天流也看出問題。
雖然三境珠昂貴,但少女扇貝裡只有六顆指頭大的靈珠,相等於六萬珠。
少女收起扇貝,又從錢袋子裡拿出一個三色玉貝,這次開啟之後,莫說張天流和老闆懵了,小鄒也終於被靈氣衝的回過神來,連路過的與附近店鋪裡的人都驚訝的望過來。
“四境珠!還是八顆!”
貝螺店的老闆眼珠子都瞪圓了。
八百萬啊這是!
少女拿出一顆拋給老闆。
老闆喜滋滋的接過,先用個精美玉貝裝好,再拿出一個白扇貝,輕輕丟擲,扇貝迎風變大,轉瞬間寬闊如一張桌面,看似厚重,卻穩穩落在地上,扇貝開啟,裡面裝滿了珍珠般的一境珠。
一境珠比起珍珠,只是多了一層柔柔的光暈,正是靈氣慢慢揮發形成的,而四境珠是亮如明燈,因此都需要貝殼一類的東西儲藏,保留靈珠靈氣。
“一個十萬貝,這裡還有七個,姑娘要一一檢查嗎?”老闆問完見少女搖頭,便將桌子大的貝殼縮小,與其餘七個交給少女,再將迴音螺包裝好,雙手奉上。
小鄒呆呆的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猶在夢中。
直至那一抹碧藍的長髮消失,他才輕輕一嘆:“老大你我都猜錯了,她是真的小富婆啊!”
“老闆,這幾個十幾珠的貝螺幫我包起來。”
張天流懶得理會他,賣了一些便宜的貝螺打算回去研究,見小鄒還在發呆,張天流搭著他的肩膀,邊走邊道:“你要去追那個女孩,絕對能成。”
“追?開開,開什麼玩笑,誰要去追了。”小鄒嚇得都結巴了。
“真的。”張天流誠懇道:“電視裡不是常有的,男女角色在類似現在的場合相遇,一位大家閨秀初出門庭不懂世事,財露了白,遭歹人惦記,尋機搶奪還想劫色,這時候你就是正義的化身。”
小鄒搖頭道:“老大你別鬧,那電視裡的能當真嗎,人家這麼有錢,肯定暗藏保鏢,或許自身修為比我還高。”
“我把她保鏢殺了不就沒了。至於修為,你可以高看別人,絕對不能小看自己。”
小鄒才聽出來,感情老大是想佈局啊!他扮黑臉,自己扮白臉,整出一套英雄救美的戲法。
“不不不,別這樣幹了。”小鄒還是搖頭。
張天流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唸經似的道:“有個人啊,幻想著捧起她碧藍長髮,嗅那淡美幽香。又想輕輕吻過她細嫩的臉頰,品嚐溫潤的紅唇。更想狠狠揉搓她的歐派……”
“老大你夠了啊!”小鄒臉都紅了。
張天流繼續念道:“又沒說你!或許這些寶貴的東西早讓別的男人得到,午夜夢迴,那骯髒的大手在那副嬌嫩的軀體上瘋狂蹂躪……”
“行了,我瘋了,我瘋了。”小鄒沒有變得瘋狂,反而變得沒精打采。
或許正是因為他想到了,他才失去動力。
畢竟是隨手亮出八百萬的女人,對他而言是遙不可及的,老大說得再讓人憤怒,他也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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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兩個世界。
張天流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小鄒是屬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會在沉默中死去的人。
離開了交易所,直奔碼頭。
一路上,小鄒變得沉默寡言,老大不說那些話還好,害的他現在腦海中不斷自問,自己喜歡她嗎?才見了一面而已,少女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為什麼會喜歡她?就為相貌?
打量自己,外面是斜披的火麻披風,不倫不類。裡面是皺巴巴的灰衣舊袍,之前還覺得特立獨行的他,現在只覺得醜陋不堪,與那鮮麗的衣衫,碧藍的長髮格格不入……
“還好她沒看我一眼。”
小鄒自嘲一笑,看向老大問:“我是不是特給異人丟臉?”
正在整理貨物張天流,聞言頭也不抬道:“不,是我們給你丟臉了。”
小鄒不明白老大什麼意思,只當做安慰。
房船駛離缺月島的時候,小鄒忍不住望著碼頭裡各式各樣的一艘艘船,似乎在期盼什麼,卻又擔心什麼,船向南方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到缺月島,小鄒終於落寞的離開甲板。
他感覺缺月島有種魔力,它不應該叫缺月,而是缺心。
翌日,恢復精神的小鄒拿著昨日買的旗帆,在房船天井樹立的高杆船帆頂,將“澤洋號”三字畫成圖騰風格的徽標旗帆裝了上去。
看著在海風中飄揚的旗帆,恢復神采的小鄒大手一揮:“以後,我就是正式的澤洋號船長了,征服大海,征服天涯,向南進發,衝啊!”
“唔!”躺在屋頂上,喝酒曬太陽的張天流舉手示意。
把本就感到有些尷尬的小鄒同學弄得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