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 崔檸雙眸如野狼般,死盯著隔壁華美風雅別墅。心裡思索著,如果他是周望卓。
那麼他不會只滿足在平安符裡裝東西。
目光環顧周圍, 最終落在床上。
這張床是曲鬱山在曲家別墅待最長時間的地方,不出意外,只要曲鬱山人在別墅這裡,那麼他每晚至少有七個小時是在這張床上渡過。
崔檸抬起眼, 掃向能看到床地方。
本只是猜測,沒想到,他還真在正對著床牆畫上找到了一枚很小的針孔攝像頭。
攝像頭放的位置極其刁鑽, 如果不是崔檸為周望卓是畫家,而對畫來回檢視,恐怕也難以發現。
手捏著針孔攝像頭,崔檸牙關幾乎要咬爛, 如果發現平安符裡東西, 讓崔檸對周望卓是恨, 那麼,發現這個東西, 他是恨不得吃了周望卓肉。
回到公寓時天已經矇矇亮。
崔檸不想驚動曲鬱山, 在廚房猛灌了一大杯冰水後,但曲鬱山這夜並沒有睡好, 一點細微的動靜就讓他睜開眼, 發現床另外一邊沒人,就爬起來走出房間,便在廚房找到正在喝冰水崔檸。
崔檸需要冰水要鎮一鎮胸腔怒火。
他不知道周望卓監控了曲鬱山多久,是幾天,幾個月, 或是幾年。
周望卓都看到了麼?
還是什麼都看到了?
“你剛剛出去了嗎?”
身後的聲音打斷了崔檸思緒。
曲鬱山注意到崔檸身上衣服,不是睡衣。
崔檸轉過頭時,表情如往日無異,他走到曲鬱山面前,“剛剛有點睡不著,出去轉了轉,我吵醒你了?”
曲鬱山搖搖頭,“沒有。”他搖完頭,想起自己凌晨做事——簡直是又哭又鬧地在崔檸懷裡撒嬌,最後還像個小孩似被人摟在懷裡,拍背、又親臉地哄著,才肯閉上眼睛睡覺。
曲鬱山忍不住吸了一口氣,羞恥感頓時湧上臉,也不敢看崔檸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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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夜又沒喝酒,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曲鬱山,你簡直太丟人了!
一個破產把你嚇成這樣,還想不想當攻了?
他在心裡暗罵了自己好幾句後,毅然覺得以後半夜還是要睡覺,不要胡思亂想,尤其是亂說話,亂做事。
崔檸發現曲鬱山垂著眼,臉一下紅、一下白的,以為曲鬱山是生病了,忙伸出一隻手去摸額頭。
不燙。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鬱郁,我們測個體溫。”
曲鬱山回神,“不用測!”頓一下,又說,“我還沒睡飽,我回房了。”
崔檸跟了上來,他簡單衝了個澡後,換睡衣也躺回床上。房裡窗簾拉緊,光線昏沉,與黑夜無異。曲鬱山還醒著,他拿著手機在搜自己集團的名字,沒搜幾下,手機被一隻修長的手拿去。
“別看手機,沒開燈看手機對視力不好。”
崔檸話讓曲鬱山只能在床上躺好,他其實沒什麼睡意,不知不覺被摟進一個懷抱。兩個人在這個時候變得極為默契,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相擁著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曲鬱山開口,“小檸檬,謝謝你。”
崔檸吻了下曲鬱山的耳垂當是回答,他沒有問曲鬱山為麼要謝謝他,在他看來,曲鬱山是不用謝他,他這個人都是曲鬱山的。
不,他現在有件非常重要事情,他不能再看著那條毒蛇繼續在窺伺下去。
崔檸找人問了這個針孔攝像頭的事情,那人研究了攝像頭好幾天,才回答崔檸這裡面沒有硬碟,也就是說無法從這個攝像頭裡得知,攝像頭錄了麼內容。
而且這個攝像頭有個很高階的地方,可以不充電長達五年時間不間斷的使用。
“查不到批次,但這款攝像頭最早的出廠時間是三年前。”那人告訴崔檸。
不知為,崔檸覺得周望卓不止監控了曲鬱山三年。
那人見崔檸遲遲不說話,提醒道:“要不要報警?”
崔檸緊咬的牙關鬆開,“現在證據不夠,沒辦法證明這個東西是那個人的。”他取下攝像頭,周望卓那邊肯定知道了,如果周望卓稍微有點腦,就會把自己拍下東西刪除或者轉移。
他需要更多東西要扳倒周望卓。
為此,崔檸主動聯絡了幫周父公佈遺囑的律師,而後又去找了林至鳴。
另外一邊,曲鬱山正和謝紫安坐在一塊,前段時間,謝紫安還能笑著跟曲鬱山聊天,現在面如菜色,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倒是曲鬱山看不眼,拍拍謝紫安肩膀,“謝老師,想開一點,在不行,千金散去還復來。”
謝紫安擠出一抹笑,笑到一半,臉又垮了下去。
笑不出來。
不知道是誰把他流動資金被套牢的事情傳出去了,本來有意跟他合作合作方紛紛不肯合作打款了,之前跟他合作合作方百般催促,問他麼時候能交貨,工廠那邊也在催錢,說工人們工資要發不上了。
原來還可以拖一拖,現在各路人跟聞到肉味的鬣狗,全圍了來。
謝紫安瞧一眼旁邊的曲鬱山,見人臉白唇紅有血色,不像他苦瘦好幾斤,忍不住說:“你心態不錯啊,都沒瘦。”
曲鬱山搖頭,“不是,是崔檸最近變著法給我做飯吃,我想瘦都難。”
謝紫安:“……”
瑪德,錢場失意還要情場失意。
半晌,謝紫安提起周望卓,“現在銀行不肯借我錢了,周望卓不是繼承他爸的公司了嘛,你說我找他幫忙行不行?”
曲鬱山看著謝紫安一臉傻白甜模樣,有點想告訴他真相,但又怕對方不信,畢竟他說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子都有周望卓在中推波助瀾,謝紫安肯定是不信的。
他沒有憑據說是周望卓做。
“我覺得還是不要吧。”曲鬱山糾結地給出答案。
可謝紫安依舊沒聽進去了,甚至在告別曲鬱山後,就約周望卓晚上見面。
本以為周望卓會拒絕,沒想到接到他電話周望卓語氣很好地答應了。
“我就知道周兄你人爽快,曲總還讓我別找你。”謝紫安笑著說,絲毫不知道電話另外一頭的周望卓聽到曲鬱山的名字,神色皆是一變,變得極諱莫如深。
“是嗎?”周望卓淡淡道。
謝紫安總算察覺出異樣,找補道:“哎,我覺得曲總是不好意思見你,畢竟你跟他事……周兄,其實我跟你說心裡話,我是沒覺得崔檸那小哪裡比你好,你看,曲鬱山公司出事,崔檸那是半點忙都幫不上,就知道在家裡做飯喂胖曲鬱山。周兄,你要是想追回曲鬱山,我可以給你出點主意的。”
周望卓輕笑一聲,並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應下今晚會跟謝紫安見面。
謝紫安掛完電話,心想自己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