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蔣千手等人的的目光鋒銳如刀:“秦越,冥崛果然是你殺的?”
秦越冷漠不語。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他心中難以平靜,承認自己低估了冥崛。
當初殺冥崛之時,他自認已經足夠謹慎了,將冥崛真血反覆煉化,篤定冥崛已經必死,才將真血注入蟾煜體內,沒想到此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竟然又在蟾煜體內活了過來。
“自然是他殺的。”刑三淡淡道:“冥崛身死之時,每個人都有嫌疑,然而那個時候,軒轅族長尚未突破劫道境,絕沒有殺死冥崛的實力和手段,所以她必定是清白的……故而,一直以來,我在明,軒轅族長在暗,聯手調查冥崛之死的真相。”
軒轅狐向太忘凡真一禮,歉然道:“因為事關重大,所以狐兒一直以來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半分,還請師尊恕罪。”
太忘凡真不以為意地擺了下手,淡笑道:“你不說也很正常,畢竟那時候,老身也有嫌疑。”
軒轅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因為這的確是她不敢將事情全盤告知太忘凡真的真正原因,萬一太忘凡真才是暗害冥崛的真正兇手,豈非弄巧成拙?
刑三冷冷盯視秦越:“秦越,如果不是你太貪心,偷偷用自己和冥崛的真血祭養彼暗花,妄圖將彼暗花煉為分身,我們也不會循著蛛絲馬跡,最終鎖定到你的身上……可惜當我們真正鎖定你的時候,你已經對彼暗花做了手腳,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才隱忍到了今日。”
秦越這時候已經平復了心神,忽然笑了笑,嘆了口氣:“看來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只是我沒想到,最後會栽在蟾煜的手裡。”
的確,就算刑三和軒轅狐已經鎖定他是殺死冥崛的真兇,因為忌憚他對彼暗花的掌控,所以遲遲不敢妄動。
如果不是蟾煜背叛了他,如果蟾煜沒有修成“須有無間”,如果他之前沒有讓蟾煜重創自己,他就算陰謀敗露,也不可能連脫身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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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有無間。
哪怕是秦越,一想到這門放眼古神八法之中堪稱最詭異的至尊法,也是不由心生感慨,自己敗得不冤。
須有,莫須有。
此法玄妙之處在於,不但施展之時悄無聲息,而且任何被此法侵蝕的目標,都會遵從蟾煜設定的某種“規則”,可以說是極致版的“言出法隨”。
比如說此刻,秦越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修為尚在,可以感知天地萬物,卻再也無法感知彼暗花中自身真血的存在,自然也就無法對彼暗花做出任何操控。
這就是蟾煜透過之前那一擊,所達成的效果,擊穿了他最後也是最強的一張底牌。
當然,“須有無間”雖然詭異,卻並非絕對無敵,此法唯有侵入目標體內才能生效,且效果持續時間,與侵入目標本身的道心強弱有直接關聯。
事實上,此法攻擊的不是肉身,也不是元神,而是最不可捉摸近乎虛緲的道心!