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不會痛嗎?”君攸寧就站在他身後,她依舊帶著面具,偽裝著自己,沒人瞧得清她臉上的神情,卻聽得明白,那問出口的話冷冷清清毫無熱度。
宋緝熙轉身看著她,像是隔了好久好久未曾見過她了,心中有一團火,將他的心燒得滾燙,他本想向她走去,可是眼前忽然一暗,倒了下去,羽涅隨之趕到,隨在其後的還有大量的士兵,他們並不知道事情原委,也並不知道這個帶著面具的女子真實身份,便將其當做刺殺皇上的兇手,一舉拿下,便送去了地牢。
君攸寧待在地牢之中,不禁苦笑自道:“我與這地牢當真是有緣,此生二十幾載,竟已然造訪了三次,可悲可笑!”
宋緝熙著實傷的不輕,足足昏迷了兩日,待他從昭陽殿醒過來之時,一側確是嫻貴妃在服侍,凌華桑見其醒來興奮不已:“陛下,您終於醒來了,可擔心死臣妾了!”
宋緝熙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朕睡多久了?”
“已經兩日了!”她說道。
宋緝熙突然想起來什麼,速速下床,喚道:“羽涅!”
羽涅匆匆趕了進來:“屬下在!”
“那日在杏樓那個傷了朕的姑娘呢?”原來他一直惦記著她。
“回陛下,行刺您乃是死罪,屬下已命人將其收押地牢了!那兇器也已經送去刑部了!”
宋緝熙聞言險些再度暈倒,他撫了撫額,道:“來人,更衣!”
“陛下,您這身負重傷剛剛醒過來,這又是要上哪去?”一旁的凌華桑看著他的情緒不太對勁,於是問道。
宋緝熙轉眼整理好行裝,只淡然道之:“去地牢!”
他未讓人備轎,而是快馬加鞭趕了去,墨聞天見之也甚是驚訝,卻想著,他興許是前來親自提審犯人,也就沒有想太多,他去了地牢,進去之時便支退了一路隨行的人,他站在遠處,望著她單薄的身子,靠在那溼冷的牆壁上,她依舊戴著面具,所以看不到她的神情,可是卻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千般滋味。
宋緝熙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走近她,看守牢籠的兩個獄卒識相的將門開啟,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她閉著雙眼,像是在迴避什麼,他看著她,就那麼看著,他並沒有想要試圖去摘她的面具,他篤定是她。
君攸寧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獨特的氣息,所以即使閉著眼睛她也知道是他,甚至也早就料到他會來,只是有些時候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他了,因為他們之間,隔了好多人的性命和鮮血,她的內心糾結也痛苦,明明在離開往生谷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決定,就算不顧一切,也要在她最後的時光裡,給他最美的回憶,可是他出現在面前,她就又要退縮了,她好像變了,曾經以為自己足夠強大,就算天塌下來,她也可以眼睛都不眨的轉而冷靜的去對待,只是她自己都清楚從哪時起,她竟變成了今日這番模樣,她不知道自己是誰,是君攸寧還是昭姚·······只是她唯一能確認的就是,她依舊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