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沒有工具, 自然是不能真做什麼,但除了那一步,其他的都做。
崔檸饜足地把青年圈在自己懷裡, 窗外的暴雨已經轉為小雨,淅淅瀝瀝的雨水飛濺在落地窗上。他微抬眸賞會雨,又垂眼用唇瓣輕輕蹭眼前的肩膀。
曲鬱山睡著。
崔檸眼神繾綣之餘,腦海裡想之前的一幕幕。
原來都是他強行親曲鬱山, 逼著對方接納自己,但今天是第一次曲鬱山有應。那瞬間崔檸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的鬱郁居然主動勾住他的脖子, 還分開唇。
不知不覺,崔檸也睡著。
等他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主臥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曲鬱山不見。
崔檸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況, 這次他淡定許多, 下床洗漱, 收拾昨晚弄亂、髒的客廳沙發、地毯。
日蛋糕還放在餐桌上,只吃一小塊。
崔檸看到蛋糕缺的一角, 眼前閃過的卻是曲鬱山沾奶油的唇。
紅的紅, 白的白,靡麗又色.欲。
在吃早餐的時候, 崔檸給曲鬱山發了一條簡訊。
“我知道你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 但我會一直在家裡等你。”
但很快他淡定不下去了,因為楚林登門。
“崔先,早上好,我來送你去機場。”
崔檸擰起眉,“去機場做什麼?”
楚林拿出一張紙, 赫然是一份報名表,上面寫崔檸報名參加為期兩個月的美國夏令營。
這個夏令營很出名,集合各國有錢的高中生或剛高考完的考,光報名費就要好幾萬。
“老闆怕你暑假聊,特意給你報名這個,聽說這個夏令營活動很多,又能學,又能玩,你肯定喜歡。”楚林一臉職業微笑。
崔檸臉色慢慢差下去,他眼睛不瞎,看到報名表上列印的時間,就是今天。昨天的事又不是他一個人單相思,曲鬱山用得連他面都不願意見,就把他丟去美國嗎?
崔檸拿出手機,給曲鬱山打電話,意料之中,沒人接。楚林在旁看,也發現崔檸緒不對,思索片刻道:“崔先,要不我們先去機場?時間真的不早了,只是出去玩兩個月而已。”
不知為何,崔檸憋出一股氣,他想到曲鬱山都願意原諒周望卓那種人,卻不肯回來見他一面。
哪怕接他電話,跟他說一句話,不,願意接他電話也行。
一連撥了十幾個電話,最後活把曲鬱山手機打關機了。
楚林眼鏡下的眸光一閃,忍不住想這年輕人談戀愛就是有活力,今早他看到他老闆的時候嚇一跳。
他從沒在他老闆身上看出這種奇怪的感覺。
該怎麼形容呢?既頹靡又燦爛。
在聽說這個夏令營花了曲鬱山幾十萬後,帶著氣的崔檸跟楚林出發去機場,一路上他繼續給曲鬱山打電話,可直至登機,曲鬱山都沒有開機。
崔檸一顆少男心在飛往美國的飛機再度碎得七零八落,而到了美國之後,就成稀巴爛。
崔檸發現自己被曲鬱山拉黑,不僅是手機號碼,微信都被拉黑。
崔檸:“……”
行,曲鬱山給他等。
在美的日子對崔檸來說很聊,這裡採取精英式教學,除了課堂知識,重更多放在其他活動上,比騎馬,棒球,音樂等。
參加這個夏令營的全都是有錢家的小孩,除了這個共同點,他們還都是被家長流放過來的一群人。家長管不住他們,乾脆把人送出去玩。
這有錢學,一個比一個性子乖張,個個都不是善茬。
崔檸作為華人面孔,又得漂亮,來夏令營的沒幾天就被盯上。
“喂,聽說你成績不錯,這裡的老師都在誇你。”攔住崔檸的是一個金髮男生。夏令營禁菸,他卻大膽地手指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吸一口,又對崔檸吐出菸圈。
崔檸冷臉退後,不想理會,可金髮男生帶來的其他人圍住他。
“我們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小子,今晚要不要到我的房裡來?”金髮男生說的下流,旁邊的其他男生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壞笑,更有甚者,開始吹口哨。
崔檸看他們的反應只覺得聊,一群獸性無處發洩的噁心東西。
但對方的下一句話讓他頓住腳步。
“寶貝,你整天一副失戀的表情,是被甩了嗎?那正好,我可以照顧你。你要知道,這裡很多人都是壞傢伙,老師可管不那麼多。”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失戀”二字疑是踩中崔檸的尾巴,眼神肉眼可見變得陰沉,他轉過身看向說話的金髮男生,“你宿舍號是多少?”
晚上。
崔檸準時赴約,門開時,金髮男生僅用毛巾圍著下半身,看到他來,臉上露出一抹壞笑,還伸手想拉崔檸。
崔檸避開,走進房間,反手鎖上門。
正如對方說,這個夏令營的老師管不很多事,來的學生全都是有錢有背景的小孩,他們不敢得罪,反要把這群學捧著。
只要別鬧出生命危險,老師都不會插手。
金髮男生看到崔檸竟然主動鎖門,吹了聲口哨,而後又下流地拍拍自己的毛巾,“寶貝,你真可愛,你要先洗個澡嗎?”
“不用。”崔檸眸光轉冷。
隔壁房正窩一群人,他們是金髮男生的同夥,在知道崔檸真的赴約後,他們把耳朵貼牆壁,試圖聽到東方美人發出的聲音。
他們都沒想到崔檸居然這麼好得手,不禁有後悔,想如果今天先提這事的人是自己就好,那麼今晚跟東方美人約會的人就是自己。
夏令營收費高,給學生安排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他們趴在牆上偷聽半天,什麼都沒聽到,只能訕訕放棄。
“算,聽個屁,出去玩不?”
眾人正在討論去哪玩,其中一人的手機響。
“快……快來救我!”是金髮男生的聲音。
他們還以為對方在炫耀,調笑道:“要怎麼救你?我看你不想被救吧?”
“艹,別他媽的開玩笑!”金髮男生發出疼痛的吸氣聲,“我是真有事,那家夥打我一頓!”
同夥找到金髮男生時,發現他正鼻青臉腫躺蜷縮在地上,手還捂重要部位。
崔檸是赴約了,但是赴約打金髮男生一頓。
下手極狠,一來就對著那裡踹了一腳,疼得金髮男生時起不來了。
把金髮男生送到隨行醫生那裡之後,他們這群人便決定找崔檸麻煩。但金毛男生這一群學都是有錢人家裡的紈絝子弟,仗錢、人多勢眾來欺負人,際上戰鬥卻不怎麼行。
尤其是在接下來的一次跟崔檸碰面上得到印證。
他們趁其他人沒注意,把崔檸堵死在一個角落。剛放兩句狠話,想讓崔檸下跪道歉,崔檸就抓住上次吹口哨的男生衣領,一拳砸了上去。那些人一愣,想一起圍攻崔檸,可崔檸死抓吹口哨的男生不放,一拳又一拳,不要命的打法。
吹口哨的男生已經被崔檸摁在地上,喉嚨裡發出撕裂肺的哭聲,畢竟還是被家裡寵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疼。其他人一看,打不,只能讓崔檸停手。
崔檸慢慢鬆開那個口哨男生,他其實沒比那個男生好到哪裡去,身體挨了好幾拳幾腳,可他絲毫不在意,站直身體時,一邊用手掌大魚際擦掉唇邊的血,一邊冷笑道:“歡迎你們再來找我。”
他正愁沒事打發時間。
暴力和性在某種程度是一樣的,都是發洩精力,這蠢豬可以多來一。
盯上崔檸的那群人回去後也覺得他們表現太差,多人打一個還沒打贏,被對方唬住。
不行,再打!
國內。
曲鬱山正盯著手裡的手機,距離那天的事發已經過去十多天了。整整十多天,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崔檸。
那天,他居然跟崔檸滾在一團,不止滾地毯,還有沙發,甚至床上。光是回想,他都覺得臉發燙,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家住,因為無顏面對家裡的傢俱。
他把傢俱弄髒了。
嗚。
其實這件事最讓曲鬱山接受不不是他和崔檸滾來滾去的事,而是他那天居然享受。
不僅還享受地抓崔檸的頭髮,還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式的“伸以援手”。
要死。
他怎麼這樣!
崔檸才多大啊?
他明明是把崔檸自己血緣的兒子看待的。
不行,這是路走歪,他要把路掰正。
現在就給崔檸打電話,說那天是他喝多,讓崔檸別往裡去,以後他們還是原來的關係。
想是這樣想,際上,手指在崔檸的電話號碼上停留許久,都不敢把號碼移出黑名單。
曲鬱山還不知道要怎麼樣面對崔檸,只能選擇當縮頭烏龜。
算,算,還是專注事業吧。
破天荒的,曲鬱山開始奮鬥事業,而遠在大洋彼岸的崔檸則是過另外一種活——
課上學習,下課打架。
高考成績出來的第二天,楚林打個電話恭喜崔檸,並且問崔檸有傾向報考的大學沒有。
電話裡崔檸的聲音有失真,“他讓你問的吧,他想我報哪個學校?”
楚林沒想到崔檸那麼聰明,沉默片刻後,誠道:“老闆覺得您的成績可以上非常好的學校,而最好的高校在h城。”
h城跟b城坐飛機都要兩個小時。
一北一南。
“我知道,謝謝你,楚助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崔檸掛電話,長睫抬起,看眼前的一群人,慢條斯理地把手機放到一旁。
他聲音冷淡,語氣輕蔑,活動了下拳頭,“我趕著填高考志願,你們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