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禎對著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問道:“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觸怒父皇?”
小太監趕緊搖了搖頭:“殿下!皇帝陛下絕對不會為這種事情大發雷霆的,而且只要成功了,還害怕有人把這件事說出去嗎?就算是皇帝陛下知道了,也不會將這種事透露給皇宮以外的人知曉。”
鴻禎想了想,也確實如此,只要自己成功了,父皇也許會大發雷霆,但是最後也只會不了了之,這種事情之前又不是沒有出現過,三哥就做過這樣的事,最後也不過是被禁足了一個月了事。
小太監宏富是鴻禎的身邊人,鴻禎自己的大部分事情都不會瞞著他,不過鴻禎嫌“小富子”這麼叫太難聽,便一直直接稱呼宏富的名字,在皇子對待身邊太監裡算得上是獨一份。這也算得上是證明自己很看重這個小太監的態度之一,自然得到了宏富的感恩戴德。
可能很難有人理解這些伸出皇宮裡的小太監心中那些不為人所知道的心思,但就是這一點小小的差別,便讓宏富感動到不行,恨不得自己這條命都是九皇子殿下的。
雖然他的那條命本來就是九皇子鴻禎的。
白天到筠溪的院子,也是宏富的主意,可惜沒想到的是卻中途遇上了父皇,但這也不能怪宏富這個小太監,畢竟父皇來這裡也是臨時起意,誰也沒辦法預料到也無法阻止,甚至宏富根本來不及通知自己,就被提前到了這裡的御林軍和大內侍衛趕走了。
後來,雖然鴻禎沒有怪罪宏富,宏富卻很是內疚自己辦砸了事情,於是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一個訊息,回來之後告訴了鴻禎,也就是九皇子殿下。
宏富打聽到的訊息,是今天一天,筠溪——也就是十一皇妃的住所都沒有人,所有人都被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景天帶走了,那麼大的院子裡,只有主僕兩份人,兩份小姑娘而已,那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鴻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聲黑色的衣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頭上還帶著黑色的頭巾,另一邊的宏富也是如此,兩個人露出雙賊亮亮的眼睛,如果走在皇城外面的大街上,那是分分鐘就要被抓起來扭送當地城防司的。
不過,倚靠著宏富手中的一塊牌子,鴻禎繞了個大圈,穿過了不知道多少道有著士兵守衛的門,終於到了這扇漆紅大門外,大門上的紅漆有些斑駁,不知道已經有多
久沒人打理了,那些門上的銅釘倒是還亮晶晶的,在還沒有完全落下去的太陽餘暉裡,反射著淡淡的橙黃光澤。
宏富從衣服中掏出來一把鑰匙,費了半天勁才將已經有些鏽蝕的門鎖開啟,隨著“咔噠”一聲,宏富將開啟的鎖丟在一邊的草地上,拍了拍手對正在後面東張西望的鴻禎說道:“殿下,好了。”
九皇子鴻禎點點頭,有些不安地說道:“宏富,你有沒有感覺......這裡陰森森的?我怎麼感覺身上有些冷?”
“殿下,這裡是皇宮裡四處冰窖裡的一個,冰窖就在那後面,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要不然這裡也不會被稱為冷宮!”宏富耐心地解釋道,雖然他自己也不太信。
皇宮裡每天都有人消失,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連個名字都沒人記得,要說全天下什麼地方的怨氣最終,宏富覺得當然屬皇宮當之無愧,然而,這裡也是皇室的所在,自古以來,皇室都是集天下氣運於一處只所在,即便大秦的皇室失去了控制諸侯的力量,這種氣運卻從來沒有丟失過。
因此,宏富從來不擔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找到皇室成員的身上。
“可是......”鴻禎還是有些猶豫:“十一弟才死沒多久,會不會是他的鬼魂在作祟?”
宏富想了想:“殿下,十一皇子下葬的時候您也看到了,皇上請了普弘大師來做法事,十一皇子的魂魄早已經去往極樂世界了......殿下,如果您覺得不妥,我們就回去,之前那些侍衛根本沒看到我們的臉,也沒人會知道殿下您來過,不過......這樣的機會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了,今天是皇上的旨意才將所有人都支走了,據說明天皇上會安排更多的人填滿這座宮殿,到時候他們可不會認這塊牌子。”
九皇子鴻禎看著已經開啟了一條縫隙的紅漆大門,咬咬牙終於決定下來:“走吧,我們進去,過了今天,筠溪就是我的了!”
自從第一次見到筠溪,九皇子就被她的美麗深深打動,同時也怨恨上了父皇,明明自己排在十一弟前面,三十多歲了依舊是孑然一身,為什麼父皇不先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事實上,九皇子鴻禎是知道的,十一弟從小身體就不好,隨著年齡漸漸變大,身體就越發的不好起來,宮裡的御醫也束手無策,只能用各種好藥吊著,十一弟每天大部分的時
間都在吃藥,身體又弱,幾乎出不了門。
九皇子鴻禎從來都和十一弟鴻鈞玩兒不到一塊兒去,十一弟隨便走多了路都氣喘吁吁,一副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樣子,從小喜歡舞刀弄槍的鴻禎怎麼可能喜歡?特別是十一弟還寫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詩,每每父皇見到自己,都要拿十一弟的文韜來罵自己,鴻禎就更不待見十一弟了。
鴻禎知道,這次十一弟的嫁娶,是為了沖喜,太醫那邊對於十一弟的病情已經沒有了辦法,父皇卻很是喜歡十一弟,於是就死馬當活馬醫,想了個沖喜的方法,可惜,這一招失敗得一塌糊塗,還沒等婚禮開始,十一弟就撒手人寰,連洞房都沒進。
可是皇室有皇室的面子,雖然婚禮連開始都沒開始,但一切婚禮的準備都已經結束,於是筠溪就作為十一皇妃被接了進來,倒是也沒人聒噪是筠溪這個女人的命太硬,剋死了十一弟,然而後來她就被打發到了這一片清淨的冷宮,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鴻禎卻看到了機會,筠溪搬到這邊之後,鴻禎忍耐了兩天,就在宏富的攛掇下,想來這邊套套近乎,不是有句俗話說得好?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可惜實在是運氣不好,好死不死撞到了父皇,要不然說不定白天的時候就拿下了筠溪,還有筠溪那個小小的婢女,雖然身形還沒長開,不過享享齊人之福這種念頭,可是不止一次出現在鴻禎腦海當中。
咽了口吐沫,鴻禎示意宏富推開門,宏富哈著腰點了點頭,小心推開了門,然後回頭看向九皇子鴻禎:“殿下,您請進!”
“嗯!”
鴻禎嗯了一聲,同時暗自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順著宏富推開的門來到了院子裡面。
剛踏進去一步,鴻禎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一隻大狗嚇了一跳,他往後一跳,後背正好撞在門上的一顆鋥亮的門釘,痛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殿下?怎麼了?”
宏富一步跨進來,有些焦急地看向九皇子鴻禎。
“狗!那有一隻狗!”
鴻禎聽到聲音才想起來還有另一個危險近在眼前,他一把拽過來宏富擋在自己面前,宏富被他拽的一個踉蹌,卻也不敢掙脫九皇子,他只是一臉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大狗,一股尿意湧來,殘缺的部分卻剎不住車,頓時溼了下半身,腿也彎了下來,幾乎要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