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年前就說過了,永遠都不會再踏進我文家的大門。這話難道還是我說的不成?”文雄面無表情的說。
“爸,您真的不能原諒我嗎?”文柔一掩面就跪了下來,“爸,我真的知道我當年錯得離譜,我不應該在媽去世之後就和您斷了往來,我那是怕觸景生情啊!”
文雄聽到她提起過世的髮妻,原本還有點動容的,當時聽了她後面的話,瞬間又氣上了,花白的鬍子亂飛:“你是觸景生情還是害怕被我斥責,這個我還是分得出來的!”
十年前,妻子剛去世,她這個女兒就翻臉不認人,無情冷漠得很。
現在回來哭哭啼啼裝委屈裝柔弱又算什麼?當年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了,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把她養那麼大又給了一筆不菲的嫁妝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明明是她口口聲聲說,是他害死了她的父母,他們養她是應該的,她要是沒有良心早就報復回來了……她還想要怎麼樣?
文雄被他傷透了心啊。
“爸,就算你趕我出去,我也不會走的,您要是不原諒我,我就長跪不起。”文柔挺直腰背,“我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知道您怨我恨我,恨我冷酷絕情,但是我當年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文雄氣極反笑:“好啊,我倒要聽聽你是個什麼身不由己法!”
真是不知悔改,虧他之前還在安樺和文慕旬面前為她說話,看來都是白費了。這個女兒,從一開始就沒把他當成是父親,而是視為仇人——
殺父害母的仇人!
“當年泉泉剛出生沒多久,我公公他們不想讓我回來,怕虧待了泉泉。他是我公公,我還能怎麼辦?除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失蹤的安安要找,以及恬恬和小博也要照顧,我是分身乏術。等反應過來,就成這樣了。”
“你們不肯原諒我,我也不敢回來討嫌。”
文柔說得是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小柔啊,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被人身上,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孩子們都不是你拿來搪塞我的藉口。你要是有心,這些根本就不會成為問題。”
文雄想到自己當時還期待她能夠回來陪自己這個老頭子聊聊天,順便承擔起作為姐姐的責任,好好的帶一帶才十五歲的小兒子。
可是這人非但沒有來,還躲得遠遠的。
生怕他們文家沾上她一樣。
人走茶涼,老婆子死了,她連面子工程都不願意做了。
“爸,對不起對不起……”文柔哽咽,“我當年也是鬼迷心竅,聽信謠言,以為我爸媽是你們害死的。”
文雄瞭然的看了她一眼——看吧,一個一個謊言不用思考就出來了,要不是他戳破她還打算瞞騙下去呢。
“你寧願相信外面那些人的胡說八道都不願意親口來問我,這說明你一開始就不願因相信我,心裡也認為我就是害死你父母的兇手。”文雄像是瞬間老了十歲,臉上盡是失望之色,“你父母那麼優秀,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顆歹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