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什麼時候切牌，難不成，還得是經過雷爺你的同意了？或者說，你是不是在這幅牌裡面藏了什麼東西啊？”牛小二雙手趴在桌上，身體前傾，嘴角挑起一個輕微的弧度，開口問道，“是不是雷爺你害怕了啊？或者說，你真的在這幅牌裡面動了手腳啊？”

“你放屁，我不可能那麼做的，你想切牌切便是了。”被人一語中的，雷爺頓時是不淡定了，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怒視著牛小二，大聲的呵斥道，只是一瞬間，他便是醒悟了過來，自己這樣子做，和告訴別人自己就是在牌面上動了手腳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先生，我有些激動了，你切牌，我沒意見。”雷爺立刻是對自己的錯誤進行著糾正，但是此刻已經是為時已晚了，既然是表態了，那麼他便是在眾人的心目中埋下了印象，抹不去的。

“給我端杯水來。”雷爺需要鎮定，所以，他朝著身邊的人小聲的說道，那人從來沒見過雷爺這番摸樣，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不太一般，立刻是跑了出去，端了一杯涼水跑了進來。

大口的喝了一口冰水，雷爺的眸子和心裡面的火氣才是被淹沒了一些，但是依舊是十分的熾熱。

“那我就要切牌了。”牛小二伸出手去，在牌的上方移動著，每移動一次，雷爺便是會心跟著糾一次，因為牛小二的每一個動作都會是影響到等一下發牌的時候會不會弄錯。

“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好呢？”牛小二一邊託著下巴，一邊自言自語道嘟囔著，其實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放在雷爺身上的，無論自己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來，雷爺都是會跟著身體一震，看起來十分的好玩。

既然雷爺如此的害怕，那乾脆自己一不做，二不休。

“嘩啦。”

牛小二手指顫抖，頓時間，那一疊牌全部被推到了，牛小二立刻是手忙腳亂的開始整理，臉上盡顯慌亂之色，“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這牌重新碼一下吧。”

“我來，我來……”荷官急忙將掉落的牌面記在心裡面，想要衝上去將牌面按照剛才的順序馬整齊。

“碼好了。”只是牛小二根本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手忙腳亂的一陣碼，那些牌面早就是面目全非，想要從中找到剛才碼出來的牌面，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雷爺心裡面咯噔一下，心道一聲這回完了，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荷官，只見荷官也在看他，只是，荷官一臉的苦澀衝著雷爺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張牌都是沒有記住，更別提等一會如何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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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發牌吧，我不切了。”牛小二心滿意足的坐在椅子上面開口說道，現在的牌切不切也沒什麼用處了，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對方也不知道牌面的大小，是誰的都無所謂，反正到時候自己輸了，那自己就耍賴，反正這裡的人也是打不過自己的，如果對方輸了，那自己就不客氣的要上他的一條腿。

“雷爺，這……”荷官此刻已經是雙腿開始打顫了，牌已經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自己作為荷官的職位，事情變成了這樣子，他絕對是有著不可磨滅的責任的，這一次如果輸了的話，那麼雷爺的一條腿便是要搭進去的，所以，他這個時候十分無助的看向了雷爺，這牌自己究竟是該發還是不該發。

“發牌，你愣著幹什麼？趕緊發牌。”雷爺此刻也是無可奈何了，明知道荷官不知道底牌，但是卻是依舊是得接受發牌，否則的話，他就是在玩貓膩，輸掉比賽比被人抓到了把柄更加的嚴重，如果說自己出老千被道上的人知道了，那麼他雷爺的名氣就會大大的大打折扣。

“是，雷爺。”荷官面色十分的為難，此刻他已經是後悔了自己任職荷官這一個職業了，自己手下的牌關係到雷爺的腿能不能在他的腿上繼續待下去，如果說自己發牌發錯了，最後倒黴的一定是雷爺，那麼雷爺已經是怪罪自己的，不光是雷爺，就連自己都是不會放過自己的，累也是賭場的賭神，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致了殘廢，寶哥一定是會追究自己的責任，而所有人都會是排斥自己的，到時候，自己的下場一定是會比雷爺的下場更加的慘烈的。

“啪。”

“啪。”

荷官為難的顫抖著雙手將麻將牌一張一張的發給牛小二和雷爺，短短的四張麻將牌，他愣是發了好幾分鍾。

“雷爺，我發完了。”荷官這個時候都是感覺自己要尿褲子了，似乎輸掉比賽的人不是雷爺，而是自己一般，坐在那裡的不是雷爺，而是自己。

而此刻的雷爺也是感覺到了荷官的緊張，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和他一樣的緊張呢？這一次如果輸掉了的話，那自己損失的就是一條腿啊，好好的一條腿就因為賭博，從此失去了，然而接下來的就是賭命了，今天，他和牛小二之間，必須是得有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

世界是殘酷的，現實是殘酷的，雷爺十分的明白這個問題，但是現在，這個問題當真正的擺在他的面前時，他突然間發現，自己根本是不會做這一道題目了，想起之前的那麼多人被自己打敗，然後被砍斷了手腳，或者是直接被人活活打死，雷爺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那種恐懼。

“雷爺，咱們可以開牌了嗎？”牛小二笑眯眯的看著雷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對於這場爭鬥似乎毫無畏懼，彷彿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手中掌握著一般，根本是不曾畏懼，更不怕自己的腿會被砍掉，或者說命會失去。

“好啊，開牌吧。”雷爺抬起頭來，心中疑惑更盛，這傢伙為什麼總是那樣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似乎根本是不會有黴運降臨到他的頭上。

難道說，這一把的牌面，他依舊是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