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目光一顫, 即使這個時刻,她也是跟律師道了聲謝,才接過報告。目在報告上來回看了許多遍, 臉色越發蒼白,若不是一旁周望卓扶住她,恐怕就要失態地倒在沙發上。
丈夫出軌是周母從未想過事,更讓她接受不了是出軌物件竟然是她親妹妹。
“是不是弄錯了?”周母有些不死心地問, “我妹妹很早就走了,怎麼會下……”
她頓住,因為她看到報告上崔檸年齡, 十九歲,她妹妹差不多就是十九年前死在國外。
“王律師,遺囑要公佈應該還需要崔檸在現場,今天就先到這, 我媽媽身體不舒服, 我先扶她上樓休息。”周望卓打斷兩人話。
律師離開後, 周母拉住周望卓手,她眼圈已經紅了, “望卓, 告訴媽媽,這些都不是真。爸爸怎麼會跟阿姨在一起呢?他們兩個不會背叛我。”
“媽媽, 是真。”周望卓話給周母這段看似好婚姻判了死刑。隱瞞了近二十年事情, 一朝揭開,血淋淋真相下無人是幸運者。
與周家氣氛不同是曲家。
雖然曲爸也有些傷感周父就這樣走了,人到中老年總是對周圍人離世特別傷感,但周父在感情上確做得不對,毀了好幾個人。
再者說他前妻回來了。
曲媽受邀參加周父葬禮, 本想住曲鬱山公寓,但想起曲鬱山交了個小男友,便不準備打擾自兒子甜蜜活。她不喜歡住酒店,略一考,就給自前夫發去訊息,問這幾天能不能住他家。
曲爸收到訊息立刻翻起了衣櫃,找了半天.衣服想起訊息還沒回,又跑回客廳拿起手機,矜持地回了一個單詞——“ok”。
當天,別墅風風火火搞起衛。
曲爸親自帶著司機去接曲媽,但到機場時候,他不下車,只讓司機去接人,自在車上坐著,彷彿根本不在意曲媽到來。
但沒到,司機給他打電話說曲媽別人接走了。
“誰?!”曲爸在腦海想起當年曲媽還在b城,那些明顯對他前妻不懷好意狗男人們。
“是鬱山,鬱山媽媽說要跟鬱山一起吃飯。”司機回答讓曲爸秒熄火,他沉默許久,才勉強擠出一句,“那回來吧,我們回去。小山待會會送她回來。”
曲鬱山不知道他爸也來接人了,他把母親接上車後,直接導航去吃飯餐廳,“他還在上課,要下了課才能過來。”
“他?誰啊?”曲媽明知故問。
曲鬱山眼神遊離,“還有誰啊,那個在影片叫媽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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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曲媽都忍俊不禁,“哎喲,兒子,從哪找到這樣寶貝,嘴太甜了。”
嘴是挺甜,天天哄他,他還老是哄到。
崔檸趕到餐廳時候,正好是六點半,他進來包廂,神情明顯比之前單獨見曲鬱山時拘謹許多倍。
“阿姨好,我叫崔檸,是鬱郁男朋友。”他在落座前就先自我介紹。
“先坐。”曲媽上次在影片看過崔檸,這次是見真人,她也發現了崔檸跟周望卓長得很像,但跟曲爸想法完全不同,她壓根就沒覺得自兒子是找了個替身。
就覺得是一場普通巧合罷了,長得好看人都或多或少有點像。
一頓飯下來,曲媽和崔檸熟絡了不少,她跟一般家長不同,沒有問崔檸父母、學校這類問題,問全是愛情問題。
問他們怎麼認識,什麼時候在一起。
聽說是在深夜便利店第一次見面,曲媽臉上露出羨慕表情,“真羅曼蒂克,我喜歡這樣相遇。”
曲鬱山看他媽一直問,怕把包養合同事情問出去,連忙轉移話題,“媽媽,跟我爸是怎麼認識?”
“早餐店。”曲媽不避諱談曲爸,“那時候我在排隊買包子,爸排在我前面,他一口氣買了六個冬菇味包子,那是後六個,正好我想買也是冬菇味包子,於是我就問爸能不能把其中兩個換成別,把這兩個賣給我,他拒絕了,說想吃就明天自早點來。”
曲鬱山:“……”
晚餐吃完,曲媽讓曲鬱山送她回別墅。
聽到曲媽要住別墅那邊,曲鬱山驚了下,在他看來,離婚夫妻還住在一起,有點奇怪,“媽媽,要不跟我住幾天?反正我那空房間也多。”
“不,都談戀愛了,我不去打擾們,但這幾天我約就要出來,媽媽好不容易過來一次。”曲媽要求住別墅,曲鬱山只能把人往別墅那邊送。
到之前,曲鬱山給他爸打電話。
往常他爸幾乎都是很快就接他電話,今天響了很久才接。
“喂,什麼事?”
“爸,我送媽媽過來。”曲鬱山說。
曲爸沉默一會,“送就送唄,特意跟我說幹嘛,難不成讓我坐在客廳們兩個?”
嗯?
他爸為什麼今天這麼兇?
曲鬱山壓住心奇怪,“沒有,只是跟說一聲,好了,我掛了,開車呢。”
“,打這個電話戴耳機了嗎?”
“沒有,開擴音。”
話一出,曲爸那邊沉默更久,然後他擠出一句話,“那個……我剛剛說是不。”
說完,電話掛了。
曲鬱山沒聽懂,曲媽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吃飯時候又喝了點酒,在車上就睡著了,根本沒聽到曲鬱山和曲爸對話。
葬禮結束,崔檸再次接到周望卓電話。說實話,崔檸對於周父死,心一點觸動都沒有。在他看來,那個因車禍去世男人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即使對方是他血緣上父。
可對方既沒有養育過他,給予他身份是不能見光私子,還比尋常私子更噁心。
他是周父跟自小姨子亂.倫下孩子。
這個事實讓崔檸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九泉之下母親,在他印象,他母親是個與人和善好人,左鄰右舍都會很親切叫他母親一聲佳妹。
他母親是自願嗎?
還是迫?
這些是崔檸無法得知。
母親已經離世,他能做只有當父這個人從未存在,與母親家族那邊牽連也儘量斬斷。
可周望卓打電話告訴他,說周父分了一筆遺產給他。
“我不會去,那筆遺產我也不會要。”崔檸冷淡道。
“可以不要,但必須來,規定是律師必須在有跟遺產相關人都必須到場才可以公開遺囑。”時,周望卓面對崔檸,聲音也開始變得不溫和,“如果不來,我只能讓律師往住處或者學校發信函,邀請來。”
崔檸安靜片刻,“把地點時間發給我。”
幾乎話剛落,那邊掛了電話。
崔檸知道周望卓討厭他,原來以為是周望卓是嫉妒他跟鬱郁在一起,現在看來還有別原因。雖然他極力不想這件事影響心情,可光想到過幾天要去周家面對周家人,他忍不住覺得噁心,不是噁心其他人,是噁心自。
他存在彷彿是個汙點。
如果他不存在話,會不會更好?
突然,手機又響了。
這次打他電話是曲鬱山。
崔檸收拾了下心情,接通電話,“鬱郁。”
“崔檸,我在跟我媽媽逛街,然後給買了一份禮物。”
好像也不是,有人在乎他。
崔檸心須臾間軟了一塊,他沒問什麼禮物,選擇當晚直接去找對方。
但在看到快到他手掌寬厚度外文原版金融書,崔檸:“……”
曲鬱山獻寶式地把書放到崔檸面前,“這書很難買到,都快絕版了,我原來有一本,但不見了,可能搬家弄丟了。這本送給,好好讀。”
崔檸:“……”
他好像知道什麼了叫做一脈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