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臨死前見到你，真好。”
對著姑蘇瓏微微搖頭，素默吃力的向她伸手。胡亂的抹了抹眼淚，姑蘇瓏迅速的來到素默身旁。
握住了她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姑蘇瓏伸手點住了她身上的幾處要穴。雙手貼住素默的胸腹，內力不要錢一樣源源不斷的湧入了素默的身體當中。
“別……別浪費你的內力了，我活不了了……”
“是誰？告訴我是誰！竟然會下如此毒手！”
“不重要了……瓏兒……想不到最後的時候竟然還能看到你。你……你背的是什麼？”
姑蘇瓏蹲下身子，背上的琴展現在素默的眼前。
緩緩開口，忽視了姑蘇瓏眼中的仇恨，素默一句話，果然將姑蘇瓏的注意力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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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龍吟，我特意找來送你的……”
“能給我彈一曲嗎？就彈初見的那首。”
素默眼神望向龍吟，帶著渴望，可自己卻根本不可能有再去彈奏的力氣。
姑蘇瓏眼角的淚痕依舊，取下背上的龍吟，當即盤膝而坐。一串清脆的琴音從手指中流出，沒了曾經的殺氣，更多的反而是悲傷的情緒。
一曲還未完，素默的手已經慢慢的垂了下去。
姑蘇瓏眼前模糊，指尖越來越慢，到了最後，根本就完不成整首曲子。
拋開手上的古琴，姑蘇瓏終於忍不住眼中的淚意。撲倒素默的身上，徹底淚崩。
“素默！素默！素默……”
夜空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回應，面前的女子安靜的躺在姑蘇瓏的懷裡，彷彿是熟睡了一般的安詳，沒有一點痛苦。
天上的星星漸漸隱退，烏雲遮住了月亮，黑壓壓的遍佈整片天空。雷聲打過，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
大雨持續了一夜，當天色亮起，推開門戶沒人知道昨夜這諾大的帝都沒了三條人命。
空氣中只有泥土的潮溼氣味，丁點的血腥也聞不到。
姑蘇瓏一人安葬了素默全家，素默沒有說出殺了她的人是誰，可姑蘇瓏也不是傻子。
這奉潮國就這麼大，素默一家向來老實，沒有一個是惹事的人。
左鄰右舍，親朋好友沒有一個會挑剔他們家不好。而唯獨一人，是跟她們家有矛盾的。
騎射大將軍！想要姻親嗎？好，我就要了你這門親事！
姑蘇瓏一身白衣站在墳前，將放置在面前許久的酒杯端起一飲而盡。面前燒了無盡的紙灰，微風吹過，捲起灰塵無數。
擦拭好身上的軟劍，古琴龍吟已經隨著素默一同埋入黃土。轉身離去，直奔那客棧而去。
坊間的傳聞又多了幾絲趣味，楊遠名心心念念的女子忽然出現，不但沒了當日聚寶堂時的冷漠，反而爽朗的答應了這門親事。
“我本孤身一人，若有個依靠，自然是好的。”
這是姑蘇瓏的原話，美的那來說媒之人屁股都快扭飛出去。一步三搖的回將軍府去覆命，全然不見姑蘇瓏眼中殺氣滔天。
說媒下聘，知道姑蘇瓏並無孃家，騎射大將軍還親自買了一處宅院送給姑蘇瓏，以此為孃家根本，讓姑蘇瓏有個名正言順的嫁娶流程。
那楊明遠心中焦急，幾番苦求又經過姑蘇瓏同意，一月之內便定了婚事。
楊遠名心中不滿，恨不得明日就將姑蘇瓏娶進家門，卻不知姑蘇瓏同樣恨不得早進楊家。
定了一月之期，本是雙方男女不可私自見面，可楊明遠卻耐不住心中激動，隔三差五的就偷偷跑到姑蘇瓏的宅院當中來。
“總聽你說外面的事我也煩了，不如你說說你爹爹的事情吧，我從小到大，還沒去過戰場呢。”
“戰場？那可是好玩著呢。”
楊明遠帶著新得幾隻鳥來逗姑蘇瓏，啼哩吐嚕的說了一上午。終於、姑蘇瓏翻了翻茶杯懶洋洋的開口問了第一句話。
“好玩？你拿生命來玩笑嗎？”
“呃……是我失言，冒犯了娘……瓏兒姑娘……”
娘子倆個字差點說出口，卻被姑蘇瓏那冰冷的目光給嚇了回來。喝了口茶壓驚，半天才委屈道：
“你總不讓我叫你娘子，可這姑娘姑娘的叫，也太顯生分了吧……”
“你還沒給我說戰場上的事呢。”
“哦，對對對！爹爹說過，戰場上生死博弈，一步錯就是性命皆無。我剛剛說好玩，是想逗你的，不想你卻比我還懂得生死不可玩笑……”
毫無知覺的被姑蘇瓏打岔，楊明遠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父親在戰場上的事蹟。
其實無外乎就是些戰功和計策，姑蘇瓏聽了幾段就知道沒有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了。
“那你爹爹當初就是自己一路打到了將軍？怎的不聽你說大將軍的同僚？”
“同僚？怎會沒有同僚呢。戰場上一廝殺就是無數性命，那些先鋒小將自然是多的很的。”
“哦？那些小將就沒有什麼厲害的人？還不服你爹爹的嗎？”
姑蘇瓏看似漫不經心，心中卻已經開始緊張。看著楊明遠，就等著他提一句素默的父親。
“這我就不知道了，爹爹當初管理手下很有方法的，若要不服，也是敵將不服。畢竟打不過我爹爹嘛！”
果真是吹噓到了極致！姑蘇瓏心中誹謗，正想送客，那邊楊明遠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的開口道：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不服的。”
忍住送客的心思，姑蘇瓏一雙漂亮的眼睛認真盯著楊明遠，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好像是個姓張的將軍，當初爹爹有一個決斷沒有採取他的意見，結果導致了戰場勢力，憑白損失了幾萬的兄弟，從那以後，他便辭官退役，跟爹爹很是不合。”
張？素默正是姓張。姑蘇瓏唇角帶上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來她找的還真的沒錯。
素默爹爹曾經是武將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當初辭官隱居，他們一家人是隱姓埋名了的，若不是當初偶然失口被姑蘇瓏聽到，她今日也不會有這樣的線索。
“那後來呢？你爹爹沒有去找過哪位將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