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慕雲剪除兩個旋渦之間聯絡的規則之線，整個混沌旋渦開始變得動盪起來。

本來就已經是末日一般的景象，如今更是變得越加恐怖了許多，就如同近距離面對不知道多少當量的爆炸在身邊發生一般，除了感受不到太多能量衝擊，畫面感卻是十分震撼的。

慕雲一開始還能分心去攻擊那些眼睛，以及收集它們的核心, 可到了後來，他不得不集中全部的精神在眼前的旋渦連線之上。

當剪除連線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他發現和混沌旋渦的連線變得不穩定起來。

就像是打破了彼此之間的平衡那般，慕雲體內的混沌旋渦開始出現了晃動，有時像是要被推拒出去，有時又會被拉扯向虛空深處，慕雲不得不集中精神去控制他體內的旋渦, 讓它穩定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儘量不受到影響。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事情，此時他體內的旋渦失衡, 如果被大旋渦拉扯出去，不僅他凝聚而成的這個旋渦將前功盡棄，而且很可能會有掉級的危險，就連他的身體都有被一起拉扯出去的可能，沒有同屬性的旋渦保護，他的身體很大機率像被丟進絞肉機裡那般被絞得點滴不剩。

和這個危險相比起來，那些眼睛的核心收集就根本算不上什麼了，哪裡還顧得了。

慕雲也沒有想到危機一個接著一個的到來，但想想能夠依靠這個混沌旋渦硬扛那麼多的九階眼睛還有聖域階的，並且還取得了勝利，這種代價似乎又算不了什麼了，畢竟還沒有死。

所有的獲得，都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此時即便沒有慕雲操控混沌旋渦內的一切，那些眼睛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一隻只眼睛在空中解體，彷若突破大氣層的隕石，觸手根根斷裂, 眼睛如碎片般漸漸消散。

當觸手和魂力形成的眼睛外殼都消失之後，便只剩下一顆顆晶瑩的核心，這些核心沒有了外殼的保護，在這種天災一般的攻擊下，上面的意識很快地就被震散，只剩下沒有靈魂的核心朝著下方掉落。

難得的是，這些核心反而極為堅韌，即使是在這樣的天災之中也能堅持了很久才最終化作齏粉融入到周圍的混沌旋渦中，只有極少數沒有被消滅，掉落到下面的建築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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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慕雲依然沉浸在剪除連線的情況下，周圍那些剩下的九階眼睛終於全部被清理得一乾二淨，只有那只聖域階的還在堅持當中。

懸浮在空中作為眼睛們巢穴的那座石頭狀的島嶼，在沒有了周圍魂力雲霧的庇護後同樣不再是堅不可摧的。

每一次隕石流星或者能量爆炸的衝擊，都能夠將這個石頭狀的巢穴轟得魂力逸散出來，如同石屑紛飛。

那只巨大的眼睛連線的觸手左扭右扭不斷擺動，似在躲避著那些流星隕石的攻擊，巨大的眼睛中不斷射出光束, 掃過的地方立刻空出一大片，可是在下一刻, 又重新被天災般的景象填滿。

這只聖域階的眼睛的確對得起它的聖域實力，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堅持得也是最久的，並且看起來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周圍那些混沌旋渦的攻擊打在它身上，就好似拿著小刀砍在石制盔甲上一樣，砍得石屑亂飛，傷害卻極其有限，從時間上來看總會有被砍破的那一刻，只是不知道這個時間要多久了。

如果這只眼睛是有獨立思考意識的，那麼說不定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或許還真能對慕雲產生威脅，可惜的是它沒有。

就連慕雲，也是在混沌旋渦擴散到能夠將這只眼睛覆蓋之後，才從它的表現上察覺到它是沒有自主意識的。

或者說它的思想是混亂的，彷佛就是不知道多少種意識雜糅在一起，只剩下一些本能來行動，先前或許有那些眼睛的指揮調動還算好的，現在沒有指揮之後，那麼這只眼睛就只剩下本能反應，攻擊一切想要攻擊它的東西。

自身的消耗再加上混沌旋渦的攻擊，內外交雜之下，就算它是聖域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些事情慕雲都沒有時間去理會，他正全神貫注地應對著體內的危機。

連線依然在被慕雲一一切斷著，並且隨著連線斷得越多，體內的旋渦更加變得不穩定起來，慕雲必須耗費全部的精力才能控制住旋渦，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去控制大旋渦了。

可是慕雲卻並沒有發現，即使他沒有去控制或者影響大旋渦，此時整個旋渦範圍內依然在進行著天災般的攻擊。

這是自行演變，即使沒有了他的操控，這蘊含著宇宙混沌規則的旋渦，也能夠按照特定的軌跡進行下去。

慕雲如果現在能夠注意到周圍的情況，那麼他會震撼地發現裡面的星體流轉、能量爆炸，都有了屬於宇宙的獨特韻律。

原本是雜亂無章的，就像是宇宙初開的大爆炸一樣，到處都是混亂，到處都是毀滅，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從裡面生存下來，甚至連生物都是沒有的。

可現在卻漸漸變得不一樣了，即使依然還是恐怖的天災，四周都是毀滅般的景象，可是如果能夠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在沒有慕雲的干預之後，旋渦內已經開始出現了新的變化。

原本如果慕雲沒有控制體內的旋渦斷開這些連線，那麼當這個混沌旋渦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還真能形成一個小型宇宙，隨著宇宙的繼續演變，會漸漸生出各種各樣的生命來，到了那時候，慕雲說不定就是這個宇宙的父神。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混沌旋渦還沒能朝著生機的方向發展，大小旋渦之間的聯絡斷裂以及周圍的能量風暴，都促使整個混沌旋渦朝著另一面發展。

那就是毀滅！

毀滅本身，也是符合宇宙的發展規則的，猶如硬幣的正反兩面，有生即有死，慕雲既然選擇了斷開聯絡，那麼自然而然的，整個混沌旋渦就演變成了另一種發展趨勢。

只不過可惜的是，慕雲現在正沉浸在斷掉聯絡的關頭，哪裡有空閒去注意其他的情況？如果不能解決眼前的事情，那麼無需宇宙演變，他可能就要先死在旋渦的拉扯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