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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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然後背發涼,這情景分外熟悉,他改口道:“林公子,這稱好像有毛病,我一站上去它就響,是不是承受能力不好?你幫忙校準一下,千萬別多個一兩斤的,陛下他特別求實,咱不能作假。”

“好、好。”林端被後面兩個男人盯著,特別是戚閣,短時間內去而復返,他幾乎能猜到是戚閣發現了稱的不對勁。自小,只要他動過他家或者戚閣家的任何東西,都會被一眼看出來。

林端看著心虛的沈清然,心裡十分愧疚。

沈清然對他做口型:“沒事,修成原樣的。”

林端沒一會兒就修好了,被戚閣一步三回頭地拎走。

“戚大人,你、你……皇后娘娘對我很好的。”林端氣紅了臉,睜開戚閣的手。

“我這是讓你懸崖勒馬,事不過三,陛下能無限次容忍皇后,你呢?”戚閣把林端的手又捉回來,“再者,陛下連你這個同黨都放走了,他能和皇后生氣嗎?”

“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小端,你都在宮裡呆十天了,我好想你。”

林端加快了腳步,這種曖昧的話他現在能聽懂,臉紅霎時到了脖子根。

戚閣訝然地看著林端,喜上眉梢,“小端?”

不愧是能降伏陛下的皇后娘娘,把林端這個木頭都帶開竅了!

這趟不虧。

……

薛匪風垂眸看著蹲在地上的沈清然,也不發話,就想看看他怎麼說。

虧他連這種餿主意都想的出來!

薛匪風本以為沈清然離預計目標近了,這幾天見誰都和顏悅色。

陛下在山洞受的刺激大了,對比出真知,把好好的沈清然養成面黃肌瘦的小可憐,哪怕貴為皇帝,也無顏面對二老殷切的眼神。

為了不讓任何因素影響沈清然的胃口,薛匪風剛開葷就學會禁慾。他之前就有過等沈清然胖十斤再上床的念頭,嚴格來說,洞房才是意外。

薛匪風行動力和忍耐力都超乎尋常,看著數字一天一天往上跳,早已在破功的邊緣遊走。

他看著沈清然慢吞吞,宛若一隻烏龜一樣挪到檯秤上,細白的手指伸出去,在砝碼上撥了撥,他大概對自己的真實體重十分有數,不用加加減減,徑直調到了相應的重量,平衡杆穩穩地保持不動。

沈清然指著刻度,恍然道:“我昨天就發現這臺稱不準,今天讓林端修了一下,果然,我原來只重了五斤啊!”

“肉真難長啊。以前張嬸跟我說他家的大豬三個月只長了十斤,我還不信,豬不都是吃了睡,怎麼會不長肉呢?”沈清然無辜地看向薛匪風,這能怪他嗎?

“朕也想知道。”薛匪風一字一頓,痛心疾首。

五斤!

不是九斤!

薛匪風險些氣吐血,宛如有人拿刀生生在他心頭剜走了四斤肉。

沈清然就是他的心頭肉。

沈清然拉了拉他的明黃色的衣袍下襬,盯著上面的龍紋看了三秒,賣慘,“我蹲累了。”

話音剛落,就被薛匪風像是抱小孩一樣,手掌繞過膝蓋抱起來,急走兩步放在床上。

“有沒有腿麻?”薛匪風粗糙的手掌搓著沈清然的小腿肚子,擦起一片熱烘烘的暖意。

沈清然眯了眯眼,午後陽光正好,被薛匪風當豬一樣養,他還真有點困了。

薛匪風太壞了,這樣他春天還怎麼種田!

他閉著眼感覺到嘴角落了一個輕柔的吻,雖然白日宣淫不好,但是今天騙了薛匪風,可以適當放寬原則,沈清然面紅唇燥,雙手試探著摟上薛匪風的肩膀……

下一刻,薛匪風放開他,使出自認為有效的懲罰,“你好好反省,寫一千字檢討,晚飯前朕要看到。”

沈清然看著薛匪風落荒而逃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不是硬了嗎?

還是薛匪風覺得有些事只做一次就夠了?

寫什麼檢討!

檢討他剛才竟然出現了黃色想法嗎!

他看薛匪風才應該檢討!

當晚,陛下並沒有收到任何檢討書,反而一直被媳婦用奇怪的目光打量,黑白分明的眼裡滿是考究。

……

雖然薛匪風的禁慾加投喂的方法看起來愚蠢,但有個效果很明顯——沈清然每天都活蹦亂跳的。

昨晚沈清然不著痕跡地撩撥了一把薛匪風,最後摸著他的腹肌,聽著他越發粗重的呼吸裡睡著,薛匪風都宛如一個柳下惠。

“我也不是非要那啥。”沈清然厚著臉皮分析。

難道最近朝堂上出現了棘手的事件,薛匪風分身乏術?

沈清然倚在宣政殿外的硃紅柱子上,他穿著青綠色的棉袍,袖口和領口都用雪白的兔毛鑲邊,除此之外沒有多餘裝飾。薛匪風陸續又送了他好幾箱子的水頭極好的翡翠玩意兒,但沈清然嫌它們礙事,幾乎沒有動過。

他脖子上一直掛著的是薛匪風最初送他的玉哨,儘管破碎重粘奇醜無比,沈清然堅信它能給他帶來好運。

冬日的早上,隨便呵一口氣都能化作白霧。

他沒有避著薛匪風,正大光明地站在外邊,就想聽聽他最近在忙什麼。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沈清然看著他家陛下,覺得這句話十分中肯。他見過薛匪風沙場點兵,見過他下田勞作,見過他從新都萬人俘虜中策馬而過,諸人低頭莫敢直視。

唯獨沒見過薛匪風上朝。

天之驕子,朝冠龍服,奏摺硃筆。

真好看。

薛匪風在他面前總是寵溺而沒有脾氣,哪有這樣掌握生殺大權說一不二的時候。

沈清然不禁反省了一下自己。

……好像沒毛病,他又沒有欺負薛匪風。

薛匪風第一眼看見沈清然,彷彿一隻高傲矜貴的青鶴,飛累了暫歇在宣政殿。

還沒來得及叫沈清然進來避寒,一個上了年紀的大臣,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關心起薛匪風的子嗣問題。

“沈皇后母儀天下,眾望所歸,然陛下子嗣延綿關係到我大齊江山穩固,臣斗膽提議開春廣選秀女,為陛下開枝散葉。皇后賢良淑德,寬厚待人,必然也早有此意。”

賢良淑德的沈清然臉一黑:我一個都忍不了。

難道薛匪風最近就是在頭疼這個?

其他大臣眼觀鼻鼻觀心,一致保持沉默。

於大齊,民以食為天,沈清然天賜機緣,他身為皇后,艱苦卓絕,心懷蒼生,在民間和軍中聲望極高。於陛下,沈清然救他於危難之間,力挽狂瀾,相濡以沫情深意切。

勸陛下納妃不是得罪人嗎?

薛匪風臉比鍋底還黑,好不容易媳婦心血來潮,想看看他上朝的地方,這幾個大臣不拋一些體現他英明神武的問題,提什麼選秀,上朝前腦袋被門夾了?

“張大人你錯了。”沈清然自己的地位自己維護,他邁步踏進宣政殿,腳步不急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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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張的頓時冷汗涔涔,皇后出現在宣政殿,怎麼沒人提醒他呢!

他要知道了,這番話今天就爛肚子裡。

薛匪風臉色稍霽,眼裡出現一抹暖融的春意,看見沈清然背後炸著毛,明面上還要端一副講理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愛。

沈清然懶得繞彎,“陛下和我有承諾在先,絕不納妾生子,金口玉言,便是聖旨,上達天聽,下達百姓。”

“張大人覺得陛下應該出爾反爾嗎?”

張大人掙扎:“臣不曾聽說過,娘娘可有聖旨為證?”

“朕有。”這回是薛匪風接話,在沈清然驚訝的目光中,陛下從龍椅旁的一個暗格裡拿出兩卷明黃色的絹布。

他站起來,把聖旨遞給大太監,親自把沈清然牽到九階之上,和他執手並肩站著。

“眾卿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第一道聖旨的內容和沈清然說得分毫不差,並且在末尾宣佈,今後再有提選妃者,視同抗旨不尊。

剛才沉默的大臣譁然,他們以為張大人操之過急,這件事過幾年再提最好,誰知陛下斷了他們所有人的後路。

第二道聖旨——封薛謹風為太子。

薛匪風的意思很明顯,朕的江山後繼有人,薛謹風還沒娶老婆,有事情找他去。

聖旨當上皇帝第一天就擬好了,只是沒有宣佈。

沈清然看看薛匪風,再看看外面的金色琉璃瓦框住的青天,明淨溫雅的眉眼笑得特別好看,差點讓陛下在文武百官面前失態。

……

薛匪風剋制了一個冬天,冰雪消融之際,沈清然脫下笨重的棉袍,被捂得嚴實的脖頸,瑩潤白皙,像極了除夕夜的雪光。

淨增重十斤,連手指上的薄繭都消退無影。

薛匪風愛不釋手。

沈清然捂著脖子:“流氓,你快鬆口!”

指縫被什麼東西舔過,溼漉漉的,電流從指尖一直傳遞到腳趾。

春天容易讓人產生播種的念頭。

沈清然這麼想,薛匪風也是。

沈清然欲哭無淚,薛匪風太過分了,之前“休息”了那麼久,他都快忘了,突然又這麼強勢,跟第一次有什麼兩樣!疼,還累。

他盼望著自己能瘦一點,讓薛匪風反省反省,可惜他最近因為被折騰地太累,胃口居然變好了!

過分。

“我的京郊一百畝實驗田還等著我種呢。”沈清然手指沒什麼力氣地擋著薛匪風。

這一百畝田來自薛厲風以及其他廢物大臣的私產,被薛匪風查抄之後,撿了水土條件最好的一百畝,配上護衛農戶,一併寫在封后的禮單裡。

薛匪風明明不想沈清然種田,送媳婦東西,首選卻還是田。他揉著沈清然纖細的手指,非常不捨,好不容易消掉繭子,又要開始種田了。

“乖,後天再種。”薛匪風心裡有數。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況且還要被日!

沈清然試圖說服薛匪風放他下床:“春雨貴如油……”

薛匪風淡淡提醒:“一滴精,十滴血。”

沈清然:陛下尊貴,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下一更就是完結???所以時間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

番外會有很多的。

一句話總結車重點:

沈清然:我的手指說他累了。

薛匪風: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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