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嗎啡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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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字無廣告195嗎啡生意

……自從虹口東洋人的嗎啡店被劫,市面嗎啡供銷的平衡就被暫時打破。全文字無廣告

嗎啡不同於鴉片,鴉片上癮,吸不上固然難受,卻可以強挨過去,可嗎啡就不行了,上癮後要是斷了這一口,尋死覓活的怎麼也挨不過去。癮君子們整日聚集在虹口售賣嗎啡的大戶——中田洋行、山田洋行門口鬧事。搞得這些東洋浪人很頭疼,一邊驅趕這些癮君子,一邊派人四下找貨。

張嘯林也搞嗎啡,但他手中並無存貨,眼見市面嗎啡缺成這個樣子,知道來了賺錢的好機會。他早已風聞龍升公司庫存了大量的嗎啡,只要能從龍升接下這批貨,轉手間,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那天,張嘯林在六馬路“吉慶坊”擺下花酒,單請龍邵文小聚,其目的不言而喻:為了嗎啡。龍邵文早將瘟生豪客之名播於各大三堂子,故而他剛一登吉慶坊的門,群妓無不趨之若鶩,四下一片鶯聲燕語,群雌粥粥,都知道若能依附上如此豪客,就有可能被捧為當年的花國大總統,當下只把他圍起大獻殷勤,讓張嘯林都沒了開口說話的機會。

“媽個x的,別圍著了,都給老子滾出去吧!老子同龍老闆有事要說,說完自會招呼你們進來,到時賞錢一文不少……”誰知群妓正圍著龍邵文前後討好,非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且對他的人也視而不見,不禁讓他這個做東的面上無光。他只把桌子一拍,眼神像是凌厲的刀鋒,“媽個x的,都給爺老子滾出去罷,惹惱了老子,老子可要放火燒了你們的店。”

這一嗓子聲音極大,眾婊子聞聽,知道惹了張爺不高興,幾名擠不到龍邵文身前的窯姐兒馬上就調轉了槍頭,向張嘯林撲來,遞茶的遞茶,點菸的點菸,捶背的捶背,問候的問候:“哎呦!張爺,您這是發的哪門子火,是什麼惹張爺不高興了?”“來呀!張爺,喝杯茶消消氣,人家不是看到龍爺來了高興嘛!可沒想著慢待張爺……”

張嘯林縱然是個驢脾氣,可在眾婊子溫言細語的哄逗之下,逐漸消了氣,變得和顏悅色,“媽個x的,哈哈!你們這些女人先到外面待一會兒,我有話同龍老闆說,你們在這兒太吵……”眾女聽了,這才魚貫出房。

見眾妓出房,耳根清淨,張嘯林才直入主題,“阿文!這次請你來,一來是為煙槍捐的事情對你表示感謝;二來是還有件事情讓你幫忙,我知道你庫存了大量的嗎啡,能不能放一部分貨給我。”

“好說,好說!”龍邵文笑了笑,也不遮掩,“只是你也知道,現在嗎啡緊俏,怕是價錢有點高……”他伸出指頭比劃著,“粉狀的要這個數,針劑我存量少,價格再議。”

張嘯林低頭盤算,“媽個x的,即便這樣,怕是賺頭也不小……”他答應的非常豪爽,“只要有貨就成,價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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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成交。”

第二天一早,張嘯林先租了公棧的倉房,又親自去龍升送了支票,看著成箱的嗎啡落入囊中,心情一片大好,吩咐得意門生段逸女去聯絡老主顧,東洋買家中田洋行。

中田洋行的東洋浪人中田一郎得訊,對張嘯林表達謝意後,興沖沖地跟著段逸女去公棧看貨,誰知貨沒看完,他就鐵青著臉找到張嘯林,“你的貨很好,好得很啊!現在咱們就來談談價錢吧!”

張嘯林手一擺,根本不給他砍價的機會,“現在是賣方市場,價錢我說了算,就在從前的基礎上浮三成。全文字無廣告”

中田一臉的憤怒,“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講,你這是空手套白狼,上浮三成?你還不如再去我們那裡搶。”

“媽個x的……”張嘯林聽田中砍價,暴跳如雷,“你不是不知道,嗎啡現在什麼價格?那可是一日三漲,你今天不要,到了明天,再漲一成……”張嘯林看著田中示威,“就在剛才,山田洋行也給我來了電話,願意高價收購嗎啡。你願意要就要,不要,我就把貨賣給山田洋行。”

中田冷笑了一聲,“張先生,不要這麼狂妄,我中田不要的東西,山田也不會要。其他的日本洋行也都不會要。你這樣做事情,怕是有後悔的一天。”

“媽個x的,聽你的口氣,你這是想串通一氣壓低賣方價格。”張嘯林揮動老拳,強忍怒火,“若不是考慮咱們從前關係不錯,老子現在就打你這個東洋王八蛋。”他指著門口,“媽個x的,趁老子沒後悔之前,你趕緊滾,別讓老子反悔打你。”

中田走後,張嘯林逐漸的冷靜下來,暗想:“中田這個東洋鬼見了老子一向禮貌周到,今天怕是嗎啡扎多了,扎壞了腦子,看貨回來後就跟老子翻臉,不但不鞠躬,還跟老子耷拉著臉。”……想起田中看貨前後判若雲泥的態度,張嘯林一個激靈,“不會是貨有問題吧!”他趕忙叫過段逸女,隨他去公棧的倉房驗貨。

貨整齊地碼放在那裡,連包裝都不曾動過,張嘯林劃開包裝,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他放了心,吩咐段逸女抓緊聯絡別的買家,一定要趁著嗎啡價高時出手,別到時貨源充足了,砸到自家的手裡。

下午掌燈的時候,段逸女匆匆回來,說。“洋行突然都不缺貨了,我私下一打聽,貨是龍升供的,比大帥你的要價低三成。”

張嘯林屁股像扎了刺,一下就從大太師椅上蹦了起來,“媽個x的龍邵文,敢抄老子的後路,老子跟你沒完。”他叫段逸女馬上備車,要去找龍邵文問個明白……

……顧菲兒在馬米頓堅持不懈的追求下,態度已經逐漸軟化。但馬米頓卻突然沒了心思再與她談婚論嫁。那天華界處決了一批人犯,臨刑前,他們手持英美煙公司拳頭產品“老刀”牌香菸,沿街吸食。這極容易給人造成誤會:老刀是囚犯被處決前才吸的煙,反過來說,誰要吸了老刀牌,誰就快要成了被處決的囚犯,英美煙公司的高層認為,這種暗示極端不好。容易給公眾造成“老刀”牌是“犯人”牌的印象。

他們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這種暗示果然帶來了老刀牌的滯銷,並因此拖累了其它英美煙。馬米頓為此向上海警察廳提出抗議,抗議他們在汙衊老刀牌,是廳長徐國良接待的他,徐國良的解釋讓馬米頓無言……徐國良說:一個人快死了,無論提出什麼要求,只要不過分,都應當給予滿足,這是起碼的人道。人犯在死之前的最大心願,就是人手一盒老刀牌香菸,痛快地吸個夠……

馬米頓心中異常惱火,他明知這不過是個託辭,卻偏偏無從對質,人犯都已經被處決了,鬼才知道他們刑前是不是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再說中**閥的政治昏暗,典獄**,又什麼時候對囚犯進行過人道。這是一個陰謀,一個想毀掉英美煙形象的陰謀。

顧飛雲也同樣苦惱,他每年從英美煙的銷售上獲利頗豐,英美煙的滯銷,讓他的利潤大幅縮水,他透過關係多方打聽,才知道的確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他對馬米頓說:這是中國本土煙公司進行的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操作,這次行刑人犯吸的是老刀,下一次,他們就有可能吸白錫包、三炮臺,直到把英美煙旗下的所有品牌糟蹋個遍……他又說:必須要阻止上海警察廳這麼幹下去,這可是牽扯到你我共同的利益……

馬米頓一陣獰笑,“既然本土煙公司使出這樣卑劣的手段,那也別怪我們英美煙公司用更過分的手段對付他。”他“哼!”一聲,“我準備向高層提出申請,把已運往長江各口岸銷售的洋菸再運回上海銷售,對銷售洋菸的商販,按月給予補貼,多銷多補。”他對顧飛雲面授機宜,“你替我下帖子廣邀煙商,然後集中發起強大的削價攻勢,大幅降價,少則二三成,多則賣一送一。”他鼻子中憋出冷笑,“在商業上,這叫做集中所有貨物,對一個地方進行大力傾銷,打垮對手,最終徹底佔領重要市場,我就不信本土煙公司有多大的財力,敢跟英美煙公司強項。”

“你這招實在是高,上海人最雜,愛國貨的心裡薄弱,什麼東西都認為是洋人的好,只要洋菸一降價,必然能壟斷了市場。”

馬米頓盤算出對策,又做起了顧菲兒的文章,他問,“我同貴小姐的婚事,還要請你拿個主意,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出差錯。”

顧飛雲笑著說,“我早就替你們做了打算,菲兒早就想去阿爾卑斯山看看,不如由你來給她當嚮導,去歐洲旅行結婚,那個流氓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地球的另一端。”

“高招!高招!”馬米頓豎起大拇指,與顧飛雲相視而笑。

……張嘯林風風火火地趕到龍升,進門就是一頓責難,“媽個x的,龍邵文,你一邊同老子成交,一邊揹著老子同東洋洋行做生意,抄了老子的後路,這樣的做法有些太不地道,你賣給東洋人嗎啡,為什麼不提前說一聲……”

龍邵文打斷張嘯林的話,“你找我賣嗎啡,我給你供貨,東洋人找我賣嗎啡,我一樣供貨,怎能叫揹著你?怎能叫抄你的後路?你從我這裡買嗎啡,可也沒說要賣給東洋人,你事先若是同我通下氣,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誤會。至於我同東洋人做生意,有什麼必要告訴你!龍升每天發出去那麼多貨,都要一樁樁、一件件的向你說?你三鑫可也不把每天發貨的數量告訴我啊?”

張嘯林語塞了,半天蹦出一句,“媽個x的,為什麼給東洋人的價錢和給我的一樣!”

龍邵文笑了,“龍升做的是明碼標價批發生意,若是厚此薄彼,豈不是自斷財路?當天我同你講的清楚,貨有,就是價錢有點高,你不也接受了嘛!你可以去打聽,我給東洋人的價錢,絕不會比給你的價錢低,這就是童叟無欺的生意。”龍邵文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再重申一遍,以後你在大英地界做生意,最好還是同我打聲招呼,不要再發生這樣的誤會。”

張嘯林見他向英租界串貨的事被龍邵文知道了,也就不能再糾纏嗎啡的事情,只好吃了個啞巴虧悻悻而歸。誰知剛回到家中,段逸女便匆忙來報,“大帥,有一群東洋浪人,把咱們在公棧租用的倉庫給搶了,那批嗎啡,全損失了。”

聞聽貨物被劫,張嘯林急火攻心,即刻趕往公棧,東洋浪人早已不見蹤影,只在倉庫中留下幾隻東洋武士慣穿的木屐。

“媽個x的,一定是田中一郎那個王八蛋。”張嘯林雖然惱怒,但現場沒抓到東洋浪人,就不能直接去找田中算賬。再說田中搶了貨,一定跑回了英租界。英國人做事有時候頑固不化,不像法國人那樣圓滑,真衝到英租界找田中算賬,搞不好要鬧個灰頭土臉……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他派段逸女找幾個可靠的兄弟,準備連夜就去東洋洋行放火,燒了那幾家狗娘養的東洋嗎啡店。誰知一小時後,段逸女就跑了回來,他說,“真是痛快,傍晚時分,虹口那幾家經銷嗎啡的東洋洋行,突然都著了火,火勢沖天,直到剛剛才被撲滅……”

“不對!”張嘯林似乎想起什麼,“傍晚時分東洋嗎啡店著了火,媽個x的,咱們的貨不也是那個時候被人劫了?這把火燒得東洋人自顧不暇,又怎會抽出身子來劫咱們的貨?不對呀,看來是有人故意想挑起咱們同東洋人的誤會……”他吩咐段逸女,“你馬上去給老子約田中一郎,老子有事要同他談。”

田中對張嘯林開誠佈公,“你準備賣給我的那批嗎啡,就是我洋行前段時間被搶走的貨,那天我也在奇怪,你搶了我的貨,居然連包裝也不換,居然就要直接賣給我。你若不是膽大妄為,就是上了別人的當,受了別人的矇蔽,再不就是……”他話沒說完,他想說,“再不就是你故意露出如此的破綻,好顯示你的確是不知情,是無辜的。”

張嘯林把龍邵文恨得咬牙切齒,心想,“好你個龍邵文,你搶了田中的貨,居然連包裝也懶得換,直接就賣給老子,看來老子那批貨,也是你派人扮作東洋浪人搶走的。”他說,“就在今夜,我租用的倉庫,突然來了一群貴國的浪人,他們搶走了我的貨,我想請你回去幫我查查,到底是誰幹的!”

田中直搖頭,“今夜我們的洋行突然被歹徒放了火,損失慘重,我們自保還來不及,又怎能抽出人手去搶你的貨,不瞞你說,我一直認為,洋行這把火是你放的……”田中看著張嘯林,一臉的懷疑。

“媽個x的,我老張豈能幹這種事情。”他猶豫了一下,“我懷疑,放火燒你們洋行的,是龍升的龍邵文,因為我手中的這批貨,就是出自龍升。”張嘯林說出了他的懷疑。

田中粗暴地拒絕了張嘯林的猜疑,“這絕不可能,我們前不久才同龍升簽訂了嗎啡供貨合同,一次性收購了他所有的貨,他手中再無嗎啡銷售,且他承諾,此後絕不會碰嗎啡生意,他放火燒我的洋行,他沒一點好處,龍先生是個精明的商人,我相信他絕不會幹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媽個x的,怕是龍邵文給你灌了**湯,害的你連自己的敵人都認不清……”張嘯林知道與田中這個執拗的東洋鬼多說無益,再說的多了,怕他不信不說,還懷疑自己挑撥他與龍邵文的關係,他只好說,“咱們走著瞧,我早晚找到證據。”

果真田中懷疑地問,“今天晚上,你的倉庫果真遭到了假冒東洋浪人的洗劫?”

“媽個x的,你給老子滾吧!”張嘯林終於忍無可忍,對田中下了逐客令。

張嘯林結連幾日,都在尋找龍邵文燒自己倉庫的證據,卻終無所獲,他忍不下這口氣,直接去找龍邵文質問。龍邵文自然矢口否認,根本不承認自己幹過這樣對不起朋友的無恥之事。

張嘯林走後,龍邵文問付偉堂:張嘯林的貨是不是咱們兄弟搶的?付偉堂說:那夜兄弟們照你的安排,分別各帶人手,去給東洋人的嗎啡店放火,之後便聚在一起,再沒去別處……龍邵文相信付偉堂說的是實話,只是那天夜裡扮成東洋浪人,去搶張嘯林的又是誰?龍邵文陷入沉思之中。範得禮死後,他總覺得身邊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這種感覺時而從他心頭升起,就讓他心裡陣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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