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傷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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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說到,買買提很是看重華俊,和邱虎也很是談得來,力邀他們三個人加入研究室。可是三個人一直不肯答應。在阿達爾村逗留了一個月,他們終於返回自己居住的H市。本來已經對ASD公司的事情再也提不起興趣,失敗的打擊畢竟是太大了!誰知道因為另外一件事的發生,三個人重又捲入到與ASD公司的鬥爭之中......)

(一)

H市西的西廂路,是短短三百米長的一條街。街右邊是人行道,綠化和泊車區。各式各樣的太陽能機車在泊車區停的滿滿當當的,足以顯示這一街的魅力-----街左邊是一溜的店鋪,但是只具有一個特色,沙漠風格。拉面館、刀削麵、手抓雞、饢、風味烤肉,洋溢著陣陣香味,令人唇齒之間津液漫溢。吃食店之外還有一些*店,出售原釀的葡萄酒、手工地毯、以及一些小玩意。走到這裡,就彷彿是置身在沙漠地區的小鎮。

可是對於剛剛返城不久的邱虎、巫霞娟和華俊來說,這一切實在是勾不起半點興趣,吸引不了他們的眼球。這一次沙漠之行留下的後遺症,對沙漠地區甚至沙漠地區物品的牴觸心理,恐怕是在短時間內無法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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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轉角咖啡廳落座,華俊還在憤憤不平:“小娟哪,你那朋友也真是很會挑地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一聞到那股羊油,芝蘭味道,就想吐啊?”

“這可不能都怪到小娟頭上!誰知道這一條西廂路,就是傳說中的‘風沙街’啊?”邱虎忙忙的,在一旁為他們家小娟維護聲譽。

“那也應該先打聽一下的嘛!......”華俊好象還是很咽不下這口氣的樣子。

邱虎怪眼翻了翻,笑了:“還說呢?你看看你自己吧,一上樓就搶靠窗能望見‘風沙街’的位子,裝什麼清純啊?”

“思潔!”

“霞娟!”

兩個女孩子脆亮的招呼聲打斷了兩個男人的對話。華俊抬起被邱虎嘲得微微泛紅的老臉,正望見一個一身白裙飄舞的女孩子,一步一蹦的向著巫霞娟而來。緊接著兩個人就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好想你啊!”

“我也是啊!”

呃......大廳廣眾之下,兩個大女人家家的,又不是人家LESBIN,摸摸抱抱的,親暱得也太那個啥了點兒吧?也太不顧及咱大老爺們的感受了!咱們可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常人哪!華俊實在看不下去了,扭頭望向邱虎。一看之下,心裡就更加的不爽了----明明是有人明目張膽的在吃他老婆的豆腐,這傢伙居然象個沒事人似的,連一點男爺們的尊嚴也不顧了,居然還在一旁嘿嘿的傻笑!鬱悶哪!不想去看她們,可是兩個女孩子的對話卻一句不拉的鑽進耳朵。

“霞娟,你漂亮多了!”

“你也是啊,身段多好,這身白裙也好配你哦!”

“呵呵,上次跑了好幾條街才買到的!”

“恩,你眼光真好!改天也陪我去買兩件啊?”

“好啊好啊!不如一會就去吧?”

“......過兩天吧?你看我曬那麼黑,肯定是沒有什麼衣服好挑的了。”

“什麼嘛,健康色啊,多好啊!”

“什麼啊,敢取笑我?看我不咯吱你!”

兩個女孩子又旁若無人的嬉笑打鬧了好一會,就在華俊快要受不了要溜去廁所洗耳的時候,兩個女孩子忽地分了開來,各自取了桌上的純淨水狂飲.....巫霞娟用紙巾拭去嘴角的水珠,才發覺好象是冷落了兩個男人。對白裙女孩說:“給你介紹一下,邱虎,華俊。這是我六年的同桌,好姐妹,李思潔。”

(二)

李思潔很有禮貌的起身,把小手伸給邱虎、華俊輕握了一下,就坐下眨著眼睛研究起邱虎來。搞笑的是,邱虎還沒有被火辣辣的目光襲倒,巫霞娟就已經不爽了----狠狠的白了邱虎一眼,轉向李思潔微笑:“思潔,今天怎麼這麼有空,約我們出來飲茶?”

李思潔灑滿陽光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興奮之後的紅潮瞬間褪去,臉色變回原本淡淡的灰黑。那色澤,和巫霞娟肌膚因沙漠日光的暴曬而成的黑,孑然不同。(本人曾經給這種臉色起過一個古怪的名字:傷,月亮曬黑!)同時,李思潔的兩條胳膊也不由自主的摟緊了自己的身體----這一刻,她已不再是剛才那個一蹦一跳走路,天真活潑的小女生,而只是一個膽怯、嬌弱、常受人欺負的小女孩。一副悽楚可憐的樣子,令巫霞娟才剛生出的一點點醋意全消,不由伸過手去摟住李思潔,微微發顫的雙肩。

“思潔不怕,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好了,有我呢!”巫霞娟感覺到她的顫抖,忙忙的一隻手又滑過她的肩頭,輕撫起她的後背。

華俊沒好氣的撇了她一眼,心裡是一通的抱怨。有你?人家看上去是可憐,那你也得問問清楚的啊,不用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吧?真的靠你有用的話,在沙漠裡,在阿達爾村,就不用我一個人辛苦了!......待會兒,說不定又是我倒黴!

李思潔在巫霞娟的輕撫下定了定神,仰頭,烏黑的眼眸卻跳過一絲幾乎看不見的狡詰---但立刻又回覆了憂鬱的眼神,緊緊抓住巫霞娟的胳膊:“霞娟,我碰到麻煩了!”

巫霞娟問道:“怎麼啦?思潔?”

李思潔抓住巫霞娟的手:“你一定會幫我的是嗎?”

巫霞娟道:“一定,一定幫的!我們是好姐妹嘛!”

李思潔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越過她的肩膀望向窗外:“我來講一個故事。那是在一年多前,我和我男朋友一道去南方。本以為兩個人會有一番作為,至少兩個人可以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活。哪裡想到,在S市,我們的噩夢開始了......”

“我們都是剛剛走出校園的,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在S市找了兩個月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但是S市的消費水平卻是巨高,我們手頭很快就沒剩下多少錢了。我在校的時候不是唱歌很好的麼,還拿過兩個大獎的。有一天路過一間酒吧聽見有人唱歌,就進去試唱了兩首。沒想到就給錄用了,在每晚九點檔演唱四首歌,簽約一年。我男朋友是知道演藝圈一向很亂的,不太支援我,但是他一時又找不到事做,只好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再來接我上下班。起初的一兩個月,我們經常一起觀海,看日出,一起買菜,然後我煮好飯我們一起吃飯,那段日子真是美好啊!我只在‘Red Station’這一家唱歌,因為收入已經足夠我們兩個人的開銷。我又不是個很貪心的女人,只是想過一種簡單、溫馨,又不缺乏浪漫的生活。但是他不同,一心想出人頭地。”

“那天,他終於找到了一份經理助理的工作,很高興,一個人喝掉了兩瓶紅酒。在Red Station門口,遇到一個經常捧我場,送我花籃的常客,他和我說了幾句話,言語之間有點曖昧。當時我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匆匆趕去後臺更衣。”

“當晚演出,他又送了兩千元的花籃給我點唱一首情歌。演出結束,他捧一束鮮花站在門口,問我,思潔,一起吃個宵夜吧?當時我男朋友正在門口,聽他叫的那麼親暱,一下火冒三丈。其實思潔也只是我臨時取的藝名而已,沒什麼太特別的意思。可是我男朋友衝上去一吧拽住那人的領帶,一拳揮到他的臉上。”

“那人微微一怔,也沒看清楚他怎麼動作,刷的就拽脫了領帶,一腳就把我男朋友踹翻在地。本來酒吧打架是很平常的事情,你一拳我一腳的大家扯平,我再在中間勸一下的話,估計也就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發生了。可是.....誰知道我男朋友這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和當地的混混混的相當的好,已經叫了一大幫人在門口等著。那些混混見我男朋友吃了虧,便一下子圍上去幫忙。哪知道那人身手好的出奇,轉眼就把七八個混混收拾得差不多了。我男朋友這時卻從身邊抽出一把小刀,趁亂刺中了那人一刀。那人捂住傷口,狠狠的瞪了我男朋友一眼。他的目光出奇的陰冷,恐怕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了!”

李思潔說到這裡,握在巫霞娟手心的左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語音也明顯的發顫:“然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人用另一支手,在虛空中砍了一下!隨著他的手勢,他的身側忽地刮過一道旋風。旋風過後,四個身著天藍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他的身邊。那人把手向那七八個混混一指,只是偏偏漏過了我和我男朋友。四個長袍男子向那人躬了躬身,便分散開來,奔到混混們中間。我回頭去看我男朋友,卻看見他一臉的驚恐,等我再回過頭來時,卻看見酒吧門口空空蕩蕩的,四個長袍男子和七八個混混,已經消失了!”

“什麼?!”巫霞娟尖叫,引得不遠處的咖啡廳侍者向這邊望過來。華俊拍拍她的肩膀,比了個輕聲的手勢。在阿達爾村那兩個長袍男子憑空出現的事情已經告訴過她和邱虎,沒想到她的反應還會這麼大。

李思潔幽幽的目光從華俊的臉上移開,繼續說道:“那人邪邪的一笑,緩緩的移開捂住傷口的左手,取出一塊白色帕子搽了搽手。我望著那人的舉止,正巧望見手帕上面的血跡,竟然不是人類應有的紅色,而是一種詭異的綠色。”

“綠血人?”華俊和邱虎同聲驚呼。植物血型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多見,數千萬甚至上億人中也只有一例。但是綠血人這個名頭卻是由來已久,傳說之中的故事也一直是透過各種渠道,在這個世界上廣為流傳著。

李思潔點點頭:“恩。不錯,他流的,的確是綠色的血液!我當時是受驚過度,並沒有因為這個發現而驚叫出聲。否則,他說不定連我也不會放過。那人瞪視著我男朋友,冷冷的笑:現在,沒有了這幫雜碎,我們可以公平的決鬥了?當時在我的內心,已經對那人產生了一種極度的恐懼。聽見他那樣說,連忙撲到我男朋友的身前,尖叫道:不要!但是我男朋友卻一把推開我,揮著小刀向那人衝了上去。”

華俊聽見她那樣說,暗中嘆了口氣。

只聽李思潔繼續說道:“那人聽到我的尖叫,收回了已經伸出的左手,側身讓過我男朋友手中的小刀。而後他乾脆擺出了個鬥牛士的造型,很優雅的一次又一次的避過我男朋友的攻擊。很快,我男朋友就喘著氣,再也揮不動小刀去攻擊那人了。那人一揮手,我男朋友悶哼一聲,手中小刀嗆然落地。他看著我說:這次看在思潔小姐的面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刺我一刀。我多少也得讓你吃點苦頭才公平!話一說完,他拍一拍手,轉身就離去了!”

“後來呢?”巫霞娟插嘴問道。

“後來?”李思潔嘆了口氣,眼睛裡淌出淚來。“我過去一看,這才發覺他剛才執刀的右手,已經全然失去了知覺。我陪他看遍了S市的醫生,可是沒有人有辦法醫治。這個樣子過了一個多月,他的手竟然就好了!就是以前給他診治過的醫生,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男朋友因為手傷,失去了剛剛找到的經理助理的工作。對那個人一直耿耿與懷。我認為他是肯定鬥不過那人的,所以一直勸他,可是他怎樣也聽不進去。那七八個混混,也象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他們的朋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經常打電話來詢問他們的訊息。我還是照常去RedStation唱歌,那個人也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去捧我的場,送花籃給我。只是始終沒有再和我說過一句話。”

“等一等,那個人,到底是誰?”華俊問道。

“他是ASD公司的一個高層人員,做什麼的不知道,名字叫苗快快。”

“苗快快?”華俊倒抽了一口冷氣。

“怎麼?你認識他的麼?”

華俊道:“我有個中學的同學,很奇怪。左眼遠視,可以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看清楚緊貼在黑板上的書上面的字。他的三級跳遠也很牛,經常跳到沙坑的外面。他也是叫苗快快。我們那個時候都把他當神一樣的看待,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他。”華俊停頓了一下。“哦...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大家也都累了吧?服務生!”他揮手叫來了四份大杯的咖啡,和幾碟糕點。

李思潔喝了幾口咖啡,看上去恢復了幾分精神。又說道:“還是讓我先說完吧。這件事放在我心裡太久了......”

“那件事過去了半年。我和男朋友在S市,過著好象是很平淡的日子。眼看著我的合約就要到期,我們就可以離開S市了,一天清晨,我忽然被電話吵醒。起身接電話的時候,我發現男朋友不在身邊,我心裡驚慌起來。電話是警局打來,叫我過去一趟。去到警局我才知道,我男朋友終於查到了那苗快快的地址,約了四五十人,襲擊了他的住宅。想從他那裡,找出失蹤的那七八個混混的下落。他們砍傷了他的保姆和司機。”

“可是這一次苗快快並沒有出手,只是鎖了房門,打電話報警。由於司機被他們砍成了重傷,那四五十人又一致供認我男朋友是主謀,按照法律,他有可能被判十年以上的監禁。他申述是苗快快綁架了那七八個混混在先,但是警方調查之下,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證據。只是備了個案。不得已之下,我通知了他父母來S市,可是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好在S市先住下來,以方便探望兒子。”

“他的姑媽也去了S市做生意,但是她卻從來沒有給過我好臉色看,始終認定是我害了她的侄子。後來......我們努力了很多次,始終沒有辦法妥善處理好他的事。警方也找不出失蹤的混混的訊息。開庭之後,他姑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實在沒辦法在她的怨恨中生活,只好先回了H市。我在H市的朋友,最有頭腦,最最能幹的,也就是霞娟,你了!”

巫霞娟苦著臉,轉頭望向邱虎。卻正瞧見邱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正仔仔細細的撥拉著面前的糕點盤子,好象一股意尤未盡的樣子。

華俊眉頭皺了一下。他聽得出李思潔的話外之音。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如此奉承巫霞娟!想拖我們下水啊?不行,可不能上他的當!女人的心思......他可說不清!李思潔的故事聽上去是真。不過。她的奉承卻顯得如此的粗礪,就象擺明了放個套在那裡,讓人往裡跳麼!

“華俊哥哥......”巫霞娟見邱虎沒有反應,就嗲聲叫道。

聽到她的聲音,華俊一身雞皮疙瘩。只好抬頭,很快地堆出一臉憨笑:“呵呵,你別拖我下水哦?我可是惹不起ASD公司的!要不,我去找找朋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巫霞娟看看華俊,又看看邱虎,聲音忽然提高了八度:“你到底幫不幫忙?”她的聲音超級的霸道,引得幾個服務生又探頭探腦的向這裡望過來。

華俊臉色有點尷尬,放低了聲音解釋:“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我認為......就憑我們幾個人,根本就鬥不過ASD公司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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