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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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家寨正式對外宣佈,建立龍魂民主共和國的那一刻,南越當局便立即對大王山展開了瘋狂的炮轟,以此宣示他們的強硬姿態。

可是,因為地勢的緣故,加之洪家寨這邊早就有所準備,那些傾瀉而來的炮彈,跟絢麗的煙花差不多,好看是好看,卻沒有帶來巨大的殺傷力。

不僅如此,躲在那些堅固的工事裡,洪家寨的那些父老鄉親,還自娛自樂的開著玩笑,說這是南越當局送來的賀禮,以此慶祝龍魂民主共和國的正式成立。

值得一提的是,接到大王山那邊傳來的報告,阮經綸和一眾將領,也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甚至,就連‘北極熊’那貨,也只是跟楚天鳴隨意打了個招呼,便駕駛者他那輛越野車,匆匆趕赴大王山天險。

置身於寨子裡,楚天鳴甚至都可以聽到那轟隆隆的炮聲,於是,出於某些方面的擔憂,楚天鳴自然打算跟著前往大王山。

然而,面對楚天鳴的主動請纓,阮文雄還沒來得及開口,洪長老就連忙拒絕了,用他的話說,南越當局轟炸了進半個小時,前線傳回的戰報中,卻沒有提及什麼大的傷亡,這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事實上,洪長老並沒有說錯,自從拿下大王山之後,洪家寨在與南越當局的膠著過程中,也一直在修建堅固的工事防禦。

所以,當敵人展開炮轟的時候,鄉親們只需鑽進那堅固的工事裡,基本就可以確保性命無憂,甚至還能藉此機會休息片刻。

等敵人停止的炮轟,準備大舉進攻的時候,他們便會立馬從堅固的工事裡面鑽出來,或者直接就躲在工事裡面,對著山下瘋狂的掃射。

今天也不例外,當南越軍隊發動炮轟的時候,除了極個別運氣比較差,不幸被彈片所擊中之外,大多數的洪家寨鄉親,基本都已經躲進了堅固的工事裡。

當敵人炮彈打完了,準備大舉進攻的時候,阮經綸等人又恰好及時趕到,於是,在各自首領的指揮下,一場針對南越軍隊的瘋狂殺戮,便就此拉開了序幕。

強大的火力覆蓋,加上地形的優勢,洪家寨的眾多兒郎們,愣是將南越軍隊打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

打了尼瑪半天,一直待在山腳下,不甘接受這樣的結果,南越軍隊的高層,便立即調來轟炸機,意圖對洪家寨的兒郎們展開反壓制。

可惜啊,大王山上叢林密佈,根本就難以找到轟炸的目標,就算能找到相應的目標,可在那堅固的工事面前,轟炸似乎也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更為要命的是,這些戰機若是不小心飛低了點,便會成為洪家寨的襲擊目標。

君不見,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一架戰機被火箭彈所擊中,以致於在空中留下一道黑煙,最終一頭栽倒在山腳下。

針對大王山的轟炸,並非想象中那麼順利,南越當局的戰機,便越過大王山的上空,直奔洪家寨的寨中心,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在戰場的大後方攪動風雲,以此動搖洪家寨的士氣。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殘酷,在前線響起炮聲的時候,洪家寨的父老鄉親們,包括楚天鳴和秦語冰等人在內,都已經躲進了防空洞。

就這樣,當那些炮彈如同雨點一般,徑直落下來的時候,洪家寨確實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因為那些木製的房屋,已然全部被燒著了。

但是,場面雖然壯觀,損失卻極其有限,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對於洪家寨的這些父老鄉親們來說,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木頭,畢竟,四周都是原始叢林,用以建造房屋的原材料,只要是合理的開發利用,就可以說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至於那些戰備物資,基本都是放置在防空洞裡,敵人的戰機雖然盤旋在空中,卻是無法對其造成什麼傷害。

戰備物資尚且如此,那人員就更加不用說了,防空洞四通八達,光線和通風口都有科學的設計,他們就算是在這洞裡住個一兩個月,似乎都不存在什麼問題。

如此一來,從上午都中午,從中午到日暮黃昏,南越當局的戰機,最終不得不悄無聲息的撤走了,只留下片片火海,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他們曾經來過這裡。

鑽出洞口,望著那逐漸消失的黑點,阮文雄和洪長老等人,並沒有急著讓鄉親們離開防空洞,而是派出一些精幹的青壯年,第一時間衝出去滅火。

然後,望著四周那千瘡百孔的場景,阮文雄頓時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的,南越軍隊的那些混蛋,又將咱們打回了解放前。”

“呵呵,我早就習慣了!”

對此,洪長老卻是淡淡一笑,與南越當局正式撕破臉面之後,類似的事情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剛開始,他也會憤怒,也會破口大罵,可漸漸的,也就習慣了。

最為重要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洪長老算是越活越明白了,洪家寨最重要的資產,並非是這些木頭搭建的房屋,而是死守在第一線的兒郎們,是他身後這些默默提供助力的鄉親們。

所以,對於洪長老來說,只要兒郎們都還活著,只要鄉親們的安全不成問題,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房子炸沒了,可以重新建造,路面炸得坑坑窪窪,可以再填平,不過就是浪費些許力氣而已。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望著遙遠的天際,洪長老當即笑呵呵的說道:“天鳴這孩子說得沒錯,南越只是個小國,綜合實力根本難以支撐長時間的轟炸,否則,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快就返航。”

“不,不能掉以輕心!”

聽到洪長老這麼一說,阮文雄連忙搖了搖頭:“敵機雖然已經返航,可誰知道他們不是回去填彈?萬一趁著夜幕的掩護,再來一次地毯式的轟炸呢?所以,在我看來,鄉親們還不能離開防空洞,至少今晚不可以!”

“那行……”

對於這個提議,洪長老立馬贊同的點了點頭:“那就讓他們在洞裡先住幾天,反正,房子基本都被炸沒了,就算讓他們出來,估計也沒地方住。”

“嗯……”

眼見洪長老沒什麼異議,阮文雄便連忙沉聲說道:“洞裡有的地方還是比較潮溼,你幫忙去看看那些老人家,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再酌情予以處理。”

“好的,這事包在我身上!”

衝著阮文雄拍了拍胸口,洪長老便轉身朝洞裡大步走去,這麼多人住在洞裡,吃喝拉撒都是問題,他確實要妥善安排一下。

目送洪長老離去之後,阮文雄低頭沉思了片刻,接著便徑直來到了楚天鳴的面前:“小子,你和美玉難得回來一次,而你身邊的這兩位,更是難得來趟洪家寨,所以,按照我原本的打算,是希望你們能多住幾天。”

說著,拍著額頭,阮文雄又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南越當局的反應,比我想象中要激烈一點,所做出的反應也要迅速一點,所以,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我建議你們還是連夜離開洪家寨吧。”

“阿爹,我可不可以不走?”

戰火已經燃起,為了秦語冰等人的安全著想,確實應該儘快離開洪家寨,可是,對於阮美玉來說,她也是洪家寨的一份子,所以,在這關鍵時候,楚天鳴等人可以離開,她卻不能就這樣離開。

“胡鬧……”

對此,阮文雄立即雙眼一瞪:“你要記住,從領了結婚證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是楚家的媳婦了,洪家寨的這些父老鄉親,都只是你的娘家人,所以,在任何時候,你都要以夫家的利益為上。”

傻子都看得出來,阮文雄這絕對不是做作,更不是所謂的以退為進,而是真正在教育阮美玉,應該如何去扮演一個媳婦的角色,這讓秦語冰不禁暗暗感嘆,阮美玉雖然沒上過學,卻顯得那麼知書達禮,應該是阮文雄言傳身教的緣故。

於是,出於心中的這份感慨,秦語冰便連忙搖了搖頭:“伯父,您言重了,美玉只是在為您和鄉親們擔心而已。”

接過秦語冰的話語,楚天鳴也連忙沉聲說道:“伯父,我覺得,我們還是多待幾天為好,萬一有什麼變故,我或許還能出一份力,您說是不是?”

“是個屁!”

盯著眼前的楚天鳴,阮文雄當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剛才也看到了,敵機那樣的狂轟亂炸,還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退一萬不來講,就算真的有什麼變故,難道靠你一人就能扭轉乾坤?”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不等楚天鳴將話說完,阮文雄就連忙揮了揮手:“走,趕緊給我走,滾回你的南湖去!”

說完,或許是感覺語氣太過嚴厲,阮文雄又連忙降低的音量:“小子,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只有美玉這麼一個女人,我或許不會跟你客氣,但是,你身邊還有那麼多紅顏知己,我不能以美玉為籌碼,將你綁在洪家寨的這駕戰車上。”

“伯父,這話說得,洪家寨的父老鄉親,對我可是有著救命之恩,就算不為美玉,我也得幫忙出一份力不是?”

“小子……”

眼見楚天鳴貌似有點油鹽不進,阮文雄便指著秦語冰,繼而衝著楚天鳴滿臉嚴肅的說道:“我不說別人,就說說她,挺著個大肚子,你忍心讓她住在這山洞裡面?忍心她每天都聽到那隆隆的炮聲?忍心她擔心你們每一個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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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面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楚天鳴還真是無言以對,如果是阮美玉和劉羽彤,他倒是可以不用太過擔心,可秦語冰卻是身懷六甲,如果每天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確實比較容易發生意外。

面對沉默中的楚天鳴,阮文雄便苦口婆心的說道:“小子,跟你說了千百遍了,我們已經有了相應的準備,並且展開了相對比較周密的部署,你用不著為我們操心,明白嗎?”

“好吧……”

得,話說到這個份上,楚天鳴也就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今晚就離開洪家寨,不過,如果遇到什麼麻煩,還請伯父及時通知一聲。”

“放心,如果真有那方面的需要,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阮文雄的點頭應允,楚天鳴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於是,望著洞外那逐漸暗下來的天色,楚天鳴便連忙沉聲說道:“羽彤,通知封老,隨時準備出發!”

“是……”

不管是留還是走,劉羽彤都會尊重楚天鳴的選擇,所以,接到楚天鳴的指令,劉羽彤便立即轉過身去,繼而衝著不遠處的封老招了招手。

“阿爹,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一整天的轟炸,似乎都在印證阮文雄的說法,鑑於洪家寨的特殊地形,南越當局的高階武器,其實對他們構不成什麼威脅,這對於阮美玉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分別在即,出於那份親情,阮美玉這心裡,還是百般不是滋味,她只能撲在阮文雄的懷裡,哽咽著叮囑了幾句。

“放心吧,阿爹還要去參加你的婚禮,可捨不得就這樣掛了!”

拍了拍阮美玉的後背,阮文雄便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了,一來,他得聯絡下阮經綸,看看前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二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繼續留在此地的話,阮美玉指不定還會磨蹭多久。

“走吧……”

望著阮文雄那逐漸遠去的身影,阮美玉早已是泣不成聲,而楚天鳴則是拉著她的小手,繼而朝洞外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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